《大仙非要拉郎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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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非要拉郎配-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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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乔家,浴室都堪比厅堂大,刚进浴室,一股诡异的苦涩味道铺天盖地扑过来。乔柯差点没背过气去,捏住了鼻子哀嚎:“什么味道?从现在洗到子时,要是腌入味了,我以后都得带这么一身臭鸡蛋的味儿,还怎么活人啊!”
  乔千律嘴角一抽:“你要想不疼,就在木桶里老老实实泡着。”
  浴室被氤氲的雾气笼罩。
  光见白气,没见木桶,乔千律说在左边。乔柯怀着一肚子气往前走。砰,碰到一个木桶,桶很大很大,能容五六个人的样子。大不了伸头一刀,乔柯衣服一扔,跳了进去,噗通一声,蹦进水里,像狗一样使劲甩了甩,水花乱溅。
  哗的一声钻出来。
  乔柯开睁眼,忽然啊的一声叫出来。
  白气袅袅的浴桶里,一个男子端端地坐着,头发湿漉漉地散乱着,眯眼看乔柯,脸色白皙,半露出弧度完美的双肩。双手搭在桶沿,指甲涂得猩红如血。半笼在水气中,就像水中的鬼魂一样。
  乔柯连滚带爬爬出木桶,跌跌撞撞跑到门口:“大哥,桶、桶里有人!”
  “你的桶在左边。”
  “他不是鬼?”
  “……”
  乔柯惴惴不安地摸回左边的桶,心有余悸地下去,一想到待会儿要被炼骨,即使说不疼,心里头还是怕得直挠。而同在一个浴室里,另一个桶里的那人则安安静静,连呼吸都没有似的。
  乔柯越呆越毛,转向木桶:“那边的哥们,你还在吗?”
  没有回应。
  那个人就像哑巴一样,氛围诡异,太渗了,乔柯干脆起身,啪嗒啪嗒穿越过白气,走到桶边,只见那个人闭着眼睛,半仰地靠在木桶边沿,头发湿漉漉地贴在两鬓,长眉入鬓,鼻若悬胆,竟然是一个很俊美的人——长得这么出挑,怎么可能是鬼魂。
  “喂!”
  乔柯拍了拍木桶。
  那个人慢慢睁开眼睛,眼神润泽,呈现出一种迷离之色。乔柯心中一跳,别说他是颜控,不是颜控看了这景象也把持不住呐。
  都是百目珠浴,乔柯索性爬进了木桶,大喇喇地坐在那人对面,那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将修长的腿侧了一侧,避开与乔柯的碰触,而后,依旧靠着桶沿,似乎睡去。
  “喂!你是哑巴吗?”
  即使这么说,也没有得到一句回应。
  多一个人跟自己一起泡澡,乔柯的心定了一些,凝目前方,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水气中的人的身上:露出的两截锁骨如展开之翼,线条流畅,骨窝深一分则太瘦,浅一份则不够骨感,恰恰好。
  真是赏心悦目啊。
  这样想着,乔柯觉得头沉沉的,倦意四起,脑海中飘过一丝念头「自己要找的——清弦——死哪里去了」,而后靠着木桶边缘瞌睡了起来。
  ……  
  “喂!你打算泡成胖大海吗?”
  乔柯一个激灵醒了。
  砰砰,端木初六粗暴地踢了踢木桶,抱着一柄长剑,一副再不起来就砍桶的架势。乔柯本能地一颤,哗的一声站起来,再往前方看去,那个俊美男子已经不在了。乔柯擦了擦眼睛,抹了一手掌水气:“那个人呢?”
  “你惦记他干什么?”
  “好歹是浴友。”
  “切,谁知道你心怀什么鬼胎!”端木初六不满。
  虽然想知道那个人是谁,鉴于初六嘴巴太贱,乔柯还是忍住没问,抖着一身跨出浴桶,而后才意识到——端木初六?这家伙怎么追过来了?乔柯声音骤然飙高:“端木初六?你怎么来了!”
  “你哥请我的,怕你个胆小鬼会逃跑。”
  “说谁呢。”
  “谁不要脸地光溜溜站着就说谁!”
  ……乔柯飞快披上衣服,带着被蒸汽蒸得半晕的脑袋,一脚深一脚浅出了浴室,刚一右转,就听见端木初六懒懒的声音:“脑子泡涨啦?厢房在左边!”
  天空无月,异常的黑。阴风一阵阵,乔柯跟着端木初六走在长廊之下,长廊被枯藤覆盖了一大半,风一吹,簌簌作响,要掀翻地平面似得。这时,一股风吹过来,灯灭了,完全陷入了一片纯黑中。
  乔柯停下来,鸡皮疙瘩一点一点立起来,忽然,一只手拽住了他,乔柯嗷的一嗓子吼了出来。
  “吼什么。”端木初六嗤笑。
  “在就在拽我干什么,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
  端木初六炸毛了,手臂狠狠地一甩:“好心全当驴肝肺,你走,你走,你又没有夜视的异能,看你怎么走!”
  “你有啊!”
  “当然有了,看到你吓得一头一脸的汗,胆小鬼!”
  乔柯被说得恼羞成怒,径直往前大跨一步,砰,撞在廊柱上反弹回来,乔柯惨叫一声,捂住鼻子,半蹲在地动弹不了。一旁的端木初六哈哈大笑,笑得喘不过气来:“哈哈哈看你这出息,撞一下就成乌龟了!”
  幸灾乐祸的王八蛋!
  略微缓过劲来的乔柯慢慢站起来,悄悄地冲着那嘲笑声所在的位置伸腿狠狠一踹——踹空了,哎呦,人没踹着腰差点儿闪了——端木初六的笑声又响起了:“还想偷袭?再修炼八辈子吧。”
  “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呢!没事跑到别人桶里泡澡干什么!禽兽!禽兽不如!”端木初六口齿伶俐。
  “泡个澡就想到图谋不轨,你才禽兽!”
  “……”
  “诶诶,拽我干什么,脱臼啦!”
  连拖带拽,抵达厢房。
  厢房的地面画着奇怪的图案,有曲线有直线,信手涂鸦似的,乱糟糟毫无规律,这就是邪术祭法了。中央一张圆席,乔千律盘腿坐在上面,分明就是电影中要搞大动作的先兆,就差阴森的背景音乐响起了。乔柯想缩,厢房的门口,端木初六单脚踹在门框上,鬼都别想出去。
  乔柯放弃奢望,认命地走到席子上,背对乔千律盘腿而坐,阴风更甚,不由得毛骨悚然。
  “真的不疼。”乔千律说。
  炽热的温度从肩膀传来,乔柯心定了一定。
  跟着乔千律的指示,他闭目,清空一切杂念,双肩果真跟打了麻药一样毫无知觉。所有的担忧放下来,随着时间流逝,乔柯渐渐又瞌睡起来,勉强想振作,却被睡神拉入更深的泥沼中,沉入了混沌之境。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清醒,睁开眼睛:只见端木初六倚着门定定地望着这边。
  这小子不作死的话,还是正常的。
  这么一念,乔柯的心尖一悸,肩上瞬间传来剧烈的疼痛,啊的一声趴倒在地上。端木初六见状,几步跨过来,扶住了乔柯,看着乔千律问:“怎么回事?”
  乔千律:“骨头太硬,没收住。”
  乔柯:“……”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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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端木初六嗤笑一声。
  乔柯咬了咬牙,伸手一推,端木初六猝不及防,跌倒在地,秀挺的眉梢挑起,愤怒地说:“你失心疯了?千律哥,再给他来一刀!”
  乔千律:“口子合住了。”
  端木初六亮出剑在乔柯肩上比划了两下:“可以继续了。”
  乔柯疼得当时就浑身抽搐:“疼疼疼!住手!端木初六你个疯子,给我滚远!我倒了几辈子霉遇上你个神经病啊!”
  端木初六怒:“你说谁神经病?”
  乔千律按住两个要发狂的人:“九弟没怕,初六就吓吓你,没真下手。”
  ……这个混蛋,乔柯浑身一软,虚脱地半趴在席子上,不忘狠狠地瞪端木初六。端木初六直直站着,下巴高抬,轻蔑地说:“胆小鬼,动都没动你就吓得吱哇乱叫,都不知道你疼什么?”
  “炼骨的是我啊!”
  “笨蛋!幻影移形炼骨法,疼的怎么能是你!”端木初六没好气,转向乔千律后却笑容灿烂,“千律哥,好了吧?”
  乔千律点了点头,随后,有意无意地往屋子里边看了一眼。
  端木初六也望了里边一眼。
  乔柯纳闷,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张黑漆边座的群仙祝寿九转屏风,横在席子的后面,像临时搬过来的一样,挡住了另外半个房子的视线。屏风的背后,有什么东西吧?不等乔柯问,就被乔千律拉了起来。
  明天还要折腾,乔柯被带到了以前的房间歇下。
  一天睡了不知几回,乔柯现在睡不着了,回想着乔千律和初六的举动,越想越睡不着,干脆起来,偷偷摸回那个房间。没想到,那房间门口守着两个健壮的小厮。
  乔柯琢磨该怎么蒙混过关,那两小厮冲乔柯微微一点头:“九少,您找什么?”
  乔柯一指房间,故弄玄虚不言语。
  “您要进去看一看吗?”两个小厮悄声商量了一下,问,“九少,您身上没带什么东西吧?”
  乔柯唰的一声把衣裳提起来,光着两腿:“随便检查。”
  小厮干笑:“那您进去吧。”
  屋里没有任何变化,不过,刚进来时圆席是绿色的,现在换成了枯黄色的,上面有枯褐色的斑点,好像是陈年旧血的痕迹。这个不重要,想到此行目的,乔柯直奔九转屏风后,惊讶地看到,一张繁丽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身姿修长,仰卧着,左袖恰恰覆在脸上,听见乔柯的咳嗽声,还是一动不动。
  今天太邪门,乔柯上前:“兄弟,没事吗?”
  没有应答。
  乔柯索性伸手将这个人的手拿下,袖子下露出一张英挺的脸——竟然就是浴桶里的那个俊美男子——可惜气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睛半睁不睁,没有神采。乔柯的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这人缓缓地闭上眼睛。
  原来只是累,不是瞎。
  乔柯往男子的身体两侧一看,肩膀上全是血,将明黄的衣裳染成了猩红。
  “你受伤了吗?”乔柯心悬了起来。
  这人没有做声。
  门外的小厮喊道:“九少?好了吧?好了就出来吧!”
  乔柯急忙奔出去,还没说话,只见乔千律如从天降,乔柯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焦急地说:“大哥,里边那个人快死了,赶紧找个大夫来。”
  乔千律却异常冷静:“里边的人不碍事,你赶紧去歇息。”
  “怎么不碍事,血流了一盆。”
  乔柯手舞足蹈想叫大夫,乔千律挡住了他,正在胶着之际,缓慢的步伐从里边传出来,大家都望过去:那个人缓缓地走了出来了,戴着一顶上尖下阔的竹斗笠,遮住了半张脸,身姿摇摇,随时要掉的样子。乔柯想去扶一把,被乔千律拽回来了。
  气氛异常诡异。
  “多谢。”乔千律忽然说。
  “不必客气。”那人的声音沙哑如沙雪。
  两个小厮上前将那人搀住,扶出厢房扶进了一顶轿子里。
  乔柯呆呆地看着那三人消失,问乔千律是怎么回事,乔千律神色复杂,坦白说:“你一向怕疼,这人就是替你受炼骨之痛的。”幻影移形,就是炼骨的痛楚移到那人身上,所以,他也要泡百目草。
  乔柯喃喃:“一直都是那个人吗?他叫什么名字?”
  “楚延陵。”
  “……”乔柯背贴在门上,说不出的难受。
  “原来,你还知道愧疚,你若规规矩矩、顺利度过祭日,才不枉费他受的这个苦。”
  “大哥说的是。”乔柯使劲点头。
  这时,端木初六披着素色软衣过来了,睡眼惺忪,带着浓浓的鼻音:“千律哥,怎么不睡了?”
  “马上就回。”乔千律拍拍他的头发。
  “麻烦。”端木初六白了乔柯一眼,皱着鼻翼。
  目睹这「亲密互动」的乔柯吓得不轻,瞪大了眼睛,紧贴着门一动不动,心想,这两人是睡在一起吗?搁在现代,两哥们在一起是没事,问题是,这两位的关系是……乔千律是端木初六的哥哥的恋人啊!避嫌,避嫌会不会啊!
  端木初六还是自己的娃娃亲呢。
  乔柯深吸一口气,故意说:“大哥你什么时候迎端木央过门啊?”
  端木初六瞪了他一眼:“你还敢说,你今天还把我哥……”
  呀,要露馅了。
  端木初六的话锋一转:“还把我哥惦记起了啊?以前,死活不让我哥跟千律哥在一起的谁啊?”
  ……你都这么说了,毫无疑问是我,重生一回把所有的黑锅都背完了,乔柯缩在门框上,顶着初六咄咄逼人的气势,不服气地反驳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该跟我大哥在一起!”
  端木初六就像猫被踩尾巴炸了:“乔柯你说什么呢!你脑子糊了!我跟千律哥的事要你管!”
  两人径直争开了。
  一旁,乔千律哭笑不得,不得不打断猫狗吵架:“九弟,初六是给你暖骨的。”
  端木初六气急败坏:“才不是呢,我宁愿他冻死在酒里!”
  说完啪嗒啪嗒地跑回房间去了。
  啥情况哟?乔柯晕了。
  乔千律解释说,炼骨之后,骨是虚的,需要浸在幽莲酒里愈合得更快。只是,幽莲酒的酒性略寒,又饮之即醉,需时不时有人在旁边为其暖骨——约莫就跟冰玉床|上运功差不多吧,乔柯凭空想象。
  不过,话题偏了。
  “大哥,你最该解释的是跟初六的关系吧?”乔柯喃喃,“你这么做置端木央于何地,置我于何地啊!”置老爷子定下的娃娃亲血契于何地啊?
  乔千律忽然微笑:“九弟,你我毕竟同父,仍是兄弟。”
  “……”
  “兄弟的禁忌,不可逾越。”
  什么?难道说乔柯对乔千律竟然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吗?贵圈太TM乱了……乔柯晕了,忽的灵光一闪,自己要找的不作不死的清弦,难道会是乔千律——「爱而不可得的」、「感情有纠葛」、「渊源已久」——乔千律完全符合失恋神说的条件。
  乔柯声音颤抖:“大哥,我能不能亲你的嘴唇一下?”
  “……”
  “我绝非对大哥有什么企图啊,啊,那什么,算命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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