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与我一般,重点攻击对方下盘!双刀流一旦下盘受伤,攻击力便会大打折扣。只要撑到援兵来,我们就能脱险了。
燕离的擒拿手在此时变成了分筋错骨手——啧,被他抓到可比被我刺中痛多了。
四个人一时讨不到好,转变策略,重点攻击看上去比较菜的我。我内功虽然不在,但灵敏度还在,招式虽少,但贵在实用,万幸没有太拖累燕离。
可惜的是,我们没有等来援兵,却等来更多的敌人——该死,这是在闽越国境内!
白笙笙带人追来,又四人攻上前来,燕离抱住我的腰,向反方向飞去。
“死在这里怎么办?”我笑着问他。
“算是兑现对你的诺言了。”他唇角一勾。
眼看着那几人又追近了,我搂着燕离的脖子说:“如果非要兑现这个承诺,我希望可以再晚个一百年……”
“我尽量。”
我叹了口气。你们这些人,我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爱我,非要等到我快死了,才后悔莫及……
燕五在这个时候忽然刹住了脚步,我怔了一下,刚想问怎么了,扭头一看,我大骂一声:“靠!”
闽越国,果然多山地!虽然不是悬崖,这个山坡也太陡了吧!
后面那些人已经追到,燕离只有转身迎战,我们背靠着背,被六个人围在其中。奇怪的是那些人出手并非绝对杀招,我心想这闽越国的功夫也太诡异了,可能也跟半月刀的形状有关。我堪堪躲过当胸一刀,侧退了一步,匕首鞘用力掼出,打中一人面门,那人鼻血狂流,怒吼着提刀来劈。我见势不妙,抱头一蹲,燕离揽住我的腰一转身避过,但是那弯刀与平常刀具不同,以一个奇异的角度反手刺来,燕离躲闪不及,那一刀狠狠划过后背,蓝衫登时染上深色。
我暴怒,匕首对那人当胸掷出,正中心口!另一人见同伴身死,发狂追来,燕离抱着我一躲,我心道不妙——果然,下一刻身子一轻,这种感觉很熟悉,在蜀山便体验过一次,只不过这次,是双人跳……
滚下山的那一刻,我听到白笙笙一声凄厉大吼——
“*%¥#&……”
鸟语,听不懂……
燕离死命将我护在怀里,后背几次撞上山石,疼得我牙都疼了,天旋地转的不知何时是个终结,燕离,燕离……只要不撞到脑袋,那一切都还好。
许久之后,从头到脚像被车轮碾过的我,动了动手指。
“燕离,燕离!”我从他怀里挣扎着爬了起来,大概是触动了伤口,他闷哼一声。
“你还好吧,有生命危险吗?”我借着月色查看他的伤势,只要没有生命危险,缺胳膊断腿我也会爱他。
“后背中了一刀,身上多处撞伤,没有致命伤。”燕离淡淡陈述,就像仵作验尸一样不含感□彩……
我松了口气,四下一望,应该是在山沟里,明月下的山沟,倒是漂亮得紧。又抬头看向山顶——他们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追来,但肯定会追来。
“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跪在他身边扶着他坐起,“你能走吗?”
他点点头,“可以。”
“喂,痛别忍着。”
“你闭嘴,遇上你我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奸夫冷哼一句。
我冷哼回道:“遇上我已经是你遇到最好的事了,你还想怎样?”
“唉……”他叹了口气,低头来看我,我仰头笑眯眯看着他,月色映亮了他带笑的眸子。“一见莹玉误终身……”
我笑笑不语,凄惨落魄,浑身是伤的我们俩,互相搀扶着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多煽情的一幕啊……
找到一个隐秘的山洞躲好,我们开始查看彼此的伤势。
燕离早为自己点穴止血,不过效果不是很好,背后仍是红了一片,所幸那刀入肉不深,而且没有淬毒。
我接过燕离递过来的金创药,洒在他的伤口上,那药粉一沾到伤口,他的背脊顿时绷直了。
“痛吧,痛你就喊出来……”我轻轻抚着他的后背,试图缓解他的疼痛。
他哼哼笑道:“你这女人,就是喜欢看我落魄。”
我哼哼回笑道:“彼此彼此,你也喜欢看我倒霉。”
幸亏他随身带了一大堆灵丹妙药,只要没断气都还能吊一口气,所以这个时候的我们还是十分乐观地互相调侃。
帮他包扎了背上的刀伤,他又来查看我身上的伤势。
“你刚刚把我护得严实,应该伤得比我重吧。”我瞪着他,“小腿没事吧?”
“撞到块石头罢了。”他轻描淡写。
我卷起他的裤脚,看得一怔——那一片红黑青紫,触目惊心……
“要用什么药你快点说。”我声音有些变调,“虽然你残废了我也不嫌弃你,可是要真这样伤了,我的神医就不好看了……”
燕离叹了口气,“你看看自己的伤吧,腿上的伤,我自己能处理。”
我哦了一声,看着他动手处理伤口,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疼痛……
后腰被磕伤了一片,臀上也挨了一下,不过那里肉多,所以只是肉疼,没伤到骨头……其他细碎的小伤都只是疼一疼罢了。我这人,平时手指擦破个皮都大呼小叫,那是因为有人疼有人在乎有人安慰,小孩子都知道,没大人在的时候摔倒不哭,不过现在看在燕离比我惨的份上,我就不烦他安慰了……
“怎么样?”燕离问我。
我指了指右后腰,“那里磕到了。”又往下移了三寸,“还有这里。”
燕离神色一正,“过来让我看看。腰上的伤可大可小。”
我褪了外衣、中衣,裸了上身背对着他。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伤处,我嘶了一声,咬牙切齿。“疼——死——我——了——”
“活该!”他哼了一声,如此听来,应该是无大碍了。
但是,最疼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后面的——推拿,化瘀!
我趴在他大腿上,咬紧了袖子,他的手在我腰上推太极,疼得我死过去又活过来,欲生欲死,眼冒金星,气若游丝……
“燕……离……我不行了……”我有气无力地说,疼得满头大汗。
“可以了。不忍这一下,日后有你受的。”
听他这么说,我松了口气,他却又伸手去扒我的裙子。
“你刚刚说还有下面哪里?”
不待我回答,他自己便能看到了——臀部上估计也淤青了一块。
我扭头看他,“那里也要活血化瘀吗?”
他眼角抽了一下。“顺便……吧……”
于是,我又被他蹂躏了一番,如娇花一般在狂风中片片凋零……
折腾完我,他说了一句:“你身上肉比以前多多了。”
我穿上衣服,哼道:“半年不见,有没有觉得很怀念?”
他含笑道:“果然还是肉多点手感好。”
我搓了搓手,“那啥,现在轮到我帮你化血化瘀了吧……”
“不必了,你手法太差,我自己来。”他断然拒绝。
“别客气嘛,礼尚往来,我会很温柔的。”我搓着手,邪笑靠近。
他瞥了我一眼,扔给我一个绿瓶子。“你啊你,先把自己腿上的擦伤上药了再来吧。”
呃……被看光了……
我接了药瓶,转了个身把那清凉的药膏抹在大腿内侧的红肿处——惨不忍睹啊!
不过燕离的药是圣药,这一涂下去立刻没有灼痛感,凉凉的很是舒服,估计不过一天就能复原了,到时候再抹点生肌膏,估计还会更滑嫩。
上完药,扭头去看燕离,后者正一脸纠结地自虐,他是伤在胯骨上,那里骨头突出,疼起来也是要人命。
我爬到他身边去,他警惕地瞥了我一眼,手上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燕离……”我痴痴看着他……
“做什么?”他别扭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一眼。
“燕离啊燕离,你改名字,叫燕不离好吗……”
女上男下 。。。
他终于正眼看我了,洞穴中,光线有限,我只觉得他的眼神晦暗莫名,看不清他心里的想法。
“你这又是何必……”他轻轻叹了口气,“你身边,自有那么多人陪着,又何苦非要我留下。”
我飞扬的心又一次泄了气。“你又后悔了吗?刚刚生死一线,你还说兑现承诺,怎么渡过难关,你却又要反悔了?难道真的不到黄泉不相见?难道你也是非要看我死才会甘心吗?”
“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我的真心话,我离开的理由,不用重复第二遍了。”他僵着声音说。
“哈!”我短促一笑,“你说的都是真心话?那你的真心也跟我的一样不值钱了!我说喜欢,就会负责到底,你呢,说过就说过,勾了别人的心就跑,你算哪门子真心!你说我勾三搭四,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是个什么样的烂人,跟我花开二度的时候难道你又忘记了?我一直是我,一开始你接受了,现在才来反悔,我告诉你,上了贼船,就由不得你了!”
“你……”他一时语塞,只有死死瞪着我。
我抱住他的手臂,蹭道:“你以为我不是认真的,是不是。”
他神色一僵,别过脸,没有否认,就是默认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之前,你在意我忘记你的好,只记得你的坏,你觉得我与你在一起不过是顺手牵羊……”
“你别乱用成语。”燕离黑着脸打断我。
“咳咳……细节就不要追究了。”被打断思路的我很不高兴,“总之,你就是别扭地觉得我不是真心喜欢你,你觉得自己可有可无,是不是?”
他自嘲苦笑:“难道不是?”
我抓狂,抓狂之后,我又蛋腚了,同他一般苦笑着在地上画圈圈。“原来在你心里,我是随便到了极致的女人……”真怕他再来一句“难道不是”……
幸亏他没有这么无良,只是沉默着。
我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来之前,我去找了陶二。”他闻言又肩膀僵硬了。“我对他说,燕离,我是不会放弃的,除非他先放弃我。我拿匕首逼他,逼他让我来见你,其实来找你,也不过就是想同你说几句话,说完了,我就走,我做完我该做的事,你要怎么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我偷眼看他的反应——低头沉思,反应还算良好。
我继续叹气。“我是个输得起的人,你燕离死要面子,也罢,你要,我给你。天亮以后分开,你可以告诉别人,是你燕神医不要我李莹玉,不是我李莹玉不要你,我才是被抛弃的人!”
“我……”他嘴唇一动,眼神挣扎。我私心地想,他是不是想说;我没有不要你……
“其实吧,这世上,谁没有谁活不下去呢?”我嗤笑一声,“也不过就是分手之后少吃几碗饭瘦几斤失眠几夜怅然一两年有的人能变成诗人有的人想不开自杀但更多人还不是照样过日子?过个三年五载走出了阴影能吃能睡另结新欢几回云雨后家有了再生个崽等儿子都会打酱油了谁还记得谁是谁碍…”末了,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地上一圈圈的,是解不开的结。
“或者到时候你领着儿子来看我女儿,我就对我女儿说当年我没搞定他老子,你帮我搞定他儿子!”我抬眼看他,弱弱道,“会有那么一天吗?”
他眼神复杂,眉心微蹙,眼里的挣扎,便是我看着也不忍心。我只有一个想法,不择手段,留下他!我所能利用的,就是他对我的感情,我赌他对我有情!
我虽自私地以为只有他留在我身边我才能快乐,却也无耻地认定心里有我的他,离开了我不会快乐。
“李莹玉碍…”他向我伸出了手,拂过我耳边的发丝,轻轻捧住我的脸,“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实话回答我。”
我愣愣地点了个头。
他问:“如果没有想起往事,你会来追我吗?”
会吗……
不会吗……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白笙笙与我说话之时,他亦在现场,只是我察觉不了……
对不起啊,只是这一次,我不骗他。“不会。”
他的眼神瞬间黯了下来,唇畔勾起抹苦涩的微笑。“果然……”
“若没有想起过去,我就不会知道自己在你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我抬手覆上他的手背,“因为这一年来,你总是欺负我,便是对我好,也不让我知道。我以为你并非真心爱我,就像你以为我不在乎你。你如果心里没有我,真心想走,那我何苦强扭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可你既然也和我一样有意,又凭什么让我放手然后各奔东西?”
“可是……为什么,偏偏忘了我……”他轻声问,“你一直都讨厌我……”
我讨厌他……我讨厌他?我讨厌他!
我恨不能仰天长啸,捶胸顿足!“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讨厌你了!”
燕离垂下眼睑,“两只。”
“瞎了你的狗眼!”我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噙住他的双唇,他怔忪片刻后,回手紧紧搂住我的腰身,热烈回应……
吻到唇舌发麻,身软如泥,我才枕着他的肩膀,气若游丝道:“给我一个不爱你的理由……”
“李莹玉……”他的声音因染上□而沙哑,轻抚着我的长发,低着头,在我耳边轻声叹息。
我那闷骚狡猾深情不露俊美无俦一枝梨花压海棠的燕离神医碍…
“我就是那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我笑着调戏他,“寡人有疾,其名相思,先生可否赐良药相救?”
他埋首在我发间,闻言闷笑一声,“要何良药?”
我转过脸,在他喉结上舔了一下。“春风一度!”
身上的疼痛没有影响男人的功能,方才天雷勾动地火的一吻早已让这冷情的神医一发不可收拾了,金箍棒对水帘洞……
“你偷喝了我的五花蜜酿酒。”他的舌尖扫过我的唇角。
“凭咱俩的关系,那能叫偷吗?”我不满地咬了下他的舌尖,他的眸色顿时深了几分,幽幽望着我,看得我心尖儿发颤,身子发软,于是趴回他肩上,侧着脑袋望他,低声呢喃:“燕离,留下来,好不好……”
那时候我便想,他若说不好,我就霸王硬上弓了他,他若说好,我就让他霸王硬上弓……
那可真真是痛并快乐着碍…
他说:“好巧,今天是满月。”
我心里一动,笑道:“是啊,不是二十九到五号,不会让你浴血奋战……”
“可是我们现在这样,会不会太勉强?”虽是这么说,他的手却探入了我的裙底。
“不会。”我不甘示弱,抚上他的胸口,“我们这叫做死了都要爱!”
他的抚弄让我失了力气,心想,好吧,让他霸王硬上弓吧……
这一次投怀送抱,总算成功了……
为何和他在一起,总是这般又痛苦又销魂,神医啊,我的苦口良药……
哦不,是春药!
想那一次着实是各自作孽,我被软禁又下了药,他虽暗中接应我离开,却笑吟吟地看我欲火焚身不给解药,我二人躲在假山下,他点了我穴道,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