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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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欢-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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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钟姨太脱胎换骨了呢,原来也是无利不起早,有求于她,听了这话,云初暗舒了口气,不找如烟麻烦就好,给董和瞧病只是举手之劳,好歹钟姨太替她说了一回话,想到这儿,刚要应下,却听太太接着说道:“正好徐太医也在,你瞧了后,先开个方子,让他看看,如没问题,就给和儿服个试试。”

她的方子要徐太医检查后才能用,凭啥?

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云初淡淡地说道:

“姨妈您也知道,媳妇并非出身医道世家,不过偶尔看些医书,哪敢说就会医病,更何况七爷身体矜贵,怎容媳妇乱来,早听说徐太医身为太医院院使,堪称神医,有他在,媳妇怎敢妄言。”

不是她矫情,医生最忌这个,不信她的医术,还找她看什么病。看好了是徐太医的功劳,看不好,白白臭了名声。

不是钟姨太哀求,太太还真信不着云初,本想给她个机会试试手,不想竟拿起架子。听了这话,太太脸刷的沉了下来,生怕太太发作,钟姨太赔笑道:

“瞧四奶奶说的,常言道,响鼓不用重锤敲,您是才女,凡事一点就通,这医道也是如此,别人学了几世都不会的,您只一眼就会了也是有的……您上次曾说,七爷的病不早治,那虫子就会在肚子里打结,蜷缩成疙瘩,堵在肠子里,这些日子,七爷的病症果真如您所说,肚子常会出现疙瘩,时隐时现,疼的死去活来,眼看着七爷遭罪,日渐憔悴,婢妾的心都碎了,四奶奶总归是七爷的亲嫂子,好歹过去给瞧瞧。”

太太神色也缓了下来,轻咳一声,说道:

“云初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没见学过医,自不信你会医病,前几**提到和儿的病,我也担心万一治坏了,给人留下话柄,说我纵容娘家人残害老爷的骨肉,才没让你治……今儿也是钟姨太苦苦哀求,说是只剩一口气如烟,一夜之间竟被你治好了,可见,你的确有些手段……看在钟姨太苦苦哀求的份上,你就去看看七爷,有徐太医把关,好了坏了,都赖不到你头上。”

太太有意将“钟姨太苦苦哀求”几个字咬得清清楚楚,任谁都听得明白,果真治坏了董和,那也不是她的主意。

几句话说的滴水不漏,仿佛真的是在为她着想般,连不信任的话都说冠冕堂皇,听得云初心里发堵,良久,才开口说道:“如烟不过是个丫头,媳妇自然毫无顾忌,治好也是凑巧罢了,怎能和七爷相比,媳妇实在不敢拿七爷做实验,还求姨妈体谅。”

顿了下,云初又对钟姨太说道:

“姨太也不要担心,七爷不是大病,有徐神医在,自会医好的。”

钟姨太神色一黯,叹了口气说道:

“不瞒四奶奶您说,徐太医已连开了几副药,和儿一点没见强不说,反倒越来越严重,今儿他也束手无策,不敢再开方子了,正和老爷在厅堂里呢……”

第九十五章一方可愈

说着,钟姨太声音低了下去,求助地看着姚阑和其他几位姨太,希望有人能挺身而出,帮她说句话。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地面,仿佛地面突然长出了一朵花儿,连八面玲珑的姚阑,也紧紧地盯着地板,不肯抬头。

钟姨太一阵心凉,也知众人怕担了责任,眼巴巴地看着云初,正要再求,只听太太说道:“和儿是你亲小叔,也没那么多顾忌,你就治个试试。”

太太的语气已不容质疑,尽管不甘,云初也不敢坚持不治,沉吟了片刻,回道:“姨妈吩咐,媳妇不敢不从,只是……”

“只是什么?”

“媳妇开的方子,那徐太医说不能用也就罢了,果真能用,用了媳妇的方子,就要保证七爷再不能用别人的方子!”

清冽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要她治病,就必须要保证她的独断!

太太脸色微变,眼中射出两道利光,钟姨太见状,急声说道:“好,就依四奶奶,如果您的方子也不见效,再找大夫也不迟。”

见钟姨太抢先表了态,太太犹豫了片刻,点点头道:“好,就这么着吧”

说完,抬头吩咐道:

“带四奶奶进去”

“四奶奶请随婢妾来。”

钟姨太说着,却不向门口,而是转身朝里间走去,两边的丫鬟纷纷闪开,云初这才发现,这个屋子竟是个套间,里面是个暖阁。

随钟姨太走进暖阁,和外面不同,里间竟是一张紫檀木雕花拔步床,卷篷顶,踏步底,前面是雕花柱架、挂落、倚檐花罩组成的廊庑,层层叠叠的帏帐,自成一个隐秘的空间,暖阁不大,却布置得典雅大方,屋里的摆设、装饰名贵异常,富丽却不显庸俗。

来到床前,一直没听到声音,云初以为董和睡着了,不想他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憔悴枯黄的脸上,一双眼睛显得格外的大,忽闪忽闪的睁得骨溜溜的,见云初看过来,冲她咧嘴一笑,猛把云初吓了一跳,脸色变了变,随即安定下来,伸手抚向他的额头,微笑着问道:“七爷肚子还疼?”

“还有些疼,但我能忍住!”

声音稚嫩清亮,拍拍他的小脑袋,云初柔和地笑了笑,在圆杌上坐下,抓过董和的手腕,认真地号起了脉,忽闪着眼睛,董和又认真地说道:“我相信四嫂,四嫂放心,不管徐太医说什么,您开的药,我一定用,而且坚决不用其他人的药!”

很显然,外面的争论,董和全听到了,看着天真浪漫的董和,想到因为不满太太,刚刚还推三阻四的不肯出手,云初不由一阵脸热,把大人之间的恩怨,强加在这个的五岁的孩子身上,她似乎有些太冷酷了。

至此,云初暗下决心,不管其他人说什么,她一定要治好董和。

不为争名,只为这一颗无邪的心,这一份稚嫩的信任。

不理钟姨太诧异的目光,云初笑着拍拍他的小脸,柔声说道:“七爷放心,四嫂今儿就能治好您的病,很快你又会像从前一样,生龙活虎了。”

钟姨太眼睛一亮,忙插嘴道:

“婢妾先谢谢四奶奶……七爷,快谢谢四奶奶。”

却见董爱眉头一皱,不满地说道:

“我不喜欢四嫂叫我七爷,四嫂也像母亲一样叫我和儿就好。”

“七爷快闭嘴,这是什么荤话,仔细太太听见了责罚。”

钟姨太一把捂住董和的嘴巴,不安向外间望去,这可是纲常lun理的大事,云初寡居,让她不避嫌疑地为董和诊脉已是破例了,再要乱了规矩,胡乱地称呼起来,不知又会生出多少事端。

见一个无谓到称呼,就把钟姨太吓成这样,云初暗叹一声,对董和柔声说道:“这是府里的规矩,不能乱的,七爷乖乖的听话,病才能好的快些。”

挣开钟姨太的手,董和委屈地点点头,云初不再多言,示意钟姨太出去。

来到外屋,迎上一束束各怀心思的目光,如烟身子一颤,担心一旦治不好董和,这些牙尖嘴利的姨太、妯娌们会立时吃了云初。

感觉到如烟的手微微颤抖,云初轻轻拍了拍,让她安心,扶着她缓缓地来到炕前,冲太太轻轻一福说道:“回姨妈,媳妇已为七爷诊断完了,一副药便可治愈,以后只需慢慢调养。”

见云初说的轻松,姚阑眼底闪出一丝轻蔑,随即换上一副笑脸,讨巧地说道:“有妹妹这话,太太也安心了,依媳妇看,不如就让妹妹立即开方子,也好早些为七爷调治。”

其他人纷纷露出一副巴不得董和立即痊愈的样子,也随声附和起来,对董和那是一个“疼爱”,仿佛刚刚不肯替钟姨太说话的并不是她们。

董和的病已求过不知多少个大夫,用了多少药,连号称神医的徐太医都束手无策,云初却敢称药到病除,太太自是不信,暗叹她终是年轻气盛,做文章从不服人也就罢了,如今为人诊病这样生死攸关的大事,竟也如此草率要强,原本想训斥几句,但见众人纷纷追捧,虽也明白众人巴不得云初失手,当众出丑,却也不好再当众斥责,待众人静下来,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云初就先写方子吧。”

见喜梅取过笔墨纸砚,云初的头翁的一声大了起来,刚刚竟忘了她不会写栾文,这可如何是好?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全聚了过来,背后的衣襟瞬时贴在了身上,紧紧攥着帕子的两只手心也沁出了汗。

转眼看看如烟,虽写一手好字,但那是黎文,至于栾文,还处在幼儿园阶段,是万万不能拿出来让人瞻仰的……

见喜梅递过毛笔,灵光一闪,云初淡淡地说道:

“动笔!”

说着,轻咳了一声,就要念方。

喜梅却是一滞,立在那儿没动,云初的字也是栾城一绝,怎么竟让她代笔,心里想着,下意识地说道:“这……四奶奶您……”

姚阑笑道:

“妹妹这是怎么了,竟让个丫鬟代笔?”

对上姚阑柔和的笑容,云初已分不清她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眉头轻蹙,冷冷地说道:“我的字也是什么人都可以看的吗?”

第九十六章不通医理

冷冰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刻薄,姚阑身子一颤,随即反应过来,忙赔笑道:“都是我糊涂了,忘了这闺阁中的东西,怎能让那下九流的大夫瞧了去,更何况妹妹如今寡居,这手迹更是不能轻易外传的,幸亏妹妹提醒。”

太太也反应过来,嘴角微微上翘,开口夸赞道:

“还是云初懂事,想的周全,也难为我没白疼你一回……”

汗,她哪想到这些了,还不是因为不会写字,被逼的,见太太和姚阑一搭一唱地说着,尽管很讨厌姚阑嘴里的“下九流”三个字,但还是为能解了燃眉之急而轻松不已,自然也不计价姚阑话里隐含的刻薄,见喜梅已拿笔等着,暗暗擦了擦手心的汗,开口念道:“带皮南瓜子四两,槟榔一两”

“四奶奶,这……就完了?”

这方子……听起来也不像药名啊!拿笔等了半天,见云初已没事人似的,喜梅诺诺地问道。

“嗯,拿去给徐太医过目吧。”

本以为她是拿这两味做药引子的众人,听了这话,不觉都惊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摇摇头,却不开口,连钟姨太也现出一丝的不安。

喜梅也不安地看向太太,试探着说道:

“奴婢这就送去客厅,让徐太医勘验?”

见太太眉头紧锁,微微点了点头,喜梅捧起方子,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喜梅便捧着药方,脸色尴尬地走了进来,一见这表情,便知云初的方子被徐太医否了,众人都挺直了身子,立在那儿看起了热闹。

见喜梅半天不说话,太太开口问道:

“徐太医怎么说?”

“太医一见这方子,就开始摇头,一口一个‘不通医理’,说这南瓜子根本不能入药,更没听说过槟榔……”

喜梅把“不通医理”四个字学的微妙微俏,活脱脱的一副老夫子形象,众人俱哄笑起来。

尴尬地看了云初一眼,喜梅声音低了下去。

槟榔,又叫大腹子,原产于印度、东南亚等地,一千五百年前既南北朝时期传入中国,虽不知栾国相当于前世历史上的那个朝代,但徐太医即然没听说过槟榔,便有可能栾国还没传入此物,听了喜梅的话,云初额头瞬时出了一层细汗,太大意了,竟忘了这是古代,没有深入调查研究,怎么能把后世的配方直接拿过来用!

确诊了董和是绦虫病,她便想到了南瓜子和槟榔配伍,这可是前世屡试不爽的偏方,所以刚刚她才自信满满地说一副药便可治好董和,不想竟忘了栾国可能没有“槟榔”这种植物。

虽然南瓜子和槟榔都有驱虫的功效,但做用却不尽相同,这绦虫分头节、中段和尾段,南瓜子主要对绦虫的中段和尾段起麻痹作用,对头节却没作用,而槟榔则对头节敏感,对中段和尾段等成熟节片麻痹作用不大,两者合起来用,正应了药物“七情”中的“相使”,如今少了槟榔,单用南瓜子,虽也能驱虫,但前世听导师说过,一旦那头节打不下来,那怕只有一小段节片附在小肠壁上,都有可能再长出成虫,旧病复发。

没了槟榔,这可如何是好,换药方?

立在那里,云初神色不变,却是心思电转,一遍一遍地从记忆中搜索着前世学过的医学知识,那甲苯咪唑、灭绦灵等西药就不用想了,古代是绝对没有的,中药倒是还有一味仙鹤草,又名龙牙草,具有止血,强心,止痢及消炎等功效,它的根和冬牙能驱绦虫,可以“单行”驱虫,但此药药性很强,可做成农药杀虫剂,而且还常伴有恶心、呕吐等副作用,对五岁的孩子来说,此药太过凶险。

不说这些,单说自己先开了一个方子,被徐太医否了,立刻就换方子,不说这第二个方子能不能治病,单从这种行为来说,就让原本就不信她的众人对她的医术打了折扣,更不信她能医病。

想到这,云初直接将改用仙鹤草的法子给否了,要治董和的病,还得在这个方子上打主意……

“四奶奶再仔细看看,是不是喜梅把方子写错了,您刚刚可是说一道方子便可‘药到病除’的,就这么被徐太医打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徐太医怕您抢了头功,阻止您为七爷医病,这还是小事,再拖下去,耽误了七爷的病,可就悔之晚矣。”

嗤笑了半天,见云初兀自立在那儿不语,钱姨太“好心”地提醒道,声音柔和至极,可那“药到病除”四个字却被咬得格外的清晰。

一句话打断了云初的沉思,回过神来,眼睛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停在太太身上,刚要开口,只听钟姨太说道:“姐姐说的也是,四奶奶您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方子配错了,那些只是药引子,之前您就把七爷的病症说的一丝不差,婢妾相信您,一定能治好七爷的病,您只管放心地改药方便是。”

常言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事涉亲生儿子的性命,一向精明的钟姨太竟没听出钱姨太话中的嘲讽之意,也跟着附和起来。

闹得云初苦笑不已,刚要接话,却听太太说道:

“算了,徐太医是太医院的院使,号称神医,他既然说这方子不通医理,我们就再想想其他法子吧,钟姨太也别着急,老爷一直在和徐太医想办法。”

“太太,这……”

听了太太的话,钟姨太急的叫了出来,一抬眼瞧见众人一脸的嘲讽,瞬间也反应过来钱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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