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走动走动?”
“一会哭一回笑,怎么就像个小孩子?”日旭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那里撞伤了?我瞧瞧。”
“我饿了,先吃了晚饭再说吧!”我说道。
“说起来我也有些饿了。那就先吃吧。”日旭拉着我在桌边坐下,“不过,吃完饭我还是要看看撞伤的地方。”说完还做了个奇怪的鬼脸。
我稍稍动了动筷就想往北阁去,“夫君慢吃,月华去北阁坐坐。”
“不许去,就在这陪着我。”日旭断然拒绝,还用眼神警告我不准动,我只得乖乖的坐着看他吃饭。
“过来,我看看那里伤着了。”日旭放下筷子,向我招招手。
“夫君先洗把脸休息一下。”我推辞道。
“过来。”日旭还是吐出那两个字。
“夫君,月华不小心撞在了肋骨这边,不方便看。”我只能吐露实情。
日旭站起身拉我进内屋,刚站定便动手送我的腰带。
我急忙拉住他的双手,“夫君不必看了。”
“我们是夫妻,不要害羞。”日旭小心的拉我坐在床边,柔声说道。
“这叫不碍事?”日旭抬头看向我,我此刻才清楚地看到自己的侧边肋骨处有一个红里透紫的巴掌大的印子。日旭去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鹅蛋状的黑色瓷盒,用手指挑出些白色的膏在那个红印处涂抹着。“这是我们梁家的白玉膏,对战场上的外伤和你这般的内伤都有很好的疗效。如果疼,你要说出来,别老是忍着。”日旭手指涂抹过的伤处透着丝丝清凉。可想到此刻的自己只穿了一件拉至胸下的单衣,日旭手指滑过的皮肤又隐隐发烫。
“我自己来吧。”我想拿过日旭手中的瓷盒。
日旭避开了,我一时失去重心往前跌去,日旭好像早有预谋地让我跌入他的怀里。
“别抢,都擦好了。”日旭在我耳边轻咛,便轻咬我的耳垂,细致的吻落在我的脸颊、嘴唇、颈窝。
“夫君……”我轻唤。
“如果不是这一身的重担,我真想天天在你这温柔乡。”日旭眼神迷离的望着我,伸手褪去我的单衣,双手在我的全身游离……
激情褪去后,日旭搂着我轻声说道:“我们也该要个孩子了。”
我躲在日旭怀中不语。
“只要你不总是和我闹别扭,我们如此般亲亲热热的,很快就会有了。”日旭托起我的下巴,说教道。
“夫君真是不正经。”我笑着说道。
“夫妻之礼是不正经吗?”日旭故作认真地问道
我紧紧抱着日旭不语,渐渐在这个仿佛很熟悉的怀抱中睡去。
第二天,婆婆从宫中回来,也带回来了一个确切的消息:明妃让我送去的燕窝果然没有问题,而我进言需要验查的银耳羹中掺了川七和海马。
就在我以为自己已从这纠缠的事情中脱身而出时,第三天的中午,心儿说有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在梁府外请求见我,猜到是谁,便不情愿的往府外走去。
第二十九章 震惊(一)
“梁夫人,请恕莞莞冒昧求见。”那红衣女子在梁府门前拂了拂身。
“苻夫人既然来了就不必这么多礼。”我对这眼前的妖娆女子有着莫名的反感,“请里面来坐。”
“梁夫人还是随莞莞去前面的茶楼坐坐。”红衣女子婉转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这样恐怕不妥。”
“梁夫人难道觉得让我这个梁家敌对的政敌的女人走入梁府也很妥当?”莞莞依旧咄咄逼人,“如果梁夫人为难的话,我们就站在此处说话也可以。”
我的性子越来越为他人着想了,“不必了,就去前面的茶楼。我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茶楼里来来往往的人,如我们这般两个女子坐着的倒是很少。
“梁夫人喝什么茶?”
“碧螺春。”
“夫人这生于北方的人到处处喜欢南方的东西。小二,一壶上好碧螺春。”莞莞不露声色的说道,“碧螺春茶以纤细多毫、卷曲呈螺、嫩香持久、滋味鲜醇、回味甘甜享誉,原产地洞庭东、西山更是四面环水的湖岛,气候温和湿润,岛上花果间作,茶树长年生长在花果树下,充分吸收了花果的香气,形成了其茶香鲜浓、味鲜醇、色鲜艳的独特品质。”
“苻夫人对茶有如此深的研究,月华自叹不如,月华只是随着自己的喜好而选。”我希望莞莞可以尽快说明来意。
“梁夫人,你叫我莞莞即可,我只是大人的侍妾,担不上夫人的名号。”莞莞还是镇静地说道。
“如果莞莞姑娘只是来和我说这般无聊之事,那月华就要告辞了。”我欲起身。
莞莞连忙按住我的手臂,说道:“梁夫人莫急。莞莞此次前来,是希望梁夫人可以与我一同进宫探望明妃娘娘。”
“月华不想再与后宫有所牵扯。”我想立马打消她这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是苻大人的意思,那也请你如实转告于他。”
“大人他不知道莞莞来见梁夫人。”莞莞露出有些抱歉的表情说道,“但莞莞今日冒昧前来,也是为了大人。这几日大人回来都愁眉紧锁,莞莞只能前来相求夫人了。”
“苻大人烦心的事恐怕不是月华可以帮得上忙的,更何况明妃娘娘的嫌疑也已经洗脱了。”我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
“嫌疑洗脱?这次恐怕更麻烦了。明妃娘娘和惠妃娘娘因为怀有身孕,皇后下令她们二人的一切食物都由自己宫中的宫女和御厨房的当值厨师共同准备,当日明妃娘娘宫中的小翠惠妃娘娘的玉瑚分别在那里准备燕窝和银耳羹,昨日皇后娘娘那边已经审过玉瑚,玉瑚在严刑下都不肯承认自己下药。当值的两位御厨都说,除了有一次玉瑚和他们二人有事离开,这银耳羹没有人碰过,而他们离开的时候,那个厨房中留着的便只有小翠一人。现在小翠正在皇后娘娘那边受审。”
没想到事情如此复杂,既然如此我更不能无味涉及进去,日旭这两天对我只字未提也是希望我脱身而出,我皱起了眉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相信皇后娘娘的明察秋毫,真相定会大白。”
“莞莞是希望梁夫人进宫宽慰一下明妃娘娘,大人愁眉不展的是娘娘她的身体。娘娘这两天的处境实在是太尴尬了,害梁夫人陷入难堪的懊悔,先前担负罪名的委屈,洗脱罪嫌的欣喜,和再次被怀疑的急转直下,就是我们常人都难免会抵受不住垮了,更何况是怀有身孕的娘娘。”莞莞露出十分担忧的表情,看见我没有答允,接着说道:“莞莞一直听大人说,明妃娘娘与梁夫人颇为投缘,如果梁夫人可以与莞莞同去宽慰,娘娘对夫人的愧疚之感可以稍稍减轻,对于一直不甚喜欢的莞莞,娘娘也更听得进夫人你的话。于私,夫人也视娘娘为知己;于公,我们也应该为保住武朝的皇室血脉尽一分力。”
我对人对事是冷淡而不是冷漠,更何况这近一个月与明妃相处,哪怕先前是逼不得已,而后倒也有了一些默契与相知,所以对于莞莞的提议我很难拒绝。
“梁夫人,此次进宫我们只是劝慰娘娘,不会停留很长时间,您不必有过多的顾虑。如若不是娘娘如此相信夫人,莞莞也不会如此斗胆,大人知道后一定会怪罪,可是娘娘的状况有所好转,对大人却是更好的消息,所以莞莞才不得不来见夫人一次。”莞莞原本妩媚的脸蛋上愁云惨雾,一双杏眼中隐约泛着泪光。
我很难想象自己对明妃有着如此大的影响力,但此刻的我多少能体会明妃的心情,说道:“莞莞姑娘,我随你进宫一趟,但是我想让尽可能少的人知道。”我真是越来越心软了。
“我知道。大人那边我怕挨骂肯定不会说,明妃娘娘那边你看能不能拜托一下。我们这就走。”莞莞欣喜地说道。
“不用那么着急吧。”我很诧异地说道。
莞莞调皮的一笑,说道:“大人原本就让我今天送一封信去,这个不能耽搁。”
我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但已经答应的事情如今怎么反悔,只能勉强地与莞莞向那皇宫走去。
“梁夫人是在责怪莞莞吗?”莞莞小心地问道。
我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很不好:“如果换作是你,你也会想跳离这个纷争不断的圈子。”
“梁夫人在出嫁前好像来找过大人。”莞莞故意地说道。
我一惊,但无法否认。
莞莞接着说道:“大人常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只不过平常的人家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在朝廷、后宫、官家,那就是牵动全朝的大事。虽然那是男人的战场,可是前朝的事难免要牵连后宫,大人常说他尽量避免,但凡事逃不过万一,所以大人每次把自己关在书房中,我便知道肯定又牵扯了不该牵扯的人。那一次,你找过大人后,大人问莞莞,一个女子不是只有在自己喜爱的男人身边才是幸福,为何要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而到另一个男人身边?我无奈的对大人说,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习惯占有,而女人习惯付出。”
苻清流原来知道以前月华对他的心意,那为何还说出不想再见面的绝情话?
“大人他肯定对夫人说了什么绝情的话吧?”莞莞见我沉思,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我们何必执著?而且现在的我也过得很好。”
第二十九章 震惊(二)
莞莞露出为难的表情:“夫人一定是在责怪大人。其实,大人这般绝情只是希望当初夫人可以断了对大人的相思之情,也就不会无故嫁给不喜欢的人而断送自己的幸福。”
我愣在当场:“莞莞姑娘不是苻大人,还是不要随意猜测的好!”苻清流的绝情是好意?
“莞莞不是随意猜测,大人从梁将军庆功宴回来便问莞莞,他是不是有时太过隐瞒自己的意思了,当时莞莞还不明白;那天夫人救明妃娘娘落水,大人回来后便又说,出嫁了以后,人会变很多吗?那自然是说夫人;而新年里的大人,更是常常落寞的站在庭院中,对莞莞说,如果当初可以清楚地说出自己的意思,那现在还有机会,只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夫人,大人当初……”
“莞莞姑娘,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还是快些进宫。”我打断了莞莞的话,但是心里难免有些震动。
已经到了初春的季节,宫中的一些事已经发了新芽,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好像这里的明争暗斗都不存在一般。当我们走近明妃的“天上人间”,映入眼帘却是一片萧索的情形,已经长出新枝的柳树耷拉着,连原本清澈的环宫湖也仿佛静止了,看来虽然事情还在调查,但明妃显然还是最大的嫌疑。踏入宫门,我不得感叹连宫人也都是些锦上添花之人,这诺大的庭院居然没有宫人的影子,莞莞也惊奇的看了我一眼,我示意往里走去看看。我们正要穿过一旁以假山为屏障的走廊时,却看到正殿中明妃娇小柔弱的身躯靠在一个身着明黄色衣服的人怀中。我和莞莞都不知是不是该往前走去惊扰了皇上和明妃,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停留在原地。
不久,皇上和明妃二人缓缓走出正殿,明妃依依不舍的拉着皇上的手说道:“皇上,这就走了吗?”
“怜素,朕会再来看你的。只是如今这般情况,只能委屈你了。”皇上怜爱地说道。
“皇上相信不是怜素所为吗?”明妃急切地等着皇上的回答。
皇上抱紧了明妃,说道:“怜素,朕相信你,以你的秉性决不会如此,更何况你知道朕的心里一直只有你。真相马上就会大白,你要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孩子。母后只是下令禁足,你如此这般郁郁寡欢,朕怎么放心得下?”
“皇上……”明妃轻唤一声,踮起脚尖钩住皇上的脖子,吻住了皇上,两人那般缠绵和不舍,我脸红的把头偏向一边,莞莞偷笑着把我往外拉。
“梁夫人,我们在这边等皇上和明妃娘娘出来吧!”莞莞在庭院中站定后,对我说道,“这宫中的下人怕是都被娘娘和皇上遣开了。毕竟,作为皇上,现在还时时来看望有谋害皇子嫌疑的妃子是不妥当的。”
我也这般认为,只是看刚才的情形,明妃和皇上之间应该是真心相爱的,怪不得苻清流当日才说是明妃不顾这后宫纷繁复杂而要强行入宫为妃,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明妃一心要帮苻清流,现在看来可能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子。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被害,皇上为何如此笃定明妃不是凶手?难道真的是因为爱?
“参见皇上!参见明妃娘娘!”莞莞大声说道,拉着我下跪。
皇上和明妃显然一惊,看清楚我们的身份后,皇上便大方地说道:“两位平身!是来看爱妃的吧?朕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替朕好好照顾爱妃,梁夫人,你要多多开解爱妃!”
“遵旨!”我低头答道。
“恭送皇上!”明妃不舍得说道。
皇上在宫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明妃,挥了挥手,便离去了。
明妃看都没看一旁的莞莞,伸手钩住我的手臂一起往正殿中走去,莞莞好似早已习惯地跟在我们身后。
“月华,你能来我真的是太高兴了!”明妃原本愁云惨雾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我真怕你再也不愿来见我。我害得你也被误会了吧?”
“娘娘,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你是有身孕的人,要放宽了心才好。”
“梁夫人,您来啦!”银屏不知什么时候已在正殿中候着了,“你快劝劝我们娘娘,这几天,她三餐都没有好好吃过,总在怪自己害了梁夫人。”
“银屏,不许多嘴!”明妃严厉的说道。
“如果月华害得娘娘如此,那真正过意不去的月华。”我对明妃的善良有些动容,“月华从来没有怪过娘娘,除非娘娘不把月华当作朋友了。”
“怎么会?从那日你说不爱烤羊肉,我就暗地里偷偷把你当作知己了。后来,你又救了我和孩子,大哥对你也赞不绝口,这一个多月来的交情虽然时间不长,可我早已帮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虽然有时你只是附和我的话,但是我知道你和大哥一样都是外冷内热的好人。”
我微笑不语。
“明妃娘娘,这里有大人要莞莞带给你的信。”莞莞见明妃坐定下来,便拿出了怀中的信笺。
银屏上前拿好递给明妃,明妃拆开后仔细地看着,之后随意地把信放在了茶几上,莞莞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