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还知道我的生日?他不会是真的对我有意思吧?
我笑道:“什么日子?圣诞节还差几天,没什么特别的,寒冷的日子吧?”说到寒冷,我想起寒夜,我是按农历过生日的,他是按公历过的,今年,正好我们的生日碰到一天。他,在做什么?
王子谦望望天空,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二十七年前,有个傻瓜在这天出生了。”
“是吗?那太不幸了,这个世界不太适合傻瓜生存,她过得一定很悲惨,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我装傻道。
“应该说不幸的人是我,我现在就站在这个傻瓜旁边,忍受着她的傻气。”他看着我笑。
既然他摊牌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道:“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王总为了给我这个傻瓜过生日,大老远从海都跑香港来?”
他还很矜持、很要面子,横道:“你少臭美,我道香港办事,顺便来看你,看到月亮,才偶然想起来你还有生日。”
我坦率道:“哦,那样子啊,是我自作多情了。好吧,既然你提醒了我的生日,我就请你吃宵夜吧,你一定不屑于送我礼物的,就对我说声生日快乐吧。”
我知道他应该给我准备了礼物,我先用话堵上他,免得他一会儿拿出来让我们都尴尬。礼物留着将来送他的公主吧。
“生日快乐,傻瓜,请我去哪里吃宵夜?”
到了香港,夜生活当然去兰桂坊。我最近很累,正好借机休整一下。“去兰桂坊如何?”
“好,没想到你也很小资。”
“我是农民。”
我原以为他会自己开车,因为王家在香港的生意也很大,但没想到他陪我坐公交车。我们在路边等了很久才打到一辆计程车。他帮我开了车门,我进去就很懒散的靠在座位上整理思绪。
王子谦很安静的坐在我旁边,我没看他,但我知道他趁我“发呆”时在盯着我看。我在他眼里很漂亮吗?我懒得去想,很累,很困,闭上眼睛养神。
车在兰桂坊停下时,我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我知道车停了,但我不想动。
“小雪。”王子谦轻轻叫我,我回想起当年在纽约,我坐在寒夜车里睡着,他是不是也叫过我,还是直接把我抱起来送进房间的?
我不想被身旁这个男人抱,所以我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问:“到了?”
“如果你累,就不要去泡吧了,回去睡觉吧。”他很关心的语气。
“没事,我饿了,想去吃点东西。”我笑笑下了车。
虽然已经凌晨,但兰桂坊的人依然熙熙攘攘,如果不是工作,我绝不会这么晚还不睡觉,更不会花晚上宝贵的休息时间泡吧。
我们走进步行街,融入形形色色的男女中,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几年前,寒夜追我到香港,曾经陪我到这里玩儿过,故地重游,这里没有一丝改变,还是这样繁华,我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我们随便进了一家酒吧,里边还有七八成人。找了座位坐下,一个中国女服务员操着熟练地英式英语问我们点什么?
王子谦用标准的英式英语点了饮料,我用标准的普通话点了小吃。香港都回归好几年了,中国也逐渐强大起来,这些破酒吧就不能改改这种媚外的臭习惯,看到中国人还讲什么外语?应该对老外也讲标准普通话,弘扬优美的汉语文化。讲外语早不是时尚了,讲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才是各国上流社会追捧的新时尚。
自信源于实力 二百一十三 笑得很勉强(10粉红+)
二百一十三 笑得很勉强(10粉红+)
我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靠在椅子里懒洋洋地看着酒吧里各色人物。
“小雪,干吗要这么辛苦?”王子谦有些怜爱的语气。
“人生难得几回搏,有机会很辛苦,也是一种很幸福的事情。”我笑道。
“没想到你还很有哲学家的思想。”他笑笑。
“每个人都是哲学家,每个人对生活都有自己独特的感悟,从某些角度看都是真理。”我继续哲学。
“嗯,我还是比较赞成你这句话的,只是我们太忙碌,忘了去整理我们的收获。”他也颇有感悟。
“你也是个哲学家。”
“那么,咱们两个哲学家干一杯?”他提议。
我笑笑,举起杯跟他碰了碰。我们俩在一起很难得不吵嘴,并且意见还很一致,值得喝一杯。
然后我们就开始讨论中国文化和英伦文化,他是剑桥毕业的优等生,我曾经是剑桥的旁听生,我们俩对两国文化的切磋还很能碰撞出火花来。今天的相处整体来说还是相安无事,比较愉快的。
吃光我点的东西,我们便离开酒吧,顺着大街溜达了一会儿,然后打到一辆车。
我上了车便又发困,闭上眼睛犯迷糊。迷迷糊糊就要睡着时,感觉有人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一直我不认为自己是个美人,但却认为自己的头发很漂亮,黑褐色的长发像丝绸一般柔滑顺畅。莫非他是看上我的头发了?
如果我现在睁开眼,他这个高傲自负的豪门世子肯定尴尬窘迫,然后跟我吵嘴,算了,就是摸了一下头发,我懒得跟他吵架,今天我忍了。闭着眼继续装睡,结果我真的睡着了。
我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晃动着两个男人的脸,准确的说是两张同样愤怒的男人的脸,同样的脸红脖子粗,就像两只要开战的公鸡,毛都竖起来。
不对,我怎么感觉我像在仰视他们,王子谦没有这么高的高度吧?这么一疑惑,我完全清醒了,发现我被王子谦抱着,头倚在他肩旁,柔软丝滑的头发顺着他的胳膊垂下去,侯羽箭挡在前边,与王子谦对峙,再扩大范围,侯羽箭后边站着我们剧组的很多人。
“放我下来。”我叫道。
众人才发现我醒了,王子谦把我放到地面,扶我站好。侯羽箭一把将我拉过去急切地问:“他有没有欺负你?”
我一时有些懵:“欺负我?”看看王子谦,他正用无辜的目光看着我,摸摸头发算不算欺负?“哦,误会了,我在车上睡着了,可能太累了,王少爷送我回来的。”
侯羽箭这才哼了一声,拉起我就走。我记得很久以前,他俩就因为我打过一架的。我忙回头道:“谢谢王少爷送我回来。”
王子谦站着没动,也没说话。我的电影制片主任忙打圆场道:“我们剧组有个活动,王总一起参加吧?”
什么活动?我怎么都不知道?他们别给超出预算了,我可只有四百万经费啊。
王子谦点点头,一起跟我们进了一个房间。以我以前对王子谦的认识,他不会这么屈就的跟来的,他高贵高傲,最不屑于被动的跟在人屁股后的,但现在,他就跟来了。
侯羽箭拉着我,大家簇拥着进了一个房间,侯羽箭把我让在前边,我心想,他们要干什么?
我推开门,里边黑黑的,我还没来及问话,灯突然亮了,“生日快乐!”一群人跳出来,我被喷了一身雪和彩带。
“生日快乐小雪!”
“生日快乐薛老师!”
大家纷纷祝贺。
“谢谢!”我幸福的笑着,看来我人缘还不错。
制片主任说:“小雪,我们大家想送你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想了很久才想出来。你想不想见见这份大礼?”
看着大家开心的脸,我知道这份礼物足够意想不到,既然是大家的心意,我当然想知道了。
“想,很想!”我笑道。
“好了,开始送礼,按顺序,谁也不能搞乱了。”
然后,我旁边一个女演员抱住我亲了一下我的脸颊,她刚松开手,又有一个工作人员来抱住我亲,一个接一个,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走上来逮住我就亲,我终于被亲明白了,这份不花钱的大礼就是一人亲我一口。
这算送我礼物还是找我便宜?我已经被亲的满脸湿乎乎了,侯羽箭最狠,就差啃下我一块肉了,是不是这几天太忙,剧组伙食差了?
兴高采烈的人群晃动中,我偶然瞥见站在最外围的王子谦,他脸上有笑,但我看得出笑容很勉强。这个屋子里的人除了他,都亲了我。
大家一起点蜡烛,一起唱生日歌,一起分蛋糕吃,闹哄哄的,直到回到房间,洗澡钻进被窝,我的脸上还是快乐的笑。
很累,很快就入睡了,睡得正香时,被人敲门叫醒。匆忙洗漱,吃饭,又开始忙碌的工作,直到第二天晚上收工再次看到月亮,我才想起王子谦。
他昨晚什么时候走的?他今天去哪儿了?这个高傲的男人,跟我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他的礼物最终也没送出来,希望他这辈子都不要送出来,我们最多是朋友。
在香港拍摄,还意外遇到姚增哲,虽然我和江水月经常走动,但很少见到他了,他大多时候在香港和南亚、美国工作,我记得前世这是时候他应该已经有几部相当不错的作品了,但现在他比较引人关注的还是在韩乐翔时的那些作品。难道因为历史发生偏差,把这位大导演的才华给扭曲抹杀了?
姚增哲见到我感慨颇多,最多的一句话还是“想不到当年的小丫头现在成了大导演!”
他跟我一起到我们片场看我们拍戏,亲自帮助我指导拍摄过程。关于电影,我们有很多共同的话题,越谈越投机。
然后我终于忍不住道:“姚先生,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开韩乐翔?”
他的脸色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恢复,笑笑道:“我跟寒夜之间发生了点误会和分歧,我当时很冲动,他也很倔强,所以才成了这种地步。经过了这几年,在回想当时的事情,他确实是对的,我在心里一直钦佩他的才华,也把他当朋友。”
我见有戏,忙说:“寒先生也一直惦念着你,他从来都把你当朋友的。”我撒谎,我没听党寒夜再提过姚增哲,我只是不想埋没了姚增哲的才华,想拉他再回韩乐翔。
姚增哲脸上出现惊讶的喜色:“真的?”
我点点头道:“不信你打电话问寒先生。”我知道他不会打的。
他摇摇头:“当时我做得太绝,不可能了。”
“只要我们都还在,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姚先生有意回家,我愿意做个牵线人。”
姚增哲复杂地看着我,很久才点点头道:“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笑笑。
自信源于实力 二百一十四 早该回来了
二百一十四 早该回来了
当《流沙》从奥斯卡领回七座小金人儿时。《彩虹桥》杀青。而芙蓉娱乐在欧洲的电影节上却光彩照人,旗下聚集了一大批实力派明星,虽然与韩乐翔传媒的距离还有一段,但其潜力不可小觑。
从而也验证了吴磊确实是个强悍的对手,一个前途未可限量的商界英豪。所以有时候我就暗暗思索,千年不遇的商业奇才党寒夜是不是真的是继承了吴家和王家的优秀基因?莫非他真的是王家和吴家的弃子?
自从香港我的生日分别后,王子谦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找过我,偶尔王太太叫我去她家玩儿,也没有见到过王子谦。
春夏之交的时候,我们的新片首映礼的邀请券全部送出去后,江水月打电话叫我晚上去她家吃饭。敲开她家门,给我开门的是姚增哲。
“姚先生在家?”我有一丝意外。
“欢迎薛大导演光临寒舍。”他笑笑。
“连姚先生都来挖苦我。”我苦笑,如果这部电影砸了,看我的脸往哪儿放?“你们家我是常客,不欢迎我也照来不误。”
进了门,江水月系着围裙从厨房迎出我来,招呼我吃水果,我说算了吧,我还是和你一起下厨房吧,要不然你这顿饭还不知道做到猴年马月。
一边和她做饭,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江水月和姚增哲结婚也好几年了,可他们一直没小孩,是两个人要丁克,还是有病?我决定问问。
“姐,你和姚先生怎么不要个孩子?”我是很小心的说出来的。
江水月豪爽地道:“要孩子干吗?太麻烦了,两个人这样过多自在!”
我很传统,还真的一时接受不了自己朋友里就有丁克人类。“可是可是……不要孩子太不像个家了。”
江水月笑笑:“你喜欢孩子就等你结婚了,多生几个,如果我们有兴趣的时候,就领过一个来玩玩儿。”
我晕菜,多生几个?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愿意和我生孩子的男人。而且,有兴趣的时候就领过来玩玩儿,心烦的时候就送走,也太没责任意识了吧?
“姐,你们的思想我还真的难以接受,我觉得不要孩子简直就……”
“违背常理。”她笑笑接过我不知该怎么表达的话,“小雪,如果想要孩子就赶紧结婚,你也不小了,高龄产妇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的。”
反正我已经是两世的剩女了,也不再顾忌害臊:“我也想在三十岁之前生个小孩,可是人家没有人愿意和我生。”
我的话引得江水月咯咯笑不停,“小雪,你太可爱了!呵呵……想和你生小孩的男人现在恐怕都不能用打来计算,呵呵……”
那我成什么了?这次我的脸绯红了:“姐,你说什么?哪有一个啊?”而且。我只要一个就够了。
“小雪,既然你觉得身边没有合适的,不如姐姐帮你介绍?”
她要帮我介绍对象!上辈子最怕的就是相亲,现在我却突然有了相亲的兴趣,她会给我介绍什么样的对象?“好啊,嘿嘿,姐要给我介绍个什么样的?”我开始幻想,江水月会给我牵什么样的红线。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说说你的标准。”
标准?幻想了两辈子爱情,我从来没有对对方下过什么标准,身高、相貌、家庭等等,我从来没想过,前世完全听妈**安排,这一世……也从来没有去细想过具体标准。现在细细想想,我的标准恐怕只有一个,他必须是品格高尚的人。
“没有标准,你看着介绍吧。”看看江水月会给我牵出头什么样的雄性动物来。其实介绍人往往会根据她自己的眼光衡量,看看男女双方是否适合,才会牵线,她绝不会把两个她看着毫不般配的人介绍在一起。那么,我很想知道。在江水月眼里,什么样的人和我般配,也就是我现在给人的高度。
“那姐姐就看着给你谋划谋划。”她笑笑。
在我看来,姚增哲是个纯粹的爷们儿,因为我们做饭的时候,他一次也不到厨房来看,似乎家务跟他毫不沾边。
江水月向客厅望了望,然后低声问我:“小雪,你给阿哲问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今天本来也就想说这事情的,但怕时机不成熟,有些冒失了。虽然我现在是韩乐翔传媒的负责人,但姚增哲的事情,我一个人不敢决定,前一段时间,我跟党寒夜旁敲侧击地提了提姚增哲,没敢说他想回来,党寒夜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