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学校门口,却没想到迎面撞上了一个男生,席简言没有抬头看来者,只是低声说了句:“抱歉。”然后跟他错过身,正抬脚欲走,对方却开口了:“同学,你不觉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撞上我,就这样一句抱歉,是不是太敷衍了?”
席简言见对方的语气很挑衅,抬眸,清清冷冷地说:“一,我们不认识。二,我们不认识。三,我们还是不认识。所以,同学,请问你的一而再再而三是什么意思?”席简言在心里默默地双手合十:主啊,不对,是佛啊,原谅我现在想要找人发泄啊!
白夜没有想到一直以为性格温和无害的人,出口的第一句就这样擒人要害,起码,这很是他的要害!见面不到三次,他却对她过目不忘,如今听这语气,敢情就是自己在一厢情愿自作自受啊!
“哼,没想到小小的一个姑娘家,出口倒是伤人啊!”白夜哼了一声,不满,不满,相当地不满!
席简言眼角扫了他一眼,转身就想走,不认识,鸟你啊!
白夜看她那个眼神,根本就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身体本能地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等等!”
席简眼反手一个动作,迅速地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手腕中脱开,然后一个回身,勾起了一个清浅笑意:“同学,你还是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吧。”
白夜还没反应过来,脖颈上疼痛一袭来,意识就消散开,晕过去了。身体直接倒在了校道上了,席简言连好心扶一下的动作也没有啊。
看着“安然”躺在校道上的陌生人,席简言摇头,果然韩君鑫这祸害不能惹啊,自己都行为失常了!
回宿舍,花花和阳阳还没有回来,席简言看了时间,离上课还有些时间,收拾一下,发了下信息给她们,说自己要去图书馆,然后抱着书本下楼,找个安静的地方呆呆,缓缓神。
图书馆楼和宿舍有点距离,席简言在路上瞎想着,竟莫名地想起了自己幼儿园的时候,那时候自己特别的粘韩君鑫,连自己上幼儿园那会,也是他每天上下学地接送。
有时候她偷懒不想走路,他还会蹲下来背自己,虽然自己没少使小手段。
那时候自己就想:这个哥哥真好!
后来想想,哼!真是有眼无珠!后来再想想,真是人面兽心!再后来再想想,真是禽兽不如!
席简言这厢出着神,那厢两个男生的对话不由得让她忍俊不禁,男生甲搭着男生乙的肩膀,“同志,你又要去图书馆啊?”
男生乙乐呵呵地说:“听说图书馆里又来了新书,去看看。”
男生甲一脸的崇拜:“学霸就是学霸啊!看书都跟人不一样啊!”
席简言心里腹诽:图书馆的书难道还有两样?
这想着,前面的男生甲突然回头,目光纠结地看着席简言几十秒:“你……”
席简言下意识地看向他,五官——正常,再细看,五官还是——正常,皱眉,╮(╯_)╭还是没印象。
男生甲低头害羞的样子真……特么纯洁:“我记得你,你说你喜欢女人。”
那天那个帮自己搬行李的“小师妹?”
“嗯?”席简言这话说得不避讳,“我确实是喜欢女人。”
男生甲受惊:“你……你……”你了大半天,也没个所以然。
席简言叹息,自己是有多么恐怖啊?上前,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一边用猥琐的眼神道:“瞧着细皮嫩肉,这眼神跟水滴的似的,也忍不住不喜欢啊!小师妹……”最后一句“小师妹”叫得格外的、销魂。
男生甲石头状了。
男生乙彻底黑了……黑屏,死机了。
这还是女生吗?
席简言收回手,心情愉快地进图书馆了。
韩君鑫,你可以调戏我,我还不能调戏别人吗?
身子舒坦了,心情也舒坦了,于是,找了个安静没人的地方,趴着美美地睡了一觉。
突如其来的战争
席简言这两天过得很惬意,因为,电话没响啊!抱着笔记本大打Boss的时候,席简言很是酣畅淋漓。
阳阳正从外面回来,见到席简言一手拿着苹果咬地不亦乐乎,一手还能在键盘上敲得随心所欲,很不道德地想:你是不是人啊!没敢问出口,因为前两天眼前的这一只可是精神高度集中地只要是宿舍里电话一响,她就会条件反射地全身警惕。联合花花,排除万难审问,却没想到被一句轻飘飘的话挡了回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花花当时很蠢地问:“不知是啥东西,可以吃不?”一手拍开那脑袋,阳阳心里呐喊:不要你那浆糊的脑袋来侮辱镜头。
随即开口问道:“花花还没回来?”
席简言笑:“估计考的惊天动地。”
阳阳想起了期末考那白痴行为,念经:“过吧,过吧,过吧。”
席简言抬头,将笔记本合上,哎,太无聊了,一下子单手就打完了,没劲,“难。”
阳阳点头,赞同。
果不其然,下一秒,宿舍门被打开了,花花一脸颓废地进来,然后六只眼睛你看我来,我看你,人家花花那双哀怨的小眼睛,在看到厕所大门是,骤然闪亮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往里冲!
阳阳被她这饿狼扑食的动作吓了一跳,在厕所大门”啪“得一声关上时,忍不住问道:“你干嘛啊?”
花花舒畅地地厕所里呻吟了一声,然后声音响亮地说:“内分泌失调。”
言言一笑,“我看倒是尿系统失调。”
花花过了几分钟才提着裤子从厕所出来,一脸咬牙切齿的小样儿,“修女那魔婆,我诅咒她吃泡面没有泡面!”
“你又干了什么?”阳阳好奇。
花花扑在床上,痛心疾首地捶胸顿足,“我什么也没干,我就是考试前紧张,喝了几瓶水压压惊,然后考试的时候我跟她说,老师,我想上厕所。丫的,奶奶的,她特温柔地说:‘嗯,你想吧。‘……”
阳阳忍住笑:“所以你忍了两个钟头?”
“嗯。”花花泪眼婆娑。
言言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肩头,意味深长地说:“再接再厉。”
花花痛哭:“我恨她!”
哭闹了一会,三人齐齐走往食堂,吃午饭。
来得偏晚,食堂里还是人山人海。花花一把往前挤,一不小心,将刚打完饭拿着餐盒的女生的手肘撞了一下,女生穿着白色的短衣和牛仔短裙,这一碰撞,餐盒里的汤汁洒了出来,直直洒上了她的胸前。
花花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
女生卷着酒红色的大波浪头发,一见她,小脸立即一皱,甩了甩自己那头美丽的秀发,厌恶道:“你想这样就了事?”
阳阳站在花花身后,听到这一句话,自然警觉地看向她,呵呵,找茬的。
花花也知道她找茬,闻言,露出憨厚的笑容,“要不,你还想怎样?”
酒红色头发的女生妩媚地一笑,周遭看边排队打饭边看好戏的男生双眼直冒心形。
嗯,是美女,可惜是个大头爸爸的女儿——小头没脑。席简言将掌心的手机锁上键盘,抬眸看她,心里轻轻一笑,这日子越过越年轻了。
“你说怎么办?”旁边突然走出来三个女生,中间的那个女生短发干净利落,穿着黑色的吊带衣,黑色的短裤只到大腿根部,手上的黑色手腕看着倒还真是交相辉映。短发女子直直地盯着花花,然后再甩个白眼,不爽之意很是明显。
这个样子,是不打算好聚好散吧?
花花笑得花枝都颤了,“你是要打一架呢?还是要打一架呢?”话音刚落,那四个女生皆是轻笑,酒红色头发的女生眼波轻轻流转,笑得妖娆:“你知道我是谁吗?”
花花点了点头。
“我是谁?”女生得意地反问道。
“你妈。”花花这话说得太实诚了,以至于周围的同学都被吓得倒抽了口气。
席简言倒是事不关己般地笑了笑,有意思。
“你!”黑衣女气得比当事人还急,抄手就将酒红色头发的女生手中的餐盘接过,砸向了花花。
花花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逃比较有本事,顺势一躲,餐盘砸向了身后的玻璃窗户,“匡拉”一声,窗户碎了一地。
“可怜的玻璃。”席简言清清凉凉的声音伴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格外的,惊人耳膜。
“谁敢多嘴!”黑衣女给了席简言一个近似恐吓的眼神。
席简言轻轻地扬起嘴角的弧度,然后,依然淡然道:“一人就一张嘴。”
“同学,识务点就给我们滚远点。”黑衣女继续。
“我不知道识务是什么。”席简言刚说完,一道严厉低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望向突然在食堂里出现的蓝锦严,有些兴奋,太刺激了吧?女生的戏,学生会会长竟然会插手?
蓝锦严不想插手,可是奈何她在,他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曾悦,怎么回事?”
曾悦,酒红色头发女生是也,她扬起头看着一脸清俊冷淡的蓝锦严,笑得灿烂,“没有,只是不小心撞到了,然后手滑,撞碎了玻璃。”很好,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席简言在一旁不置可否。花花和阳阳也不想闹大,酒女郎——酒红色头发女郎她要这样闭幕,那就闭呗!乐得清静。
蓝锦严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然后视线轻微地移向了一旁的她,不着痕迹地收回,说:“去跟宿管阿姨报修下,明天让人来换上。”
“好,师兄。”曾悦丝毫不破功。
席简言只是沉默,心里觉得:哎,真没意思。
饭这样是不能吃下去了,跟花花和阳阳使了眼色,三人打算出去吃。
蓝锦严看着不告而别的身影,神色阴暗,自己是多管闲事了吗?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蓝锦严你竟然也会做得这么、甘心!
曾悦看着刚才脸色还算正常的蓝锦严,为什么才一会功夫,又生衍出了这种生人勿近的气息。想了想,心里有些难受,“师兄,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用。”蓝锦严说完,没有留念地跨步离开。
——
安安稳稳地过了几天,席简言抽空去了趟小区,自从那天离开,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回来过。无奈韩妈妈电话,让她回去帮忙签收一份邮件,据说,很重要。
席简言虽然不知道什么重要的邮件需要寄到越阳市来,但还是欢欣地答应了。
站在公寓门前,刚想拿出钥匙开门,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席简言有些错愕地看着此时映入自己眼帘的男子,一身绿色的军装穿戴整齐,简短的头发,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自己,深深沉沉地带着看不尽的韵味。
席简言没有反应过来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身体倒是很诚恳地做出了抉择,她右脚往后一退,跟着身子就往一侧而去,这是,很明显地——让路?
韩君鑫嘴角的笑意似有似无,他眼角微微一动,然后,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帽子戴上,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很低,如同此时的气氛般,沉重地如同陷入了低谷。
席简言在他经过自己身侧的时候,错觉地般听到了他的呼吸声,沉重的,缓慢的呼吸声。她微微抬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看着那白皙的肌肤,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他,就这么走了?
席简言在他离开之后,久久都没有移动身子。大门敞开着,有丝丝空调的冷气飘了出来,扑在自己的身子上,有种冷热交加的违和感。
席简言缓了缓神,正着身子看着走廊的尽头,那里,没有一丝绿色。所以,这算什么?冷战?不屑?还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席简言看了几秒钟,速度地进门,“啪”地一下重重的关上了门,气呼呼地发泄:“莫名其妙!”
威力无比的大大
大家都知道,最近席大大同学,心情不是很漂亮。噢,不应该这样说,应该说,最近席大大同学的心情太漂亮了,漂亮到以至于开口说过话的善良人类们,看见她都绕道走。
从小区回来后的第一天,席简言和花花她们正准备去听讲座,花花感概,“现在的男生是声音比女生还娘,动作比女生还柔,皮肤比女生还白……”
阳阳垂泪:“你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女汉子了吧?都是被逼无奈啊!”
花花同情地虎摸了她一把,“姐姐理解你的寂寞。”
阳阳点头。“嗯嗯,这世道真不是女人的活!”
言言在一旁,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跟着心不在焉地说:“所以我喜欢女人。”
阳阳和花花听完,一脸崇拜地看向她——好有先见之明啊!然后,看着眼前将路拦住的男生,纷纷表示——同志你勇气可嘉!
那位无名氏同学拦下了还想往前走的席简言,看着她,眸中的盛情难却。
席简言没看他,只是也不想说话。心里,对着昨天的那一幕,实在,有些气不过。可是,问自己气什么时,又根本找不到答案。
韩君鑫就是有本事把自己的冷淡打击地丝毫不剩。
她突然就想起了幼儿园的时候,那天放学,天气骤然乌云密布,瓢泼大雨来得急速,她看着陆陆续续被家人接走的孩子,渐渐地,觉得凄凉。
雨越下越大,可是那个身影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她环抱着有些瑟瑟发抖的身躯,回国这么多天,第一次感觉委屈,眼泪挤在眼眶中,渐渐地就溢了出来。
直到大雨停歇,她才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偌大的脚步声不断地放大放大,再近点再近点,她清晰地听着那重重的喘息声,抬起头,看着气喘吁吁,半弯着身子,手掌支撑在膝盖上调整呼吸的韩君鑫,一身白色休闲服,俊脸上的雨珠滑落,衣服上的水珠“滴答滴答”地垂落。
她眼眶泛红,抱着自己发冷的身子,语气里带着哭腔:“你是不是不理我了?”
韩君鑫脸上的阴冷闪过一丝异样,然后蹲下身子和她齐视:“我不会不理你的。”
席简言那个时候想,他的话是可以相信的吧?
韩君鑫露出了自见面以来的第一次温和笑容,“我永远都不会不理你的。”
她听着这句话,突然笑着就扑到了他身上,柔嫩的双手抱着他的脖颈,童气十足地说:“君鑫哥哥,你最好了!”
韩君鑫顺势抱起她,“走,回家了。”
那个时候,她真的认为他不会不理自己,永远不会。可是,昨天他那个样子……
席简言突然莞尔一笑,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无名氏男生见席简言的如昙花般难得一现的笑容,顿时信心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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