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怜儿开心的拿回糖葫芦,又舔了一下才说:“谢谢老爷爷!”
谁想这幕情景恰好被旁边一个无赖看见:“呦!小姑娘,如果你让我在你那嫩脸上亲上一下,我把所有的糖葫芦都抢来送你,怎么样?”说着,还将嘴向怜儿凑去,那种恶形恶状,实在令人恶心。
(二十四)
怜儿起初一愣,但随即小脸气得红通通的:“你。。。。。。你,我又不认识你,才不让你亲!”赶忙跳了开去。
那无赖紧逼不舍:“假正经什么,来,亲一下!”
卖糖葫芦的老人一看,连忙拦住无赖:“我说张三儿,人家小姑娘又没惹你,你也给自己积点阴德吧!”
“老不死的,”那张三儿边骂边将老人推向一边:“少管你三爷的闲事!”
怜儿赶快将老人扶住,气鼓鼓地说着:“这个大恶人,真是坏!”
“臭丫头,你敢骂我!”张三儿捋袖子正要向前,正在这时,对面走来一个摇头晃脑的人,身后还跟着几个打手,那人喝道:“张三儿,欠我的钱也该还了吧?”
张三儿一听,连忙收起凶相,点头哈腰地说:“钱大爷,这几天手头紧,您宽限几天!”
“钱大爷”哼了一声:“宽限?我看你是皮紧了!”
“钱。。。。。。钱大爷,我。。。。。。”张三儿一急,突然看见了怜儿赶忙凑到姓钱的耳旁:“钱大爷,我把这个丫头给你,一定能卖上几个钱!”
钱大爷打量一眼怜儿:“你少给我来这套。看衣着,便知不是你能罩得住的!”
“您有所不知,她连买糖葫芦的钱都没有,我看是没主的人。”张三儿继续怂恿。
钱大爷有点心动,谁知这时,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分开人群,走到他跟前:“钱大爷,我正找你呢!”
“吴同,是你呀,有事吗?”
吴同悄声说:“有个大爷要见你,就在胡同口的树林里!”
“谁?”
“您进去就知道了,那个大爷可是真正有权有势的主儿!”
“那。。。。。。好吧。”钱大爷略一犹豫,冲着身后的人吩咐:“我们走!
怜儿有些好奇:“喂!你们去哪儿?等等我!”说完连忙追上去,还不忘回头瞪张三一眼:“你才是臭鸡蛋!”
那张三目瞪口呆地看着怜儿竟主动跟着正想卖她的人走了,“这世上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来到树林边上,钱大爷问吴同:“人在哪儿?”
“在这儿!”一个白衣散发的人从树后转了出来,竟是虹风镖局的局主风飘雪。
吴同迎上前:“风局主,那趟镖货就是他让我托的,我只拿了五十两银子,其余的全不知情!”
“钱大爷”一看不妙,转身要跑。风飘雪更快,略一换步便拦住他:“钱成,那趟镖是朝廷贡物,你已犯了诛灭九族之罪,还不将主使人说出!”
“我。。。。。。我真的不。。。。。。不知道。风局主,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回!”钱大爷也顾不得众人面前竟跪了下去。
“只要你说出是谁给你的货,我便放了你!”风飘雪目光似冰。
“我真的。。。。。。不知道。。。。。。”
“是不知,还是不敢?”
“我。。。。。。我是不敢。。。。。。呃!”突然,他双目一瞪,身子一歪,竟倒下地去。
风飘雪一惊,连忙向前探视他鼻息,就在这时,另外的几个跟钱成来的人,包括吴同也纷纷滑落地面,林内却有一个人影闪了一下。风飘雪身形似电,掠入林中,但却不见有人。
“该死!”风飘雪恨恨地一顿足。
“喂!”从一棵树后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风大哥!”那声音怯怯的,几不可闻,不是怜儿是谁?
风飘雪目光一凝,诧异地说:“是你!”
怜儿从树后走出来:“风大哥,我刚才看到有一个人躲在树林里,后来不知怎么又走了,他走得好快!”
风飘雪点点头:“你可看清楚他的长相?”
怜儿想了想:“他好象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长得。。。。。。长得。。。。。。就是那样子吧!”
眼神中透出笑意,风飘雪有趣地问:“哪个样子?”
“就是。。。。。。那样子吗!”怜儿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突然想起什么:“风大哥,那几个人怎么了?”
风飘雪怕他们已死的真相会吓着她,便说:“只不过昏过去了,现在重要的是找到那个青衣人!”
“我能找到他!”怜儿扬起头。
“怎么。。。。。。”
“那个人身上有股子花香味,是茉莉花瓣和菊花花瓣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我可以跟着花香找到他!”怜儿肯定地说。
“真的?”风飘雪半信半疑。
怜儿可不高兴了,鼓起双颊:“我才不会骗人呢?我这就带你去找他!”
风飘雪一边跟上,一边自言自语:“莫非是个女人!”
怜儿领着风飘雪转过了三条街,才来到一座豪宅巨第之前:“就在这里!”怜儿边说,边径自走上前要去推门。
风飘雪急步上前,拦住怜儿:“你干什么?”
“进去呀!”怜儿眨眨眼睛。
风飘雪叹口气:“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四殿下赵承宇的府第,倒是不出我的所料,九玉灵芝失窃之事果然与他有关!”
皱皱鼻子,怜儿不太明白:“我们不进去了吗?”
风飘雪看看四周:“走,我们偷偷潜进去!”
两人翻过高墙,一路闪闪躲躲,来到一处凉亭中,怜儿闻了闻:“味道没有了!”
“到那边看看!”风飘雪拉住怜儿,跳进走廊。怜儿边走边好奇地四处张望:“那玉盏花好漂亮!”怜儿高高兴兴地指着走廊一侧的花草中的一株。
“嘘,轻声些!”风飘雪无奈地阻止:“我们可不是在逛花市,明白吗?”
无辜地眨眨眼睛,怜儿迷惘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呀!”她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像发现新大陆了:“这里又有那种味道了呀!”
连忙捂住她的嘴,风飘雪四处望望:“小声些,我的小姑奶奶!”
挣脱他的手,怜儿呼了口气:“什么是小姑奶奶?”
差点儿没翻白眼,风飘雪揉了揉太阳穴:“快走吧,找到那个人才要紧!”
两个人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是处书房,风飘雪贴着墙壁小心地挪到窗户边,往里看了看,并用手示意怜儿看看里边正在谈话的两人中是否有要找的那个人。
“四殿下,凡是和此事有关的人都已不能再说话,但请放心!”
“莫昆仑呢?”
“莫昆仑是威名卓著的杀手,他绝不会泄露雇主的秘密!”
“无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此事关系重大。。。。。。”
“呀!我终于找到你了!”怜儿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书房门口,风飘雪目瞪口呆地看着怜儿那样从容地走进书房。
(二十五)
“我就知道一定能找到你,原来你腰上有个香囊呀!”怜儿不无得意地说。
青衣人无影有些愕然,竟问了一个很妙的问题:“你找我做什么?”
怜儿的反应更妙,只见她眨眨眼睛,晃晃小脑袋,神情那样可爱:“对呀,我找你做什么?”直到现在她才想起跟着风飘雪奔波了一上午,竟不知为什么。
赵承宇的神情由起初的惊诧渐渐变成了玩味,他紧紧盯着怜儿,眼神却深不可测:“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他长得和赵承寰极为相似,但少了几分英气,眉宇之间反而多了几分邪气。
怜儿嘟嘟红唇:“我叫怜儿,是爬墙进来的。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们,累死我了!”说完,便径自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那情形好像是进了自己的家。
赵承宇挥手阻止正待向前的无影,也走过去坐在怜儿的身旁,并递过去一杯茶,亲切地说:“有门不走,干吗要爬墙呀!”那语气好像是在责备一个调皮的孩子。
怜儿喝了口茶:“就是呀!可风大哥不让我走门!”才想起什么:“咦,风大哥,风大哥!我找到他了!”她跑到窗口,探头一看,哪儿还有风飘雪的影子,于是非常纳闷地看向赵承宇:“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怎么现在又丢了一个?”
早已藏在暗处的风飘雪暗暗咬牙:“这个惹祸精,净给我添麻烦。看来,我还得伺机救她!”
赵承宇暗中给无影使了个眼色,不经意地问:“怜儿姑娘,风大哥是谁?”
“风大哥就是风大哥嘛!”怜儿觉得他问了一个很笨的问题。
俯身向前,赵承宇已经非常靠近怜儿,近得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子异于常人的幽香,他深深吸了口气,语气十分轻柔:“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奇怪地看着他,怜儿简直已经把眼前的人当成白痴了:“我怎么知道你谁?我又没见过你!”
凑近她耳朵,,赵承宇分外沈醉于这股清香中,克制住想在怜儿如苹果般红润的脸蛋上咬上一口的冲动,他的声音低沈:“记清了,我是赵承宇,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四皇子!”
“哦!我知道了!”怜儿想起了十大鹰使的排名:“你是赵四,对吧!”自己都觉得这次简直是聪明极了,所以浮现在怜儿小脸上的已不是一般的得意。
“什么?”赵承宇闻言微微怔愣,但随即失笑:“赵四,你可真聪明,连这种称呼也想得出!”
怜儿眉开眼笑:“我本来就很聪明!”
赵承宇深沈一笑,拉起怜儿的手:“我就喜欢聪明人,跟我来吧!”
“去哪儿呀?”怜儿疑惑地问。
“到那儿不就知道了!”赵承宇讳莫如深。
带怜儿走到一座小楼前,越过前厅,登上楼梯,到了二楼。那是一间客室,布置华丽,怜儿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呀?”
赵承宇背过手去:“这便是你以后的住处!”
“哦?”怜儿状似了悟,突然她瞪大了眼睛:“什么?我的住处!”
点点头,赵承宇理所当然:“对呀,喜欢吗?”
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怜儿咬了咬指甲,瞄了瞄赵承宇,小心地说:“我要回家了!”转身便要往外跑。赵承宇急步上前,一把将怜儿拦腰抱住,他着迷地将头埋在她的秀发中:“好香呀!怜儿留在这里,嗯?”
怜儿挣扎着,小脸通红:“不要,我要回家!放开我!”
赵承宇的话却更可恶:“我偏不放过你。你能把我怎么样?”说完,还在怜儿额头上亲了一下,意在示威。
“哇!”的一声,怜儿大哭起来:“放开我,你这个大坏蛋,云哥哥,有人欺负怜儿,你快来救救我呀!”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泪如雨下,好不伤心。
“喂!”赵承宇连忙放开她,有些愕然地看着眼前哭声震天的怜儿竟有些不知所措了:“你,你别哭,我不碰你就是了!”
止住哭声,怜儿有些抽噎地说:“可是我好饿!”
一时间,赵承宇没反应过来。然后他便啼笑皆非:“好,我去让下人给你准备吃的!”
走下楼,赵承宇神情一变,看着无影,他嘴角微抿透着几分冷酷:“京城里姓风的没几个,看你的了!”
阁楼四周已布下天罗地网,赵承宇本以为这次的诱敌之计是万无一失。但他万万没料到怜儿竟能在众多侍卫的监视下消逝无踪。
“风大哥!”怜儿叫了一声正待行动的风飘雪,后者身体一僵,缓缓回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盯着怜儿:“你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怜儿却歪歪头,得意地笑了。
(二十六)
夕阳西下,残霞满天,湖面上波光点点,似洒落的星子,闪动着多少人间的梦。
就在那片油绿可爱的草坪上,云天梦席地而坐,他目光投注在远山之间,似在看什么,又似什么也没看。怜儿斜靠在他的肩上,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地上的草,神色中似有不安。嗫诺着,她终于鼓起勇气,但声音仍显的怯怯的:“云哥哥,你别生气了,以后怜儿再也不敢偷跑出去了,你。。。。。。再原谅我一次好吗?”话说着,她一边轻轻扯着云天梦的衣袖,一边偷瞄他的脸色。
云天梦并没有说话,但他却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怜儿,唇角微微撇了下。也难怪他生气,当莫昆仑告诉他怜儿跳湖失踪了,他立时手脚冰冷,即使知道怜儿跳湖并非自杀,但所谓关心则乱,他又怎能不心焦如焚。况且以怜儿单纯的性子独自出去会遭遇什么,他简直连想都不敢想,若非风飘雪,那。。。。。。
想到这里,云天梦不由心腔紧缩了下,自然,他的神情也更冷了。
怜儿触及他责怪的目光,心中一怕,赶忙缩回了手,可是随即她小脸一垮,颤了颤,眼泪已流了下来。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立即软化了云天梦的心。
无奈何地低叹一声,云天梦伸出手臂,把怜儿拥入怀中:“以后别再胡闹了!”
怜儿含着眼泪点点头:“云哥哥,怜儿听话!”
云天梦轻柔地抹去怜儿满脸的泪水,话中更是无限的怜惜:“你呀,真是让人操心!”但他却舍不得责备她,尤其是两人曾经历生死之隔,那种痛心的滋味云天梦不愿也不敢再去尝试。
怜儿投入云天梦怀中,把头紧紧埋在胸前,依稀听见她说:“云哥哥你多陪陪怜儿,好不好?”
意识到自己为了政事竟忽略了怜儿,云天梦满心的歉疚:“对不起,怜儿!都是我不好。现在云哥哥陪你游览隆天苑怎么样?”
“真的!”怜儿猛地抬起头,小脸上绽放出亮亮的光彩。
云天梦笑了,一下子将怜儿腾空抱起,惹得怜儿呵呵直笑,笑声融入这夕阳晚照中,形成了一幅最美最亮的图画。
直到今天,怜儿才真正见识到隆天苑的不同凡响。那富丽堂皇的楼台宫殿,幽雅别致的假山亭阁。当然,最让怜儿留恋的是小桥流水旁艳丽夺目的各种花卉。踏着花香,与蝶鸟一同游戏,怜儿的笑声随着风儿飘扬。她的欢乐感染了云天梦,他也暂时抛下烦人的俗务,轻松地与怜儿倘佯在园林中,感受着从未体验过的泥土花草的气息。
只可惜,天很快就黑了,当他们回到怜花楼时,星月已经爬上了树梢。
晚饭后,云天梦教怜儿读书写字,两人言笑晏晏,倒也其乐融融。
云天梦走出怜花楼时,隆天苑中已灯火通明,望望空中皎洁的明月,他突然感到一种寂寞袭上心头,有种转回头的冲动却又连忙克制住,他不想打扰已熟睡的怜儿,于是,他向水仙的住处怡心居走去。
好不容易克服了睡意,怜儿坐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努力睁开眼睛:“木槿姐姐,什么时候了,云哥哥该上朝去了吗?”
丫头木槿向外看了看:“恐怕已经走了!”
一下子睡意全无,怜儿连忙起身:“我要去卧龙殿看看,也许云哥哥还没走呢?”
顾不得梳妆,怜儿一路小跑的向卧龙殿跑去,但在路口上遇到了匆匆而行的水仙。水仙一见怜儿,低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