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怀里的女儿放到钟维景怀里,甘宁弯下腰抱起婴儿床里的哭得正忘我的儿子,叮嘱钟维景,“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就抱着她坐到沙发上去。”说完抱着孩子朝卧室走去。
其实孩子可以喝奶粉的,只是钟维景隐约记得几年后几乎所有奶粉都被检查出来有问题,所以在甘宁提出要母乳喂养的时候立马就同意了。只是医生说对于两个孩子而言,一个母亲的母乳可能不怎么够,于是开了一些食疗的方子给甘宁。
钟维景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坐到沙发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而躺在他怀里的小女孩子也正睁着圆碌碌的眼睛打量她的父亲。钟维景现在越看越觉得她像甘宁,尤其是眼睛。即使是七年后的钟先生也不能不承认那个女人的眼睛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并不是很大的那种,但就是让人感觉很亮很有好感。
“你是在看我吗?”钟维景看看周围低下头问,他其实知道自己只是自言自语,但总想着她能听懂,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初孩子还在她妈妈肚子的时候甘宁常常对着隆起的小腹讲童话故事的心情。
还不到一个月的孩子自然是听不懂这个年轻父亲的话的,自然也没办法给出回答,所以钟维景注定是要失望的。想了想钟维景伸出食指轻轻地碰了碰小孩儿已经白白的皮肤,在碰到的一瞬间像触到电一样又很快收回来。
现在的小孩儿已经不像一开始他见到她那样全身红红的、皱皱巴巴的丑丑的样子,钟维景在医院的时候每次看到他们脸上有变化就忍不住想戳戳他们的脸,虽然他都是轻轻的,但有一次被甘宁看到了以后他就被禁止做这样的事情了。
看了一下卧室门口,没开,甘宁似乎还不准备出来,钟维景想了想又伸出手指重复了一下刚才的动作。结果手指还没碰到小女孩子软软的皮肤,她就哭了起来。吓得钟维景一时间愣在那里,连手都忘了要收回去。于是甘宁抱着孩子急匆匆出来的时候一下子把钟先生抓了个现行。
只是现在的甘宁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阻止孩子父亲这样的行为,“维景,她不喜欢你老戳她脸。”甘宁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她实在想不通总是很严肃很稳重的钟维景会喜欢做这样的事情。钟维景皱着眉头道,“可是我都没有用力。”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太不像钟维景了,只是连钟先生本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变化。而唯一看到、感受到的甘宁却没有一次告诉过他。
甘宁叹了口气把儿子放到一旁的另一张婴儿床里,“可是她哭了。”她弯着腰淡淡地指出事实,不管痛不痛小姑娘就是哭了,这代表着她觉得不舒服。
“那我以后不这样做了。”钟维景终于保证到,甘宁起身的时候撇到钟维景看向另一边儿子的视线心里突地跳了一下,“他也不会喜欢的。”她得把孩子父亲的不好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言下之意就是,钟先生你也别打你儿子的注意了。
听到甘宁这样讲,钟维景再怎么样也知道自己真的该控制住不再做这样的事情,虽然很困难但要改掉的话也并不是不可以的。
现在的生活对于钟维景和甘宁而言都是陌生而辛苦的,虽然“曾经”有过做父亲的经验,但其实那个时候钟维景什么都没有做过,甚至连喂孩子吃饭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做过。而对于甘宁来讲,即使她已经做好的足够的准备,看了很多的书,这些其实都还是不够的,更何况他们现在是有两个孩子。
胡素然再次找上门来的时候钟维景并没有意外,那天早上他吃完早饭正准备出门去公司。在楼下听见有人喊他名字的时候钟维景还有些不确定,回头看到是仍旧一身贵气的妇人才确定下来。
咖啡厅里面钟维景沉默着坐在胡素然对面,他已经很久没喝过咖啡了,他现在每天都会带上甘宁泡的茶去公司,现在这种味道竟然让他觉得不适。“石夫人,有什么事情就讲吧,等会我还有去上班。”
“儿子,你别这样。”对面的贵妇人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你父亲他说的是真的,你姓石。”她从来没有这样后悔过,当初如果坚定一些带他一起走的话,现在她的日子也不会这样难过了,这样想着脸上表现出来的难受就更多了几分。
钟维景无所谓地笑笑,“石夫人,如果我真姓石的话,恐怕你当初怎么也会带我走吧。”这句话有多伤人钟维景开口之前就很清楚,可是他就是要让面前这个女人尝尝自己曾经受过的痛,他是一个小气的人,这一点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都不曾改变。
胡素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讲,即使有准备他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一时间也有些难以承受,“我当时真的是想带你走的。”
对面的女人眼泪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流出来,钟维景却越发地觉得不耐烦。他突然想到了那个从来都没有哭过的女人,他见过她最难堪最落魄的样子,却从没见过她流眼泪的样子。
他突然没了再继续和这个母亲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的耐心,拿着公文包起身道,“告诉石建辉,他只能有一个儿子。”钟维景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想要的欲望,更何况他一直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如此,凭什么石建辉想要鱼与熊掌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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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中午我不来公司。”钟维景一边收拾公文包一边吩咐站在办公桌前的王宇,而后者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如果急事,打我电话。”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拿着车钥匙,钟维景最后叮嘱道。
车是刚买的,一般的品牌一般的车型,但对于钟维景他们现在的状况是很合适的,颜色是经典的黑色。甘宁这一次到不知道为什么连反对都没有,直接说要和他一起去看车,挑选的时候还很大方地说了一些她自己的意见。
“钟先生。”钟维景走到停车场刚准备上车就听见身后传来这样的声音,为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钟维景回头,“等我把包放在车里。”他一直在想石建辉能够等多久,现在看来他的耐心并不如钟维景想象的好。
跟随司机绕过几辆车停在一辆看似普通但钟维景一眼就看出是经过特殊改装的车子面前,“石先生,想不到你这么闲。”车窗缓缓摇下钟维景面无表情地对里面的中年男人道。
石建辉显然是没有料到钟维景会如此不留情面,“先上车吧。”以他这样的身份地位的确是很难忍受有人忤逆他,更何况钟维景这样直接的讽刺,但转念一想石建辉也能理解。
“这是亲子鉴定的结果,你先看看。”石头建辉递给钟维景一个文件袋,钟维景却没有接过来,“石先生,我不是傻瓜。”他和胡素然知道找人调查自己,甚至能在却一方的情况下做好亲子鉴定,钟维景又怎么不能自己弄清状况呢?
“我想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钟维景扶了扶镜框看向一旁的石建辉,“石先生,人不能太贪心。”石建辉的想法他怎么可能不清楚,一边想要认为他这个真正有石家血缘的儿子,一边又割舍不下家里那个疼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真是看不出,石先生你如此好气量。”钟维景讽刺地笑笑。
即使钟维景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但就算是这样也让石建辉的脸色一变,“这件事难道就真的没有回缓的余地?”
“没有,我、石明涛,你只能选一个。”钟维景脸上没有笑意,他笃定石建辉会选自己,即使石明涛怎么讨他欢心也不是石家的儿子。越是像石建辉这样处于高位的人对于血缘看得越重,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他们会习惯性地选择相信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虽然最后也没能得到答案,但钟维景觉得现在这样已经比他的预料好了很多。停在红绿灯前面钟维景看着反光镜里面的自己,他在想现在这样的情况到底是蝴蝶效应还是因为那个时候有些事情被一直藏了起来。
现在看来他的确是石建辉的儿子没错,至少从血缘上来看是这样。石建辉现在的实力在他之上,调查的人也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只知道他也是最近才知道钟维景是他儿子。但具体是为什么知道,又为什么是现在才知道,这些都被石建藏得太好了。
其实想想也能猜到一二,如果早知道钟维景身上流的是石家的血,那个女人当初也不会不带他一起走。
钟维景知道石建辉之所以这样一而再地放下面子了来找他,无非是因为他唯一的儿子石明涛不是石家的种罢了。石建辉虽然现在不过才五十多,外表看这样也算有精神,但钟维景很清楚他的身子早就因为早年的糜烂生活空掉了。
本来钟维景也不确定,没想到那么一问石建辉居然就承认了,这的确有些出乎他的预料。石建辉能把石家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自然也不是什么小角色,他的谨慎小心可是出了名的。
钟维景把车停到停车场正打算上楼,走到楼道口看到不远处的小餐馆,想了想又转身走了回去。只是一间很普通的餐馆,菜一般环境更是一般,钟维景一向是喜欢的,但甘宁喜欢这里做的鱼。
“一份麻辣鱼打包。”钟维景走进店里和老板说道,“好咧,”老板是一位中年男人,长得胖胖的不过人很和气。到厨房吩咐好胖老板又走到柜台前。
“多放点海带丝,少点辣子?”老板笑眯眯的问,他在这儿做了很多年了第一次见到像面前这样的年轻人,不管什么环境他总是一丝不苟的样子,一开始胖老板还真不太习惯这样一个西装笔挺的人站在他的小店里面,总感觉有些压抑。
青年人来他们这儿总是打包一份麻辣鱼,也不要其他的东西,而且每一次都是多放海带丝少放辣子。有一次和青年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女人,他注意到青年依旧是冷冰冰面无表情,只是从进门到他们离开,青年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那女人。
钟维景点点头,“嗯。”他记得那个女人说过这家店里的麻辣鱼底料煮海带丝味道很好,他每次也是一起吃但从没像她那样觉得。不过想到在他记忆里那个女人吃什么都是一副满足的样子钟维景也就释怀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端着一盆还冒着热气的麻辣鱼走到路上的确很引人瞩目,迎面走来的人一般都会先打量他这个人,然后在注意到他手里的盆子。只是钟维景本人已经习惯了,一开始他也会觉得有些难堪,但谁让他自己坚持不用塑料袋装,又死活不肯让还挺着大肚子的甘宁下楼呢。
敲门后门很快被打开,甘宁手里拿着碗,看起来是急匆匆过来开门的,“回来了。”不可否认的是钟维景现在很喜欢听见她说这句话,这个时候他才真的有种“回家”了的清晰感。
把盆子放到桌子正中央,钟维景才终于有空去把公文包放下,“阿延他们在睡觉?”他一边洗手一边问外面正在摆碗筷的甘宁,结果回答没听到倒是听到拖鞋踩到地板上的声音,“你小声点,会吵醒他们的。”甘宁捂着嘴巴小声说道,钟维景突然觉得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嗯,有些可爱。
“知、道、了。”他没有出声只是用口型告诉反应过度的女人,想了想还是没有把那两个小懒虫睡觉的时候根本不会被吵醒这样的事实告诉这个母亲。生产过后甘宁有些肥胖,但因为她本来就太瘦了,现在看来也并没什么不好,至少钟维景是这样认为的。
钟维景把鱼头夹到她碗里,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菜凉掉了。”她从来都藏不住事,明明是最喜欢的店做的麻辣鱼,她以往的表现可不是心不在焉到拿着筷子发呆。“阿延和田田要满月了。”甘宁说的很犹豫,但心里又实在憋不住,“嗯?”这个他知道,“然后呢?”
甘宁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我想带他们一起回一趟老家。”钟维景愣了一下放下筷子看向她,甘宁连忙补充道,“不远的,只要在郊外。”她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虽然那里已经没有她的家了,但她那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先吃饭吧。”钟维景又往她碗里夹了一些海带丝,“再隔一个月我陪你一起回去。”他记得很清楚,生产过后的女人一个月内最好不要出门吹风,虽然不太明白是为什么,但在这种情况下照做肯定是不会有错的了。
“哦。”甘宁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随即又觉得疑惑,“为什么要再等一个月。”连钟先生都知道的事情她自然也清楚,所以特意等到满一个月才回去的。
钟维景正在吃海带丝,听到她这样一讲差点被呛到,甘宁赶紧把水递给他,然后手忙脚乱地替他顺气。因为只觉得是自己造成他这样难受,甘宁有些忐忑,但她实在想不到自己到底是说了什么话,能够让他这样子。
本来还指望着钟维景告诉她原因,但好不容易缓过来,他却脸色苍白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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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哭声传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旁边的甘宁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打算起床去看他们,钟维景把被子替她盖上,“我去。”然后翻身起床,两个孩子的婴儿床都放在他们的卧室,钟维景两三步就走到了小小的床前。
“女儿果然会比较娇气。”钟维景眯着眼睛瞧了一眼,是女儿在哭,旁边的哥哥瞪着圆碌碌的大眼睛看着他,叹了口气钟维景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抱起来在房间里面踱步。因为有了儿子来做对比,钟维景才知道自家女儿真是太难伺候了。
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甘宁抱着才能睡着,儿子钟延却截然相反,平时很安静,哭的时候一般就是饿了或者要尿尿,关于最后这一点钟维景没敢告诉甘宁,怕吓着她。钟维景是因为自己就是一个异数,所以接受能力相对高一些,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盯着儿子看。这种探索最终在发现他聪明的儿子也会尿床这个事实后放弃了。
“把甘田给我,你先去睡会吧。”甘宁突然出声的时候钟维景的睡意一下子就没了,“算了,反正明天也不上班。”甘田是他怀里的小女孩子的名字,取名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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