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很安静,只是看向外面的阳光,和正常人无异,可在看向自己一头明亮的金发时,太子会像发疯似的向外面冲,谁上前就把谁抓的遍体鳞伤,总是一路哭喊的跑到天台,爬上天台上的边缘,缩着身子,露出一双小动物般的眼睛,眨几眨,然后紧闭起来,轻轻的抽泣,后来变成孩子似的疯狂大哭,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摇着头。
“以辰——以辰还在那里面啊——”
“我知道密码——以辰——把他还给我——把以辰还给我——呜呜——把他还给我——我要以辰,我要他——”
那种小兽般的哭泣,让看到的人心里都心酸不已。
回想到这里,苏来咬牙转过头,领着两个孩子,向墓地外面走去。
监狱门口,铁门大开,一个精壮的男人从容的从里面走出来。
门口外面,一个少雪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站在那里。
“爹地!”
“爹地!”
两个小肉球向那个精壮的男人跑去。
楚弈蹲下去,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温情浅笑。
这个冷酷的男人啊,世事的沧桑将他的棱角磨的锋利却也圆润了。
苏来看向抱着孩子走向自己的楚弈,幸福的笑容挂在脸上。
远处三辆车开来,齐语和新婚妻子宁亚楠,宁之城和新婚妻子妇产科小医生,司洁和未婚妻子宁宁。
众人相携去一齐探望韩以辰和司凡,最后去太子就医的医院。
“萨格克斯,希腊人,出院了。”护士长看着资料说着。
“怎么可能?!他的精神受到了那么大的打击!”宁之城的妻子吼着。
女护士长配合的将头向后仰,吓的眼一闭一闭的。
“没,没错,资料是这么显示的,他被人接走了。”
“什么人,哪的,长的什么样?”苏来抓住女护士长的衣服,激动的问着。
苏来的激动,让众人心头一个激灵闪过。
女护士长看向这一群如狼似虎瞪眼的青年们,额头一阵冷汗暴出。
“我看一下记录,带他走的是也是希借人,名叫萨格普斯,噢,对了,那个人给一个叫韩苏来的小姐留了一封信。”女护士长将信递出来,接着像见鬼似的跑掉了。
苏来接过信,急忙的打开,一溜希借文出现在眼前。
尊敬的韩苏来小姐,也许我现在应该称呼您为楚太太,萨格克斯我带走了,他是我们萨格家族的人,会一直受到萨格家族的保护,从现在开始,他与你们没有任何联系,萨格家族也与你们没有任何的联系,请忘记他。
萨格普斯留。
他将自己和太子的关系断的一干二净,就像太子哥哥没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楚弈将伤心的苏来抱在怀里,苏来轻轻靠在他的怀里。
“我没事,一切都过去了,我会在舅舅和司凡希望的幸福下生活下去。”
(本书完。)
番外 第一百零五章 太阳下的少年(太子与辰)
(一)韩以辰的回忆
自萨格克斯从美国追着自己来到中国,只是为了一个害怕自己在一个房间里睡觉的幼稚的理由,韩以辰就直觉自己好像在很久以前,不小心舔了一块牛皮糖一下。
向往前一样,回国的韩以辰在二楼看着公司的资料。
敲门声响起,在韩以辰的请进中,韩以飞推开了门。
“以辰。”身为大姐的韩以飞永远都是那副安静的样子,连叫人也是这样。
“什么事?”
看到是以飞,以辰的面部表情柔了很多,这个大姐是他要保护的人之一,就像是那个……淘气的太子,想到太子,韩以辰的嘴角变笑起来。
以飞惊讶的看着弟弟的样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以辰呢,那种开心的浅笑,应该是想起某个人吧,以飞浅笑,她还真怕弟弟的眼光高上天了呢。
“外面有个很美的男孩找你,不像中国人,一头金黄色的长发,说是……”
以飞的话刚说话,就见韩以辰离座,向楼下跑去。
站在门外的太子打量着这个精致而高雅的别墅,就在眼睛转到360度的时候,门再次被打开。
打开门的韩以辰在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双手早以超过大脑思考的速度张开,抱住那冲过来的身体。
“以辰,你怎么留下我一个人就走了,宿舍就我一个人,我睡不着。”太子依旧用霸道的孩子气的口气说着。
直到那强硬似的撒娇的声音传来,韩以辰才确定太子真的追过来了,看向门口,果然!什么也没带!
“怎么不跟我说声,我去机场接你。”韩以辰笑说着。
听到这里,太子突然推开韩以辰,向屋里走去。
“哼,我为什么要你来接我,又不是不认识路,累了,想睡觉。”太子走到客厅,就倒在沙发上,舒适的蜷缩起来,准备入睡。
韩以辰登时无耐的低下头,这小家伙,还当是在宿舍呢。
“起来,去我房间睡。”韩以辰拍着太子。
“没劲了,又累又饿。”太子咕囔一句,看样已经进入沉睡状态。
韩以辰无语,拍拍太子脸,蹲在沙发前面,口气微带严厉:“快点!”
太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趴在韩以辰的背上,让韩以辰背上楼,在上楼的过程中,对韩以辰实行了在飞机上刚想出来的拧人大法!
韩以飞惊讶的看着冷然表情中带着温柔的弟弟背着那个人向楼上走去,呃……那个男孩应该是个男的吧,有女扮男装的可能吗?有!韩以飞在心中下了肯定的答案。
这一切的一切,韩以辰都无法理解当时为什么会如此纵容太子,因为他的美吗?毫无疑问太子是美的,美的惊人,但是这种美他欣赏大于收藏,绝不是他纵容的原因。他纵容的是太子那开心的笑容,那双明亮的眼睛和永远看不到尽头的千变万化的表情……
“呜……”床上的太子终于睡醒了,实在的说是饿醒的,坐起来看向书桌边的韩以辰。
“你啊,至于吗,我看你一个人睡觉也不怕啊,”韩以辰敲着桌子,埋汰着太子。
那阴风阵阵的,吹的太子再次卷进被子里面,一边卷一边嘀咕:“就是睡不着,就是睡不着……。”
韩以辰冷笑一声,冲到床上,把床上的小家伙揪出来,两个没形没象的打了起来。
“说,为什么偷偷跟来了,嗯?小家伙,就你的中国话,没让人拐走就万幸了,说,为什么不让我去接你……”
“好疼啊,不要像打小孩子一样打我的屁股,你混蛋!”
“两天不见,你还想爬我头上做威做福了啊,给我下来!”
“我不,我就不,好长时间没坐你上面了……”
韩以辰坐在阳台上,头顶上太子用自己长长的头发拉过他的头手一圈一圈的缠住。
“在中国,这是对男人很大的污辱,给我下来!”韩以辰用力甩着太子。
“你再甩我头皮都能让你甩下来,可疼可疼了。”太子扁嘴说着。
韩以辰仰头看向太子,反了,反了,竟然会说可疼可疼了,他学了些什么啊,太子一句可疼可能疼的竟然让韩以辰有一种儿子被拐了的感觉。
可疼可疼了……他这就是跟谁学的!女的,肯定是女的!
“可疼可疼了?!”韩以辰撇嘴问着。
“嗯,可疼可疼了!”太子偏头肯定的说着。
韩以辰的嘴角不自觉抽搐着,经过内心一波一波的可疼可疼的电击,韩以辰心中不停的嘀咕,太子在中国最熟悉的人就是自己,自己不关心,让人家希腊贵族的公子受到中国个别不好因素的影响,这也太损坏我泱泱大国的名誉。
于是,他很严肃的将骑在自己脖子上做威做福的太子温柔的放了下来,拉他坐到一边,很哥们义气的两个哥俩肩搭肩做到阳台上。
一个很严肃一个很休闲。
一个很沉重一个很愉快。
一个很纠结一个很无聊。
一个聚精会神,眉头紧锁,心情沉重。
一个百无聊赖,眉目含笑,春面吹面。
“在来的路上认识新朋友了?”韩以辰以极度平静的心情问着,嘴角弯出安抚的笑容。
“你的笑容真牵挂!”太子挠挠头肯定的说着。
“……是牵强!牵强!”
“嗯,我知道,你很牵强。”太子再次肯定的回答着。
“……”
“牵挂和牵强我能分不出来吗。”
“……少给我转移话题,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韩以辰没耐烦的问着。
太子缠着自己的头发,想了想,想了又想,虽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可就是这几十秒的时候,突然让韩以辰有种异样的感觉,他这是在干什么啊。
“没认识人,就听到一句可疼可疼了,就学会了。”太子很平静,思来想去,抓住了韩以辰的语病。
其实太子内心是超常激动的,因为韩以辰这种不自然的在乎让他内心升起了一把希望的小火,就是因为这把火,就是因为这把火,让他即使在再疯再傻的岁月呢心里也温暖着。
阳光下,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懵懂的年纪里,那个精明的始终迷糊,那个自始至终纯洁的小少年却始终清醒。
太子在中国待了不长的时间,就被家族强行押制回国。
而且就在这期间,韩以辰经历了这一生永远跨不过去的心痕,无论从哪个方向,左右心房之间都有一道深深的痕,长长的痕。
至少他从来没有想到,拥有的第一个女人、唯一的一个女人会是他的亲生姐姐,他的血亲,他一生想要保护的人!
一夜的缠绵,一次又一次的无法控制的折磨,一夜的泪水,换来的不是幸福,却是他一生的痛苦!
当年罗行浩只为了得到韩以飞,将美国二战期间用的催情剂,加入了韩以飞的牛奶中。
当时对能让韩以飞活的答案只有两个,一个是罗行浩,一个是韩以辰。
从此以后,韩以飞和韩以辰成为最熟悉陌路,最陌生的亲人。
韩以辰站在花园中,看向那个窗口,仿佛每夜都可以看到她痛苦的泪水和强忍的痛苦。
那一夜的激情是谁都不敢去想像的,去回忆的,为此韩以辰付出了大半生的爱情,经过此事的他从此以后已经无法去接触任何和爱有关的事物。
因为有一种障碍是他永远难以通过的,他无法想像他见过最美最妖艳的女孩是他的亲姐姐,他不也去回忆,不也去碰触那块越来越明显的记忆。
是他自己当手铐紧紧的拷在自己的手上,却让他铐的无可奈何,怨不得天怨不得地的痛苦,是他自己浅笑的将刺一点点刺入心中,然后狠狠的在里面擢来擢去!
韩以飞自此之后没有再出现在韩以辰的视野,一起生活在一起,她竟然能让韩以辰三个月没有再看到她,或许是一生吧,可是他没有后悔那个决定,韩以辰这样想。
直到一天路过洗涑间门口。
“呃……呃……”阵阵熟悉的呕吐声传来。
韩以辰冲了进去,从镜子里面,姐弟两个四目相对,韩以飞看着镜中那个从一夕之间成为如此优秀男人的韩以辰,眼泪顺着脸滑了下来。
本来她会有一个最优秀的弟弟,一个世上最英俊最有魅力的弟弟,可是都毁在他手里。
“你出去!”身着睡衣的韩以飞微胖的肚子显了出来。
“以飞。”
韩以辰看向韩以飞,三个月让她成功的蜕变的更加清秀,更加出尘,清秀的五官更加深刻。
“叫我……”姐姐两个字无法说出口,她知道说出口后对以辰是更加痛苦的折磨,压下那个字化成泪水。
“慢着点。”韩以辰无视她的话与目光,将韩以飞轻轻的扶了出来。
看着身边高自己一头的韩以辰,那温柔的目光和平常无异,让韩以飞的心再次痛了起来,都是因为自己!
两个坐在房间半下午,没有一个开口的。
韩以飞靠在床上,韩以辰坐在床边。
“以飞,你想吃什么?”
“打胎药。”
“已经三个月了,就打不掉了。”
“我要去医院。”韩以飞说完。
就看到韩以辰走到窗边,从口袋里掏出烟,流利的点火,每吸一口烟,微低的眉中带着那永也不后悔的坚决和无限的痛苦。
韩以辰没有接韩以飞的话,烟蒂一根一根的落到地上,粉色的卧室渐渐的变的烟雾弥漫。
“咳咳……”
“以飞,你的身体,去打胎不是等于要了你的命吗,你想让我看着你去死,让我为了自己好受点让你去死吗,啊!”韩以辰用力摇着韩以飞的肩膀用力吼着。
“我死也不要他威胁你,你是我的弟弟,你对我做过什么事都无所谓,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你知道吗,我不能看你让他这么威胁,以辰,你知道……我就是家里最没有用的那个,我不会经商,学习也不好,我什么都做不好,除了可以给你弹弹琴,我什么都做不好,可是,我不要你为了保护我这样过一辈子,他要的也不只不过是我的这张脸,我不要你受苦,我不想让你受苦,我怎么都无所谓……”韩以飞甩开韩以辰,缩到床的一角,紧紧蜷起圈。
还是少年的韩以辰,他难以像后来一样控制自己的思想,那种痛苦的折磨,那种这边是折磨那边是折磨的境地……
“听我的,不准打,什么事都有我,以飞,再信我一次……。”少年抱住少女的身体,用一滴滴泪水,将两颗破碎的心养在了充满了咸水的海洋里。
七个月后,当韩以辰回到家中时,入目的人让韩以辰泪再也忍不住。
被绑在床上的韩以飞,两个粗麻绳在肚子下方将她的肚子紧紧捆住,嘴被堵住,绞痛的汗水湿了一头秀发。
“还是不是人!”随行的五个帮手竟看的眼泪直流。
“我操,这他妈的是人干的事吗!”
“一群畜生!”
韩以辰上前轻轻扯开粗绳,抱起苍白的韩以飞,血顺着韩以飞的腿流了下来。
“以辰……孩子,我没有掉……带我走……”韩以辰苍白的手紧紧抱紧韩以辰脖子,发不出声音的嘴唇靠在韩以辰耳边无力的说着。
“好,这就走。”
韩以辰紧紧抱起瘦骨嶙峋的韩以飞,在五个人的保护下,向外面冲去。
向华荣为了保持家庭的声誉,在罗行浩和韩以菌的劝说下,大义灭亲,也许没有什么能让她放弃她的理想,对她来说,接班人一个就可以。
为此借助黑道势力,拦截韩以辰和韩以飞两个人。
为了让韩以飞能顺利生下孩子,韩以辰将一行人引开,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也不算不到人的狡猾与恶毒。
当韩以辰赶到雪地里时,看到那个羸弱的女人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婴儿,女人的嘴角溢出幸福的笑。
“以飞!以飞!”韩以辰仰天嘶哑的喊叫穿透了天空。
两方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17岁的男人抱着满身鲜血的女孩用力的痛哭着。
“以飞!”
韩以辰看到雪白的棉衣上用鲜血写的字:
“以辰,我怕坚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