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对元家并没有感激,只是当做一门生意来做,她要是元太医铁定后悔。
李石既然决定要在这条路上走远,那就会全心全意的学习。
元太医人品不怎么样,但医术的确很好,有他的指导,李石进展神速,不到两个月,就认识了不少的药材。
而李江和苏文也进学两个月了,这就是一个用钱的分水岭啊。
他们才去书院两个月,就花去了六十两银子,二十两的束脩和十两的伙食费可以不计,但剩下的三十两却是在书院里的各种开销。
并不是他们花用大,而是松山书院课余时间也安排了阅读任务,虽然松山书院也有藏书室,但李江和苏文都还没够资格进去,所以他们只能去买书,加上松山书院的各种课程需要的材料费,就连两个孩子都不太敢回家张口要钱了。
他们两个月就花去了家里一年的花销了。
但木兰没有露出不悦的地方,只是暗暗发愁来银子的方法。
看来,她得箭术得更进一步了,只有更多的猎物才能换取更多白花花的银子。
设计衣服是她的本职工作,但木兰做多了眼睛也会疼,心里也会厌烦,比起呆在家里做衣服,木兰好像更喜欢到林子里去打猎,虽然有一些危险,但更加高兴和幸福有没有?
木兰在脚上和手上绑了沙包,背了弓箭去找她师傅,这是四年前赵猎户要求她带上的,随着她力气的增长,重量也在一点一点的增加。
赵猎户说这事练习速度和力气的方法,他说木兰虽然有识别动物痕迹的能力,但在林子里,速度和力量才是生存的根本。
木兰对他很信服。
木兰跑去找赵猎户,在经过孙家的房子时又听到里面穿老“砰,砰”的声音,木兰停下脚步,眉头紧紧的皱起,孙大宝又在打人了。
搬到鸣凤村来的第二年,木兰才知道,一向在外温和的孙大宝竟然家暴,有一次木兰甚至看到他压着自己的妻子孙方氏用凳子一个劲儿的朝她背上使力殴打,脸上的狰狞看得木兰一阵心颤。
木兰怒气上涌,站在外头喊道:“方大婶,你在家吗?”
屋里的动静一顿,然后木兰就听到几声低喝声,良久,门口才打开,孙方氏弄了一下头发,强笑道:“木兰来了,有什么事吗?”
木兰见她走路都有些勉强,却假装看不见道:“是这样,我昨儿在林子里看见一种野菜不认得,不知道能不能吃,我听何三婶说您认得的野菜最多,能帮我去看一下吗?”
孙方氏犹豫了一下,孙大宝就突然打开门,眼神空洞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回过头来对木兰笑道:“她有空着呢,拉她去吧。”
木兰顿时笑开,“多谢孙大叔,回头我要是能猎到多的猎物一定给您送一只来。”
孙大宝不置可否的点头。
木兰就上前拉了孙方氏走,她也知道她此时怕是走不远,就放慢了脚步。
赵猎户早在林子边沿等着了,见木兰迟迟不来,眉头就微皱。才要转头回去找她,就看见木兰扶着孙方氏慢慢走来。
孙方氏看到赵猎户忙低下头去,低声问木兰:“是哪种野菜啊?”
木兰就叹息一声,问赵猎户,“师傅,我不小心受伤了,你带了伤药了吗?”
赵猎户眼睛掠过孙方氏,从怀里掏出两瓶药递给他,转身离开,“我在那边等你。”
木兰没想到赵猎户还真有,顿时高兴地拉了孙方氏到一边树木茂密的地方,低声道:“方大婶,我帮你上药吧。”
孙方氏眼里就落下泪来,点了点头,慢慢的解开衣服。
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孙方氏身上的伤,再次见到,木兰依然忍不住手抖,她身上就没有一块好肉。青的紫的黑的混在一起,有藤条鞭打的,也有拳头和脚的印记。
木兰冷着脸,将药揉开给她抹上。
孙方氏打了一个寒颤,却咬紧了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她挨打的时候也是这样,紧紧的咬着不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她越是哭喊,孙大宝就越兴奋,手上的力气就越大,以前她不知道,只求着喊出声来快点有人来救她,后来却发现最后不仅没人救她,孙大宝还越发兴奋,而婆婆为了惩罚她的乱喊乱叫,不仅不给她请大夫,连饭都不给她吃。
最后她学乖了,只要孙大宝打她的时候她不发出声音,他打一下子就没了兴致,而婆婆虽然不会帮她请大夫,却不会短了她的吃的。
,她也知道她此时怕是走不远,就放慢了脚步。
赵猎户早在林子边沿等着了,见木兰迟迟不来,眉头就微皱。才要转头回去找她,就看见木兰扶着孙方氏慢慢走来。
孙方氏看到赵猎户忙低下头去,低声问木兰:“是哪种野菜啊?”
木兰就叹息一声,问赵猎户,“师傅,我不小心受伤了,你带了伤药了吗?”
赵猎户眼睛掠过孙方氏,从怀里掏出两瓶药递给他,转身离开,“我在那边等你。”
木兰没想到赵猎户还真有,顿时高兴地拉了孙方氏到一边树木茂密的地方,低声道:“方大婶,我帮你上药吧。”
孙方氏眼里就落下泪来,点了点头,慢慢的解开衣服。
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孙方氏身上的伤,再次见到,木兰依然忍不住手抖,她身上就没有一块好肉。青的紫的黑的混在一起,有藤条鞭打的,也有拳头和脚的印记。
木兰冷着脸,将药揉开给她抹上。
孙方氏打了一个寒颤,却咬紧了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她挨打的时候也是这样,紧紧的咬着不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她越是哭喊,孙大宝就越兴奋,手上的力气就越大,以前她不知道,只求着喊出声来快点有人来救她,后来却发现最后不仅没人救她,孙大宝还越发兴奋,而婆婆为了惩罚她的乱喊乱叫,不仅不给她请大夫,连饭都不给她吃。
最后她学乖了,只要孙大宝打她的时候她不发出声音,他打一下子就没了兴致,而婆婆虽然不会帮她请大夫,却不会短了她的吃的。
☆、64。第64章
木兰给孙方氏上药,不由问道:“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是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孙方氏也不由问道:“也许只有死了才能结束!”
木兰看着方氏,嘴巴微动,到底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在现代,方氏可以报警,可以告孙大宝,可以离婚,可在这里,这一切都变得不可能。
如果方氏是一味认打的包子,也许木兰不会这样热心,但她不是,她一直在反抗,用自己的方式在反抗,所以她见不得她这样受苦。
方氏的娘家不在鸣凤村,而是在离这儿有两天的路程,在她第一次挨打的时候,她不仅没有乖乖的被打,反而推开孙大宝,阻挡住他的殴打。
可她越挡,孙大宝就越兴奋,男人在力量上有绝对的优势,那一次方氏被打得很狠,在她能下床的时候她就收拾东西回娘家了。
只是可惜,在孙家找上门的时候她的年纪不愿为她出头,甚至将她推给了孙家,之后她才知道,她的兄弟能娶上媳妇就是因为她嫁给了孙大宝。
之后她就没找过娘家。
每次被打,她都是默默的忍受,以前她被孙大宝打得肋骨断掉,现在她已经学会了在孙大宝打她的时候只是受些皮肉伤,最多不够手脚骨折罢了。
去衙门告官?
妻告夫,不论对错都要打三十板,拘禁半年,而丈夫打妻子只用坐三个月的劳……方氏不懂律法,但她知道妻子不能告丈夫,而娘家不愿为了她出头。
本来这事如果是方氏的娘家出面,只要表现出一告到底的态度,方氏就一定能和离,可惜,方家为了钱把方氏卖了。
和离?在没有娘家做退路的时候,和离就相当于再被卖一次,下一次的下场说不定比在孙家还不如。
这个朝代有女户,但也是在无父母兄弟丈夫儿子的情况下,可方氏父母健在,兄弟预计还能活很久。
方氏低声道:“我在等着,等他死了,我就好了。”
木兰手一顿,这是个最无奈的方法了。
她看着自己帮着沙袋的手,轻声道:“你说你要是习了武,能打过他了呢?”
方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里露出绝望,用手摸了摸木兰的头,低声道:“傻孩子,我若是打了他,我也就没命了。”
是啊,妻子要是打了丈夫,情况严重的直接要判死刑的。
不不不,甚至不用衙门宣判,鸣凤村,甚至孙家就可以决定勒死方氏,在这一刻,木兰才意识到自己生活的地方是古代,是一个没有律法的社会,是一个家族凌于律法之上的社会。
木兰给孙方氏上完了药,就将剩下的都给她,“师傅的药不错,你自己收着吧。这里离外头不远,不会有猛兽到这儿来的,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谢谢你,木兰。”孙方氏真诚的道谢。这已经不是木兰第一次帮她了。
木兰一笑,算是承了。
赵猎户背着身站在另一边,木兰和方氏都不知道,她们说话虽轻,但他还是听到了。
“师傅,我们走吧。”
赵猎户就头也不回的在前面走着。
木兰吐吐舌头,赶紧跟上。
今天有赵猎户跟着,俩人决定到深林里去,只是今天赵猎户似乎很不在状况,木兰见他又放走了一只狍子,就扭过头去看他,“师傅,你怎么了?”
赵猎户沉默半响,突然问道:“木兰,你说对女人来说杀人是大罪吗?”
如果是前世,木兰自然说是大罪,但现在,在这个时代,对于已经沾了两条人命的木兰来说,这个时代的律法有一种白设的感觉。
所以木兰理所当然的道:“那要看杀的是什么人,为什么杀人了!”木兰眼里迸射出凶光。
“那如果是孙大宝那样的人呢?”
木兰诧异,认真的看了赵猎户一眼,思索半响道:“师傅是没有立场杀孙大宝的。”
赵猎户点头。
“可如果我是方大婶,我说不定会杀了他!”
赵猎户诧异的看向木兰。
“与其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可都是要死,在死之前拉个垫背的,又是害得自己不得不死的人岂不更好?”木兰知道自己的这个思想不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她除了愿意在李石面前披露之外,也愿意告诉师傅,似乎觉得他并不会介意。
赵猎户嘴角微挑,“那你觉得方氏是个怎样的人?”
木兰心中怪异的感觉更甚,“方大婶是个坚强的人。”至少她就没勇气可以承受到现在。
赵猎户深以为然的点头。
木兰看他深思的模样,但这里实在不是思考的地方,“师傅,要不今天我们先回去?”
木兰只是试探性的一问,谁知道赵猎户当即点头,“好。”转身就走。
木兰只好无奈的跟在他身后,今天死在她箭下的猎物为零,好在陷阱那里收藏了几只野鸡,木兰把一只给了孙家,一只给了何陈氏,剩下的提回去给大家补身子了,正好今天李江和苏文沐修。
而回到自己家的赵猎户却认真思索起来,木兰说他没立场杀了孙大宝,那他就去找立场就是了。
赵猎户眼神坚毅起来,他一向是行动派,说做就做。将自己以前写下来的东西整理好打算过一段时间给木兰。这四年来,他该教她的都教的,剩下来就要看她自己的领悟和练习了,而他在这里也够久了,是应该离开了。
赵猎户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孙家的那个方向。
木兰回去的时候,李石正在书房检查李江和苏文的功课,完了就问道:“听说下旬你们要考试了?”
李江点头,“是,因不久就是秋闱,书院干脆就出题,全书院一起考一次。”李江看着李石的脸色,觉得还好,就试探的道:“大哥,今年秋闱,要不你也下场试试吧。”
一旁的苏文连连点头。
李石头也不抬的道:“人无信不立!”
苏文着急道:“那也要看对谁啊,对元家就没必要。”
李石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教训道:“不管是谁,既做下了承诺就没有反悔的道理,更何况,我们这是交易,如今你们还受其恩惠,怎能就翻脸不认?记住,以后若是想要反悔,那一开始就不要做出承诺。不管对象是谁,你都没有言而无信的权利。”
苏文忙低下头去认错。
李石哼了一声,“今天晚上不写够五十张大字不准睡觉。”
苏文顿时满脸苦色,他的假期,他每旬两天的假期就这么没了一个晚上。
李江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苏文就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
李江见李石走远了,就扭头对苏文道:“那都是你自作自受的,别算在我头上。”
“话头明明是你提起的,你明明也是那个意思,凭什么就只罚我?”
“那是因为你够蠢,谁让你不把话润色一下的,白瞎了这么多的束脩。”
苏文大怒,跳起来掐住李江脖子,“他是我姐夫,我干嘛跟他耍心眼!”
李江抓住他的手,“那话也不该说的这么直白,你又不是嫂子,你说了,大哥自然要生气。”
苏文恨得磨牙,却不得不花费一晚上的功夫将五十张大字写完,明天交给李石过目。
媛媛和桃子看到两个哥哥回来最开心,桃子拍着胸脯叹道:“明天总算是不用去打菜了。”
苏文满脸黑线,“合着哥哥的作用就是给你们打菜呀?”
媛媛疑惑的偏头,“不然你们还有什么作用?”
苏文气得说不出话来,李江扭过头去。
木兰在一旁看得直笑,李石就问:“明天还去林子吗?”
木兰点头,“我想去练练箭法。”
“我陪你一起吧。”
木兰看他。
李石解释道:“我这几个月认了不少的草药,但那些都是炮制好的,我想去看看原生态的,而且采一些药也能贴补一下家里。”他现在已经不摆摊,虽然可能明年就可以出诊,但还是要在元胡的身边,算是实习,根本就没有诊费可拿,也就是说两年内他都没法往家里拿东西。
而现在家里的开销成几倍的成长,李石从来不是坐吃山空的人,所以他想要早早筹谋。
木兰点头,“那我明天去问问师傅,他对深林熟,而且也认得一些草药,问他一定能知道在哪里有草药。”
这个时代谁都认得几味草药,所以李石并没有起疑。
李石见四个孩子正坐在炕上不知道在玩些什么,就拉了木兰的手道:“你随我来。”
木兰好奇的跟着他走。
厨房里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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