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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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魔门-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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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头肯定不敢出来,看来是薛明他们几个功成而返了!”听起来,蒋茂开的心情并没有表现得那么高兴,甚至还有一点点淡淡的失望。

“哈哈哈,一会那个魔头应该会像一只死狗一样被薛明师兄他们扔出来,真是太威风了!”说话的这个人却是薛明等几人的死党,所以连忙趁机给他们造势。

“乡亲们,快准备好锣鼓,让我们一起恭迎除魔卫道的英雄凯旋!”一旁的定远城知府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能给上级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了。

而外面的百姓们闻言更是欢欣鼓舞,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整的这条长街好不热闹!

就在这鼓乐齐鸣,万人同庆的时刻,地底的“穷吃鬼”和将岸也挖到了地道的尽头,在泥土缝隙投下的光亮中,少年竭尽全力地依次将薛明,谭青和李杨三人的尸首掷了出去!

“出来了!”当第一具尸首从地面飞出的时候,无数的围观者异口同声地欢叫起来。

可是当第二,第三具尸首紧接着飞出的时候,当内圈的众人看清楚尸首的衣着和面目的时候,欢呼声戈然而止!

可笑的是,外圈的人还不明就里,仍旧在欢天喜地地敲锣打鼓,燃放鞭炮,与内圈人的不知所措和目瞪口呆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再看地上那三具尸首的死状,皆是头颈被扭断,舌头翻吐在外面,全无形象地烂趴在地上,可不正像三只死狗么?

“蒋少侠,贵派这三位年轻俊杰可不能就这么白死啊!这小魔头如此心狠手辣,以后还不知道要在我定远城惹下多少祸事!”定远城的知府刚才看到黎江惨不忍睹的尸首,就已经暗自作呕,现在又亲眼目睹陷空派的三位少侠罹难,心中充满了惶恐和畏惧。

“是啊,蒋少侠,说来惭愧,我玄冰门是真的不擅长遁地之术…”

“难不成我们陷空派就是天生打洞老鼠的命?我们宗门一下子损失三名外门弟子,我回去已经很难交代了,你难不成还要我们全部陨落于此,连个回去报讯的人都没有?”刚刚是群侠齐心伏妖魔式的剧情,大家都是一团和气,好像彼此之间都熟稔得很;现在骤然情况急转直下,变成了谁先出头谁丧命的情势,蒋茂开又不是傻瓜,当然要义正言辞地推诿一番咯。

蒋茂开突然翻脸,玄冰门的杨老道演技也不差,他瞪大了眼睛,又呕出一口老血,痛心疾首地高呼道:“哎,若不是老道伤重垂死,怎能眼见这小魔头横行霸道?罢了,在地底下敌暗我明,贸然下去风险太大,我们还是速速请求宗门的支援,从长计议!”

“哈哈哈,真是太痛快了!这几个少侠的资财颇丰啊,看来我也不用费事去什么当铺换银两了!”就在地面上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将岸一边清点着从薛明三人身上得到的战利品,一边跟着挖掘不止的“穷吃鬼”往城北的方向遁去。

“废话!你又不干粗活儿,当然痛快咯!”“穷吃鬼”当了大半天的土拨鼠,肚子里好大的怨气,马上便借机抱怨起来。

“快点挖,城里的主要势力都聚集在刚才那一块,一会咱们就能上去了!”将岸财迷地数着储物戒子里新增的黄白之物,一天的坏心情好像都烟消云散了。

第四十七章 人物皆非

()    大约两柱香后,满身都是污泥的将岸才跟着“穷吃鬼”一起从定远城内的某个犄角旮旯里摸了出来。

“今天劳动过量了!你必须给我找点好吃的来补补才行!”“穷吃鬼”一爬出来就开始撒泼打滚。

“你不才吃了三个准生魂吗,那个比yīn魂要有滋味得多?而且还都是修行者的魂魄,肯定也比凡人的要强上不少!”将岸全身上下黄一块黑一块的都是泥污,以他现在这个形象,叫他小叫花子都是客气了,简直就是一摊人形的烂泥团!

“话说你下山不是去给那个什么幽冥老祖祝寿去么,怎么跑城里来了?”“穷吃鬼”一展殷红的血翅,用力得抖着身上的污泥和尘土。

“我入宗门前就住在这定远城里,今天回来,只是想看看老邻居和老朋友的,没想到去个当铺就节外生枝,惹出这么多是非和因果出来。”将岸也左擦右抹,反而弄得脸更花了。

“哈哈哈,那些混出了名堂的大小骗子也好这一口,这叫做‘富贵还乡’,说白了就是穷显摆加瞎得瑟,矫情的很!”“穷吃鬼”指着狼狈不堪的少年哈哈大笑道,“你看你现在的落魄邋遢样,连带我也锉得像一只土狗,这也好意思回去探访老友?”

“你懂个屁!”泥菩萨还有点土脾气呢,更何况将岸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看见没有,这个才是真实惠!穿成什么样子,又有什么打紧?”将岸说着就从储物戒子里掏出一大把金条银块来。

“对了,你给我把头上的角和身上的翅膀收起来,就装成一只土狗,低调一点!”将岸又嘱咐道。

“知道了!咱们现在这鸟样要是还不算低调,这人世间就没什么低调的人了!”“穷吃鬼”越看将岸越好笑,又要撒泼打滚,结果被将岸用一记蕴含了煅体法力的巴掌扇了起来。

一年没有回来,定远城里的变化比少年想象中的要大很多,整个城市整洁了很多,很多旧房子都在拆除中,各家店铺的布告栏里都能看到各种“道前私塾”的招生布告,道门扩张的脚步越来越快了。

这种无法形容的陌生让将岸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于是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无视过往行人异样的眼神,步履如飞地带着“穷吃鬼”向城北的棚户区赶去。

当他连续穿过四条长街和七条小巷,来到记忆里本该熟悉的地方时,却只看到一大片旁边堆满了黄沙,水泥和青瓦红砖的空地。

“这位大叔,这里在建什么,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呢?”他连忙拉住一个过路的中年汉子问道。

“你不知道吗,正道第一大门派天一宫也要进驻咱定远城啦!这里就是在给他们建一个道观。你看看,这里原来多乱啊,到处堆得都是垃圾,远远地就能闻到臭味儿!现在好了…”

“我问你,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呢?”将岸打断了对方喋喋不休的唠叨,黝黑的面庞上露出一丝森然之sè。

“你想干什么?我…我身上没钱的…”那人这才注意到黑瘦少年满身的污泥,忙不迭地后退几步,紧张地摇头道。

“我要你钱做什么!”少年是真的急了,他从储物戒子取出一锭约十两重的纹银,“只要你好好回答清楚我的问题,这锭银子就归你了!”

“好好好!”看见白花花的银子,那人顿时就来了jīng神,“这里原来住的都是些没房没地的破落户,他们有些做点小买卖,有些干脆就拾荒为主,把这一带搞得脏臭无比,一直都让知府大人颇为为难。所以借着这一次天一宫进驻的机会,知府大人狠下决心,勒令这一群破落户搬到定远城外的伏流镇去!”

“哦,所以现在他们都已经搬走了?”

“搬走?哪有这么容易!看见那边树上挂着的尸首了吗,那就是死赖着不走而被府衙大人下令处决的!”那人说着就用手指向身后十余步外的一棵百年老槐,上面飘飘荡荡的挂着一具僵化的干尸。

少年心情忐忑地走近几步,恰巧那具干尸被风吹得转过头来,却是昔rì待他最厚的邻居刘安。

“刘大叔!”将岸双眼圆瞪,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解开了树下的绳索,把刘安的尸体放了下来。

“小公子,你疯啦,这可是知府大人派人吊上去的,擅自解开可是要被关进大牢的!”那人见状大惊,连忙大声劝阻道,惹得周围的几个过路人也纷纷驻足而观。

“其他人呢,他们在哪里?”将岸却不理会那人的聒噪,只是默然地轻抚着刘安带着恐惧和愤怒的焦黄面庞,沉声问道。

“现在应该都暂住在北城门外,其中可有你的旧识?”那人问道。

“以前算是有些旧识。不过他们就这么丢下了刘大叔…这笔账我早晚要找他们算!”黑瘦少年说完就一把抱起了刘安的尸首,脸sè漠然,看不出喜怒。

“你真的要带走这具尸首啊,这可是…”

“银子拿去,你可以走了。”黑瘦少年头也不回地将那锭大银丢在了地上。

“谢谢,谢谢小公子赏赐!”那人从地上捡起银子,也不嫌弃上面的污泥就直接揣进了怀里,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黑瘦少年连同那只形貌凶恶的土狗都已经不知所踪了。

“穷吃鬼”跟着将岸飞速地穿行在定远城里,他们行动如风,又专拣偏僻的小街小巷走,所以一路上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你不是要去探访老友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翻脸不认人了?”

“刘大叔是个很热心的人,以前我还住在棚户区的时候,每次在外面受了欺负,都是他为我出的头…”黑瘦少年一边答非所问地呓语着,一边抱紧了手中的干尸,声音干涩到几乎失语。

“我要去做一件事情,从此以后,就只能在暗地里默默地关心和帮助这些旧友们了。”将岸在深巷的yīn影中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全身的骨节发出清脆无比的裂响,“就算不能富贵还乡,带给他们骄傲和荣耀,也不能倒过来拖累他们,你说是?”

“小哥哥,你不会想去杀了那定远城的知府,这光天化rì的,不是干那事儿的好时机啊!”“穷吃鬼”闻言sè变道。

“有什么不好?我料想晚上的防守肯定更为严密,不如趁着他以为我受伤遁走的机会,杀他个回马枪!”将岸不以为意地回道。

“也对,刚才闹过一场后,那些道门宗派应该都会传讯向本部求援,等增援的人来了,就更没什么机会了!”在“穷吃鬼”的感觉中,此刻的将岸就像是一座处在爆发边缘的火山,表面的平静下蕴藏着可怕的力量和致命的杀机。

“那知府权威再盛,也不过是个凡人,道门宗派的人来得再多,也不会特意去维护他的安全!只不过杀完人以后走得会比较麻烦而已!”虽然满腔的愤怒烧得少年气血翻涌,他的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清醒!

“你不用先去把这位大叔的尸首先埋葬起来吗?”他俩急速奔行,已然看到了远方的府衙门匾,“穷吃鬼”看将岸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忍不住又多嘴地问了一句。

“不用!既然刘大叔死不瞑目,我便让他亲眼看看那跋扈狗官的下场!”

青天白rì下,一个衣衫褴褛,全身都是泥垢的黑瘦少年带着一只其貌不扬的土狗从正门径直冲进了定远城的府衙!(求点推荐票,谢谢~)

第四十八章 无人可挡

()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你干什么?站住!”

“来人啊,有人强行闯入了府衙!”

将岸和琼翅贵的动作何等迅捷?没等府衙门口的看门衙役反应过来,一高一矮两道淡淡的虚影就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帘中,让他们面面相觑之余,只能立刻高声示jǐng。

进入府衙后,将岸就带着琼翅贵迅速地穿过前院,跨过仪门,又冲过一条长长的中院,来到了府衙的大堂,也就是俗称的“官老爷开堂问案的地方”。

此刻已经过了未时,威武庄严的府衙大堂里空空荡荡,只有几个清扫卫生的仆妇和小厮正面带惊恐地望着两个来历不明,形貌可怖的不速之客。

“嘿嘿,明镜高悬?我看是草芥人命!”琼翅贵望着大堂正zhōng yāng高高悬挂的牌匾,不无讽刺地冷笑道。

“妖怪开口了!快跑啊!”那几个仆妇小厮眼见这只豹子大小的土狗居然还能口吐人言,俱是惊得魂都要飞了,嘴巴喊着要跑,腿却像是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知府人在哪里?”将岸走近几步,问其中一个小厮道。

“你问凌大人?他在…他在…”那小厮此刻才看到伏在黑瘦少年肩头的干尸,惊得张口结舌,口吐白沫,瘫软在了地上。

“凌大人此刻不在府内,他去…他去城里的陷空派道观了!”一旁的另一个小厮不等将岸再问,就主动交待道。

“果真?”将岸见此人回话时神sè慌张,眼神飘忽不定,顿时便起了疑心。

“何人来我定远城府衙闹事,速速报上名来!”就在这当口,身后一个雄壮的声音传来,府衙内的卫队赶来了。

“知府人在哪里?”将岸转过头来,继续着他的问题。

“罗捕头,此人不是杀人犯就是疯子,他的肩上好像有个死人!”身后的那个小厮一边飞快地跑到了府衙卫队的身后一边高喊道。

“恩?那不是被老子亲手吊起来的刘安吗,没听说他有儿子啊?”那罗捕头长得膀大腰圆,满脸的横肉好不凶恶,他胆子大眼睛也尖,一眼就认出了少年肩上的刘安。

“你下的手?”

“哼,这种不识进退的贱民,不是老子动手,难道还要污了凌大人的贵手!”罗捕头冷哼一声,拔出了腰间朴刀,指着将岸道,“小崽子,今儿你硬闯府衙,又擅自放下刘安的尸首,已然犯下滔天大罪,还是…嗬嗬”

罗捕头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干瘦的拳头就塞进了他的嘴里,打爆了他的头!

临死前的最后一瞬,他睁大了眼睛,用眼底的余光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条削瘦但却棱角分明的胳膊,咽下了一口带着污泥味儿的口水,这才心有不甘地断了气。

红的血,白的浆溅得他身后的一众卫队衙役满脸都是,好似那冬雪中傲然绽放的点点梅花,有一种荡人心魄的灿烂!

“知府人在哪里?”将岸漠然的脸sè没有一丝变化,他不动声sè地一把甩开罗捕头死猪一样肥硕庞大的尸身,继续问道。

“救命啊!”

“不要杀我!”

“我真的不知道,好汉饶命啊!”

“爷爷饶命,我可没动过刘好汉一根汗毛啊!”

“在…在…在内宅的书房里!”

罗捕头是这一众衙役中本领最为高强的一个,他都被对方一拳击毙了,剩下的几个衙役哪里还有胆子反抗?所以他们立刻被吓得跪的跪,逃的逃,尿裤子的,吓晕厥的,咋咋呼呼的好不聒噪!

而嘈杂纷乱的人声中,终究是有一个知情的仆妇结巴着说了实话。

“我们走!”得到想要的情报,将岸便带着琼翅贵穿过大堂后面的寅恭门,越过穿山游廊一般的西花厅,直奔府衙最深处的内宅而去。

“来者何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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