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来,伸指轻挑起兔儿神的鄂间,幽幽地媚声道:“我是来保护你的人,虽然你亏欠龙浔,但是他却这样糟蹋你,你是尊贵的神明,他这么对你,你其实很寒心,你看,就连下三滥的怨灵都跑来欺负你,现在的你,看上去,就像一条落魄的狗。。。。。。而我,却可以帮你报仇。。。。。。”
“报仇。。。。。。。什么。。。。。。是报仇?”兔儿神茫然。
“哎呀。。。。。。”紫衣叹了一口气。“没错啊,报仇。。。。。。想不到你在这塔里呆久了,智商都成了问题,不过我会帮你的,因为我们是。。。。。。一体的。。。。。。从此之后,我就是你。。。。。。。”
紫曦说着,便付唇在兔儿神的唇瓣上柔意轻啄,随后便望着他的眼,满目邪意。
他说:“我会保护你。。。。。。”
(紫曦:兔儿神求生欲望之下所分散出来的个体,心思缜密,心狠手辣,颇具心计,是兔儿神的阴暗面)
☆、第三十章
言毕,紫曦便抬袖,运用掌力将结界之地,分裂开了一个出口。
怨灵们在结界外围盘旋不休,紫曦就这般,抱住兔儿神的胳膊,将他带了出去。
不等怨灵们张口言语,他便一挥广袖,袖中自觉纷散出千万紫瓣来。
世人都道那紫色唯美若花雨,疏不知,它却片片阴毒,所谓一瓣魂散尽,便是如此。
“挡我者,死。。。。。。”
他就这样,阴沉着脸,带着兔儿神穿梭在怨灵堆中,眼睁睁看着它们一个个魂飞魄散,却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
满塔的怨灵,就这般被紫曦毁灭残杀。
而当紫曦以为再无阻碍之时,却不想还有苟活之物颓自暗藏。
一阵阴风自紫曦身后拂过,哀怨的兽吼,带着不尽的仇怨。
“兔儿神,还我伴友来!”只听得那怨灵一声肝肠寸断的嘶叫,便幻出了自己的本型,原是一只牛头小怨仙。
他说着,便张牙舞爪地朝着紫曦直击而来,紫曦却不曾言语,只是单手紧扣住兔儿神的腰间,搂着他翩翩转身,以迅雷不济掩耳之势,伸出另一只手来,直直的掐住了那牛头的脖颈,且将他腾空拎起。
“我不是兔儿神,我是鬼神紫曦。。。。。。”紫曦清浅无情地语毕,稍稍一使力,牛头怨灵的脖子就这样被生生扭断,整副皮囊,化作了一缕黑烟不见。
细细忖度,就如此大摇大摆地走出怨仙塔去,是尤为不妥的。
思量许久,紫曦望着怀中的兔儿神,他指弄青丝,嘴角亦勾起一抹寒魅。
掌心蕴紫气,一黑衣的小纸人儿立其上。(小纸人:一种极具灵性的通讯工具,可以按照主人的吩咐变成任何人,办事效率高,差错小)
“去把龙浔找来,就说兔儿神,已经被折磨的半死不活了,记住,一定要杀了塔侧镇守的小厮,解决哪一个,你随意,该怎么做,你明白的。。。。。。”
紫曦只这般寥寥吩咐了数句,便将那小纸人放在了地上,任由他从门缝中钻去了外头,小厮的惨叫声从门外传进,紫曦的面上,却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他弯腰俯身,将怀里迷糊不清的兔儿神轻放到了地面上,自己则静静站立一旁,直到塔外焦促脚步声近,他一个激灵,便摇身化作一缕紫烟钻入了兔儿神的身体里,兔儿神猛然一睁眼,朦胧的眼瞬间覆上一层暗紫,那样阴邪,不过只这一刻,他便又晕厥了过去,神志不清,双眸紧闭。
龙浔来了,他终究是来了。看到满身伤痕,瘫倒在地的兔儿神,他霎时,便忽略了一切。
他蹲下身来,将兔儿神揽进自己的怀。
他说:“难道,要你向我认错,就真的那么难么?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暗地里吩咐他们从轻,你早就魂归极乐了。。。。。。”他负手轻抚他有些肮脏的面颊,剑眉紧锁:“其实,你只要认个错,我还是会原谅你的,只要你认错,也就不会受今天这样的苦了,其实,我只是。。。。。。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而已。。。。。。”龙浔低声呢喃,语调颤颤。
直到兔儿神睁开了眼,天真地望着他,他眼里的无邪,却不由地让龙浔心头一颤。
“你是谁?”他朝他眨了眨眼。他张口刚想解释一些什么,兔儿神却猛然自行站起身来,一双水眸瞪着龙浔,无辜的紧。“你长得真好看,你是哪里来的神仙?唉。。。。。。那个。。。。。。对了对了你有胡萝卜吗?我好饿哦,我觉得自己好像,有好多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兔儿神瘪瘪嘴,对着手指,可怜楚楚地抬眸望着龙浔。“我知道你一定有!”他欢快的说。
“为。。。。。。什。。。。。。么。。。。。。?”龙浔诧异而木讷的望着面前的兔儿神,很明显,兔儿神的这个表现,对他来说,就是宛如晴天霹雳。
“因为你一身红衣裳嘛。。。。。。胡萝卜的颜色和你衣裳很像,所以你一定经常吃胡萝卜!给我一根,求求你给我一根嘛。。。。。。”兔儿神伸手抱住龙浔的腕子左右摇晃,龙浔闻言,便只得幻化出一根与他。
“谢谢你!”兔儿神接过,只是匆忙地道了一声谢,便转过身背对着龙浔,独自啃起了胡萝卜。
龙浔望着狼吞虎咽地他,叹了一口气,扶额无奈。
他怎么会变成这副痴傻模样?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用刑太深,反而害了他?!龙浔的心,顿时,便如被千斤的石头压着一般,难受的窒息。。。。。。
☆、第三十一章
胡萝卜吃完了,兔儿神擦擦嘴,转过身来,仰起脑袋,张嘴亮出一排闪亮的白牙,眯着眼,痴痴地冲着龙浔呆笑。
而龙浔见他这个模样,却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觉得痛彻心扉,追悔莫及。
“啊——!!!”龙浔昂首向天一阵大吼大叫,洪亮而清透的男声与塔内回旋,恨不得使人,震耳欲聋,就连地面上那些残留的紫色花瓣啊,也随着龙浔的嘶叫,而飘然,无形的真气托起残瓣,萦绕周身,跌宕着起伏而激烈的悲伤。
兔儿神看着此时的龙浔,小心脏一颤,便委实,有些吓坏了,晶莹的眼泪,就这样不可遏制地夺眶而出,他捂着脸,惊惧地抽泣。
“你干嘛忽然这样。。。。。。你。。。。。。你吓死人家了。。。。。。你是坏人!坏人!”兔儿神见得龙浔这般癫狂,便索性大哭着要朝外头跑,怎奈何大门紧合,他只能,拼命的用手扒着门的缝隙。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心底,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在驱使着他,告诉他,若是不赶紧逃离此处,只需要短短数日,他就会一命呜呼。
兔儿神想逃,只是他却没有料到,龙浔会从后一把抱住他的纤腰,并将脸,伏在他的肩头,苦涩呢喃不断。
“对不起,兔儿神你原谅我,对不起,你原谅我吧,好不好。。。。。。你原谅我啊。。。。。。”龙浔不顾兔儿神的挣扎,只这样抱着他,他的泪迹,染湿了他的肩头的衣衫。
龙浔现在,恨不得将自己斩杀。
如果,早知道自己的一时妒意,会让原本绝美聪慧的兔儿神变成这般模样,他说什么,也绝不会扇他,那一巴掌。更别说,是将他,送进这魔界的炼狱怨仙塔了。他本以为他体质为仙,应当可以受得住这短短几日苦难,他原本,只是想让他向自己认错,向自己解释,怎奈何他缄口不言,一句话,都不曾对自己说。没有解释,也不曾认错。
其实,仔细想想,就算兔儿神真的违背着自己,将天帝王母释放了又如何呢?想那天界兵卒,早已被他龙浔歼灭殆尽,天帝王母虽已归位,想要兴兵再起,重振东山攻打缜密无缺的妖魔界,又是谈何容易?!
所有一切,不过算是纸上谈兵,空空而论罢了。
如此对待兔儿神,龙浔真的觉得,这是自己做过的,最过激而愚蠢的事了。他怎么可以蠢顿到,相信塔里的那群怪物呢。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满腔歉意凝做数滴泪,龙浔口中,除了呢喃着“对不起”三个字,便别无他言。
“哎呀你是谁啊!你这人真是奇怪,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谁了!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要离开这里!你走开!走开!”面对总是向着自己,碎碎念念的龙浔,兔儿神却不由得感到了莫名的厌烦,他迫切的挣扎着要离塔,奈何龙浔却紧紧的搂着他,怎样,也不愿放开。
“你这个坏蛋,你。。。。。。你放开我!听见没有!你欺负人啊。。。。。。你。。。。。。我要回家。。。。。。。我不管,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家一群小兔子还在家里等我呢!他们一顿不吃,会。。。。。。会饿死的。。。。。。啊啊啊,你放开我呀!”兔儿神宁死不屈的顽抗,听着他的言语,龙浔心中的愧疚之情,便又加深了几分。
但兔儿神现下的境况,龙浔又怎会放任他四处乱走呢,无计可施,他便只好出此下策,一掌从后,将兔儿神击晕在怀。
而当龙浔将兔儿神横抱进怀中,意欲带着他离开怨仙塔的时候,塔的四周却回旋起了一抹宛若鬼魅一般清娆的男声,让人无法辨别他的来处。
“龙浔,你真是好狠的心啊,面子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么?他不曾向你解释,你就不会去向你周边的人打听么?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身体瞬间舒畅,筋脉恍然顺齐,法力回归甚至修为大增,你难道,都没有质疑过,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么?”那人寒傲冷哼:“你真是枉为魔界帝尊,脑子,竟迟钝至这般地步!整整无数日,他在这里受着苦,你又是如何吃得下饭的呢!他沦落至此,你难道,都不会感到罪恶么!你睡着的时候,想着他,你不会做噩梦么!”
那人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字字珠玑宛若寒冰,直刺龙浔心尖处。
“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一切!别躲躲藏藏的!给本尊出来!”
龙浔大惊,便四面环顾,找寻着那声音的来源,却始终,都未曾,见着他的踪影。
“出来?你以为,我如同你那般愚蠢么?!你只需要记住,你是一个千古罪人!只要兔儿神一日痴痴傻傻,你就是一日的罪人!哈哈哈哈!龙浔,你就慢慢后悔去吧!虽然说,后悔没有任何作用!”那人似特意着重了“任何”二字,狂笑了一阵之后,便索性销声匿迹了。
龙浔见此情景,便只好不再追究,只带着兔儿神再度回到了魔窟。。。。。。
。。。。。。
他将他轻放在柔软的榻上,为他疗伤。
可就算*痊愈,心上的伤疤,却成了一个无法磨灭的永恒。
他躺在他的怀里,嘴里,却不住,而惊恐的絮叨。
他说:“求求你们,不要这么对待我。。。。。。”
呵,什么冷艳高贵,在这一刻,早已消磨。
疏不知,龙浔看着他,那眼神,是有多心痛,多悔恨。
若是真能五内俱焚,肝肠寸断,龙浔倒也甘愿,至少那样,不用为自己种下的罪孽,看着兔儿神,每分每秒,都被罪恶感包围。
那是精神上的摧残,心的枯萎,世上最恐怖的刑罚。。。。。。
☆、第三十二章
古语有云,坏事传千里。
这兔儿神疯傻了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上了天界。
天界实力尚为浅薄,所以,损失了一个兔儿神,便也暂时,不敢来妖魔界向龙浔兴师问罪。
可即便是如此,苏齐却还是宽不下心,于是,他载着满心的怨念,下到了魔界,孤身一人来至魔窟。
而龙浔坐在床前守了那兔儿神良久,此时,已是暗夜,他却还未曾合眼。
而麻醉心痛,最管用,而原始的方法,便是借酒浇愁了。
一坛接着一坛,龙浔喝了许多,晃晃悠悠地,神智也开始模糊,痛觉却还是刻骨钻心。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莫名的黑影自龙浔眼皮底下掠过,龙浔心上警惕,想着来者不善,便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却不想这前脚才刚一踏出门槛,那人竟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二话不说,见了龙浔便出招狠打,每一下,那人都是拼尽了全力的。也由此可见,他的内心,对于龙浔,是有多么痛恨。
是上回偷袭自己的黑衣人,那身影,龙浔认识。
“又是你!你来这里,究竟是有什么目的!”龙浔一面出手抵挡着那人的汹汹来势,一面扬声质问道。
“龙浔你这个人渣,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你只要乖乖的把兔儿神交出来,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那人也不甘示弱。
“生路?哈!龙浔清冷笑道:“口气倒是张狂,但是就是有点不知所谓!兔儿神?他是我的人!”龙浔说着,便又与那人交缠恶斗在了一起,整整三百回合,来来去去,那人竟与龙浔难分胜负不相上下。
想来平日里,定是没有少磨练。
“几日不见想不到你竟进步的如此之快!不过想赢我,却还是个未知数!”
“废话少说,去死!”
就这样,那二人又相互激战了数时,掌心相撞,掌劲伴着红蓝相交,如起伏波浪四散而出,二人各退一旁。
龙浔一脸傲意,云淡风轻,那人却已捂着胸口,气息不均。
魔尊果真不愧为魔尊,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战胜的。
“摘下你的面罩来,我不喜欢对陌生人动手动脚。。。。。。”龙浔听似平和的语气,却夹带着明朗的威胁。
那人闻言,只不甘地盯了龙浔两眼,心中真气上涌,自口中,吐了口艳血,便无他话。
龙浔见状,便慢步走至那人身前去,伸出手去,意欲亲自将那人面罩取下,却不想那厮,竟又投机取巧,龙浔稍一松懈,他便出手意欲袭击,还好龙浔机警,就算那人攻其不备,龙浔还是一把捉住了那人的手腕子,那人踉跄着一阵蹁跹,不等龙浔动手,脸上的黑色面罩便自行脱落了下来,龙浔这才看清,原来,是苏齐。
“我就猜到是你。。。。。。”龙浔冷冷地说道。
苏齐却甩开他的手,昂头看着他,不屑地一声哼笑。“是我又怎样?!总之,我要你把兔儿神交给我!”
“不可能!”龙浔当即将苏齐打断。“兔儿神是我龙浔的专属!”他的语调骄纵霸道。
“你都把他伤害成这个样子了!你居然还要霸占着他?!龙浔,你既然给不起他幸福!又有什么资本去爱他!我苏齐虽然不如你雄才伟略,但是最起码,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