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与君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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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与君往-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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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她在这个位置,刺客杀手,要她命的人,岂是少的?
画晚淡淡地说:“血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出来吗?”
血染摇了摇头,“血染不知。”
画晚闭着眼睛,“你拦皇后,什么罪?”
杀头大罪,不是她自己说挡就挡的住的。
这两巴掌,明着是皇后赏的,实质上却是太后利用皇后,‘赏赐’给她的。
这消息若不是太后暗中放给皇后,这宫里谁有这本事知道,又有这本是说的。
想来上次皇后问自己,就是已经知道了……
还有德妃……那老太婆还假惺惺的过来,根本是来看热闹的!
那个老太婆……要不是来之前收到瑜贵妃的提醒,知道皇太后是因为自己未与她说实话,所以出此招数,整治整治自己。若非自己来时准备好的话,这件事情不定要颠覆成什么样。
自己吃点亏,怎么来说,也是划算的,至少这件事情也耸过去了。
再有人翻旧账,说的也不过是她的错罢了。
“所以,不要自责,你该尽的责,就是在暗处好好保护我。那就够了。”
血染依旧是不大爱说话的,面无表情的脸上带出坚定,“属下明白。”
画晚修养了两天,基奉上都是在昏昏沉沉的睡觉,美其名曰养身体,皇太后和皇后都差人送了补品过来,让她好生养着,因为明面儿上,的确是画晚的错,所以孝宣帝也只能默不作声,只让高欢拿了药来给画晚。
这一趟规矩坐下来啊,皇后是心存愧疚,太后是心理乐得很,也给百官和后宫无形丢了一个话:就耸平阳公主是皇后的人,她皇太后也惩治的了!
让那些个朝臣妃嫔,认清楚谁才是主子。
画晚这伤啊,有一半原因还是虎符花落谁家这事儿惹得,画晚自然不会跟皇太后说了,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会说,何况皇太后问她那会儿子,孝宣帝与众人讨论半天,也没讨论出个好歹来。
不过,这太后老巫婆还真不简单,居然知道孝宣帝夜会萧阮浣的事情,大约是宫里都有她的眼线,那她为什么不明说呢?画晚想了想,还是不确定皇太后究竟知不知道那天晚上的波折里,有萧阮浣这个人物。
毕竟皇太后没有便宜了孝宣帝这边的理由,如果单单只是孝宣帝私下偷偷去了陆玑宫的话,皇太后那么有把握能威胁的了自己?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头绪,画晚脑子都疼了,决定不想了。
这亏啊,横竖她都吃下了。
只要那天的事不被揭露出来就可以了。
皇太后和皇后送来的东西,画晚懒都懒得理,看也未看一眼,只让双双他们料理了。还暗地让血染选了几支好的药材,放在身边,一半让她卖了去,存点银子。双双一日三餐照顾地的吃食,基本上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不过擦身这种隐晦的事请画晚一般都自己做,双双见画晚说了,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在屏风外守着。
这么几日下来,加上强力补品和高欢送的比金疮药好用很多的蒴雪霜,画晚的身体里里外外都差不多好了,听闻这蒴雪霜是北寒送来了,比起平常贡品要珍贵许多,北寒要缔结邦交,所以四国都会收到这珍贵之礼,其珍贵之处画晚倒也没有多打听,只知道鲜少,仅有。量真的少的可怜,而且效果又是出奇的好,所以就比较珍贵了。说实话,画晚自己也觉得她受的伤用蒴雪霜有点小题大做了,这几天用掉了大半瓶,虽然那琉璃瓶子本身就只有小手指加大拇指的大小,按延歌的话来说……她还是有这个善心,给那些被剁烂的人用的……
不过,自己减少几天痛,那自然是好的……
一天夜里画晚睁着眼睛看着帷帐顶,懒洋洋的在那,结果房间里窗户一开,一阵风吹进来,很快又关了,屋子里多了一个黑影,模模糊糊的走到月光下面,画晚扭头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延歌,檐外的月光倾洒在他的俊美的面目上,让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真实。
“你怎么来了?”她倒是有些意外。
“我不来你打算懒得什么时候,别装了,你的伤早好了。”延歌走过来,伸手指了指她的腰,“都肥了一圈了!”
画晚一个枕头砸过去,“你才肥了!”
“赶快起来,跟我走。”
“去哪儿?”
“我还能卖了你?睡得跟死猪一样……”
“洛延歌!”
“来。”延歌朝她招了招手。
画晚被延歌莫名其妙拉了出来,只听他说,大病初愈,少爷慷慨满足你一件愿望,也不知是什么。两人从宸阳宫悄悄出来,过了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到了一处宫中无人问津的暗殿,画晚没来过这里,应该是废宫,跟着延歌一路走了进去,进了暗殿,结果她倒真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这个人!
画晚看见的,是皇太后,那个死老巫婆。
皇太后好像昏迷着,倒在柱子下面,脸上还有精致妆容,只穿了黄袍加身的睡衫里衣。
“怎么回事?”画晚不禁挑了挑眉毛。
延歌双手环抱,“来吧,使劲的打。”
画晚惊讶的看着他,延歌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画晚的双眸慢慢弯成了月半弯,她摸着下巴琢磨说:“没知觉的人,总觉得没什么挑战性。”
“那你想怎么样?”
画晚忽然笑了起来,像是一朵花。延歌端着的胳膊明显哆嗦了一下,然后画晚笑着看向了他,“延歌,你知道女人最在乎什么吗?”
“什么?”他慢慢憋出两个字。
画晚的笑容十分的诡异,然后忽然从旁边针线箩筐里拿了剪刀,延歌的眉毛因为惊讶而扬了起来,画晚微笑着挥舞着手里的剪子,“是容貌和头发。”
她慢慢朝皇太后走去,然后,蹲下了身,咔嚓咔嚓的,拿起皇太后的头发剪着。没一会儿,皇太后的头发,只剩下齐耳的长度,还有一边更短,都能看见发迹。
然后,画晚站起来,走到延歌身边,开心的说:“我们走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军营行
第二日,便传来皇太后在湖边被人剪光头发的事情。宫中都传言是恶鬼前来,皇太后才会遭此横祸。
皇太后为此盛怒不已,彻查后宫,势要查出作恶之人。
那是画晚被杖刑的第三日,司徒一早就来看她。
画晚那时候正睡在床上装死,好歹避一避嫌疑,司徒一来就抱怨了,“你也真是的,做什么和皇后作对?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再怎么说,如今后宫里,也算她是最大的。”
画晚垂了垂眼睛,“亲爱的,你提醒的晚了点。”
司徒瞪了她一眼,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莫再惹来什么麻烦便好了!”
她面上有着余悸,想了想,看了眼画晚,皱起眉来:“还有那个德妃?你跟她有什么恩怨,干嘛非跟她较劲,弄的现在屁股开花,你有意思了你!”
画晚被她念得受不了,虎起眼睛来,“呀……麻烦死了啊,注意点形象,都是做人家老婆的人了。”
司徒冷冰冰摇摇头,“你这女人没救了。”
“你本来就不用指望我了,我没你那么大的能耐。”
画晚这一句话下来,司徒的面色不怎么好看了,沉默了没说话,画晚抬头看了看她,知道自己说过了头,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司徒笑了笑,“对了,你听闻那件事没?”
她轻轻扯了脑袋下的枕头,倚在肘下,“什么事?”
“就是太后啊……整个宫里都传遍了。说是昨夜被掳走,还把她的头发剪光了……”司徒若有所思的看着床上的画晚,这事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
画晚仿佛没注意到司徒的视线,摸了模头发,“是么,到底是哪个人那么坏,皇祖母可真可怜,要是我没有卧病在床,我一定帮着她去查出这个坏人来!”
她那表情甚是无辜,司徒满脸黑线,什么真可怜,我看就是你准没错。
不过她也没有明说,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她就回去了。
上次剪了她的头发,画晚总算解了恨,皇太后有十几日卧病不起,画晚在被打第二日就能动弹了,也算报了仇。这几日皇太后好容易好了些,就宣了画晚这个她‘贴心’的小孙女去给她讲故事舒心,太后懿旨啊,她这个‘公主’能怎么办。
皇太后原本还有些疑心的,只是画晚表现坦然,一点没有做作行为,她也只能自认倒霉,倒真的不觉得这件事与画晚有关了,心情倒是没回复过来。
只不过,画晚有心还是无心的,给皇太后讲故事,每每讲一些怪力乱神的故事,太后老巫婆面上不动声色,眼里却总有恐惧流过,看来有了那夜的后遗症,画晚想,这可好,让太后把重心放在她自己身上,不要来烦她就好了。
画晚每次都这样说,其实掩饰不了她本质里恶劣的性子。
画晚要出宫去,难得路上遇见了有阵不见的萧阮浣,画晚叫了她一声,萧阮浣回过了身来,对着她轻轻而笑,远山眉,画晚与她一起走了一会儿,“我正要出宫去,不想碰见了姐姐。”
“公主这是去哪儿?”
“去一趟澄王爷叔叔那里,父皇交代了我一些公差。”
萧阮浣点了点头,扭头问:“公主身体可好了?”
“早好了,劳姐姐挂心。”
萧阮浣看着远方,轻轻的道:“我都听说了……是我害你受到牵连。”
画晚莞尔,“姐姐说什么呢?与姐姐何干的?是画晚做错了,皇女怎能干预后宫呢。”
萧阮浣愣了一下,扭头看她,几分安慰,几分难以言喻的心疼与感激,画晚弯了嘴角,道:“姐姐,这皇宫中,有人度日如年,有人争权斗艳,永无止境,你是如何,我十分清楚,可,别让自己太累了。”
何必要为难自己呢?
萧阮浣笑了一下,慢慢往前走了几步,“我明白,太子他们需要我,但我放不下怀瑜,即使太子以礼相待,可是……怀瑜刚死不久,我怎么能够去做他的侧妃?我宁可死也想顶着苻郡王妃的名去死。可是……”萧阮浣苍白的面颊很淡,她轻轻垂下眼帘,再说不出话来。
画晚淡淡的说:“人总是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东西么……身来就所背负的——那可怕的使命。”
银羽军军营之后便是澄王爷的王府,他此刻正在军营之中,画晚本来也就是来这里有事,就直接当马车在这里等了。军官请了她进了主营,澄王爷已经在里头了,画晚规规矩矩给他行了个礼,澄王爷挥了个手,“与老夫面前,公主何须如此虚礼,公主坐吧。”
画晚道:“多谢皇叔。”
“倒真是没有公主来军营的,怎么样?听闻前几日,你被打了?”澄王爷慢慢喝了口茶,画晚郁闷,“皇叔,你怎么一见面就揶揄我啊?”
澄王爷淡淡笑了一下,“高健离开时还与我提过,你所提倡的医疗队效用很大。银羽军虽然不怎么上战场,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加入几支医疗队,就一个随行军医,有事情也照顾不过来。所以便跟皇兄提了,劳你来一趟了。”
画晚说哪里哪里,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澄王爷也不应和什么,端详画晚几眼,道:“那便说吧,这医疗队,具体需要哪些要求。”
画晚抿唇,腮帮的两处肉陷进去,露出显而易见的梨涡,在她尚未成熟的脸上,显得有些可爱的幼稚,虽然她自己并不喜欢这份幼稚,司徒以前每天说,小妹妹,你长的真可爱,都被她踹飞,说滚你丫的。
她一十八岁的成年人了,被缩水成十四五岁的样子,挨谁谁都不乐意吧?只能说,这事儿吧,看别人,那是乐得自在,一旦关系到了自己,那就变了质了。
她就是那个没法乐得其闲的人,没法手喜欢自己本不该存在的,这个年纪的,稚气和略微的娃娃脸,说正紧话的时候,一张孩子面孔,她自己都觉得好笑,画晚轻轻咳了一下,“首先,必须有自保能力。在战场上,不可能让战士再来护卫医疗队,所以,医疗队中的人,也不是一般人能担任的。”
澄王爷想了想,“这倒是不难办,还有呢?”
画晚微笑,继续说道:“要有自知能力,知道自己是谁,别看见同伴死了就往前冲,医疗队是整个军队的后援。”
澄王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事情我会办到,”他沉吟了一下子,看向画晚:“老夫一直觉得你这小姑娘与其他女孩子不同,这一套别样的军队想法,很有见解。”
澄王爷朝画晚投了个赞许的目光,画晚谦虚的记下来,两人又一一交谈了关于医疗队的细节,最后画晚也告诉了澄王爷,教光亲王的医疗队医术的,是萧夙的大夫,黎连生,澄王爷自然知道这个人,只是怕难请,黎连生会照顾萧夙,也是因为父辈情意,不然皇帝老子,他都要看心情。
画晚微微笑,“皇叔只要负责给钱就行了,其他的,我搞定。”
“那可就靠你了。”
画晚点头,“当然。”
澄王爷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随意的问起,“说起来,这个月,我记得是林相那老头的五十大寿吧?你与你皇兄要替皇上皇后赴宴贺寿是吧?”
画晚答道:“的确,父皇与我说了这件事,还让我准备件贺礼。”
那个抠门的孝宣帝,说什么,是晚辈去贺寿,所以这贺礼的钱,自然是平阳你自己出了。
画晚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一国国主怎么会抠门到这地步。
“今天劳烦了你那么久,我也该给你个回礼。”
画晚扬了眉,笑意:“皇叔那么客气?”
澄王爷起身,桌上放的是两个一模一样大小和样式的锦盒,他拿起其中一个,递给画晚,“拿去。”
画晚走过去接了,打开一看,好大的夜明珠……足有一只手大吧……一个女子的手掌,咳咳。
澄王爷算是微笑了一下,对画晚道:“拿这个送林相吧。”
“太客气了吧!”画晚语气里满是不舍得。
澄王爷勾起一抹笑,“好孩子,真是和老夫一条心,老夫怎么会便宜了他呢?”
“这个,比你和太子去挑的,可适合多了。”
画晚瞟了眼桌上,看澄王爷,“皇叔,你不是有两个吧?”
“是啊,得双珠,林相会很开心的。”
画晚扯了扯嘴角,澄王爷实在是……太坏了。
不过,澄王爷说的也是,画晚告别了澄王爷,从军营里出来,想起方才他所说了,给白眼狼,太好,他也记不得你,何必浪费自己的钱,十分贴切,林相本也不是孝宣帝这边的人,画晚打开盒子看了看,这颗东珠分量很够了,只不过,她和澄王爷一人送一颗,会气死林相吧?
双双扶了画晚上了马车,自己也跳了进去,吩咐了车夫开车,忽然听见一个有些尖细的声音,连声“等一等!等一等!”

第一百九十七章 选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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