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的关注点都瞬间转移,顿时,记者们纷纷朝夏浅浅挤来,麦克风蜂拥在她面前,让她不得前进。
有记者甚至被挤地就地摔倒,然而却没人扶她,而是一大片人海直接将其湮没。
看到这恐怖的画面,夏浅浅唯一的反应就是想关切那位记者的状况,有没有受伤。
她不知道五年前遇到这种事怎么处理,但是现在,她却克制不住,抓起了其中一名记者手里的话筒。
“工作固然重要,但是不要因为工作造成自身身体上的伤害,那就太不值得了!请大家不要拥挤了,方才有名记者摔到了,请大家散开,让卫兵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吧!”
说毕,她将话筒还给了那名记者,坦然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记者们纷纷散开,果然,人群里不知什么时候摔倒了一个人,被人践踏地趴在地上,看样子情况很不好。
卫兵火速赶到,将伤者护送了下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对方才夏浅浅的所作所为感到惊讶。
包括早已被卫兵护卫走到前面的简煜,也被夏浅浅所震撼。
五年前,犹记得他们在国会大厦门前的窘境。
她看到这样的人山人海景象,吓得崴了脚,一个人呆呆地露出无助和恐慌,是他推着轮椅抱着她,带她逃离那窘境。
然而方才的她,起初是很惊恐这样的场面,但看到有人受伤后,她正义之心的驱使下,又变得无畏无惧了。
竟然当着全国媒体的面,那样坦然地说了那么一段话。
他受宠若惊,甚至是刮目相看。
夏浅浅微笑着朝他走来,下意识地挽上了他的胳膊。
“既然你要带我来这种地方,起码要照顾点我,自己一个人走在前头,是几个意思?”她有点愤愤不平,埋怨他。
简煜微微一笑,不言语地抓紧了她的手,带着她进入国会大厦,朝着那象征最高的国际会议走去……
进入国会议政厅的时候,所有人对夏浅浅这个不速之客感到诧异。
徐为民一眼就认出了夏浅浅,惊诧之余更多的是惊喜!
简煜拉着夏浅浅,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侧。
夏浅浅并不知道,自古除了女王,根本不会有其他女性能够坐在国会议政厅。
她除了小心谨慎地看着新首相批准流程外,更多的,都是敛声屏气,身体笔直地坐在那。
新首相任命需要皇帝同意,并签署文件,非战争情况下,皇帝的认可其实都是形式上的。
徐为民被任命为新首相后,向内阁报告其未来五年的执政计划。
虽然夏浅浅像听天书般听着徐首相的陈词,但在一些关键政策上,她还是听得很上心。
直到会议结束,大家都用期许的目光看向简煜身侧的人。
其实大部分人都认得这是三皇妃,但大家更多的是好奇。
三皇妃这五年去了哪里?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相信大家也很想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把她带来吧?”内阁任命会议开完后,简煜终于开口。
所有人都认真地望向夏浅浅。
“五年前由于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原因,三皇妃被迫离开。我一直对外没有公布她的死讯便是这个原因。既然现在她回来了,那么我想,皇后的任命,以及未来皇储继承者的任命,今天都想在这里告知大家……”
长长半个小时的会议,面对这样多的高官,夏浅浅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只能任由简煜下达册封皇后和皇太子的命令,由内阁一致投票,文化部执行。
册封大典定在下个月,由文化部择良辰吉日。
……
长达三小时的国会会议终于结束了,原本在外杂乱无章的记者团队,忽然都井然有序地排在了道路两侧,就等着里面的高官出来。
徐首相带着一群高官率先走出,接受着记者的采访。
而简煜,则是带着夏浅浅,直接从后门离开。
“你放开我!”刚进停车场,夏浅浅便用力地甩开简煜的手。身上的正装实在束缚地太难受了,她把腰际的排扣解开,叉着腰围着车子走了好久。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难道这些你还不满意么?”方才国会会议上,他就注意到她脸上不情愿和排斥的表情,只是碍于当时的场合,她没有发作。
“别扭什么?你还好意思问?”夏浅浅气糊涂了,狠狠地拍着车子,使得车子发出一阵阵的报警声。
“你今天要跟内阁提册封皇后和皇太子的议案,有没有尊重过我的意见?有没有询问过我的意见?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和你复婚?我什么时候同意让我儿子做什么狗屁皇储继承人?”
她气急了,拼命地一遍又一遍地用手拍车子。
如果册封一旦举行,她便永远没机会再回到薛景周身边了。她怎么可以容许那样的事发生?
见她不领情,简煜心情也糟透了,他原本以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和他已经有复合的可能,原是他太天真。
他原本想把这个作为惊喜,所以才一直隐瞒着她。
万万没想到,惊喜没成,反倒成了惊吓。
“你收回你的成命吧?我是断然不会同意做什么皇后的!”
“你再开玩笑吧?一国之君说出去的话,还是和新内阁说出去的话,你让我收回?怎么收回?”简煜低声吼着。
两人在停车场里僵持着,夏浅浅捂着脸依靠在车边,简煜站在一米外,一根一根抽着烟。
当地上堆满了烟头的时候,简煜终于掐掉了最后的一根烟头,淡声开口,“你不答应做我的皇后,是不是因为薛景周?”
一听这个问题,夏浅浅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她怕极了简煜的手段,于是立刻否认,“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如果你还能说出其他可以说服我的原因,好,我可以收回成命,大不了在新内阁面前丢个人罢了。”简煜凄凉地说道,万念俱灰。
他做了这么多事,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打动不了铁石心肠的她。
夏浅浅紧皱着眉头,迟迟开不了口。
她拒绝的原因,的的确确就是因为薛景周啊。
“我不喜欢在聚光灯下,不喜欢做任何事都被记者们写来写去,不喜欢没有私生活,个人空间。关于皇室的报道,我隔三差五就能看到。比如凯特王妃和威廉王子,每天穿了什么衣服,什么颜色,都要被报纸和新闻成天写着,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不可能是这个原因!”简煜斩钉截铁道。
夏浅浅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于是干脆抬步,“简煜,别忘了咱们的约定,你不逼我!”
说毕,她瞪了他一眼,狠狠地一个人离开了,朝着车库的出口走去。
“陛下,咱们追么?”
望着夏浅浅一个人离开,阿生问道。
“派人偷偷保护她的安全吧,她现在在气头上,就不要硬碰硬了吧。”说毕,他拉开了车门,钻进了车里。
那一瞬间,他的心是痛极了,甚至萌生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放了她。
车子徐徐发动,远远地跟在夏浅浅身后,她却全然没发现。
车里的简煜,满眼都是忧伤,他难过地抚着脸,一会儿仰望着窗外的她,一会儿又紧紧捏住了拳头。
直到看她孤零零走了几条街,看着她那样难过的样子,他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让他会痛一生,但却会令她欢喜的决定。
他拿出蓝牙耳麦,给欧阳瑞打了一通电话。
“欧阳,给我买三张去美国波士顿的机票,现在立刻马上!”
☆、V255你结婚,新娘是谁?(一更)
夏浅浅晃荡了好久,才自己打车回来了。
走进德顺宫的时候,她全身脏兮兮的,脚上的高跟鞋早就坏了,她踩着一瘸一扭地走进来。
大殿里传来欢声笑语,她没想到,简煜竟然会在这里陪大果。
父子两人正在玩枪战游戏,整个大殿成为了他们的游乐场。
大殿中央,放着一个75寸的电视机,地上铺了一张特别大的游戏毯。
父子两人手里拿着枪,正‘砰砰砰’发射,屋子里响个不停。
旁边的女佣们则是他们的欢呼队,但凡简煜击中了一人,佣人们都会尖声大叫。
要是夏大果击中一个,她们会又叫又跳。
场面实在有些混乱,并且夸张。
夏浅浅走进去的时候,只有阿兰注意到了她,走过来,却被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让他们玩吧。”
“皇妃,您怎么满身都是伤啊?”阿兰急了,紧跟着她走进卧室,翻找着医药箱。
夏浅浅把坏掉的高跟鞋丢进了垃圾桶里,看着自己又肿又大的脚,心里头更不是滋味。
和简煜吵架后,她沿着街道一路走了十几条街,脚不走坏才怪。
“没事的,阿兰姐,你拿点碘酒给我,我自己消炎就好。”
“唉。”阿兰把碘酒找了出来。善于察言观色的她,早就看出了她的不快。
“殿下他有时候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如果伤害到了皇妃您,您千万要体谅。”阿兰说道。
夏浅浅麻药拿棉签擦着自己脚上的伤口,随口应着,“恩,放心吧,我知道。”
其实,她什么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简煜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也不知道自己受这份委屈值不值得。
当晚
玩累了的两父子一起进浴室洗了澡,早就疲惫不堪的夏浅浅早早地就洗好睡下,全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粑粑,今晚咱们一起睡觉吧?这床好大好大的。”坐在浴缸里的小家伙有些害臊地遮着自己的羞羞部位,仰着头对给他擦身体的男人道。
简煜怕自己的伤腿吓到孩子,是以只脱了上衣给夏大果先洗。
听着孩子天真无邪的话语,他笑容璀璨。
“可是你妈妈会生气的。”
“她已经睡着啦,等她醒过来,你们已经把米饭做好了,她就没办法了。”夏大果呲牙很狡猾地笑着。
简煜用手捏紧了他的鼻子,嗔怪道:“是生米煮成熟饭,以后要好好学中文。还有,你这么坏,到底跟谁学的啊?”
“电视剧里看的。”夏大果扬了扬下巴,十分得意。
给儿子洗完后,他拿浴巾将小家伙包成一个粽子,轻轻地放到床上。
眼睛顺势瞟到只穿了睡裙,被子露到腰际的人身上。
她一双脚丫子露在外面,上面又是水泡又磨破皮的,看着直教人心疼。
没有立刻回到浴室去洗澡,简煜走到了橱柜边,翻找出了医药箱,走到床边单膝跪下。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给夏浅浅上药,夏大果捂住小嘴,一双大眼睛睁得老大,他用浴巾捂着自己的脸,拼命地偷笑。
简煜生怕他笑得太大声吵醒夏浅浅,于是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家伙这才安分地坐在那一动不动,眼巴巴地看着爸爸对妈妈的关怀备至。
夏浅浅睡得沉,梦里梦见有人再追杀她,最后,竟有人抓上了她的脚,让她没有逃路。
她一气之下,脚一蹬……
一晚上睡地并不踏实,甚至噩梦连连。
天刚蒙蒙亮,夏浅浅便睁开了眼睛,发现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令她更惊恐的是,什么时候,简煜竟躺在了她旁边。
再一看,自己的无影腿正中人下怀,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脚丫子。
而可怜的儿子,早就被两个大人挤到了角落里,正像只小猪般趴在枕头上睡地呼呼叫。
她不知道,这一晚她又是踹人又是挥拳头的,简煜怕伤了孩子,于是半夜把夏大果挪到了旁边,怕他摔着,还故意在床边用柜子拦住了。
她更不知道,这是简煜在去波士顿,陪她们母子的最后一晚。
“喂,醒醒。”夏浅浅用脚瞪了瞪,很自然地踢到简煜的要害部位。
他皱着眉头,立刻睁开了眼,不快地看着她。
“闹腾了一晚还不够?”
“谁让你上我的床的?”她的气还没消呢!
“孩子哀求着非让我上的,不然你以为呢。”简煜松开了手,坐了起来,自顾自地翻越过她,恍如翻过一座大山那么艰难,下了地,穿上了鞋子。
“你不是一直想回薛景周身边么?我想通了,知道你活着就好,既然挽留不住你,那就不挽留了。孩子你带去美国,我会一周去看他一次。”
简煜淡淡地说完,拿起衣架上的衣服动作麻利地穿起来。
夏浅浅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
一切,似乎来得太快了!
有人说,爱不是占有,而是曾经拥有。
也有人说,爱就是生命,失去了爱情,便无法生存。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但有时,只是让你的伤疤结痂。
夏浅浅始料未及,重新回到美国这片土地,竟然间隔这么短。
下了飞机便有专车送他们去薛景周的家。
自从上飞机后,夏大果兴致便不高。
虽然两个大人统一了口径,说是爸爸每周会来看他,但小家伙就是很失落。
一路上,不仅夏大果沉默不语,就连夏浅浅,忽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撑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脑子里却在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身边这个男人的好。
和他一起地生活,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反倒是充满了神秘、浪漫和惊心动魄。
只是她知道,自己终究不能放下薛景周,放不下她仅有记忆里五年的感情。
是以她的心情很快又好了起来,甚至开始瞎想薛景周还清一身债务,事业蒸蒸日上,和她举办婚礼的情形了。
是的,他答应会娶她,而她也答应会嫁他。
当他们的车子开进波士顿富人区的别墅群时,马路却被一辆辆婚车给拦截了。
圣洁的白纱装点着一辆辆车,直到看到一辆大卡车上装着一颗长长的竹子,她才意识到,这是中国人的婚礼。
中国人结婚有习俗,拖一根长长的竹子或者甘蔗,意思是夫妻两人像竹子一样,‘有头有尾’,甘蔗的意思是夫妻两人的生活‘由头甜到尾’,当然,都必须是完整的竹子和甘蔗。
当时筹备和薛景周婚事的时候,她特地查了相关中式婚礼的资料。
虽然他们是美国国籍了,可终究是中国人,许多东西不希望忘本。
既然是中国人结婚?那会是谁家呢?
她来这片别墅群时间也不久,并不知道这里是否还住了其他华人。
牵着夏大果的手,在热热闹闹的一群人中间,缓缓朝薛景周的别墅走去。
直到头车停在他家门口,车上贴着硕大的红双喜。
而别墅的大门边,也挂起了红灯笼。
难道,他搬家了么?不然,这是谁的婚礼?
她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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