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绝恋幻化成蝶- 第55部分

“怎么了？”苏子榕恢复清明之后，就看到依雪盯着自己的裙摆，沉默着，不由得关心道。“没什么，夜深了，该睡了。”依雪淡淡地说道。

“恩，早点睡吧！”苏子榕也同样附和道，再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110。尘世纷飞祸起身107　情深（二）
依雪最后还是低着头走出了湖上亭，但却在走近月光之时突然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最后一次问了，问的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苏子榕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吐字清晰地回答“为你幸福。”

“你……”依雪狼狈地低头，快速地离开，满心被这话感动着，自己的哥哥又回来了，鼻头突然酸酸地，虽然没有滴泪，但是依雪知道此时自己的情感是浓烈的，他是自己的哥哥，那个十岁前的哥哥什么都会为自己着想，是最好的哥哥！曾经自己是那么地依赖他，那么地信任他，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变了，变得好坏好坏，坏得让自己害怕，让自己不敢靠近，他会厌恶地瞪着自己，让自己知道自己多么地讨人厌。

依雪有些沮丧地想着，哥哥这两个字自己是再也叫不出口，只因为这些年他对自己的恶言相对，对自己的伤害，自己好记仇的，所以就算这样，也忘不了，但是，心里却希望着，自己能像以前一样依赖着和以前一样的他，算起来他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在说完话之后就没有继续理会依雪的苏子榕，不知道她是何时走的，不知道她是带着什么心情走到，只是抬眼望着月光，复杂的眼就像深井，看不出暗地汹涌，独自陷入沉思依雪说自己变了，她却不知道自己一直没变，一直是那个苏子榕，她十岁之前，自己对她的疼爱，现在没有少掉一份，少一毫。

依稀记得原来他最疼她，如果不是十岁那年，如果不是那次对文，他还会一直肆无忌惮地疼爱着她，依稀记得当时的她好可爱，但是对文的气势却十分霸气，那是的她就像一颗最闪耀的星星，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记得当时她赢了他，那水眸里散发出来的光芒，好像能够照亮最黑暗的角落，也是同时，在接受到她开心的目光之时，苏子榕居然感觉到了一种异样，那充满自信的水眸，在望向他的时候，心居然莫名地悸动了，涌起一种奇怪地感觉，好陌生，那时的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在他十二岁生辰之时，她穿着精致的蓝色流云衫对着自己他笑时，他的整颗心为之跳动时，他才猛然懂了，原来那就是心动，那狂跳的心好像要涌出胸口一般。

那日之后，他就不再对她和颜悦色了，开始讨厌她，他开始恨她，恨她是自己的妹妹却样样比他好，他在人前不止一次地说过，他恨，非常恨，但是更恨他是她的哥哥，血亲哥哥，恨两人的血缘，狠两人同样的血，恨自己不能像别人一样肆无忌惮地对她露出爱慕，觊觎，恨自己只能将自己的爱藏在心里，连一丝一毫的表露都不能有。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转变，开始恨着生了他又生依雪的父亲，恨着依雪的母亲。更恨着苏依雪，开始恶言相对，开始变坏，变成痞子，开始去学习所有让人厌恶的坏习惯，开始推离着依雪，让依雪讨厌讨厌。

因为知道不能够忍受她温柔地对待他，不能忍受她的依赖，那会让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他的情愫，那不应该的情愫，没有人知道他这么做时，心里的痛，看着她渐渐变冷的眸子，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痛死了，看着她越来越疏离他，他多想上去和她说，他根本就没变，他好爱她，好爱好爱，超出兄妹的爱！但是他不能，依雪的生命不可以有这个污点，她要是最完美的，她要嫁给最好的人，绝对不是他，他不能够害了她。没人知道在那段岁月里，他有多痛苦，又有多幸福，每天他都会躲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望着她，守护着她，直到去年，入春之时，他才终于发现她的异常，她变了，变得爱笑了，变得是不是露出不知名的笑，变得好像，好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了，那时他才意识到依雪长大了，依雪动心了，对自己不知道的人动心了。那时，他的心如刀绞，却什么都不能做，看着她的变化，他却只能在暗处伤神，嫉妒着，他疯狂地嫉妒着那个得到了她爱的男人，嫉妒地要死。他开始颓废，他开始堕落，他开始嗜酒，烂赌。没有人知道在赌场里他有多漫不经心，明明可以赢，明明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却选择了输，因为他一开始就是输的，可笑的是输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身份。

终于，他没了钱，欠了钱，好多钱，他不想还，而那下场就是被人毒打，被人拿生命来威胁，但是他们却不知道，那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他真的想死了，不知道死了之后，依雪会不会为她流泪。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被救了出来，被他的奶奶救了出来，条件是苏家偿还一倍的钱，他知道苏家没那么多钱，但是奶奶却答应了。原来，她能答应是因为她做了另一场交易，交易的东西尽然就是依雪，就是那个自己一直守护的依雪，她居然将依雪嫁到了卫府，不顾她的意愿。当时的他真的疯了，真的疯了，想到就是为了他，那个他保护了这么久的女孩居然要被迫嫁人了，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嫁给一个不是他的男人，他真的受不了，他开始发疯了似的吼，骂人，砸烂所有的东西，但是那却阻止不了花轿进入苏府的脚步，那天他被锁着，他被管着，但是那震天的锣鼓却没有放过他，那就好像千金重锤一样，一声一声敲打着他的心，将他的心砸烂，砸碎。

还好，还好，现在的她好幸福好幸福，连日来他一直看着依雪和卫沉风的互动，原来她可以爱上不同的人，原来她还是会情不自禁爱上完美的卫沉风，他不止一次地想着，如果他不是她的哥哥，他只是个普通人，如果自己还像以前一样温柔对待她，她有可能爱上自己吗，哪怕是一丁点！但是哪有这么多如果，哪有这么多可能！
111。尘世纷飞祸起身108　情深（三）
一旁的草丛终于有了动静，一直在那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的婉月终于出来了，轻盈的步伐踏着月光，慢慢来到他的身前，苏子榕只是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看她，只是径直喝着酒。

婉月却坐到了他的身旁，在一旁大大方方的审视着他，说来真是可笑，两人明明已经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居然会如此地生疏，陌生和冷淡。

苏子榕对她可以说是视而不见，在心里他与婉月想的一样，两个人是陌生人，有了肌肤之亲又怎么样，有了关系又怎么样，况且，那夜她被下了药，嘴里叫的，心里想的都是卫沉风，没有自己，而自己看到的，想着的也不是她。

半响之后，婉月还是开口打破了沉默。“你爱她！”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婉月非常有自信自己见到的是什么。

苏子榕握杯的手顿了顿，又再度将被子凑近嘴角，将里面的花酒一饮而尽，并不作答。

婉月最能看懂他眼里的悲伤和情愫，不回答，表示承认？不由得低笑，那双眼里透露出来的哀愁自己怎么会看不懂，自己每天都能从镜子里看到啊！每次在想起自己的苦恋只是，自己露出来的眼神又会比他好几分呢？

“呵呵，原来你和我一样，都是可怜虫！”婉月也不再理会苏子榕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都爱上了永远不会爱自己的人，真是可怜！”

苏子榕再次抬眼看了看她，半响后才反驳道：“我和你不一样！”他身上有着和她同样的血，有着她的一部分，怎么会和她一样！就算她永远不会他，至少两人之间的血缘割不掉，想想真是可笑，他最讨厌的那丝血缘却是现在他唯一的安慰。

婉月一语道破他的幻想：“一样，她永远不会爱你，甚至在知道你的爱之后，她会比你如蛇蝎，你比我还要可悲，她会恨你，恨自己为什么有这么个哥哥！”果然，在说完之后，苏子榕脸上难以自控地露出了受伤的神情，原来伪装的平静全都因为这个一直藏在心里的现实而打破，害怕婉月会看到他受伤的眼，苏子榕迅速地闭起了双眼，低下了头。

很奇怪，婉月明明已经看到了他受伤的眼神，但是却没有了认为会有的快意，反而是一丝心痛，不知道是为他心痛，还是为自己心痛，毕竟自己又比他好到哪去了，卫沉风对自己的爱意还不是一样地退避三舍。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苏子榕在深叹了口气之后，再次抬头，眼里已经没有了情绪，好像一潭死水，还是自顾自地喝着酒，不理会婉月，他并不会因为婉月看懂了她的心思，就对她另眼相看，或是怒目相视，也不害怕她会对任何人说起他的心事，她没那个必要。婉月还是一直看着他，专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也是同样不发一语。

直到苏子榕带来的那壶酒见了底，再也蓄不满那小小的酒杯，苏子榕才带着一些疲惫地起身，为什么就是不会喝醉呢，喝醉了就不会痛苦了，为什么他永远都不会喝醉呢？收起了桌上的酒杯，还是没有看婉月一眼，苏子榕走出凉亭，仰头印上了月光，没有温度的光芒却冷不过他的心，身后的婉月终于有了动作，追了出来，却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大喊：“我要嫁给你！”

苏子榕因为她的话而停住了脚步，回了头，低声问道：“为什么？我好赌酗酒，不会是个好归宿的！”

他背着月光，让婉月看不清他的表情，婉月也不在乎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只是回答：“我要我们一起痛苦，永远痛苦！”婉月其实没有那么坏，可是她知道这个男人和她一样，有了他自己救不会孤单，为了吧不让自己孤单，自己一定要抓牢他，一定要抓住他！

“我要我们永远生活在地狱之中，永远一起！”独自为情悲伤的苦好难受好难受，她不要再一个人了，她要人陪，她要人分享，分担！

苏子榕懂了似地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淡笑“好主意。”能够碰到和自己一样的人，一起痛苦，未尝不可，孤单的滋味他又何尝喜欢，有人陪也不错！有时候两人相守不一定是因为爱，有共同的痛苦也可以。答应了之后，苏子榕再次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两人还是陌生人，不需要寒暄，不需要告别的陌生人。月光下有着同样痛的两个陌生人！

婉月公主下嫁兵部执笔小官的消息传出之时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都是一脸了然，先前在宴会上就已经听出了婉月公主芳心暗许苏家大公子，现在只不过是更加证实了而已，但是这个消息却震惊了依雪和卫沉风，在听到他要娶婉月的消息之后，依雪立马不置信地去找他询问。

他并不难找，两人要成亲的消息一传出，苏子榕就已经搬进了卫府，就住在安置婉月的客房旁边，两人要一同前往陵国成亲，也就是说苏子榕根本就是入赘陵国为驸马！

不顾礼数地贸然进入苏子榕的房间，依雪一进门就高声问道“你答应娶她了？”

苏子榕看清了来人之后，原本失落的心情一扫而空，带着笑地起身，回答“对！”

“为什么，你不爱她，她也不爱你！”依雪真的不懂，成亲是这么儿戏的吗？难道他不知道婉月爱的是卫沉风吗？非常非常爱吗？为什么要娶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苏子榕闻言，笑得更深了“依雪，成亲不需要爱的，这点你最有体会不是吗？”她不就是嫁给了一个她不爱也不爱她的人吗？现在她还不是过得好好的。他不期待自己能够像卫沉风一样爱上婉月，也不会认为婉月会像依雪一样爱上自己，但是他可以肯定两人成亲之后绝对能活得好好的，不能同甘，至少能够共苦吧！

依雪猛然意识到，他们原来和自己当初是那么的像，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记得自己救当初也是爱着洪康嫁给了卫沉风的，现在还不是爱上了他！但是她就是觉得不一样，婉月不是她，苏子榕也不是卫沉风！尽管这个理由牵强，但是她就是知道，他们不同！

低着头想了想，依雪换了个理由“可是你要去陵国啊，你再也不会回来的，奶奶怎么办？”想要留住他，奶奶是最好的理由，苏子榕虽然得不到爹爹的疼爱，但是奶奶一向是疼着他宠着他的，他一定舍不得离开奶奶，将她孤孤单单地留在这里的！依雪自我安慰地想着，却因为听到他的回答而再次意外。
112。尘世纷飞祸起身109　情深（四）
“奶奶没有我也活得很好，苏家出了一个陵国驸马，只会更加繁盛，奶奶也一定乐见所成的！”苏子榕并不介意这个，这一番话是对依雪说，也是对自己说。

“你舍得离开这里吗？”依雪微皱着柳眉看着他，试图看清他的眼，却无奈他低下了头，撇开了视线。

“没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再说……”苏子榕忍着心痛说道，又有谁知道她这么问他时，他的心有多痛，怎么可能舍得，这里有你啊！他多想这么说，他忍得多么辛苦啊！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说，一个字也不能说，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他继续刚才的话。

“没有了她，就没人和你抢卫沉风了，你就少了一个对手了，不是吗？你应该高兴啊！”

“你！”依雪瞪着大眼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心里拒绝猜想他是因为这个理由而答应的，但是他却像是故意要和她作对一样，说出了证实的话。“我说过只要你幸福就好了。”依雪再次迷茫了，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厌恶自己，讨厌自己的哥哥吗？

他居然会为了这个微不足道的缘由答应赔上自己的幸福，可能吗？“可是你呢？你会幸福吗？”你会甘愿吗？

“我，……你幸福我就幸福！”苏子榕一直低着头，控制着自己，有些艰难地说道。她幸福了自己应该也会幸福吧！

“你，为什么又变成这个样子？”依雪知道他懂自己问什么，睁着疑惑的眼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为什么要这么反反复复，既然当初讨厌自己，现在为什么一副为了自己可以牺牲一切的样子，他这样耍自己很好玩吗！

“我是你唯一的家人了，不是吗？”苏子榕因为她的话而再次笑了，反问道，第一次敢用宠溺的目光看向她，惊讶，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个理由，他是她的哥哥，她的家人！

“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