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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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的夏-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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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们一阵哄笑。

其中一个拿出一小袋白色状的晶体,男孩们蜂拥而上。

一人一支吸管,一端插入鼻中,双目紧闭。

男孩对她说,来一点?

她摇摇头,她想离开了,但男孩子们听闻又是一阵哄笑。

他们开始脱衣服,她下意识朝门口退去,但早已有人在门口堵截。

他们想强/暴她。

原来这就是溜冰,溜冰毒,只为做/爱能够高/潮。

她哭了,疯狂的扭打,求饶。

忽然门被打开,杨思云冲了进来,身后还有宾馆的老板伙计。

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回到家后杨思云再度拿出那块搓衣板,一脚将她踹跪在上面,迎面就是两巴掌。她哭,杨思云也哭。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冰毒!你差点就被强/奸了知道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让我跟你爸爸跟你一块死你才满意?

妈,我疼。

就在郁言离开她的第279天,杨思云终于带着她去了北京。凤凰山陵园,依山而建,与十三陵一脉相承,背靠居庸关,内有碧云湖,环境得天独厚。可是风景再美,在这里,郁言也是孤单的。

想念了这么久的人如今却只剩一块冰冷的墓碑在面前,她宁愿从未来过,这样她还抱有一丝希望,她的郁言还活着。

那天一直在下雨,苏北却没有掉一滴眼泪。临走前,她对杨思云说,妈妈,我不会再去酒吧了,我会好好的。

往事如烟,一晃五年,就在她向郁言告别过去的这一天,她破戒了。该死的秦小羽,她肯定是疯了才会跟他去酒吧,跟他回家,跟他做/爱。

忍着腿间的酸疼,裹着被单进了浴室。镜子里雪白的胴/体遍布着艳红的吻痕,胸前更是惨不忍睹,心里再次将那个禽兽咒骂了无数遍。将全身冲洗了一遍,想想又用沐浴乳洗刷了一遍,真脏。

洗完澡她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衣服可以穿,她的那件可怜的紫色连衣裙还躺在垃圾桶里。没办法,只能先用浴巾裹着,出去再说。

从浴室里出来苏北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有张纸条,被一摞子红票子压着,看那厚度没一万也有八千。拿起那张纸条,上面的字体倒没有龙飞凤舞般张牙舞爪,笔锋很犀利,纸条上写着:衣服在沙发上,手机和钱先拿着,有事打电话。

这才发现那一沓钞票旁边还有个崭新的手机,里面就一个号码,秦小羽。难怪没发现衣服,那衣服还原封不动地躺在纸袋里呢,YSL的黑白系连衣裙,还有一套内衣,维多利亚的秘密,靠之,这个淫/魔,这么暴露的内衣怎么穿?

但就这么一套,那半透明的内衣仿佛在说,爱穿不穿,不穿你裸奔去好吧。苏北咬着牙将吊牌扯掉,迅速地将衣服穿上。看来这个淫/魔不是第一次给女孩子买衣服了,眼光这么毒,尺码居然刚刚好。

看到那沓钱,苏北更是一头的火。NND秦小羽你把自己当嫖客,她还没犯贱到拿自己当鸡。越想越生气,拿起手机就朝那唯一的号码拨了过去。

“醒了?”

苏北没心情跟他打招呼,“我问你,那堆钱什么意思?”

“怎么了?不够?”

“秦小羽,你别太过分!我不是鸡!你少拿你的臭钱侮辱人!”苏北快要气疯了,先是被人轻薄了去,这会又拿钱侮辱她。

秦小羽这边皱了皱眉,忽的笑了,“鸡比你贵。你这是在侮辱我呢,说出去人家还以为我秦小羽小气。”

“你说什么?!”苏北忽然有股摔手机的冲动。如果这个烂人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要撕烂他的嘴。

“行了,逗你的。那钱是给你吃饭和打车的,省着点花。”秦小羽笑不可抑,他几乎都能想象那丫头横眉冷对暴跳如雷的模样了。

…秦小羽你大爷的,一万块就为了吃饭和打车!“神经病。”苏北忍不住低咒一句便挂了电话。

秦小羽笑得更甚了,蓦然心情变得奇好。

苏北抽了最上面的那张一百块,手机扔在床上。出门打了辆车,直接回了租的小套房,幸好那俩丫头没把她的钥匙给顺了。

到了家苏北才舒了口气,又钻进卫生间洗了次澡,秦小羽那儿全是男士用的,她才不要浑身都是跟他一样的味儿。

给齐姗姗打了个电话,齐姗姗的手机卡是跟她一块儿办的,就差一个数儿,手机里那么多人的号儿她就只记得齐姗姗的。电话刚接通,那边就咋呼了起来,“季苏北,你昨晚上死哪儿去了?居然彻夜不回!说,跟哪个野男人苟合去了!”

苏北差点没给一口气给呛死,“胡说八道什么呢,昨天喝多了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哪知道钱包和手机给顺了,倒霉死了。”

“那你钱包被顺了你哪来钱回去的?不要跟我说你走回去的!”齐姗姗嗤了一声,显然不信。

苏北蓦地脸红了一下,幸好齐姗姗看不到,暗吸一口气,“还好那天买东西找的零钱我随手塞在了包的内层袋里,不然我肯定要回去找你的。你都不知道偷我钱包的那俩丫头多气人,当着我的面坐上跑车走了。不过钱柜的经理已经答应帮我追回了,我留的是你的电话和宿舍的号码,到时你别乱挂电话啊。”

自以为说得天衣无缝,谁知齐姗姗沉默了一会儿,猛的大吼一声,“季苏北,你丫还装!人钱柜的服务生已经说了,你坐朋友的车走了!而且我昨天打你家电话打了几十通都没人接,然后我就来找你,哼哼,结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的。所以,你给我老实交代,昨晚到底跟哪个臭男人跑了?”

…苏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有这么个“关心”自己的朋友。叹了口气,“我在家,你在哪儿呢?”

齐姗姗倒是灵光,“在家等我,我马上到。你给老娘把皮绷紧点,待会收拾你。”

昨天喝了那么多酒都没吃什么东西,后来还都吐掉了,早上又来那么激烈的“运动”,这会真的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不过真的没多余的力气再去弄饭了,用开水冲了碗泡面凑合地吃了两口。

这一碗面还没吃完,门铃就响了。但也仅仅象征性地响了两声,接着就是砰砰砰的拍门声。典型的齐氏敲门法,这还算客气的了,在宿舍直接都是用脚踹的。

一开门,就见到齐姗姗凶神恶煞般在她身上进行X光扫描,幸好她一回来换上了高领衫。扫描无果后齐姗姗又像警犬一样在她身上嗅来嗅去,惹得苏北哭笑不得,这女人真宝气。

齐姗姗一系列侦查动作结束后,朝她意义不明地看了一眼,便转头朝客厅沙发走去,苏北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回来就洗澡换了衣服。

不过这口气还没松完,齐姗姗这个死婆娘走了两步突地回头,伸手就扒开她的高领领口,嘴里还念叨着,“高领衫,有鬼!”

她的动作让猝不及防,脖子上一大片红痕暴露在空气当中,齐姗姗也惊了,苏北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遍,跟脖子上的点点红迹交相辉映,拽回自己的领子,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把昨晚和早上的事大致说了一遍,齐姗姗那嘴被震得都合不上了,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得一激,瞬间脑袋清明了许多,“你是说你跟昨晚那个被你调戏的男人一夜春宵了?”

还没等苏北回答,齐姗姗又迫不及待地问道,“爽不爽?尺寸大不大?一夜几次?”

苏北无语,拾起旁边的靠枕就砸了过去,受不了这个女人了,“齐姗姗,以后不许上战色!”

 水木清华

如果说考清华是要翻越崇山峻岭的话,那清华的建筑系可谓是崇山峻岭中的珠穆朗玛峰。清华的录取通知就如一个魔咒,充满着诱惑和未知的艰难。

有人说上了大学就解放了,中国的大学都是严进宽出,所有寒窗苦读十二载的莘莘学子们都在期待跨入大学校门的那天。但想要解放,想要散漫,请不要来清华。

不知道哪一年开始便有了“全国高考看江苏”这么一说,苏北参加高考那一年经历了史上最变态的九门大统考。语数外,数理化,政史地,光是教科书就几摞子,经常就有同学翻书翻着翻着就哭了。

苏北不是天才,而且经历了高二那么一段堕落的日子,功课早已落别的同学一大段。那些为高考而煎熬的日子,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在清华的日子并不比高考前舒适许多,这里随便一指,都是某省的状元,某竞赛的一等奖,都是些一直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孩子,天生一股傲气。

他们不甘于一夕间从名列前茅变成班级倒数,所以每个人都拼命地继续读书。晨曦尚早,图书馆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子夜将至,三教四教依旧灯火通明。念书是一件痛并快乐着的事,清华的学生对学习有一种宗教式的狂热。

说起清华,不得不提那诡异的占座习俗,自习室门没开,门外就早已排起了长队,那看门的师傅一出现,绝对比什么国际巨星来了轰动,人头攒动,恨不得在门开的那一刹那都能挤进那窄窄的门。

众所周知北大的未名湖畔是个好地方啊,孕育了多少经典爱情故事。而在僧多肉少的清华,自习室便成了绝大部分雄性寻觅另一半的地方。

不过在清华三年多,苏北还真没感觉占座这事儿是一件多费神的事,只觉得每次去自习室都是黑压压一片人。

齐姗姗说她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作为清华百年难得一见可以与北大校花相抗衡的美女,别说占座儿,就算是要占操场,只要说一声,多少人愿意撒丫子屁颠屁颠跑过去。

她们寝室除了吴笑云整天和她家郭子一块儿你侬我侬,一般情况下其他三个都是一起上自习的。所以那些替苏北占座的男生通常得一连多占三个座儿,少占一个,人瞧都不瞧。齐姗姗在背后笑说他们就像是后宫的男妃,天天眼巴巴地等着女王来掀牌子。

那天齐姗姗彪悍地问她秦小羽有没有射在里面,真想一锤子锤死她,不过仔细想了想,那天早上“战斗”来得太突然,秦小羽好像并没有戴套。后来齐姗姗从包里翻了板药片丢给她,妈富隆,这女人都随身带避孕药的啊?!

钱包丢了,什么卡啊证件都在里面,没卡也没办法提款,所以这两天苏北都跟着齐姗姗后面混吃混喝。齐姗姗骂她蠢,干嘛不把那一万块钱拿过来,苏北也懒得跟她说,她就指着钱柜这次真的能办件好事儿,替她把失物给追回。

不过等了两三天还是什么消息都没,她怕齐姗姗这个马大哈错过了电话,基本都是寸步不离。

吃过饭从食堂出来,碰到经管系的李天时,齐姗姗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小天使,今儿个咱姐们有座儿没?”

李天时是齐姗姗老乡,确切的说还是和齐姗姗一所高中出来的,不过低她们一届。一进清华就听说了高一届的校花仍名花无主,打探了半天居然发现校花的同寝姐妹居然是自己的高中学姐,这关系不攀那不傻了?

借齐姗姗的名儿请了她们宿舍几个好几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两年过去仍是光棍一枚,但此君坚持不懈,积极占座儿,逮着机会就跟苏北明里暗里告白。

李天时笑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姗姐,正想着给你打电话呢,三教三段3305啊,位子早就占好了,现在就过去?”

别看齐姗姗整天逗人家叫他小天使,李天时是典型的东北汉子,身材高大威猛,皮肤黝黑,笑起来特阳光灿烂,一口白牙明晃晃的都可以去拍佳洁士广告了。

苏北有时觉得齐姗姗就像是个老鸨,现在的说话叫拉皮条儿的,她有时都挺不齿的。

别的同学拼死拼活起大早好不容易占了个座儿,她们却轻轻松松去了就有位子,每次她一不情愿,她们几个就死命地瞪她,翘着兰花指颤抖抖地指着她,行啊,季苏北,从明儿开始你六点钟起来占座儿!

每次这样苏北就不吭声了。起大早,这是季苏北的致命伤。到后来苏北也习惯了,反正是去学习的,不要在意别人的风言风语就好了。

苏北跟齐姗姗去取自行车,结果苏北的车安然呆在原地,而停着齐姗姗车的地方空留着一把破锁孤零零的。

齐姗姗不信邪,把周围的自行车挨个寻了个遍,无果。回到原地,瞪着地上那把无辜的锁,齐姗姗火大,“靠之,居然敢偷老娘的车!小兔崽子的,别让我逮着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苏北对这事儿则淡定多了,敢问随便抓个清华同胞打听下,谁没丢过车?

想当年刚到清华的时候,杨思云买了辆崭新的捷安特给她,车座儿还没捂热乎呢,第二天车就没了,连锁都没留下。

苏北不死心,又重新买了辆一模一样的,还多配了一把捷安特的U型锁,前轮一把,后轮一把,双保险。这次车座儿是捂热了,但也就一个礼拜。

奇后来苏北不敢买捷安特了,那就买个杂牌儿吧,便宜点的那种应该没人偷了把,但事实证明,在清华不适合遛新车。

书最后一次就是买了这辆破二手凤凰,漆都掉得差不多了,那传说中眼睛是镶金的凤凰头也早被扣掉了,用他们的话说,这车除了车铃不响,其他哪哪儿都响。齐姗姗向来是对她这破凤凰极其不屑的。

网这会儿瞧不起这凤凰也不行了,齐姗姗战战兢兢地跳上车,车子一下歪了下,吓得齐姗姗赶紧搂住苏北的腰。“季苏北,这车不会散架吧?要不咱等等小天使,我坐他车过去好了。”

苏北听了很不满,又歧视她的小凤凰!故意将车龙头晃了晃,“你懂什么啊,这可是我们自行车大国的经典款,没那么容易散架的。你轻点抱,我腰都被你勒青了要!”

快到三教的时候齐姗姗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陌生来电,齐姗姗正准备掐了,忽然想起来苏北钱包的事儿,赶忙接了起来,果然是找季苏北的,不过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倒是怪好听的。

苏北接过电话,既紧张又期待,“喂,您好,我是季苏北。”

秦小羽坐在车里,听见季苏北那温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不禁笑了,那天这丫头在他身下可十足的彪悍呐,他脖子和肩膀上的都被她咬出血了,这结的痂还没退,背后也都是她的五爪印,他都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猫妖投的胎。

呵,这丫头估计以为他是钱柜的人呢,转念一想,秦小羽故意放低声线,将错就错,“请问是季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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