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女人真没良心。”
“我这叫仁至义尽好吧……唔,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要干什么?”
“当然是给我老简家留个种,这样就算我不在了,你也得带着我儿子守活寡。”
“啊啊啊,你这个BT!”
……
噗。
听到这一段录音对话,夏浅浅忍不住笑了,可是夹杂着眼泪,一起落了下来。
曾经的玩笑之言,没想到今天竟然应验了,可是当初,她从来就没想过他会离开。
“简煜,说话要算数的,我答应过你,有了你的种,我就给你守活寡。”她自言自语道,继续听着那一段录音。
……
“女人,我要是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你不会嫌弃我吧?”
“放心,以后,我就是你的腿。”
……
往事随着录音在耳边一遍一遍环绕,这个礼物真的是太贵重了,也不知道录音循环播放了多少次,听着简煜的声音,她最终才安然入睡。
哐当——
“谁?”刚睡着的人被窗外的动静惊醒。
像是大风吹玻璃的声音,可是她明显看到一个人影,一个男人的影子。
她吓了一跳,但随即又兴奋起来,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看到了简煜的鬼魂。
她起身,光着脚丫,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朝着那玻璃窗前的人影跑去。
人影也不离开,就站在那。
直到她走至窗前,看清楚了那张面孔。
那张她痛恨无比的面孔。
她把窗户拉开了,顿时一口凉风迎面吹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你不知道我在全世界通缉你?一旦抓到你,只有死路一条?”看着简墨那张满脸胡茬子,略显疲惫的脸,夏浅浅咬牙切齿地说道。
简墨微微一笑,一如当初对她的语气,朝她伸出双手,“宝贝儿,想你了,所以来看看。”
“想我?你不配!在你害死阿沁的那一刻开始,你这双手就沾满了鲜血!”
“是么?”简墨有些失落,收回了自己的双手,放在面前望了望,“宝贝儿,我是来自首的。”
看了许久后,他把双手又伸了出去,“既然他已经死了,我也没什么好争的了。欠了谁的命,你就照单收走吧?”
“照单收走?你以为你的一条命赔得起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么?你放心,卫兵立刻就来。”夏浅浅表情冷漠,转身几步走到了床头柜前,按下了警报。
她不知道简墨是怎么闯入这戒备森严的大皇宫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时间点过来趴在她的窗前。
直到警报响起,简墨却一点没有逃跑的意思,就那么僵硬地站在那里。
冬至的这个夜,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卫兵带着枪,将简墨架走了。
在简墨离开的最后一瞬间,他回过头看夏浅浅,对她动了动唇语。
只是雪太大,夜太黑,她根本没看清他在说什么。
望着雪地里留下的一片杂七杂八的脚印,夏浅浅双手合十,默默念着,“阿煜,人已经抓到了,你在天有灵,请安息吧。”
……
几个月后
亚太峰会结束之后,皇室作为最高礼仪代表,在皇家酒店宽带十几国的领导人。
整个皇家酒店为中心辐射的方圆十公里内,交通都被封塞。
除了几名国际特约记者,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能闯入皇家酒店。
“皇太后,给各国首脑夫人准备的礼品已经准备好了,请您查点。”阿生穿着一身燕尾服,打扮地器宇轩昂,自从简煜离开后,他成了夏浅浅最信任的人。
包括这次给首脑夫人们筹备礼品,也都是由他全权负责。
价值上亿的礼品被保存在专门的厅内,里面全是红外线,外面也有几十名保镖把手。
夏浅浅带着人走进去,十几件宝物陈列在透明的水晶柜子里,其中有鸡蛋那个大的珍珠,还有国内知名国画家画的山水画……每一件物品都价值连城。
她一一过目,点了点头,直到最后一样东西,十分特别。
它是一个地图板块,整个地球仪是用紫玉和翡翠组成的,紫玉代表海洋,翡翠代表大陆,而黑水晶雕刻出的,却只有华国和菲律宾两个国家的版图。
一看这个礼物,便知道是送给菲律宾首脑夫人的。
两块版图之间,有太阳石雕刻成的和平鸽,这寓意太明显不过。
对于这份礼品,她感到很好奇。
“这是出自哪位设计师之手?”竟然有如此巧夺天工的手法。夏浅浅在心里不禁赞不绝口。
“是一名叫喻翦的设计师。”
“喻这个姓不常见,这设计师的名字也特别。他做的不错,另外给他发个大红包吧。”
“是。”
看完礼品,夏浅浅觉得没问题,便除了存厅,朝会客厅而去。
接下来,就只要礼貌性地带着大果走马观花,把东西送出去,对着国际记者面前装个样子,拍几张照片就行了。
“陛下穿戴好了么?”她又吩咐着身边的阿生。
“应该很快就好,属下去催一催?”
“去吧。”夏浅浅摆了摆手,自顾自地朝会客厅而去,今天的她十分冒昧,穿着一身明黄色刺龙修身旗袍,脖子上挂着最价值连城的佛珠。
既不失皇家的尊贵,又将自己美艳的一面展露无遗。
就在她亭亭玉立,踩着高跟鞋,由一帮人簇拥着朝会客厅走去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这种感觉愈发强烈,等她回头,却发现,身后除了卫兵和女官们,什么人也没有。
难道,是她的错觉?
V381大结局:愿得一人,白首不移(完)
她摇了摇头,有些想笑,可能是这段时间太过思念简煜,所以才会有这种幻觉吧?
欢送仪式进展地很顺利,一个人独挑大梁也丝毫没觉得应付不来,只不过,人前光鲜,人后落寞的浅浅,真正体会到了孤独的滋味。
失去了最亲近的母亲和丈夫,她犹如一支冷风中的独枝,随风摇曳。
“夏天,我们现在是不是能回去了?我好困啊。”穿着一身华服,里外三层,夏大果有些发虚汗,加上被拉着各种拍照,折腾了一个晚上,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同样,对于一个孕妇来说也一样。
和夏大果连连打着哈欠不同,夏浅浅还得保持仪态,并重三遍四地叮嘱夏大果,“记住仪态,有哈欠也得咽回肚子里去。”
“好嘛。”夏大果撅起小嘴,无奈地点点头。
直到和官员们一一目送走各国首脑,母子二人才彻底松了口气。
总算可以打道回府了。
华丽的酒店,漂亮的水晶灯下,身着旗袍的夏浅浅牵着同样华服的夏大果离开。
一个女人,愣是扛起了整个国家的对外形象。
官员们看了看,互相议论纷纷。
“还担心她做不到呢,现在看来做的很好。”
“英国也一直是女王为代表,其实我一直相信皇太后有这个能力。”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唐国强却久久地凝视那对离开的母子,那是他的女儿和外孙,这辈子他最对不起的两个人。
……
母子两人出了酒店,外面的房车早就驶到了他们面前,四名保镖齐齐下车,站在车门的两边。
道路边上,则是站了一排士兵。
按道理说,把手地这样森严,不可能有闲杂人出现。
“皇太后,陛下,上车吧?”阿生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
保镖把夏大果抱上车后,夏浅浅也跟了上去。
在车里人稳坐好,即将发动的时候,夏浅浅却忽然喊住,“停车!”
“皇太后怎么了?”阿生皱了皱眉,顺着夏浅浅的视线看去。
车窗外,除了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酒店大门外,根本什么都没有。
“没事,可能是我眼花了。”夏浅浅抚了抚额头,“开车吧。”
车子一路徐徐开着,由于夏大果实在太累了,上了车便在车里睡着了。
夏浅浅于是吩咐司机把车开慢一点。
深夜,车子才抵达大皇宫,可是宫门口,一辆车子横在那,车边靠着一个男人,百无聊赖,像是等了很久。
司机打开了前灯,车里人才看清楚。
“是顾二少……”阿生说道。
夏浅浅皱了皱眉,“你们把大果先送回去吧。”
说毕,她下了车,朝明浩走去。
明浩抽着烟,见她过来,急忙把手里的烟掐灭,并且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他迅速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喷雾剂在四周喷了喷,并从兜里拿出口香糖嚼了嚼,这才冲夏浅浅打了声招呼。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抽着玩的,你是孕妇,吸二手烟不好,所以我赶紧掐了。”明浩赶紧解释,生怕因为他抽烟而结束这段闲聊。
夏浅浅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等了很久?什么事?”
“我不知道你今天忙,下午就在这等了,一直没离开。”明浩淡淡说道,像是有什么请求,但又难以启齿般。
她恢复记忆这件事谁也没告诉,所以此刻面对明浩,她是心知肚明。
而他,仿佛有些纠结。
“要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睡觉了啊,困死我了。”她故意捶了捶肩头,伸着懒腰,踩着高跟鞋往里走。
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咯噔’的声音,没走两步明浩便拽住了她的手腕。
“浅浅,我想应聘个保镖或者管家这类的职位……我想照顾你们母子……”
若是以前,夏浅浅肯定觉得明浩对自己有非分之想,至少是喜欢之类的,可是此刻,她笑着搭上了他的肩膀。
“你就不怕别人闲言碎语?你一个堂堂的富家少爷,给人做什么保镖?”
“我哪是什么富家少爷,以前充其量不过是个医生,现在是别人公司的打工仔。”明浩自嘲着自己。
玩笑归玩笑,两人笑过之后便是半晌的沉寂。
明浩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非要留下来照顾她们母子的理由,显得有些拙计。
夏浅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以及地上的烟灰头。
他居然抽了二十几根的样子。
犹记得简煜也曾这样狠抽过一次,那是在民政局的门外。
“阿浩,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包括在巴厘岛的那晚,你对我说的话。”
最终,夏浅浅还是抬起了头,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明浩一怔,干笑着,“你想起什么了?”他以为她在开玩笑。
“你对他的感情,我都想起来了。”夏浅浅淡淡道。
“可是你这样的感情为世人所不容,难不成,你打算一辈子不结婚?”她质问着,想劝他放弃对简煜的执念。
人已经不在了,还执着对他的感情只会害了自己。
她口口声声劝别人,却不知道,自己和明浩又有什么区别?
“阿浩,听我一句劝,忘了他吧。去开始你自己的新生活。无论是同性的也好,异性的也罢,我都祝福你。”她呲牙笑着,在橘色的灯光下,笑容温暖。
只是她的笑容里有多少苦涩,只有他知道。
此时此刻,最能体会她心情的人,也只有他了。
“你还劝我,你自己呢?”
“我?”
“你劝我忘了他,那你不该也忘记么?我听阿生说,你每天都睡不好觉,成天疑神疑鬼地出现幻觉。你的心里,分明就时刻惦记着他。”
“我和你不一样,我答应过他……”
“答应过什么?”明浩不解,是怎样的约定,能拴住一个人的心,让她坚贞不渝。
夏浅浅笑而不语,她答应过简煜,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她要为他守寡。
“我也答应过他,有朝一日他不在了,照顾你们母子一辈子。”明浩拉开了车门,“至少在你第二个孩子没出生前,让我陪着你。”
“好吧。”夏浅浅看了眼明浩,钻进了车里。
……
明浩变成了第二个阿生,陪伴在夏浅浅的左右。
而她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
“好了,家属在外面等吧,这里是产房,闲人不得入内。”手术车将夏浅浅推进了产房,明浩和阿生带着一帮人陪同,却都被堵在了门外。
夏浅浅的肚子比预产期提早了大半个月,她又不肯提前住院,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样慌手忙脚的混乱局面。
只是她生产,身边却没有一个亲人。
他们几个大男人又不能进产房陪同,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时间分秒过去,但是手术意外地漫长。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但却没有传来婴儿的哭啼声,而是走出一个戴口罩,满身是血的医生。
“孕妇难产,我们已经尽力了,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一个……”
“什么?”明浩站起身,几乎是一步走到医生的面前,抓起她的衣领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里面的大人是当今的皇太后,她肚子里怀的是未来的小王爷,皇室的血脉!”
“明先生,您别激动,我当然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可是生老病死这是任何人都左右不了的,我们都尽力了……现在皇太后的身体很虚弱,你们要趁早做决定。”边说着,医生一边拿来签字书。
可在场的人,又有哪个有这样的权力,能决定夏浅浅和孩子的生死呢?
“这字我们不能签!”阿生紧咬着牙关,拳头紧紧地攥着,到了这个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们让我进去,我要看看她现在怎样了。”忽然,明浩推开挡在前面的医生,声嘶力竭地吼着。
可医生们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越来越多的人拦了过来,挡住他,“明先生,请您冷静!除了孩子的父亲,其他非医务人员的男性不准入内!”
“我不是普通的男性!”明浩急了,见硬闯不行,变成了恳求,“你们让我进去,我就和她说几句话,就几句话就好。”
手术室外吵吵嚷嚷的,正在手术台上的夏浅浅,缓缓睁开了眼睛,手术照明灯实在太晃眼了,她眨了眨闭上又睁开。
“医生……”她想问孩子怎么样了。
正手足无措的医生们听到夏浅浅的声音,顿时都露出了一丝生机般的微笑,“您醒了?”
“孩子呢……”她第一句话便是问孩子的情况,因为她觉得全身好痛,痛地已经麻木,都不知道孩子有没有落地。
“黄大夫,怎么办?这协议没人能签……”方才出去的医生,拿着签字书又回来了。
主刀大夫一筹莫展,最终做了个残忍的决定。
她上前,抓住夏浅浅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皇太后,您确定现在自己是清醒的状态么?”
“恩。”夏浅浅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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