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着她的挣扎与绝望,黑冥夜邪恶挑眉,“不要去了?那就……”
说着,大手已经伸向她。
“不,不要,我去!” 她惊恐的喊着,后退着,泪水也顺势滚落。
她知道,他在逼她,可是,她明知道他想做什么,却也只能照着他的棋局走下去。
黑冥夜讥笑着,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妥协。
向馨强迫自己放弃已经所剩无几的尊严,咬着牙走下床,可刚下床,双脚就无力的软了下去,狼狈的跌在冰冷的地上,冰冷得触觉让她的身子起了一阵战栗。
黑冥夜冷酷的脸庞上挂着刺眼的嘲讽,“你这是在诱惑我嘛?”
向馨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他的话,强忍着巨痛,慢慢从地上爬起,无力的双腿颤抖着,好像根本支撑不起她身体的重量。
可是,她还是凭着最后一丝的坚持和尊严,一步步艰难的朝浴室走去,可是,当她好不容易来到浴室,却突然傻了,猛地回头,终于明白他那诡异的笑意代表了什么。
这是完全透明的浴室,也就是说,她必须要在一个男人的视线下上厕所。
“怎么了?不是肚子痛吗?请啊!” 黑冥夜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惨白的脸,恶意的说道。
向馨终于崩溃,抱住头痛苦而疯狂的哀求,“我求求你放了我,你已经彻底的击碎了我的尊严和希望,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你还有逼迫我?”
“到死,你都别想我放开你。” 不知何时,黑冥夜已经无声无息的欺近她,恶狠狠的说道,阴狠的话语就像诅咒一样,深深的刺进她的心底。
“啪” 地一声,黑擎天用力的将晨报掷向地上,脸上一直带着的温文假面具终究脱落,狂怒的表情犹若来自地狱的魔鬼。
恰好,何叔端着茶水送进了,看见黑擎天暴怒之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报纸,晨报的内容也印入眼帘——世纪婚礼遭变:旧日青梅竹马婚礼前夕私奔。
“老爷,或许小姐并非和少爷在一起。” 他劝说道,不希望他们父子俩为了一个女子,最终闹到水火不容。
“出去。” 黑擎天冷冷的喝道。
何叔惊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老爷褪去假面具,发如此大的火气。垂目放下茶,他静静的走了出去。
黑擎天紧绷着俊容,眼神格外的阴沉,略显粗重的呼吸显示着他强忍的怒气。
整整半个月了,他竟然查不出冥夜究竟把向馨藏到了哪里,两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冥夜,究竟是我低估了你,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又长进了?
门外,何叔刚下到三楼,却遇见了正往楼上走来的司徒羽,“司徒小姐,现在老爷正在发脾气,你还是下次再来吧。” 他有礼的说道。
“不了,是黑先生请我来的。” 司徒羽淡淡的笑了笑,脸上有些苍白。
虽然心中奇怪,为什么老爷邀请司徒小姐过来,不过何叔谨守着下人的规矩,没有多问,让开了道路。
司徒羽笑着点了下头,算是道了谢,然后走了上去。
何叔却狐疑的侧过身,看着司徒羽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他刚才好像在司徒小姐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应该不会吧,老爷虽然生气,不过也不至于对司徒小姐发脾气,应该是自己看走眼了。何叔摇摇头,朝楼下走去。
伤痛篇 037 囚禁
“叩叩叩——” 有节奏的敲门声在四楼的廊道上回响,太过清脆的声音也变成了一种让人胆怯的因素。
“进来。” 没有波澜的声音传来,司徒羽身子震了一下,才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黑擎天正背对着门的方向,站在光亮的落地窗前,太过耀眼的阳光,让他的背影显得有些不真实。
“黑先生。” 心轻轻的弹跳了一下,司徒羽将门关上后,才慢慢的移动到书桌前,开口,语气里呈现出几分虚弱。
黑擎天慢慢的转过身,眼中焚烧着如冥火般的幽兰色冷光,强大的气势就像一张天罗地网,慢慢的扑向她。
司徒羽的瞳眸颤栗着,恐惧的看着黑擎天,身子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黑擎天终于动了,一步一步缓慢的朝她靠近。
都说死亡可怕,气势死了就反而不可怕了,真正可怕的是面对着死亡的前一刻,那种迷惘、不安、恐惧、挣扎…… 各种情绪交织在心中,才是对精神的一种摧残。
而黑擎天似乎深谐此道,就像刻意的想要凌迟着她的心一样,故意走得又缓又慢。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 平静的声音很轻很轻,却透着种让人寒到骨子里的特质。
“知…… 道。” 司徒羽的声音里含着几不可闻的颤意。
“啪” 地一声,黑擎天毫无预警的挥出一掌,司徒羽竟被打飞了出去。
半边脸已经麻痹,但司徒羽连忙从地上爬起,跪回黑擎天的身前,颤抖的不只是心,还有身体。
“知道?” 轻轻的尾音略提,高大的身形如巨大的魔影,将她的身子覆盖。
“是属下失职了。” 司徒羽低垂着脸,道。
“哦?仅仅只是失职吗?” 黑擎天慢慢的蹲下身,大手捏住她的下颚,抬起她苍白的脸,“堂堂杀手界的幻影,竟会因为一个女人的逃离而吓得昏倒过去?”
“不是的,我…… ” 她刚欲解释,声音却陡然嘎止。
因为黑擎天的大掌慢慢滑下,抓住她的手臂,而拇指,落在她的胸前心脏的位置。
“不要忘记了,我安排你潜伏在冥夜身边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你效忠他。” 近乎耳语般的轻柔声音落下,司徒羽却全身僵冷起来。
“属下没有。” 她的眼底是再无掩饰的恐惧,像是面对一种比死亡更加让她恐惧的东西。
“是吗?” 黑擎天弯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但眼中却燃烧着嗜血的冷焰,拇指,也慢慢的按下。
“属下…… 真的没有,是肖玉章的人,在暗处袭击了我,那根针…… 和我上次与他过手的针…… 一模一样。” 司徒羽的表情渐渐扭曲,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冒出,然后滑过她雪白的脸。
“肖玉章?” 黑擎天眯眼,拇指顿住。
司徒羽几乎虚脱,心脏跳动得更加剧烈,就像刚快速的跑过了一万米,但不敢喘息,颤巍巍的提示,“您曾为了转移门主的注意力,让我假借肖玉章的名义,阻断了门主对慕容集团的打压…… ”
“是他?” 黑擎天冷笑着移开了手,慢条斯理的站起,“安分了四年,现在竟然敢直接挑战我,他当真以为我查不出他的身份来?”
“我想,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甚至,可能已经怀疑到您身上了。” 司徒羽满身大汗,几乎瘫软在地,但不敢,小心翼翼的揣测,半垂的眼底却闪过丝虚光。
“这笔账我以后再慢慢跟他算。” 黑擎天魅眸中闪过一丝醒目的血光,“现在,我要你在三天内找出冥夜和向馨的所藏之地,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将他们挖出来。”
“是。” 司徒羽低下头。
充斥着欲望气息的房间里,黑冥夜紧紧的缠着向馨的身体,就像是要将她整个按入自己的身体一样。
向馨昏昏沉沉的灵魂却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眼神空洞的看着在自己身上律动、喘息的黑冥夜,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看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失了心魂。
终于,黑冥夜紧握着拳,从她的身上离开,随手捡起地上的浴袍披上,站在床边,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空洞的表情。
这一刻的她,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黑冥夜压抑着眼底的澎湃,走到桌边,拿起一份报纸折回,丢在了向馨的身上。
“怎么,不看看吗?上面可是写着你最关心的擎天的消息!” 见她一动不动,黑冥夜嘴角浮起抹冷笑,讥嘲着。
向馨没有反应,就像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样。
“上面说,黑擎天在婚礼当天丢尽颜面,事后出车祸,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难道这样你也不感兴趣?” 黑冥夜勉强压下燥火,以嘲弄的语气说道。
可是,向馨仍是一动不动,连瞳眸都不曾颤一下,若非胸口仍起伏着,会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死去。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了一样,黑冥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掐住,紧缩着,有种窒息的痛与不安在深处慢慢延伸,是未知的恐惧。
自从那一天后,她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虽然恨着,却仍是拿来了有关黑擎天的报纸,因为他不想再看她死气沉沉的模样。可是,连这三个字,也无法碰触到她的灵魂了吗?
“连黑擎天这三个字也无法再引起你的专注吗?” 突然地惶恐扼制了他的呼吸,他用力的将她从床上拖起,想要讥嘲,可是为什么深重的讥嘲中却透着更加幽深的伤咽。
向馨却始终像是没有知觉一样,无声无息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说不出的感觉从心底深处腾上,他将她甩回大床上,身体也俯下,可是看着她良久,最终,只有重重的一拳击打在她的头边上,即便是在柔然的床上,那一拳仍让整张床都震动了一下,却惟独撼动不了床榻上的人儿。
“你就这么憎恶我碰你?想要嫁给黑擎天吗?你当着这么爱他?” 他在她的耳边咆哮,以掩饰被刺痛的心。
义父曾说过,向馨就是他的毒,那时他不明白,还笑言,若她真是毒,他也甘愿含下,将她吞入腹中,关入心底。
直到今日,他才真正明白,她真的就是他的毒,一种明知会让他慢慢萎缩、腐蚀自我的毒药,却还是忍不住去沾上了,并越陷越深,再无法离开。因为一旦离开,他的心就会死掉。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宁愿日日看着他与黑擎天越走越近,看着她在黑擎天怀里羞赧的承受着他的吻,任嫉妒、痛恨在内心的最角落发酵,日夜腐蚀着他的心,也没有想过离开黑家,因为被困住了心,他要如何离开?
向馨依旧毫无反应,让黑冥夜甚至有种错觉,怀里抱着的不是她,而是一具完全根据她的身形打造的性爱娃娃,明明就在眼前,却抓不住她的灵魂。
几乎要焚烧尽他内脏的热度在胸腔里狂烈的灼烧着,这一刻,他终于尝到了比撕心裂肺还要刻骨铭心的痛。
原来,并不只是得到与囚禁,他才能抑制心底的那份痛。
双眼渐渐变成了猩红色,他双手紧紧的压在她的双肩上,听着她无意识的闷哼,心竟就是得到了满足一样,这种满足就像黑暗中的那一点光亮,让他无法想其他,只能凭着那一点直觉,不断的用残酷的姿态一次次的占有她,更加疯狂,更加粗暴,因为只有她无意识的痛吟才能安抚住他心中无止尽的绝望。
“馨儿,你不要指望从我身边逃离,因为就算是死,你也逃不开我。” 像是誓言的恶咒不知是要警告她,还是为了让自己得到安宁。
可是,不知过了多久,黑冥夜像是突然从噩梦中醒来,停下了所以的动作,然后无力的趴伏在向馨的身上颤抖的喘息着,一滴泪从他的眼眶里落下,滴在她散乱在枕边的发上。
不管怎么的占有,心中的空荡都无法填充,短暂的快感过后,是更深的空虚与恐惧。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陡然翻身,黑冥夜拾起浴袍,仓惶的从这片让他窒息的空气中逃离出去。
壁上的门打开,又合上,只留下一室的清冷与死寂。
向馨依旧没有反应,甚至连被子也没有盖,任寒气侵袭着她不着片缕的玉体。
黑冥夜将自己放逐在黑暗里,强迫着自己不要出现在那座冰一样的房间里。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可越喝,那份锥心的痛却更清晰。
他已经分不清,这座地下宫殿,囚禁的究竟是谁,是她,或者,是他自己。
太过沉醉在自己的痛中,当黑冥夜想起自己竟忘记这里只有自己能给向馨送食物时,已经是两天后。
而那时,向馨 已经失去了知觉,浑身像火球一样烫人,呼吸浅得几乎听不见。
那一刻,黑冥夜真的慌了,乱了,空了,颤抖的抱着向馨的身体,像困兽一样的疯狂而绝望的嘶吼着,恨不能将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毁掉。
夜,是衍生罪恶的摇篮,因为它能遮掩住黑暗。
肖家大宅是一座十分古风的宅院,不同于别墅,倒更像古代的住宅。
两点左右,肖玉章终于开着他的跑车回到了大宅,不过,管家和佣人们却仍守在大厅。
“三少爷,需要准备些宵夜吗?” 管家恭敬的询问,因为所有人都看得明白,肖家名义上的一家之主仍是肖老爷,但真正做主的,却早已变成了三少爷。
“不用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肖玉章带着温和的笑意,吩咐。
“是。” 管家谨慎的回道。
肖玉章这才朝楼上走去,三年前,他的房间便从原本与客房并在一层的二楼,换到了独霸一层的四楼,也正式确定了他为肖家之主的身份。
只是在打开门的瞬间,肖玉章的神色却突然收敛,因为空气中浮动的异样气息,不动声色的关上门,一根银色细针出现在指间。
“什么人?出来!” 镜片后的瞳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深沉。
“是我。” 黑冥夜淡淡出声,没有闪躲的意思。
“原来是黑总经理,不知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熟悉的声音让肖玉章眼神一闪,打开灯的瞬间也收起了针,嘴角噙着懒洋洋的笑痕,对黑冥夜莫名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一点好奇也没有。
“我要你帮一个忙,条件任你开。” 黑冥夜直接说明来意。
虽然他的情绪已经濒临塌陷,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一旦他送馨儿去了医院,不出半个小时,黑擎天绝对会出现,并将馨儿带走。
“帮忙?我没有听错吧?” 肖玉章笑意更深,隐隐含着嘲讽,“我能帮你什么忙?”
“小馨。” 黑冥夜冷冷的动了动唇,吐出两个字。
夜色的遮掩下,两人悄无声息的来到情调的后门,潜入情调。
“没想到,你的秘密基地原来是在这里。” 肖玉章语意不明的低笑。
黑冥夜没有说话,直接走到一楼的厨房,借着月光,在左边道上的第二块板面的凹下处按了一下,连着的两块板面朝两旁分开,黑冥夜直接跳了下去。
肖玉章挑了挑眉,跟着跳下,下一秒,地面自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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