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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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的夏-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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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陆晨捂着腹部痛弯了腰,不可置信地看着谭磊。

谭磊烧红了眼,“你最好给我记得这一拳,下次再听到你说季苏北一个不字,别怪我翻脸不客气。”

陆晨觉得他肯定疯了,为了一个品行下作的女生居然对自己动手,便控制不住口不择言起来,“那个女的有什么好的,摆明了跟你好着还出去勾三搭四,还真会搭哎,一搭就搭上了我们兄弟。不就长得还可以,长得漂亮的多的去了。”

谭磊握紧拳头,这次直接抡陆晨的脸了,陆晨之前被揍了一拳已经有所防范,但还是措手不及地被擦到了嘴角,“嘶”嘴边一丝疼痛感,舌尖舔了舔,又咸又涩。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管季苏北做了什么,都轮不到你或者任何人说三道四。”

陆晨冷笑一声,“那你去啊,老子等着给你们两个开欢送会。”

谭磊没有去找郁言,陆晨莫名松了口气,尽管这小子恶行恶相,但还是把他的话听了进去。

放学后苏北跟阿娇一起做值日,锁好教室的门两人一起到车棚拿车出了校门。

看到校门外的谭磊时,苏北有些意外。

阿娇朝苏北眨眨眼,又跟谭磊打了个招呼便自觉先退场了。

“你怎么来了?”苏北问得很平静,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谭磊听她这么问,不觉有些酸,“怎么?我不能来吗?”

想到下午陆晨所说的,他几乎能想象出她跟郁言牵手的场景,那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崩溃。

苏北皱了皱眉,谭磊口中似乎隐藏着火药味,她心一惊,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但转念一想,知道就知道吧,迟早都会知道的。

不知不觉竟把车骑到了玄武湖边,谭磊也一直跟着她,两人一路各怀心思,都没有开口,气氛一度很怪异。

谭磊看着她,颈上的红绳此刻竟觉得很是讽刺,伸手挑出坠子,银戒和玉如意宛如连体婴一般紧挨在一起。“北北,你喜欢他吗?”

知道他说的是谁,苏北抬眼看他,谭磊眼中的哀伤让她为之一怔,但嘴比心快,她自己也清楚地听到了那一声“恩”。

“喜欢他什么呢?”

苏北垂下眼不再看他,但刚刚那一眼已经铭记在心,她还是让他难过了。“我也不知道。”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谭磊觉得每说一句就像在心上剜一刀,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要问,剜就剜吧,疼到极限也就感觉不到疼了。

“过年以后。”

谭磊笑笑,“原来都那么久了。就是因为他所以才拒绝我的吗?”

苏北低着头不说话,谭磊另一只插在裤袋里的手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但掌心的痛远抵不上心口的疼。

“我以为你那天拒绝只是因为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接受了戒指就是代表默认,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以为你一直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只是我以为。”

苏北心里堵得慌,她想解释,想辩驳,不是这样子的,但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开口。

她可以在郁言面前毫无愧色地说,谭磊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但在谭磊面前,她却无法说出,对我来说你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这话说出来并不能起到任何安慰的作用,只会自取其辱。

“季苏北,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谭磊转过身面对着湖面,微风吹拂,却惹不出一点波澜。

苏北一怔,眼角微酸。郁言总是直呼她的大名,也不觉有是什么。但她的石头,总是宠溺般喊她北北。她听他叫她季苏北,是不是代表以后她只是季苏北,再也不是他的北北了?

苏北很难过,十年的感情,难道没有爱情就失去存在的价值了?她不明白。

默不作声,看了眼背对着她的谭磊,推着车转身离开。转身的一刹那,泪水蜂拥而至。

是她太贪心了,所以老天惩罚她了。她妄图享受着和郁言恋爱的同时又霸占着石头,美名其约不想让他难过,凭什么?就凭她知道石头喜欢她吗?

石头,对不起。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谭磊回过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片苦涩。她连一句解释一声安慰都没有,转身地那么彻底,难道对她来说,他真的这么可有可无吗?

北北,其实如果你现在回头看我一眼,哪怕是犹豫一下,我还是会原谅你的。可是北北,对不起,我又自作多情了,其实你根本不在乎我的原谅不原谅。

当谭磊出现在七班门口的时候,班上的女生还是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几眼,窃窃私语。

似乎每个学校都喜欢私底下排出个什么四大美女四大帅哥之类,南师也不例外。这一届高一一进学校,这排名便被大洗牌。

再次夸一下资深狗仔的实力,这因为他们,所以南师又多出了一个四大贵公子的排名。而这四大贵公子高一就占了两个,正是眼前的谭磊和本班的郁言。

谭磊站在教室门外,眼睛朝教室里扫了眼,其实郁言很好找,一八五的个子注定只能坐在最后一排。

不过他似乎不在。

有个女生正巧从外面回教室,看到教室门口站着人,便随口问了句,“找谁啊?”

谭磊正准备离开,见有人问话,还是耐着性子答了句,“你们班郁言去哪儿了?”

那个女生朝他看看,绕过他进了班,扯着嗓门喊,“郁言,有人找。”不过没回应。

谭磊翻了翻白眼,这个女生是白痴吗?

没等她回话便转身离开,那个女生不知道是不是天然呆,还追出来告诉他郁言不在。

…。。他当然知道他不在,他明明问的是郁言去哪儿了。

还是客气地说了声谢谢,沉着脸离开。

不知道该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还是该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谭磊敏感地闻到一股淡不可闻的烟草味,混着沐浴液的香味,那是郁言身上特有的味道。刚准备顺着味道寻过去,郁言已经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你喜欢季苏北什么?”谭磊开门见山。

郁言眉梢一挑,玩味地看着谭磊,“你就为这个找我?季苏北告诉你的?”

“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季苏北,那请你好好对她。如果你只是想玩玩,那麻烦你换个人玩。她,你玩不起。”谭磊就讨厌郁言有时这副玩世不恭耐人寻味的样子。

“哦,说完了?那容我问一句,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话的?”郁言脸一沉,盯着谭磊的眼睛,原本玩味的眼神早已收起。

蛇打七寸,郁言确实精准地掐到了他的痛处。谭磊神色一凛,“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够了。对于季苏北,我不会放手,你最好不要给我有任何机会。”

 谁赢谁输

解开红绳,银戒静静躺在手心里,季苏北,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仿若魔音穿耳,久久回荡的耳边。

玉如意背面的“磊”字让她想起七岁的谭磊,霸道地将玉如意送给她,霸道地不许她不经他同意摘下。

将玉如意和戒指塞到红绒布袋里,放进抽屉。玉如意陪了她十年,但现在她没资格再继续戴了。

陆晨看着谭磊的话越来越少,人是越来越消沉,心里对季苏北更是讨厌得咬牙切齿。

当数学测验成绩下来的时候,谭磊卷面上的78分震惊了他,也震惊了全班。

150分的卷子,全班均分108,而每次考试总分稳居年级前五的谭磊,居然没及格。

众人纷纷投以各种揣测的目光,谭磊却面无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在乎这卷子上到底是78分还是多少分。

下课后谭磊毫无意外地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也有几个胆大好事的跑过来问陆晨怎么回事,但陆晨甩都不甩。

怎么回事?他妈的不就那点儿破事。

站在谭磊的课桌前,望着卷首那刺眼的红字,冷哼一声转身出了教室。

“郁言,有人找。”七班门口的小个子朝教室后面喊了声,继续埋头写作业。

郁言伏在桌上,听到叫声将头转了个方向,理都没理。管他是谁,睡觉最大。

陆晨朝后面看了眼,绕到后门,径自走到郁言的桌前,两指蜷起在桌面上叩了叩。

保持原来的姿势,郁言眼睛都没睁一下,但周围人都听了那个“滚”字,低沉有力。

陆晨继续叩了几下,看起来很有耐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快控制不住了。

郁言皱着眉睁开眼,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打扰他睡觉。看清楚是陆晨后,并没有感到意外,依旧很不耐烦,“干什么事啊?”

“出来,有事。”陆晨说完站在原地没动,眼睛一直盯着郁言。

腾地站起身,退开椅子,郁言像一只高傲的豹子率先出了教室,陆晨紧随其后。

教室后面的同学明显嗅到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待两人出了教室,才不自觉轻呼一口气。

“来一根?”郁言掏出烟刁在嘴上,又抽了一根递给陆晨。

陆晨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忽然很不爽,握了拳头就送了出去。

郁言没有任何防范,猛吃了一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有问任何原因,吐掉嘴边的香烟,抄起拳头就回了过去。

陆晨打架完全凭得是一股冲劲,但打架还是要靠脑子的。在打架方面,陆晨根本就不是郁言的对手,连连吃了好几拳,腹部还挨了两脚。

听到陆晨闷哼一声,郁言才停了手。皱着眉头盯着陆晨,“你他妈脑子进屎了啊?”

“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个鸟样子,我脑子再进屎也不会去抢兄弟的女人!”陆晨满眼尽是鄙夷。

见郁言没说话,陆晨以为他心虚,眼里更是充满了不屑。也是,他该心虚的。“石头哪儿惹你了?我们不都是兄弟吗?这就是你对兄弟做的?你他妈也做得出来!”

郁言朝他看了眼,“老子的事不用你管。”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陆晨冲上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愤怒极了,“不用我管?你不把石头当兄弟,我当!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不用我管?我倒真是没看出来那个小骚货到底哪点好,犯得着你们两个为她这样?!”

“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郁言眸子一沉,锋利的目光扫向犹如困兽的陆晨。

陆晨轻笑,“怎么都这么护着那丫头?既然做了就别怕人说,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儿?”

空气瞬间凝滞,陆晨捂着鼻子倒在地上,鲜血从指间流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刺眼的猩红。

上课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短暂的声音过后又是一片死寂。

“我提醒过你了。”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陆晨,片刻后伸手将他拉起。

将陆晨送到医务室,冷面校医什么都没问,检查了一下陆晨受伤的鼻梁,简单进行了止血处理。

“鼻梁骨骨折。你们不用跟我解释,等你们主任来跟他解释。”处理完伤口回到办公桌前给教务处去了通电话。

很快教务处主任便沉着脸进来,扫了两人一眼,“怎么回事?”两人都没说话,主任又掉头看向校医,校医不耐烦地摆摆手,“鼻骨骨折,送到鼓楼去拍个片子。”

“不就打篮球不小心打到了鼻子上,用得着去医院吗?说出去笑死人了。”陆晨朝校医看了眼,教务处主任在这儿,他还没傻到说被打成这样的,不然两个人都得被记过,谁都跑不掉。

主任看了眼陆晨,又转头看向郁言,郁言没说话,眼神也不知道飘哪儿去了。主任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对陆晨的话半信半疑。

校医随意翻了一下手中的杂志,漫不经心地冒了句,“除了鼻骨骨折外,身上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我这没有红花油,记得去医院的时候顺便叫医生开一瓶。”

放下手中的报纸,校医拿起杯子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说刘主任啊,你们学生现在真是一批不如一批了,撒谎也就算了,还想侮辱我们智商,真把我们当老不朽了。”

刘主任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谎话被当面戳穿的陆晨更是面如菜色,想不到他们也有一天栽在校医这个老巫婆的手里,他都快忘记这个巫婆有个绰号叫“灭绝师太”了。

通知家长,写检查,记过。

本来打架斗殴并造成伤害是要记大过的,因为影响极坏。但开年级大会的时候校方说鉴于两人认错态度较好,念在初犯,给予两人警告处分。

学生私底下对学校这种行为很不齿,谁不知道郁言是省长家的公子,初犯?哪个被记大过的不是初犯,再犯早就直接给开除了。

但大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再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警告处分又怎么样,大过又怎么样,还不都是表演给全校看的,毕业时一笔勾销。

谭磊想着陆晨肯定是为了他才跟郁言动的手,这个傻帽当初拦着他不让他去找郁言,自己倒是冲动跑去跟人家干架了。

“你到底跑去跟他说什么了,把你揍得这么狠?”看着陆晨至今还有些微肿的鼻子,谭磊问道。

“没什么,老子就是想揍他,无奈技不如人,就这样。”陆晨撇撇嘴,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谭磊看了看他,不吱声。蓦地起身。

陆晨以为他要去找郁言帮他报仇,急忙拉住他,“我说我说,怕了你。我骂季苏北了,当时我也是气昏了头,口不择言。”

谭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换我,我也会揍你。”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可怜的鼻梁骨,陆晨那叫一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想,大哥,我已经领教过你的拳头了。事不过三,再犯我就是傻逼。以后不管你们要抢西施还是夺貂蝉,老子都不趟这趟浑水。

盛夏将至,偌大的校园隐隐开始骚动起来,每个人都在临考的煎熬中期待暑期的到来。

世界杯如火如荼地展开着,瑞奇马汀的一首《生命之杯》唱响了全世界,大街小巷,到处充斥着那首激情四溢的歌。就算不会英语,但谁都会哼句“Go,go,go; Ale; ale; ale。。。”

高卢人的盛宴,那一年苏北认识了苏克,大罗,看到了劳尔,齐达内,记住了小贝,欧文。还有很多很多。

熬过期末考,所有人跟疯了似的,解放了。

苏北去了趟大院,葱郁的大树给大路带来一丝林荫,让行人可以躲过夏日的耀阳。

自从那次在湖边不欢而散后,苏北一直没有见到谭磊。

不过才一个多月的工夫,谭磊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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