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风向，似乎闻到烤肉的香味。数天只吃草根及树皮，使得白羽凡对香味的敏感性大增，烧肉的香味足已让他疯狂。
“这么晚了，谁在烤肉？难道是其它救世者？”白羽凡很希望能再遇到其它救世者，何况他们现在正烤着肉。
漆黑一片的夜里，又是末日的荒野，白羽凡作为渡过了4次末日的资深者，对危险的警觉性已非常敏感，即使真的是救世者，也不见得能友好相处，饥饿，绝对是一大障碍。
翻过山头，白羽凡便感觉到救世者的感觉，远方，一堆火光在夜里是多么的耀眼。香味，正是从那边传来。
白羽凡正想快步走过去看过究竟，冷不防有人将他拉住。白羽凡心里一惊，正想现实出手枪，却感到拉住他的是一只柔滑的小手，白羽凡仔细一看，原来是张雅珊。
张雅珊脸色非常难看，她轻轻地说道：“白羽凡，等下无论见到什么都千万别冲动，知道了吗？”
“什么？我会见到什么？你又怎知道等会会见到什么？”白羽凡一脸惊愕。
“我不知道，但我能猜到，想不到对方的异能这么强，差点连我都骗了。白羽凡，牵着我的手，我的异能强了不少，似乎已就快突破到C级了，现在的我，勉强可以将你的救世者的气息隐藏。”
听到张雅珊说得这么沉重，白羽凡有种不祥的预感，一种恐怖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想多了。”他握着张雅珊的柔滑小手，但他自己的手已冒出了冷汗。
二人轻手轻脚地往那火光走去。
肉香扑鼻，那5名救世者果然在烤肉。
走近一看，一根树枝挂着4块肉在火边炙烤着，肉油滴到柴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那些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这些烤肉，白羽凡他们走到附近都没发觉。
借着火光，在他们不远处，一具发出血腥味的躯体出现在白羽凡与张雅珊的眼前，这具躯体的衣衫早被剥光，四肢被砍去，躯体有着女性明显的特征。
残躯的头发被风一吹，迎风摆动，那张熟悉的脸孔，如撞针般打入了白羽凡的心灵。
那张俏脸，正是露茜。
她双眼睁大，死不眼闭。
救世者在烧烤的，正是露茜的四肢。
“你……你们……”白羽凡大吼一声，脸形扭曲，双眼布满血丝。
“白羽凡，冷静！”张雅珊想拉着白羽凡，白羽凡一扬手，张雅珊被推开了好几步。
那些救世者听到白羽凡的大叫，大吃一惊，转头见白羽凡这个模样，方新志颤声说道：“白……白兄弟，这……这女娃只是这个世界的人，反正这个世界也快到末日，她也活不长，不如……不如帮帮我们，我们吃了肉，有了力气，拯救这个世界便更有把握了……”
“你……你们在吃人呀。”白羽凡几乎便要扑过去。
那5名救世者站起身对着白羽凡，方新志耸耸肩说道：“没办法，我们太饿了，我们已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今晚吃那些草根又难吃又不顶肚子，你们也来吃吧，这样就长力气了……”
“你们……你们还算是人吗？你们可知道，你们在吃我的朋友，你……”
白羽凡话还没说完，“砰”一颗子弹向白羽凡的脑袋射来。
张雅珊早就在白羽凡身边守护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见到露茜的残尸时并不觉得惊奇。反而更加注视着那些救世者的异动，见其中一名救世者作出了一个拨枪的姿势，张雅珊便一步踏前，那道白光正正射中她的脸门。
“啪”子弹的冲击力将张雅珊整个人弹飞撞在白羽凡的怀里，一道白烟从张雅珊的脸上升出。
张雅珊拨开贴在脸上早已变形的子弹叫道：“是高斯手枪，小心。”
那些救世者并不知道张雅珊拥有绝对防御的异能，见她被高斯手枪射中脸部仍安然无恙，心里已凉了半截。
“你们找死……”白羽凡怒吼，5根锁链已凭空出现缠着那5人，锁链一收，其中4人被锁，另一个却如鬼影般，锁链套了个空。
张雅珊伸出手枪，对着锁链内每一个人都赏了一颗子弹。
“可恶，只不过杀了这个世界的丫头，你们居然这样对待同伴？”正是方新志的声音，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却看不见他在什么地方。
第九十章 成长
“同伴？你说你是我们的同伴？放屁，你们是禽兽，我们怎会与禽兽为伍？”白羽凡暴怒，松开那4个已死直的救世者，5根锁链幻化成5条大蛇在地上游走追逐。
“沙沙沙”火堆旁突然出现了数十个方新志，他们全都脸带微笑，形态各异，似乎在嘲笑着白羽凡。
“白羽凡，很感谢你救了我，但也不要太小看我！”声音居然从各个方新志的口中传来，光凭声音，绝对不能判断他的位置。
“分身？还是幻象？”白羽凡暗暗惊骇，他的锁链传如毒蛇向眼前这些“方新志”扑去，但都扑了个空。
“哈哈，白羽凡，你绝对找不到我的，我的异能是感官幻象，除了没有实体，其它的一切都如一个真人一样，包括呼吸、体温、声音……即使是救世者特有的感觉，都可以让你的感官从我的幻象身上感觉得到，哈哈。”方新志似乎很得意，他就像猫玩老鼠一样在捉弄着白羽凡。
白羽凡已几乎人去了理智，他又再现实出5根锁链，总共10根锁链在周围飞舞，他已经完全失控。
“没用你，你再现实出100条锁链，我就可以幻象出1000个人。”说话间，一个个“方新志”凭空出现，对着白羽凡冷笑。
“啪！”张雅珊走过去一耳光打在白羽凡的脸上，白羽凡的脸立刻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掌印。
“白羽凡，冷静一点，愤怒可以，但别被对手挑衅，好好分析对手的异能，找出弱点，用极端的方法击溃他。”张雅珊就像一个老师教导学生一样，她似乎冷静过头了。
白羽凡没发现这一点，但刚才张雅珊的那一耳光却彻底打醒了他。
“没错，冷静分析，否则怎能变强。幻象，没有实体……”白羽凡往四周看了一看，除了张雅珊、4名已死了的救世者、露茜的残躯外，周围一片平坦，没什么异物。
“或者，方新志甚至能做到隐身，要找到他的真身太难了，既然这样，只能……”白羽凡对张雅珊说道：“张雅珊，绝对防御准备好了没？”
张雅珊正期待着他的表现，一听到这样问，冰冷的脸容上立刻现出灿烂的微笑，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伏在地上。
10根锁链同时消失，白羽凡的双手已托着一支机关机。
白羽凡扣动扳机，机关枪不断向周围射击，包括地下的死尸都中了不少枪。
“啊……”一声惨叫从露茜的残尸中发出来。
露茜已死，又怎会说话？何况叫声却是男声，是方新志的声音。
露茜旁边，方新志满身鲜血，原来他一直躲在露茜的残尸后面。
感官幻象，即欺骗人的感官，包括视觉、听觉、感觉，异能者不能隐身，却可以依附在实物旁边，通过感官幻像，让异能者与实物合二为一。
正因为这样，再敏感的人也不可能找出异能者的真身，因为异能者早已潜伏在实物之后，而人们只能看到实物，却看不到异能者。
而白羽凡所用的方法，就是全毁，既然找不到真身，就将眼前所有地方都攻击一遍，总能攻击到方新志。
方新志小腹中枪，并未伤及要害，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边后退边衰求道：“请……请不要杀我，我是你们的同伴呀。”
张雅珊这次不拨枪，而是等着白羽凡的决定，他就像在给白羽凡一个考验。
白羽凡沉默不语，似乎在犹豫不定，听到方新志的话，他突然眼光变得坚定无比。
“同伴？你这种人怎能成为我的同伴？这个世界不用你去拯救，你去另一个世界向露茜道谦吧。”
“砰！”方新志的头颅中枪，一枪毙命。
白羽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情沉重，却似乎想通了什么，他转头对张雅珊说道：“张雅珊，对不起，是我错了。”
张雅珊声音变得相当温柔，她说道：“你没错，你做得很好。露茜孤单地活在世上也太可怜了，就让她去陪她的哥哥吧，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拯救这个世界来表示我们对她的歉意吧。”
“你说得对。”白羽凡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么，张雅珊，你到底又是什么人呢？你似乎隐藏着什么？你为什么时而冰冷，时而温柔？而且你对末日轮回相当熟悉，又似乎在助我成长，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一直困绕了白羽凡很久，现在他终于忍不住问了。
“我是你的同伴，是你可以将后背交给我的同伴，我只能这么对你说，至于你这么多‘为什么’，以后自然会知道，现在你不需要问，我也不会答的。”
张雅珊说的似乎是废话，但那句“我是你的同伴，是你可以将后背交给我的同伴”对白羽凡产生极大的震憾。
“没错，你是我的同伴，这一点已足够了，其它的还在意什么呢……”白羽凡自然自语说道，忍不住笑了出来。
“只是有一点，你别想歪了，你可别YY，然后对我存在着什么幻想！”张雅珊少有地说出了调皮话，白羽凡也觉得惊奇。
两条人影高速地向他们跑来，却是腾青与腾雪两兄妹。
满地尸体，特别是露茜那凌碎的残尸，腾雪早已哭了出来。
腾青沉默，他的右拳突然闪出白光，白光越来越亮，将这一带都照亮了。
“喝！”腾青大吼一声，一跃而起跳出数米远，一拳轰向地面。
“喀隆隆降……”地面被他的拳头所携带的灵气震爆，如炸药爆炸一般将地面轰出一个大坑。
腾青将露茜的残尸一件件放好，然后用泥土掩上。
他一直一言不发，但已做了在这个时间他所能做的绝对合适的事。
“这两兄妹，何尝不是我们那种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同伴呢！”白羽凡心中一动，他走了过去，右手已出现了一块墓碑，碑上写着：露茜之墓，落款是：另一个世界的伙伴。
“伙伴”这个词对白羽凡来说非常重要，但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的不久他便亲身体会“伙伴”这两个字的含意。
第九十一章 世外桃源
目标很明确，沿着公路走到威尔城，路途遥远并不碍事，只是沿路仍有两大阻碍：食物、妖虫。
4人体格强壮，走路自然更快，估计已走了近500公里，沿路杀了不少零散的妖虫丧尸，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一路上只发现少许已成废墟的小镇，可惜没有汽车等代步工具。
这天，微风从远处吹来，似乎带着少许香气。在这个空气充满妖虫恶臭的世界，居然飘来淡淡清香，的确有点奇怪。
张雅珊脸色微松，幽幽地说道：“各位，这股香味有点奇怪，我们去看看吗？”
“好呀。”腾雪这些日子一直在赶路，早已闷得慌了，难得有新奇的东西可以冒一下险，当然赞成。
腾青却不太同意，他扶了扶眼睛，望着周围荒芜的空地说道：“这一带很荒凉，这味儿也很淡，如果跟着味儿去，恐怕得走很长的一段路程，其中遇到危险那怎么办？”
“呆子。”腾雪压根儿没尊重过她的哥哥，她吒道：“难道我们一直走就没危险了吗？一路上我们干掉的虫呀尸呀什么的，难道是我们的幻觉呀，我们……”腾雪一开口就停不了，清脆的声音就如小鸟在唱歌。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张雅珊脸色微愠，她似乎有点后悔询问这两兄妹的意见。她托着下巴凝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凉风将她的长发吹得如柳叶般轻轻摇摆，美人沉思的模样确实娇俏。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我们连威尔城在哪都不知道，或者这股异味会给我们新的提示。腾青说得也对，有危险的可能性也相当大，我们先做好准备，然后追寻这股异味吧。”张雅珊向来深思熟虑，她的话总没错的，众人当然没意见。
白羽凡可没空理会他们，他独自走在后面沉思。
灵气的现实化并非一朝一夕便可以实现出来的，各种微粒积聚而成的化合物，却如气体般流动，这种物质本就是若有若无，其组成更是差之毫里误之千里，所以当务之急白羽凡就要不断尝试，将各种微粒按不同的比例分别现实，只要创造出哪怕是一点滴的灵气，掌握了灵气的接近100％的构成，那么灵气的现实化便算成功了。
话又说回来，即使是现实出手枪等实物，其外形也有误差，何况是这种高精度的能量？白羽凡只得边走边练习。
张雅珊他们也知道白羽凡在修行，所以也不去打扰他。
气味的方向，是在公路偏西处，那边远处似乎是一片密林，后面是连绵起伏的山脉，高山上飘着清雾，有如仙山一样的妙景。
张雅珊领着他们往香味的方向走去，沿路除了荒芜的山地外一无所有，踏入这片土地，莫说是食物，连水都没有。幸亏张雅珊有先见之明，早让白羽凡现实出4个大水壶，然后每人提着一壶，到了一处水源，便盛满清水，光靠这些水，已足够4人数天的饮用。
远处的山脉似乎近在眼前，事实上却离公路数十公里远，越靠近山脉，那股香气越重。
花了半天时间才来到山脚，却让他们非常失望。
这一带山脉宛如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环绕着整个大地，成了一座天然的“挡风屏障”。山峰并不算高，只是白雾轻飘，有如人间仙景。
但是，真的是仙景吗？
4人正在山脚休息，却感到地面一阵阵震动。
张雅珊脸色微变，站起来叫道：“快跑，地底似乎有什么东西钻出来。”
白羽凡正沉迷于想像灵气，被张雅珊的叫声惊醒，他的旁边，一团黑物已从泥土中冲出。
白光一闪，腾青手上的灵刀已刺中了这个黑物，一股与周围的香味格格不入的异臭传出。
是妖虫。
“噗……噗……”
一只只妖虫从地底钻出，这些妖虫有着近似长大了的肥猪的体形，尖长的身子，前面两对如勾机般的强爪，乌黑的身子上，一对如蜘蛛般布满瞳孔的眼睛让人毛骨悚然。
“哗，这是什么玩意儿。”腾雪跳了起来扑到张雅珊的怀内，身子不断打颤。
张雅珊都吓得双脚发软，平时淡定的她，此时脸上不断流出冷汗……
虫子，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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