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严重,但教了没多久,他就腻烦了。
巴比在被他收养之前究竟是什么人,他并不清楚,前者那会儿年纪很小,才十来岁。巴比自己也不记得,十岁以前的记忆只有无尽的流浪、饥饿。那位负责身份考察的人眉头皱了很久,也许他以为巴比是贫民窟流浪出来的人,而贫民窟那种地方的信息又乱又杂,难以追踪。
但好在巴比最终成功进到俱乐部内部去了,可喜可贺。
他的经纪人为他制定了一系列的培训计划,很多还很吓人(巴比认为),全部学会太浪费时间了。巴比使了点小伎俩,在洛克希德·巴内特来到俱乐部的时候,他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用他本身那种带点傲慢的、目中无人的姿态,经过巴内特身边时,有些不经意地看了后者一眼。他知道巴内特爱好年轻男孩,他看起来挺年轻,但没到“男孩”的程度,不确定这样做有用。
事实告诉他确实有用。
进入俱乐部两个月后,巴内特指明要他服务,这让他的经纪人和其他一些变得有些乱糟糟的。他还没到能够服务客人的阶段,但巴内特对他很感兴趣,经纪人只有让他硬着头皮上——巴比自己是很愉悦的。尽早完事,赶紧回家。
俱乐部对外把关极严,对内却要多松懈有多松懈,客人的房间没有监控摄像头,只有楼道里有一些,因为这些大牌顾客不希望自己某些方面的样子被拍进摄像头里供监控保安欣赏,也不想因为可能会有的监控录像遗失,导致自己的名声受到威胁。
这里谢绝记者的进入,包括以前干过这一行、将来打算干这一行的,扫描仪能把来者全身上下所有角落都扫描到,一丁点金属也不会放过,即使是打在皮肤里面的微型窃听器。不会有电脑受攻击中毒的危机,因为所有电脑都没有联网,客人来到这里后必须关闭身上所有通讯工具。
巴比来到巴内特的房间外,敲了三下门,对着门板说:“先生,凯特为您服务。”
门很快被打开了,巴比看到巴内特的笑脸和耳际发白的鬓角,走进去,关门。说实话,巴内特年纪虽然大了些,但长得还不赖,还没到脸上满脸褶子的地步,笑起来的时候经常眼睛眯眯的,给人和蔼可亲的错觉。巴内特如果成功成为市长,这副外貌一定有不小的功劳。
打量了两眼巴内特,巴比开始观察屋内的情形,中央那张床很大,容纳四个成年男人不成问题,左右床头柜里不用说,是俱乐部贴心准备的好东西。贴着墙壁有一台电视机,下头是矮柜,如果想看看黄片或者调教方面的片子,那里应有尽有。书桌上是一台笔记本电脑,正打开着,看来开门前,巴内特正在玩俱乐部特供的电脑游戏。
左边是浴室,无论你多谈心,也会满意里头的宽敞度和某些设备。
同时,巴内特也在观察巴比。能成为市长候选人,对他人过人的观察力起到过很多作用。他看到巴比观察这间房子,后者脸上的表情有些淡然,和之前他看到的一样,带点孤傲的冷静,好像和周围的一切都有些距离。但真正吸引的不是这份对周遭的态度,而是那双眼睛,那让巴内特想到自己以前养过的一只猫。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巴内特打开话题,一只手抬起来,轻轻地抚摸巴比的眼角,“真漂亮。”他确信这不美瞳,也没有错把浅褐色错看成金色,这确实是真真切切的金色虹膜,像两颗完美的琥珀。
“你看到的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巴比说。
“听说你才刚来到这里,还没有完成调教培训,相信你完成后,很快会成为抢手货。”巴内特很高兴自己捷足先登,但还没放下顾虑,“你的目光和神情告诉我你并不喜欢这里。”
“是的。”巴比冷静地说,“我厌恶服务所有人,讨厌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走动,如果能有一个大方的人为我打造一座城堡,成为我唯一需要服务的人,我一定会很热情。”
“在这里买一个人的费用可不小,好的货色还要先进行拍卖。”
“是的,所以只要不是真正富裕的人,我都不感兴趣。”巴比撇了下嘴巴,思考是不是现在就开始威逼利诱这家伙制药厂的事,房间里没有摄像头、监听器,他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别让面前这个老家伙碰到床边和门边的呼叫器,一切都好办。
但在巴内特眼里,巴比的撇嘴根本是对自己的侮辱,他刚才打了一下买下凯特回来的主意,但不确信自己是不是有足够多的钱。他皱眉,因为感到受到了轻视而不愉快。
他决定暂且压下那股不快,秉承今日的最初打算——找乐子,好好享受。“你多大了?”他问。如果回答是十八岁以下,他会更兴奋,但眼前这个人铁定不止,那二十岁也是不错的。
“二十三。”巴比说,“我知道你喜欢年轻男孩,怎么忽然挑上我来了,你这举动让我的经纪人忙得够呛。”看在不是很会用面部表情的份上,他大部分时间都维持冷淡和面无表情,比较不容易露馅。
“你是大了点,不过没关系。”巴内特决定尝尝鲜,体会一把肌肉分部匀称且有力的青年的滋味,这个年轻人正在学习调教师课程,如何挥舞皮鞭让客人感到疼痛和欢愉并且不造成真正的伤害,巴内特喜欢这种节目,但他总是下手的那个,而不是承受的那个。
巴比觉得这种无聊的交谈没必要再继续下去,揪住巴内特的衣领,把他拖到一张椅子上,麻利地用皮鞭把他和椅子捆绑在一起。巴内特一惊愕地瞪着他,难以理解这些事情。
“高高兴兴地享受我的服务吧,先生。”巴比坐到巴内特的大腿上,笑嘻嘻地说,“经纪人告诉我你喜欢玩SM,但我只学过如何当一个合格S,所以这回只好委屈你,当一回M啦。”
“放开我,我不喜欢这样。”巴内特恼怒道,“无论你多心急,都不该这么粗鲁,我看重你的与众不同,不是因为那里包含了无礼。”
巴比一拳打在巴内特的右边脸颊上,后者被打偏了脸,嘴角流出鲜血,在巴比看不到的地方,他还因此少了一颗牙。这一拳让他意识到当前的状况,这不是什么消遣服务,他正在遭受拷打。
“你是谁?”巴内特皱着半张脸,恐惧中藏有不少阴狠,“我不认识你,你的目的是什么?”这种场合实在不是威胁亮出自己身份的好地方,他需要知道这个人的目的,然后再考虑谈判。
“我有你在这儿虐待小孩的录像,如果不想它们泄露出去,就乖乖的,不要吵吵嚷嚷,不要试图逃跑,也不要妄想去碰床头和门房边的呼叫器。”巴比认为比起漫长的弯弯绕绕的利诱,威逼更直白简单。
“这不可能,没有金属物品能带进这里。”
“我整个人都混进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巴比勾唇微笑,巴内特看到那双金眸散发出的狡黠又冷酷,虽然那双眼睛很美丽。但出于现在的状况,他实在欣赏不起来。
如果他有机会在这场谈判中活着且保有原来的位置,他第一件事就是让俱乐部没法再开下去,并且好好教训负责安检的人。
“说吧,你要什么。”巴内特尽量让自己冷静。
“你和罗夫莱斯制药厂是什么关系?”巴比开门见山地问。
巴内特的目光闪了一下,沉声说:“罗夫莱斯制药厂对市民的健康做了很大贡献,我想当市长,制药厂的支持能给我很大优势,我和他们的关系不错,就这些而已。”
“我觉得你在撒谎,不过可以先开始下一个问题。”巴比说,“制药厂新研制了一种药物,保密措施做得很好,好得简直太过份了,希望你能告诉我新药物的功能,到底是什么秘密让制药厂的负责人不惜杀人灭口。”
“你是道顿·维尔德的手下?”巴内特反问。
“我是他的男朋友,但这些和你没多大关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清楚,只知道那是种不能上台面的药。”巴内特说,“制药厂支持我,我为他们提供政治上的保护,但从不去过问他们在干什么,只知道一些大概的风声。”
“我没什么耐心,再警告这一次。”巴比冷下脸,目光也变得咄咄逼人,“你的事业正在紧要关头,录像传播出去对你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不止你一个,还有你为之铺好锦绣前程的儿子,他们会因为你做过的恶心事在公众面前抬不起头来,你相信吗?我能在这里杀了你,剥光你的衣服,让你双腿大张,肛门和嘴里插上一根人造生殖器,拍几张照然后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人们会发现你死得可笑,对你的死相的兴趣比找出凶手大得多,因为找凶手可跟他们无关,茶余饭后的谈资才和他们有关。”
说到这里,巴比又加了一句。“人类这种对与自身以及周身无关的悲惨事儿表现得总是麻木不仁,甚至落井下石的态度,你比我更了解,不是吗。”
巴内特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怀抱最后一丝强硬,说:“你逃不出去的,这里……”
巴比迅猛地给了巴内特的腹部好几拳,打得后者痛苦地干呕,他站起来,走到床头柜前面,翻找能用来施虐的工具。那里头的东西大部分都适合干这个,但没有适合利落杀人的。
“给你的两只眼睛滴满烛泪怎么样?”巴比轻快地说,“光之是上下两个嘴含着假阳具,听起来不是很有爆炸性。”
光是想象那副画面,巴内特就无法忍受,即将可能得到的残酷待遇更是让他心慌意乱。他看到凯特拿一堆东西走了过来,这让他简直想跳起来,跳窗出去,摔死都比现在舒服。但他跳不起来,皮鞭的捆绑手法极其专业,由巴比的经纪人倾囊相授。
“我错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巴内特投降了,那颗头颅深深地垂下去,“罗夫莱斯制药厂一方面以大众向药物盈利,一方面还与中央情报局合作,研究有利于控制情报员的药物。他们成功了,吃下那些药物的人,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再吃两粒相同的药物,否则会在三天内逐渐丧失劳动和逻辑思维能力,最后死于心脏衰竭。”
“情报员不是为国家干活的吗?何必这么对待自己的同类。”巴比难以理解地嘀咕。
“因为两年前的三名特工叛变让中央情报局遭受极大的损害,如果那时候有这种东西,一切就好办多了。”巴内特说,“这种药物能让劳动者的一切都牢牢被攥在当权者手里。”
“你就是当权者?”巴比猜测。
“暂时还不是,灭口的命令不是我下达的。”
“那到底是谁?”
“制药厂创始人,埃里森·柯蒂斯。”
“媒体说老柯蒂斯退休了,现在集团由他的儿子和女儿打理。”
“其实没有,他只是退居幕后,不再管挣钱的事儿了而已。”巴内特打算把知道的都倒出来,“你和道顿应该碰到过一次由单独一人执行的袭击,那是实验体之一,对于执行命令,那个人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而且似乎药物让他像吃了兴奋剂一样。”
“可惜功夫差了点。”巴比说,“就为了这个秘密,制药厂派出的杀手杀死了罗斯科,杀死了EX市的布鲁·巴斯特,还让道顿受了伤,这实在太过份了,作为男朋友,我可得好好替他出这口恶气。”
巴内特谨慎地沉默下来,没有回应这句话。
“告诉我埃里森·柯蒂斯的住址。”巴比要求道,“还有你必须承诺,向罗夫莱斯制药厂警告停止对道顿的穷追不舍,如果他们不听话,你就撤销对新研究的支持,你也会失去制药厂的支持,但总比自己的小秘密被曝光要好,对吧?”
“我答应你。”巴内特说。
“如果你没有按照答应我的去做,我会发现,然后再次找到,那时候你就不会这么幸运,只是单纯被捆绑在椅子上了,别忘了,还有录像在我手上。”巴比说,“为了让你相信我能第二次逮着你,就让你看看我怎么离开这里。”
巴内特紧紧盯着他,说:“还不能解开我的束缚吗?”
“会有人来帮你忙的。”巴比走到床边,按下呼叫器按钮,最后朝椅子上的巴内特送去厌腻的一笑,走进浴室然后关上门。
俱乐部的保安很快赶了过来,解开巴内特身上的皮鞭,后者不顾被捆绑造成的疼痛,大声说:“他在浴室里!快抓住他!”不能让那个家伙跑了,否则他的前途岌岌可危,这里是第二十层楼,那个人不可能从浴室的窗户跳出去,那样是找死。
保安打开门,揣着枪小心翼翼走进去,却只看到浴室内的一套衣服,那是巴比的经纪人精心为他挑选的。
巴比人已经不在了,也没有在窗户外头,楼下也没有他的尸体。
巴内特感到可怕,威胁他的人凭空如此利落就离开了俱乐部的范围,那些威胁还在耳边环绕,不去做的下场他甚至不愿去联想。今天的遭遇让巴内特很愤怒,他把一切罪过怪罪在俱乐部的疏忽上,巴比的经纪人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
猫巴比离开俱乐部大楼,换了两辆顺风车另外还跑了一个小时才到达帕森斯的家宅。它钻过铁门的缝隙,跳上窗台,从窗帘下钻出来,一路往道顿的卧室小跑。
道顿这事儿正在睡大觉,在他忙碌的时候,这家伙日子过得十分惬意,身上的伤痛已经好全了。巴比钻进衣柜里,关上柜门,出来的时候是一个偏偏美青年。
听到响动,道顿睁开眼睛,看到裸体从浴室走出来的巴比,高兴地笑起来。他一只手撑着脑袋,朝巴比勾勾手指头。
“事情就办妥了?”他问,在巴比脸上亲了一口。
“嗯,搞定了。”巴比把从巴内特那儿得到的所有讯息告诉道顿,后者一脸玩味与愉悦地听完。
“干得漂亮。”道顿高兴地额说,“你太让人满意了,等这些事情结束,就是你随心所欲的时刻。”
“我现在就要一场性交。”巴比说。
道顿愣了一下,看面前的人表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便说:“你认真的?一定要现在吗?”
“现在。”巴比爬到床上,脸对着道顿的脸,距离分出近,“在俱乐部里,我不得不被迫学到一些调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