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穿梭- 第63部分

几经波折，汽车终于开出，沿路又不太安稳，时有障碍物阻路，下车时，已经是晚上。

时间上是晚上，但天色，仍亮着，太阳，半点儿也没移动。

白羽凡的心似乎越跳越快，相对于现世只过了一周，但对于白羽凡来说，已离开了近一年，他迫不及待上了公交车，随着公交车慢慢蠕动，他也离家越来越近。

时间是晚上22：11分，周围早已安静下来，昏暗的天空，透出一丝丝勉强争脱而出的亮光，太阳不甘于被灰土朦蔽，活在地球上的人也是如此。

白羽凡心绪不凌，因为他感到一丝奇怪的感觉。

毁灭者。

只有一人，正向他迎面而来。

白羽凡可以逃跑，但他不想逃。

因为对方只有一人，既然是1对1，那么，他更不能逃，他知道，在他的世界，他将会遇到更多的毁灭者，如果连1对1，都不敢面对，那么还怎能拯救世界？何况，他知道自己并不弱，1对1的话，未必便会输。

迎面而来的，是一辆摩托车，摩托车上，长发飘舞着，那张俏脸，白羽凡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就算只是刹那间的对面，也能认出这张脸的主人。

易凌霜。

第一百一十九章　离别的真相

“哐”公交车与摩托车猛地撞在一起，易凌霜身形一闪，已失去踪影，司机连忙刹车。

白羽凡即使再激动，也不会失去理智，他已经不是以前的白羽凡。一纵身，他已经窜出公交车，就在这一瞬间，一条铁柱已穿过车顶刺入车内，如果白羽凡走迟半步，他将被刺成肉串。

周围仅有的数名行人纷纷抬头，个个脸色发青，似乎见到怪物一般，惊慌万纷，往四方八面散去。

“嘶……嘶……”如蛇非蛇的响声在上方传来，白羽凡举头一望，吓得倒退了两步。挂在灯柱上方，是一堆近3米的肉团，这团肉，两条肉腿伸出，没有手，也没有头，肉团下方，一张血盆大口正伸着舌头流出唾液，而肉团两旁，无数管状触须上下移动，非常恶心。

白羽凡的目光与肉团对望的一瞬间，不仅白羽凡吓了一跳，那团肉似乎都一颤，三个字从那张血盆大口中喷出。

“白羽凡？”

易凌霜的声音，白羽凡死都不会忘记。

“凌霜？是凌霜吗？”白羽凡颤颤说道。

“轰隆！”

那团肉从灯柱上跳下，那双肉腿几乎将地面踏裂，这肉团渐渐收缩、形成人形，触须收回体内，慢慢变得玲珑浮凸，肤色炽白，女性的身体特征渐渐显现。

雪白的胴体，白羽凡曾经在平行世界日夜抚摸，但与那巨他最爱的胴体相比，这具胴体更结实，充满健美的兽性。

这具胴体的主人，正是易凌霜。

“凌霜，真的是你？”白羽凡欢喜之余，一件白衣出现在他的手上，他连忙套在易凌霜身上。

易凌霜双眼布满泪珠，一声不响地任由白羽凡帮她穿上衣服。

然后，沉默。

尴尬的沉默。

一直困挠着白羽凡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易凌霜为什么甩了他？为什么不辞而别？答案只有一个：她是毁灭者。而且，她的异能是变成那种恶心的怪物。

白羽凡最终打破了沉默，但他第一句话居然是：“我们先离开吧，留在这里，会有麻烦的。”

易凌霜有点惊咤地愣了半响，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因为这一句话，完全超出她的想像，她原本还以为白羽凡会万分激动，会拼命询问她不辞而别的原因，但从白羽凡的这一句话可以感受到，白羽凡已经将她放下了。

……

另一辆公交车上，易凌霜已经穿上白羽凡从别的商铺偷来的衣服。这件衣服很合身，大少、口味完全适合易凌霜。

易凌霜一直低头抚摸着新衣，不知不觉间，她那酝酿已久的泪珠终于滴在她的手背上。

白羽凡已经完全将易凌霜放下，但在他的心里，易凌霜仍是很重要的，看着她落泪的样子，他充满怜惜，温声说道：“凌霜，我们都是觉醒者，相信很多事情，都不用说穿了，也不用放在心里。我们留在我们的世界的日子不多，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易凌霜抬起点，泪光盈盈，散乱的长发，轻轻颤动，说不出的怜爱，她轻轻摇了摇头，沉沉说道：“能过去吗？我可是毁灭者，我来我们的世界，是为了……”

她话还没说完，白羽凡已经伸手轻掩她的小嘴，说道：“我是白羽凡，你，仍然是易凌霜，什么救世者毁灭者，管它呢，我们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我，一直梦想着能回来拯救我们的世界，哪怕死，也要死在这里。你呢？”

易凌霜一愣，然后，嘴角轻扯，露出白羽凡自穿越后第一次见到的最美丽的笑容，她幽幽说道：“羽凡，你变了。”

“是吗？”白羽凡伸出右手轻轻搔着头颅，傻傻一笑，说：“这是我第6次穿越，我都不记得有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或者，我是变了。”

易凌霜面上露出微微吃惊的表情，低声问道：“你才经过6次？我……这是我第9次穿越了。”

“第9次？”这还真吓了白羽凡一跳。他已经猜到，不同位面的时间不尽相同，但穿越了9次，在轮回世界，绝对是资深者，能在9次末日中活过来，实力必然无比强大。他怔怔地望着易凌霜，几乎不相信易凌霜的话。

易凌霜脸色尽然放松，似乎已放下心头大石，又似乎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心，她擦干眼泪，破涕为笑，说道：“不相信吗？为了活下去，我吃不了少苦，我已经是C级异能者。”她摊开双手，沉沉说道：“为了活下去，已经有不少生命命丧在我的手上，如果不是偶尔毁灭失败，我早已经可以穿梭到安全的世界生活。”

能在轮回世界活下去，心理素质必须过硬，而对于毁灭者来说，他们活下去的原因，只有：毁灭世界成功、杀死救世者。

以前那个弱不禁风的美少女，现在已经强得让人难以相信。

穿越者就是这么残酷。

突然，易凌霜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发青，冷汗直冒，慌忙说道：“羽凡，你快走，你不能呆在我身边。”

“为什么？”白羽凡很疑惑，一直聊得好好的，为什么易凌霜会突然惊慌起来？

“我真蠢，在这个城市，除了我，还有3名毁灭者，本来我们约定在这附近聚集，现在，我已经感应到毁灭者的气息了。”

这可吓了白羽凡一跳，事实上，他遇到易凌霜后，心绪一直凌乱，久久不能平伏，一直没有考虑到，既然易凌霜在这个城市出现，那就肯定不会是一个人。毁灭者的感应，应该也是3公里左右，他们就算不知道易凌霜身旁有救世者，但也会过来与同伴汇合。

“司机，快停车。”易凌霜大声叫道。

“停什么停，还没到站。妈的，为了那几斤米，我连世界末日都要出来工作……”司机还有唠叨着，完全没有停车的意思，此时，白羽凡已经感觉到，远处2股毁灭者的气息快速向他们冲来。

既然他感应到毁灭者，那么，毁灭者也已感知他的存在。

白羽凡冲上前一手推开司机，踩了脚刹，公交车终于停了下来。他也不解释，叫道：“凌霜，我们一起走吧。”

“走？”易凌霜呆呆地望着他，不知所措。

公路末端，一辆摩托车飞驰而来，白羽凡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跳下公交车就往旁边小街逃去。但他刚跑出没几步，地面微微颤抖，“咯咯咯”的声音由远而至，那股气势让白羽凡打了个冷战。

“已经被发现了，逃不了。”这是白羽凡的判断，毁灭者，不算易凌霜，只有2人，人数相差并不大，与其逃跑，不如主动出击。他转个身子，却听到易凌霜在一旁大叫：“羽凡，快跑，你打不过他们，他们都是C级异能者。”

“C级吗？”白羽凡苦笑，因为他已经发现那声音的来源，一头犀牛已离他只有数十米，这头犀牛，每一次踏地，混凝土造成的地面都会被踏出一个小洞，它的速度，比从后跟上的摩托车还快，还有那额头上泥色的尘角，似乎能将任何固体物质都能撞穿。

白羽凡心念如电，知道C级异能者，反应神经已经非常敏捷，何况是兽化的异能者，子弹对他们不起任何作用。他双手托前，一块近20厘米厚的钢板已经挡在他的身前，这钢板有点奇怪，与其说是板，还不如说是一个小箱子，因为这钢板前面，4个支架支撑着另一块钢板压在白羽凡的身上，而且钢板宽不到半米，就这样看来，这个奇怪的箱子并不足已抵挡犀牛的撞击，最多只能挡住那尖角而已。

“铿！”非常刺耳的撞击声，那近20厘米厚的钢板已被犀牛的尖角刺穿。

易凌霜惊叫一声，叫声中已隐隐带着哭声。

第一百二十章　实力

犀牛的尖角果然无坚不摧，20厘米厚的钢板都被一击而穿。

白羽凡却毫不畏惧，在犀牛撞击的前一刻，他的两脚不再用力支撑，钢板的另一端紧压着他的小腹，被犀牛一撞，他便贴在钢板上，与钢板一起镶在犀牛的尖角上。

撞击力虽猛，但白羽凡已经是C级异能者，而且，由于钢板被造成一个箱子形状，后端的4个支架由于撞击力，已呈弯曲状，早已卸去不少力量，所以这撞力并不足已伤到他。

他抱着钢板，任凭犀牛乱冲乱撞，镶在尖角上的钢板快速堆彻，已完全罩在犀牛的头上。

犀牛被铁罩套着头部，发狂地乱冲，体形不断扩大，已比一般的犀牛大了一倍。

白羽凡并不理会，他向后一跃，右手的锁链已经缠着莫邪，他往前一扬，异能涌入莫邪，宝刀在半空划了一个美丽的孤形，将犀牛的头部连同镶在上面的钢板斩为两截。

犀牛体形渐渐缩少，直至变成人形，他的头颅已被斩开，脑浆溢出。

白羽凡一收锁链，莫邪已经回到他的手上，他半眼都不看地上的尸体，而是专注着已经来到他不远的另一名毁灭者身上。

易凌霜惊得张开口，合不上来。白羽凡刚才那一手太漂亮了，她不知白羽凡身怀何种异能，但只是眨眼间的事情，造出有缓冲效果的钢板，然后用钢板套在犀牛的头上，再一击必杀。

白羽凡可完全没有得意的神色，因为在他的眼前，还有另一名C级异能者。

那名异能者的脸弊得通红，似乎难以相信白羽凡刚才所作的事，他的眼神掠过易凌霜，突然喝道：“易凌霜，你背叛我们？”

“我……我……”易凌霜一时说不出话，在她的心底，到底是怎样想？没人得知。

白羽凡的左手已现出5根锁链，5把手枪齐发。

“砰砰砰！”子弹全部穿过毁灭者，但奇怪的是，毁灭者并不闪避，子弹射中他的身体，他也没呻吟半声，便直直地倒在地上。

“呠！”倒在地上的毁灭者如烟雾般散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羽凡正一面愕然，却突然听到“挲挲挲……”的声音，在白羽凡与易凌霜面前，出现了10个一模一样的人，他们身上，同时拥有毁灭者的气息。

“分身？”白羽凡暗自惊愕，在上一次末日，那个吃人的救世者，其异能是感官幻象，也能欺骗别人的视觉与感觉，造出分身幻象，但眼前的毁灭者，他所造出的分身似乎不是幻象，因为刚才被射杀的那个幻象，在消失时，确实是如气体一样散开的。

“易凌霜，你为什么要背叛？”10个一模一样的人同时说道。

易凌霜还没发话，白羽凡已经插口说道：“因为，这是她的世界，是她的家。”他的枪再次发射，10人中枪，又化作一阵烟雾消失。

“挲挲挲……”这次出现的，是20名毁灭者。他们这次不再定定地站着，而是各自在地上寻找武器，有些拿起砖头，有些拿着铁杆，明显地，这些都是真身。

“幻化真身？那么，就要知道实体所在。”白羽凡暗自观察。周围水静河非，原本人不多的街道，早被刚才的犀牛吓得逃跑了，只有附近高楼上方的窗户，才隐隐发现围观者。

白羽凡大伤脑筋，这里不是荒野，不是平地，这里到处都可以隐藏，要找到真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的子弹再次射击，20个毁灭者全被扫倒。

这次，他可不给时间毁灭者再次变出分身，他一手拉着易凌霜，往那辆摩托车走去。易凌霜仍一面茫然，任凭白羽凡拉着。

二人跑到摩托车旁，毁灭者的分身再次出现，白羽凡可不管这么多，开动摩托车，打趣叫道：“分身者，你自己慢慢玩吧，不奉陪了。”

一呼油门，摩托车飞驰而去。

……

终于感觉不到毁灭者的气息，白羽凡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战斗很惊险，幸亏他一上手就杀了一个毁灭者，否则被两名毁灭者联手，根本无处可逃。而刚才那个分身异能者，白羽凡一眼便看穿他分身的速度太慢，从分身消失到再次分身，必须有一个缓冲期，凭着这一点，他才得已开动摩托车逃生。

如果是一对一，他并不惧怕分身异能者，但一来那里已引起骚动，二来，易凌霜说过，这里有3名毁灭者，如果另一名毁灭者赶到，以一对二，那就不好办了。所以，他才选择逃跑。

易凌霜一直没说话，她紧紧地抱着白羽凡的腰间。

风驰电际间，已开出数十公里，深夜12点，周围仍然十分光亮，大部份人都躲在家中睡觉，街道上，一片寂静，只有白羽凡的摩托车那吵杂的引擎声，在街道上回响。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白羽凡的出租屋前。一切太熟悉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白羽凡才离开了一个星期，除了街上因为末日冲击才有少许凌乱外，这个城市，仍然勉强保持原貌。

摩托车的汽油耗尽，白羽凡将车子丢到一边，与易凌霜上了楼。

出租屋在13楼，电梯早已损坏，易凌霜跟着白羽凡一步一步地迈上楼梯。

曾几何时，他们俩为了好玩，经常在这楼梯跑上跑落，对他们来说，这楼梯再也熟悉不过。

白羽凡现实出锁匙，打开房门，里面一切如旧，似乎并未受到外面的骚动所影响。他在冰箱中取出饮料，递给易凌霜，笑道：“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他没有说下去，事实上，他早已表明立场，他是为了救世而来，他也尽显手段，为了救世，他什么也干得出。而明天，或者就要等易凌霜的决定，是离去，还是怎样？

易凌霜怔怔地望着自己的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