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环着那团白雾不断向内挤压，似乎是想把那团白雾挤破一般。
就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一道金刃破空的声音忽然从耳边传来，紧接着一道雪亮刀光出现在众人视野，刹那间朝身影飘渺的黑衣人刺去。
“慕容灵使，眼下两国交战，你丝毫不体谅族人的生死，非要跟这些瑞国人混在一起跟隆国为难吗？”身影飘渺的黑衣人残影一闪躲入黑暗中，顺手也带走了那团白雾。
“尸突灵使说得恰恰相反，现在是你们让我为难。”金刃破空的声音扫得眼前的火光不断跳跃忽明忽暗，慕容明月的声音随着跳跃的火光传入众人耳中，人却看不到在哪里。
“师尊把马王刀赐给你就是让你对付同门的吗？”飘渺黑衣人微带沉闷的声音在黑暗中愤怒地说道。
“我不想对付同门，是你不请自来。”慕容明月的声音冷冷说了一句，吟吟破空的声音随之紧密传出，接触过马王刀的众人都听出来这正是马王刀特有的声音，锋锐无匹的刀锋划过空气时产生的破空声。
“拿下巨灵关是你父皇的意思，我好心好意过来助战，你反而要阻拦吗？”飘渺黑衣人的声音飘渺地说道，声音听起来已经渐行渐远。
“两国交战是两国的事，我不想过问也不想插手，尸突灵使也请立刻返回魔宗堡，如果再有类似今天的事情，别怪我不顾同门情谊。”慕容明月的声音也跟着渐行渐远。
随着两人的声音远去，众人身上的束缚力道逐渐减轻，大家纷纷过来查看着莫聪的情况，莫聪却脸色惨白昏迷不醒。
“刚才那个人说瑞国的神仙不在了，这是怎么回事？”陈若平一边探着莫聪的脉搏一边小声问莫敏。
“不知道，等慕容姐姐回来了问问吧，说不定她知道，咱们还是尽快想办法回巨灵关医治我二哥吧。”莫敏小声说了一句，伸手探着莫聪另一只手的脉搏，脸上的神色由于低着头背着火光所以看不清楚。
众人听莫敏这么说便七手八脚地把莫聪扶起来，由莫敏背着往前走，眼前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走了很久都走不出去，除了黑山什么都看不到，也摸不到任何东西。
大家正无计可施之际，身后忽然风声飒然。
“往这边走。”慕容明月的声音在黑暗中说了一句，紧接着一股风凭空吹起，众人全都不由自主地被风翻卷着飘飞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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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硬碰硬
飘了也不知道多久，众人视野中逐渐出现一些亮光，夜空中的星星像是忽然从黑云背后集体现身，刹那间忽闪忽闪熠熠璀璨，一颗一颗点缀在墨蓝色的夜幕中。
众人转头四顾，只见宽阔纵深的鲜卑大营已经被甩在身后，一座座营帐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阴森的轮廓，巨灵关高大的城墙则是遥遥在望，凌冽的寒风吹过堆满尸体的草原，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听起来像万千鬼哭一般。
“莫聪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吧？”陈若平看着慕容明月的表情小声问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吧。”慕容明月摇摇头，身子如一溜轻烟凭虚而飞，带着众人迅速飞越尸体堆积的战场往巨灵关方向飞掠。
很快翻过巨灵关城墙回到营帐，慕容明月把莫聪放下，伸手一张把一团白雾向他脸上推去，丝丝白雾流烟状朝着莫聪眉心流动着，以肉眼可见但又非常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流进眉心，众人看着这幅诡异的情形不约而同地都不说话，生怕打扰之下出一点差错。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那团白雾终于彻底被吸收完毕，期间慕容明月一直握着莫聪的手不放，神色也看不出是喜是忧。
“怎么样？”莫敏等了一会小声问道。
“没什么大事，但魂魄出窍毕竟非同小可，莫聪这几天有可能出现精神不振神思恍惚等情况，需要巩固一段时间才能彻底让魂魄归位。”慕容明月握着莫聪的手蹙眉说道。
“刚才那个人……他说瑞国的神仙不在了，这是怎么回事？”陈若平在旁边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据我猜测有可能是瑞国的神仙已经确确实实不在瑞国，其他四国才趁这个机会一起攻打瑞国，否则事情不可能这么凑巧。”慕容明月握着莫聪的手说道，“你们刚才去那边……是准备干什么？”她想了一下转而问道。
“我们准备抓几个舌头乔装改扮，以此摸清楚那边飞石车等攻城械具的存放地点。”陈若平说道。
“那你们的弯子绕得够大的，即便用这种方式摸清楚也完全没用。那边的飞石车数量众多而且全部分散放置分散保护，你们即便把位置摸清楚也不可能一处一处地去毁坏，所以……你们做这些都是徒劳。”慕容明月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确实行不通。”陈若平思索着说道。
几个人又说了会话，慕容明月留下来查看莫聪的情况，其他人为了不打搅都各自去休息。
“以后这种事情你别拉上我，刚才真是差一点就露馅。”其他人一走，慕容明月马上放开莫聪的手说道。
“没有啊，我看你演的挺好的，一下就把她们全都唬住了。”莫聪睁开眼睛笑着说道。
“你这样骗她们，我始终觉得不好。她们都是心思细腻的人，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有所察觉，你这样欲盖弥彰始终不是办法。”慕容明月说道。
“嗯，你那边怎么样，劝你四叔劝得动吗？”莫聪坐起身问道。
“劝不动，四叔……就像瑞国话说的，吃了秤砣铁了心，我说了一晚上他都无动于衷，我本来还想去隆国劝劝父皇，一看四叔这种架势觉得还是算了，去了也是徒劳无功自添烦恼。”慕容明月叹了口气说道。
“我现在算是终于体会到了你夹在当中的为难，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也一筹莫展，你说用风把他们吹回去吧，他们丝毫不会有畏惧之心，过一段时间又会卷土重来，什么都不管吧，这边的死伤又确实惊人。”莫聪轻轻揽着慕容明月，轻抚着她的肩膀说道。
“所以我不想呆在这边，不想呆着添堵闹心，但话说回来，这次打仗魔宗既然没有参与，你也没必要过多插手，让两国自己去打就行了，否则你一边以魔君身份不让魔宗参战，另一边却以灵云山弟子身份参战，用四叔的话说就是一碗水没端平，隆国即使败了也不会甘心，反而上上下下怨念丛生。”慕容明月靠在莫聪怀里小声说道。
“好吧，看来你没有说服你四叔，你四叔却把你说服了，不过这种说法倒是也有道理，我可以考虑考虑。”莫聪思索着说道。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其他事情，天快亮的时候慕容明月起身出去找到陈若平等人说了一下，表示自己不想在巨灵关呆着，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只有先回黑山，莫聪的情况就只能由她们从旁照顾，交待了一些具体事项就留下马王刀匆匆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陈若平紧急召集瑞军将领说了一下昨天夜里的突发情况。
“看来隆国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再也不把飞石车集中放置集中保护，而是化整为零分散保护，这样一来咱们即便摸到大体位置也于事无补。毕竟鲜卑大营中军纵深两翼宽广，想全部摧毁需要动用五万以上的北路军，加上协同作战的骑兵部队……那种阵势就不是偷袭而是决战了。”谭英听完之后皱眉说道。
“那也不能任由他们这样自由发挥，我的意见是在今后的出城作战当中就要有意识地进行搔扰破坏，隆军化整为零地保护，我们就要化整为零地破坏，这样才能把城防压力减少到最低，同时也能牵制一定的敌军兵力。”陈若平说道。
整整一上午时间，众将领根据最新情报及时调整着作战方案，中午吃饭时间迅速传达布置，下午时分随着巨灵关数座城门打开，数万瑞军长枪铁马蜂拥而出，直扑攻势已衰的隆军攻城部队。
巨灵关战场消停了两年，不仅是隆国在暗中磨刀霍霍积极备战，瑞国也在做各方面的准备。此次参战的中央军左卫全部配置了瑞国羽林卫那种精巧连环弩，刚一出城就是七轮精弩齐射，近距离的齐射瞬间扫开一片战场，后续出城的部队迅速抢占空间实施补射，配合着巨灵关城头的飞石巨弩，迅速射住阵脚防止隆军闯城门。
黑山军在此次出城作战中以大队为单位成建制跟中央军左卫混编，左卫抢占阵脚的时候黑山军迅速沿着城门鱼贯而出进入自己的位置，前方的重甲骑兵迅速结阵防御稳固战线，等待后续部队集结到位。
隆军将领一看这边城门开了也迅速呼哨着指挥兵马疯狂冲锋，远处的隆国飞石车也迅速调整射击方位朝着瑞军仓促集结起来的战线发起一轮又一轮的飞火流石攻击，两军阵线在巨弩飞石中不断接近并最终相撞在一起，瞬间就是铁与血的浪花，前方不断有人受伤落马，被随之而来的马蹄一阵踩踏，很快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哪里是胳膊哪里是腿完全分辨不出，浓重的血腥味随着阵线的犬牙交错不断弥漫开来。
巨灵关的城门高大宽阔，但几万瑞军还是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出城集结完毕。随着身后的城门缓缓关闭，瑞军的中军两翼终于各就各位，陈若平千军万马中一声令下，一场硬碰硬的铁血鏖战开始转动齿轮。
瑞军此次出城作战的是中央军左卫的先锋营、猛虎营、豹营、飞龙营以及黑山军右卫的高凌飞、丁小龙、丁小凤三营，另外还有一部分北路军的抛石机部队。这些兵马全部都是瑞军精锐中的精锐，装备精良阵容豪华，统帅人员也都是瑞＇***＇界鼎鼎有名的悍将，等待他们的却是隆军那边最鬼变百出的慕容烈，以及早已等待多时的隆军秘密武器。（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八章 如你所愿
战斗一开始，瑞军就立刻感觉到这次的隆国大军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出城的时候眼前总是潮水一般乌泱乌泱的灰褐色隆军，这次却感觉比以前少得多，偌大的巨灵关外显得有些空旷。但隆军并非不存在，只是换了一种攻城方式，一种远程攻击为主的攻城方式。
这种攻击方式的改变给瑞军的出城集结带来了很大麻烦，这边刚冲出去集结阵线，眼前却没多少敌人，一时间拔剑四顾心茫然，正茫然的时候隆军的远程飞石车已经接二连三开始抛射，一颗颗石弹滴溜溜旋转着呼啸而下，把瑞军刚刚集结好的战线砸得七零八落，很多瑞＇***＇士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从天而降的石弹连人带马砸成一团肉泥，为数不多的隆国骑兵趁势开始冲锋，借着远程压制的优势疯狂冲击城门，瑞军既要应付天上的石弹又要对抗隆国骑兵的冲击，排在阵线最前面的军士不断有人受伤落马，被随之而来的马蹄踩踏得血肉模糊。
“隆军这次真是来者不善。”陈若平看着天上呼啸而下的石弹心里默默想着，飞石车隆国并不是第一次使用，这次的数量却多得离谱，重达数十斤的石弹挂着寒风密集地砸下来，厚厚的城墙都被砸得石屑纷飞隐隐摇动，瑞军用来遮挡箭雨的盾牌更是纷纷被砸烂，盾牌后面的军士也被砸得非死即伤，形势对瑞军非常不利。
好不容易冒着远程压制集结完毕，瑞军在陈若平的号令下开始冲锋。数万骑兵冒着飞石箭雨朝远处的隆军阵线疾进着，马蹄声轰隆隆震得大地都在颤动。
“飞石车边打边撤，飞弩车准备，骑兵侧翼保护。”慕容烈在鲜卑大营附近的高地上看着远处的战场情况，快速发布着应对命令。
随着一条条命令下达，四匹马拉着的飞石车车辕开始掉头，车身上的抛石机也一百八十度调转方向，一边跑动一边往瑞军那边抛射着石弹，既保证了自身的安全又及时调整了射程。与此同时早已装填完毕的飞弩车开始发威，一排排飞弩嗖嗖嗖嗖呼啸而至，瑞军一时间损伤惨重。
“大人，这样冲不行啊。”雷豹看着两军的架势担忧地说道。瑞军以阵法见长，但眼下这种情况再犀利的阵法也够不着躲得那么老远的敌人，隆军这招以远打近本来就是为了克制瑞军阵法来着，瑞军想冲过去打阵地战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等冲过去了人也死伤得差不多了，隆国骑兵一出正好包圆，这种如意算盘打得真是不错。
“我知道不行，但敌人已经后撤了不是吗，敌人只要一撤我们就有机会。”陈若平看着远处的情形淡淡说道。
所谓名将，都不是一天两天炼成的，在从小兵成长为将领又从将领成长为名将的历程中，陈若平已经经历了太多腥风血雨战场厮杀，心里素质已经锤炼得坚韧无比，远远不是那种刚出道的将军，一看到死伤就心生退意。
她一边说话一边发旗语命令黑山军分散冲锋弧线前切，试图切开隆军侧翼的骑兵防护直捣飞石车阵，与此同时随同出城的北路军抛石机手也已经装填完毕，一颗颗石弹开始远程对攻。瑞军的抛石机射程没有隆军的飞石车远，但跟隆军的飞弩车射程相差不大，几轮石弹下去对面的飞弩车马上有点哑火。
担任切割隆军侧翼的是丁小凤率领的骑兵营，这个营虽然是轻甲骑兵营，但冲击力和破坏力不亚于重甲，机动姓更是数倍不止。骑兵们弧线穿插斜斜撞击在隆军右翼，隆军集结已久的阵线瞬间被切开好几道口子，一往无前的气势犹如秋风扫落叶。
“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黑山军吧，命令散石车准备。”慕容烈远远地看着这边的情形，看着这个迅如风犀利如新开刀刃的轻甲骑兵营，这个营的战术动作战术配合跟以往见过的瑞国骑兵有很大差异，预先安排在右翼的隆国骑兵撞上这样的对手显然有些措手不及，远处的高地旗帜摇动，隆军右翼阵线在后撤中向两边分散，表面上开是被瑞军强劲的冲击切割开来，一辆辆奇形怪状的战车却在远处悄悄拉开了伪装。
“*&％￥#！”
随着叽里咕噜一声厉喝，一块块鹅蛋大小的黑石头呦呦怪叫着朝这边飞来，混在一起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丁小凤眼看黑漆漆的石头天女散花一般激射而来，赶紧命令属下架起轻盾抵挡。骑兵们纷纷从马鞍旁取下轻便折叠盾遮拦着激射而来的石块，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