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豪门梦的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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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豪门梦的灰姑娘-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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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静,没有风,我知道,如果沙漠刮起风来是很可怕的。没有尽头的沙漠,如果乱走,很可能迷路,而且,狼群随时再次出现,所有一切,都预示着危机四伏。
我知道这些,党寒夜更知道,我有些不理智,有些歇斯底里,我不想管这些。不要管这些,但他从来都是一个头脑格外清醒理智的人,此时却跟在我身后一句话都不说。我疯了,不要命了,莫非他要跟我一起死?
沙漠无语,他也无语,我知道我已经负气走得太远,根本看不到我们的车的影子,也看不到胡杨树的影子,举目四望,全是沙浪。在这种没有地标的地方,我很容易迷路。我有些害怕,心里偷偷希望他能说一些话阻止我再向沙漠深处走,或者干脆动用武力把我拦回去。
但他根本一言不发,如果我这样掉头回去,有些没面子的,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我现在深深领悟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我在心里开始埋怨,可恨的寒阎王,你究竟在想什么?莫非真要跟我一起去沙漠深处殉情?可我还没活够,就算我曾经,甚至现在最爱的人是你,我也不想就这么跟你稀里糊涂死在一起,这算什么呀?
因为我的腿比较长,走路快,就算心里在胡思乱想,脚下也没放慢速度。我估计,我们大概走出去三公里了。再这样走下去非得迷路。可是身后的党寒夜依然一言不发地跟着我。
我突然疑惑,他是不是已经不再我身后了,是我自己幻想着他还跟在后边?那就真的玩完了,我肯定迷路。想到这里,我吓得匆忙转身,这一转身,正好和他撞了个贴面。
寒夜里,他幽深的目光是一泊清澈的湖水,水里荡漾的全是柔情,我就困在那泊柔情中,恋恋不舍。
“嗷——”狼的鸣叫声又一次在空气中传播,声音清晰可辨,狼群应该就在不远处。
党寒夜拉起我就往回跑。这是一场人与狼的赛跑,虽然我平时很能跑,但真到用的时候,我连续跌倒两次,而且脚下的沙子软绵绵的,跑起来更加费力。
跑着跑着,我突然觉得周围一模一样,我们是不是跑错方向了?
“我们是不是跑错方向了?”我喘着气问他。
“没有,北极星在那边。不要说话了,狼的耳朵很好使。”他低声回应我。
我的脸都被吓白了,狼是不是听到我刚刚说话的声音了?
一定是听到了,因为黑压压的狼群已经来到眼前。它们迅速围成一个圈,将我们两人围在中间。
老天,难道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我穿越,就是为了让我来喂狼吗?可怜我青春大好年纪,虽不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算清澈丽人一个,就这样葬身狼口吗?
虽然我听过很多遍狼爱上羊的歌,但我不是羊,狼就算爱上我,也只是爱上我的肉。可我身上也没多少肉啊,管不饱你们这一大家子的,惹得你们内讧就不好了。我这个伙伴儿的肉也不怎么好吃,身上那么多疤瘌,估计还有烧焦味。所以跟我俩斗争一番,耗费你们大量体力,是得不偿失的,从经济学的成本控制角度来说,我劝你们还是放过我俩吧。
我根本不知道这么危险地境况,我脑子里怎么还会忽闪出这么滑稽的想法。
党寒夜从他腿上抽出一把匕首交给我道:“小心。”
“嗯。”
我们俩背对着背,手持武器,与这群真正的狼对峙着。我估计了一下,这群狼大概有十二三只。
这时,一只狼发出指示,几只狼从各个方向一起朝我们扑来。真的名不虚传,很有组织有纪律。
我心里已经顾不得害怕,对着来势最凶的一只举匕首刺过去。但被它躲开。紧接着第二只已经到了我眼前,因为刚刚的一刺我还没收回匕首,自然无法抵挡这只狼的突袭,刚刚想到“我命休矣”几个字,就听“嘭”一枪,那只狼被党寒夜击毙,跌落地上。
狼群的第一次攻击被我们击退,它们显然有些急躁,立刻发起第二次攻击。
我跟寒夜尽量背靠背,不给狼可乘之机。他连开两次,又击毙两只狼。我不知道这杆猎枪能连发几次,但我肯定不会太多,没有狼的数量多,如果子弹打完了怎么办?
一只狼从我扑过来,我蹲身躲过的同时,举匕首刺向它,匕首正刺入它的胸膛,因为它的冲力过猛,险些将我带到,匕首愣是把他的肚子割开一个大口子。
寒夜的枪六发六中后,子弹用光,虽然弹无虚发,但我们的处境依然险峻。他以枪当棍,打击扑来的狼。我用匕首刺死两只。
一番拼杀后只剩下两只最凶猛的狼,其中一只是刚刚发命令的那只,它应该就是狼群的首领,头狼。刚刚还威风凛凛指挥“狼兵狼将”,转瞬只剩下一兵一卒,我心里劝过你们不要和我们斗的。
我想,它们现在对我们的攻击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猎食,而且更为了为它倒下的兄弟报仇。
狼是一种奇怪的、聪明的动物,几个回合较量下来,头狼发现我是我们两个中的弱点。它与同伴嗷嗷交换意见,然后我发现它们开始专门攻击我,几次差点咬到我。
我的长发已经散乱,一缕头发挡住我的视线,我伸手去扶,却被一只狼突然跳起攻来,寒夜举枪打过去,没想到它虚晃一下躲开寒夜的枪杆,而另一只狼却攻向寒夜的腿咬去,我的匕首向它猛刺去,正刺咽喉,它差不多瞬间毙命。那只头狼也被寒夜打伤,它受伤后嚎叫一声向远处逃去。一匹顽强的狼!
“先生你怎么样?”我扶着他焦急地问,他是为了救我才被狼咬到,也是因为我偏执任性,才遇上狼群。
他故作轻松地笑笑道:“没关系,我们赶紧离开。”
我扶着他往回走,走不多时,徐立向他们提着枪赶来。
回到车上,寒夜的裤子已经有血迹斑斑,我让他坐下,翻起库管,看到小腿上两个被狼牙咬破的点在流血,我的手有些抖。
他笑笑道:“没什么,只是点儿小伤。帮我再挤挤伤口,狼牙里可能有毒。”
我咬着牙,含着泪,给他向外挤血,然后用酒精棉球做了消毒处理,再包扎止血。
“没关系没关系,明天就好了。”他不断地安慰我。
“你得去医院看看,我们回市里吧?”大家纷纷说。
寒夜笑笑说:“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不就是两个牙印儿吗?去医院医生也不过是这么处理。好了,大家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对了,明天咱们有狼肉吃了。”
“可是。你得注射狂犬疫苗吧?”我觉得狼和够应该是一家子。
“我对所有疫苗过敏,不用麻烦了。”他沙涩的声音低低的,如黑夜里的沙漠般苍凉孤冷。
自信源于实力 二百零七 可以陪你死 不能陪你活
二百零七 可以陪你死 不能陪你活
夜里,开始我睡不着。后来睡着了,就醒不了。
梦中,我梦到爱德华。蒙克的《呐喊》,被血染的天空,被血染的沙漠,我就是那个惊恐呐喊的人,整个世界空旷孤寂,没有尽头,原来永恒是如此恐怖!
出了一身冷汗,我睁开了眼,谢天谢地,我还能睁开眼。
“小雪姐,你醒了?”负责服装的女孩守在我旁边。
“嗯。”我点点头,从座位上爬起来,闻到烤肉的香味儿。
车外,大家在烤着狼肉,闹哄哄的,有吃有笑。寒夜正在火边烤肉,旁边两个人排着队抢道:“寒哥这块烤好了是我的。”“你刚吃一块,这个该我了。”
我意外,他做的东西还有人抢着吃!
党寒夜说:“我烤的这么难吃。你们能咽下去吗?”
“你不知道哥,你烤的虽然难吃,还不熟,但有种牛排的味道,我们俩在国外吃惯七分熟的牛排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他们回头看到我,一个说:“这下谁也别争了,轮不到了。”
我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服装小妹给我盛好水,我洗了一把脸,就到寒夜身旁。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急切地问道。
他挽起裤管让我看,道:“没事的,已经好了。”
我看到纱布上有渗出的血迹,就说:“换换纱布,上点药吧。”
他点点头,我取来药箱,帮他处理。伤口已经凝固了,只是一定会留下疤痕。
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说道:“反正我身上到处是疤痕,也不在乎多这一个。”
我心里很难受,默默收起药箱。寒夜想转移话题,说道:“这块应该熟了,我烤了很久,你尝尝能吃吗?”
我接过他手里的木棍,看看上面烤的有些发黑的肉,肚子的确饿了,吹了吹。咬一口,味道还真不错,这只怕是他做得最好吃的东西。
寒夜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冲他点点头,没说话,把肉举过去,让他咬,他毫不犹豫地在我咬过的地方下嘴,咬下一大口。
“嗯,居然能吃!”他可高兴了,“味道真不错!”
一群人听说味道不错,都围过来,一人一口,将一块不大的肉**光。
“没想到寒哥连方便面都会煮糊,烤肉居然烤的这么有味儿!”
“那当然了,寒哥当年为了学好烤肉,拿自己做实验,差点把自己烤熟了。”
这伙人太没口德了,居然拿寒夜当年的火灾开玩笑,如此揭人伤疤,太损了。但寒夜一点也不生气,继续帮大家烤肉。
我有点不高兴。说道:“狼好像已经被列为国家保护动物了,你们现在都已经违法了。”
徐立向一边大嚼狼肉,一边道:“小雪,要违法也是你先违的,要不是你和寒哥半夜跑去屠狼,我们哪有狼肉吃?”
“我那叫紧急避险,不违法,你们这才是违法……”
大家虽然跟我吵闹,但再没有把我和寒夜扯在一起开玩笑了,可是无论大家开不开我们的玩笑,我都已经成为大家眼里的爱情傻瓜。
别人在抢肉的时候,寒夜悄悄对我说:“小雪,你过来一点。”
我心里狐疑,做什么?你可是个有妇之夫,我不想离你近了再被人取笑。但还是向他身旁靠了靠,他将嘴凑在我耳边道:“我箱子里有女孩子用的东西。”说完立刻坐好,与我保持距离。
什么意思?你箱子里有女孩子用的东西你还好意思告诉我?你……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忙低头看自己,裤子上已经有一片血迹,好在我穿着沙土色迷彩服,不太明显。只顾打狼,把老朋友忘了,如果不是党寒夜提醒,我该丢多大人啊?可是这样也够丢人了,他肯定看到了。
我趁人不注意,赶忙去车上找到他的箱子,搬下来,打开,果然在最底层找到了两包卫生巾。而且就是我用的那个牌子。向窗外望望,他在和大家一起烤肉。
我迅速将东西拿出,放进自己包里。脸红心跳地找了一条裤子,到车外的帐篷里换了。一边狐疑,他怎么会准备卫生巾?当然不是他自己用,给剧组的女工作人员用?那他这个导演也太体贴,太变态了。可为什么偏偏是我用的牌子?正确的答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这里一周的拍摄相当辛苦,沙尘大风烈日是正常情况,缺水是最大的敌人,我们的给水车晚到了一天,差点把我们渴死。最大的安慰是我们按期完成拍摄任务,有些场景,寒夜完全交给我处理,看来他是真要把我培养成为寒氏风格的接替人。
晚上睡在帐篷里,半夜常常会听到莫名其妙的叫声,吓得我们逃回车里。有一次听到一种呜呜的声音,大家仓皇逃进车里,寒夜开玩笑道:“沙漠是一个被心爱女孩抛弃的粗犷男人,这是沙漠在半夜偷偷哭泣。”
我说:“因为他心爱的女孩抛弃了他,所以他就吞噬了很多经过沙漠的人的生命,他是在报复。”
最辛苦的还是他们男人们,白天工作,晚上加班。睡了觉还要轮流站岗放哨。寒夜受了伤,大家不让他再站岗,但他不答应,说不碍事,并且最后算下来,他值的夜岗最多。
在这里拍摄的最后一个晚上,我睡到半夜醒来,再也睡不着,就爬起来出了帐篷。
星垂平野、苍茫暮色,远处,一个人。一杆枪,挺立于天地之间,熟悉挺拔的身影,背对着我,瞭望着远处的沙漠。
我向着他的背影走去,脚下沙地绵软,几乎听不到我的脚步声。我默默站在他身后,感受他的气息。
“怎么不睡了?”他没有回头。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不知道我在身后,刚刚还想吓他一下来着。
“我睡不着了,替你站一会儿岗,你回去睡会儿吧。”我狡辩道。
他转过身来笑了笑道:“小雪,你是觉得我们韩乐翔男人都死光了怎么着?”某些时候,他的大男人主义还是很强烈的。
“不是的,你受伤了,反正我也睡不着。”
“我的伤已经好了。”他坐下,我跟着坐在他旁边。我们一起抬头仰望满天繁星,一阵很长很长的沉默。
“小雪,当年,为什么要去海都打工?”
为什么去海都?还得从前世说起,但我不能告诉他。“因为,我毕业后没有分配工作,海都是个大城市,就业机会多,就去了。”事实也是这样。
他释然地笑笑:“好像,我们很有缘分。”
不是有缘分,是有缘无分。我没有说话,我能说什么?
“小雪,其实很多事情,确实不该太偏执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并不适用所有时候。”他悠悠然说道。
我知道,他是在告诉我,不要再暗恋他了,他不爱我,永远都不爱,无论我怎么爱。他都不为所动的。
“那晚,你负气向沙漠深处走,我就想跟着,只要你心里痛快。小雪,我可以陪你死,但我不能陪你活着,你明白吗?”他咬了咬下唇,抬头望天,不让那泊我看到的湖水溢出来。
我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我凭什么明白?你直接告诉我,我是个一点儿都不可爱的女人多直接,多明了!何况,我已经不想爱你了,不想要爱情了,我想一个人活着,我想追逐天边的流星,追逐小时候的梦想。你陪谁活着,跟我有什么关系?
沙漠的夜,冷得人心慌,苍穹下,两个一样心痛的人相背而坐。我不想再看他,转过身的瞬间,看到晶莹的水珠从眼里他滑出。背着他,我没流泪,我不再流泪,为不肯爱我的人。
第二天再见党寒夜的时候,我感到他变了,一切都变了,变成了我熟悉的陌生人,甚至在他的眼神里,我感到我连朋友都不再是,紧紧是他工作团队里一个普通员工,一个下属,仅此而已。
上午热空气上来之前,我们拍完了最后一个镜头,离开这片沙漠时,我让徐立向给我拍了一张特写,我生命中有些东西留在这里了。
大家坐在大巴车里,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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