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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雨才回国,对於中国农村的概念不是很重,王亮却清楚明白。当地派出所的人员看见齐雨王亮二人都热情的要命,把当地的土特产拿出来招待他们。然後开始抽支烟,谈党的政策问题。这让两人傻眼了,其实两人都没入党。
大约歌颂了半小时的党,齐雨看看时间,资料也看完了,咳了一声,“我们来谈谈案件吧!”王亮看看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村支书,点点头:“党能有你这样的党员真是一种光荣。”村支书的嘴听完这话笑得合不拢来。
齐雨喝了口放在手边的茶,甜的,有菊花,大枣,葡糖干,冰糖熬制的,夏天清凉解渴,又消火。心里暗叹好喝,多喝了两口,杯见了底。
“我们县离市区大约3公里左右,我们这里的人主要从事果农行业。”当地的一名警官介绍当地的情况。
“受害者是在屋内被发现,据目击证人称,在下午5点左右就闻到肉烧焦的味道,但是四周邻居反映并为听见任何的求救声。”
“那个受害者的情况怎麽样?”齐雨看著照片上烧的面目全非的女人皱紧了眉头。
“是许大娘,已经78了,儿子出去打工了,儿媳妇跟人跑了,一个人腿脚不利索,就靠隔壁的宋家人送饭照顾。尸体也是当时宋家小孩去给大娘送饭,听见门类异动声,叫来大人将门给踢开,发现死者的。”
“尸检报告表示,许老太太死亡时间大概在下午3点左右,被窒息而死,大概是用塑料袋一类的物品,身体上并无性侵害和施暴痕迹。”王亮的喉咙发干,喝了口茶,意外的发现好喝,对著茶下意识点点头。
“奇怪的是,为什麽凶手会停留在室内,老太太死亡後的两小时他又为什麽要呆在那里不走?”齐雨提出心中的疑问。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面面相觑。
王亮拖著下巴,歪著脑袋思考了一会儿。“他会不会在清洁现场?”
齐雨点头,“有这种可能,但是你看,房间依旧脏乱不堪,而且抽屉和柜子有打开的痕迹,似乎凶手在找些什麽。”
“那麽是入室盗窃吗?”其中一人询问。
“你不觉得太多事了吗?”齐雨解释道。“如果假设我们要入室盗窃,这个屋内是一个没有任何生活能力的78岁高龄老太,你会花费那麽多时间来杀死她,并且还焚烧尸体,难道不是拿了钱就赶紧跑掉,为什麽要在那里呆那麽久,冲著被发现的威胁呢?”
齐雨顿了顿,“而且老太太的家庭情况算是穷困潦倒,几乎四周的人都知晓。”
“说明凶手不是本地人?”一名警员询问道。
齐雨摇摇头,王亮插嘴道:“说明嫌犯故意混淆我们的视听,想让我们认为是入室盗窃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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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晚秋(二)
“据他们说,当时许大娘看起来死去了很久,但是却听见门内有动静。”齐雨赞赏的眼光让看起来最年轻的男孩继续。
男孩眨著眼睛道:“我们一方面推断,凶手应该是一名17岁到23岁的年轻人,身材不高,大约165…170左右,是本地人,因为凶手很熟悉受害人家庭情况,不然不会贸然进入。”
齐雨笑著追问:“为什麽那麽肯定他是这个年龄段,并且身材并不高大?”
“首先因为受害者是被窒息死亡,而凶器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塑料袋,而且他的受害人身材并不高大,凶手却想使用现场焚烧尸体的办法毁灭证据,说明凶手的力量不大。并且凶手的手法很仓促,虽然显示出反侦察手段,但是更像是从电视或者小说途径获得的信息,漏洞百出。”男孩说完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王亮点点头,转过身看向小黑板,写下,这几点线索。“但是对於使用塑料袋窒息我觉得,是凶手喜好控制受害者的死亡时间,以此来达到享受死亡的过程。”
周围人听完王亮的话做出惊讶的表情,的确把杀人当做享受是一种恐怖的行为。
“而後焚烧尸体,更多的是心理表达出一种愧疚的感觉。我认为凶手是冲动犯罪型,青少年居多,因为停留两个小时,表现出他的傲慢自大。他认为他可以掌控我们破案节奏,有高度的自信,不会被抓到。”
齐雨对王亮点点头,对著村支书说道:“我们能看看案发现场吗?”
村支书急忙点头,安排了人员带著齐雨他们到达,令齐雨等人惊讶的是案发现场离他们刚刚所在的地方几乎只有几百米远,这个县比较大,但是这几户是紧挨著的,其余的都是分散在山头,因为每家都有一块果地,大多数人家喜欢将房修建在旁边。
村支书解释道,这几套房子住的都几乎是村干部或者是家无所依的孤寡老年人。这样可以相互照应。
齐雨看见受害人的房屋并排著几栋一模一样的房屋,许多人站在院子外观察他们。村支书叫唤一个一直探头探脑的小孩过来。
小男孩挺精神,大概13至14岁的样子,挺干净的一小孩。“他就是发现尸体的证人!小尼采”村支书介绍到。
男孩听见证人两个字,眼睛一亮,咧开嘴问:“警察叔叔,有什麽问题问我就行了!”齐雨王亮相视而笑。
“小朋友多大了?”
“我上初中了!”男孩得意洋洋的扬起小脑袋。
“呵呵,多机灵一孩子,你告诉叔叔你当时听见门後有什麽声音?”
尼采歪著脑袋想了一会儿,“当时是这样的,我放学回家,路上好大的烤肉味,我也没在意,周围没有什麽人,我回到家里,妈妈做好了饭,让我拿给陈奶奶。”尼采有些伤心的说:“陈奶奶常常喜欢给我们做好吃的,有时候一些大哥哥还会找陈奶奶要钱,陈奶奶只要有钱都会给的。”
齐雨听见,突然注意到。“什麽大哥哥?”
“就是村口几个野孩子,父母都忙,不管他们,成群结队的一天到晚不知道干嘛。”村支书厌恶的说著,对几个人的印象很不好。“尼采继续说,你听见门内的声响。”齐雨继续转头对著尼采认真的询问。
“我当时敲门,门里就有人被东西绊倒的声音。”
“绊倒的声音像什麽?”
“就是那种膝盖磕的一声碰地,然後手掌接触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齐雨摸摸尼采的小脑袋,想著什麽。
“还有其他的吗?”
“恩…好像没有了。”男孩歪著脑袋说道。
“再好好想想?”王亮期待的眼神看著尼采,尼采闭著眼睛,紧紧的皱著眉头,想了一会儿。当时他敲了敲门,里面的人摔倒在地之前,他听见什麽?在手放上门的刹那,突然尼采一拍脑袋,跳起来。“我听见有人说话!”
大家的眼睛都一亮,看著他“什麽话?”
“很小声,像是在念佛经一样,当时我没有注意。就敲门了!”
“是在你敲门之前从门内传来吗?”齐雨紧接著追问。尼采点点头。
齐雨看著大门思考了一会儿,假如我是尼采,我放学回家,巨大的烤肉味吸引了我,我四处看看,周围空无一人,也没有烤火的白烟冒出来,我奇怪了一会儿,继续回到家,过了一会儿,母亲叫我送饭给隔壁的陈奶奶吃,我走进大门,里面传来小声的一连串佛语似的呢喃自语,我没有多想,敲响了门,啪嗒一声,有人跪坐在地上。我又再次敲门,里面的人没有在动,我敲了很久,回家叫来了家长,这时候屋内的凶手已经利用短时间跑掉了,他应该跑的不远,但是那麽短的时间我只可能躲在屋内,或者墙角,或者是…
齐雨转过头对村支书问,“发现尸体的时候有几个人?”
“他们一家人和看热闹的人。都是村里的人。”
“他们是谁?”
“额,对面的李福一家子,还有几个小孩。”
“是狗蛋哥!”尼采大声说出了这个名字。
齐雨看著村支书的眼睛严肃的问:“这个狗蛋在哪儿?”
村支书一愣,指著对面一条的路。“那边尽头的小屋子就是他们家!”
王亮急忙带著几个人朝小路尽头的屋子跑,与其他房子不同,这个屋子又破又旧,瓦片没几个。全是一层又一层的厚茅草垫在上面。
“狗蛋,狗蛋,在不在。”村支书敲著门,所有人都把前後门堵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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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晚秋(三)
齐雨将手枪拿在手上,朝一边的王亮对眼神,王亮点点头,亦步亦趋的朝一侧的窗户角走去,他蹲在墙角处,透过窗户贴纸下的窄窄的缝隙朝里看。土黄色的砖墙把王亮白色的衣服蹭的黄黄一层厚灰。
里面没有人应答,齐雨让村支书继续敲门。村支书的声音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王亮这时起身摇摇头,让大家夥散开,“里面没人。”齐雨走上前同几人合力将门撞开,里面臭烘烘的味道四散,苍蝇到处乱飞。
王亮打掉粘在手上的几只苍蝇,捏著鼻子说:“真臭!”
几人把封闭的窗户打开,驱散了些臭味。“这味道,真跟死人味道一模一样。。”几个当地村民捂著鼻子说道。齐雨皱紧了眉,的确,这个味道太不寻常了。
“啊啊啊!!”一个男人粗厚的尖叫声把齐雨等人的目光引了过去,原来农村的房屋与城市的不尽相同,许多还在旁边用一个厚重的布帘隔出一间,从外看去难以发现。
男人连滚带爬的跑到几人身边。“死人!”齐雨大步前行几步,把布料一把撩开,一股浓郁的尸臭味扑鼻而来,一团一团的飞虫朝齐雨的脸上扑去,齐雨连连後退几步,将虫子挥散开去。
一个男孩就那样把自己吊在悬梁上,一双白珠子的直勾勾的瞪著对面的几人,不由的脚底生寒。
好几个人忍不住跑出去狂吐起来。
王亮围上一块布靠近尸体,“大概是天气热的原因,房间也不通风,使得房间更加闷热,尸体腐化的很快。死亡时间大概根据尸斑判断,应该是昨晚上死亡的。”
村支书听後惊讶的大叫:“就是陈大娘死後一天啊,没想到这小子畏罪自杀!”所有人听後点点头,认同村支书的说法。
齐雨则不冷防的说:“我没说他是凶手啊?”
村支书奇怪的询问:“那你怎麽叫我们堵在他的门内呢?”
“他是嫌疑犯,至於是不是凶手还要继续调查。”
村支书的表情有些尴尬,大许是觉得对自己妄自下结论有些不好意思,一张蜡黄色的脸难得的染上几分红晕。
王亮朝村支书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要几个人帮忙把尸体赶紧送去市里进行尸检。几个人大约有些没兴致的摇头摆脑的走出去,这下可是大案,一下子两条人命案,在不大的县城里,就是一个偷盗抢劫都算是惊天大案,更何况这种出了人命的。
齐雨走在前面,感到身後的衣领一紧,往後看去,对上王亮闪光的眼睛。齐雨压低声音询问:“怎麽了?”
王亮指著自己的脖子说,“你知道如果这脖子去上吊会有什麽反应?”
齐雨笑了笑:“多半要断掉,而且舌头要长长的吐出来。”
王亮拍了齐雨一下,“说正经的,这狗蛋的尸体有蹊跷!”
“什麽蹊跷?”
“你看一般人如果吊死的,死亡後脖子会产生一条血瘀痕。而他脖子上的痕迹很浅,就像是印记,没有血痕!”
齐雨看著昏暗的天色,思绪乱成一团,有什麽疑团堵在大脑里。一阵凉爽的微风让齐雨浑浊的思绪有些清晰起来。
他转过身看著狗蛋的屋子,闭上了眼睛。
我叫做狗蛋,我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从来没有回来过。我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很小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奶奶很早就死掉了。周围的人笑话我没有父母,用石子丢我,每到晚上我就孤单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稀疏的屋顶,寂寞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每个月村里就会叫我去拿钱,说是父母寄来的,一开始还有两三百的样子,最後有没有什麽钱往家里寄了,为了生存,我只有帮忙做农活,赚取一些生活费,有时候饿极了,我会去偷东西,於是渐渐的我也没有了工作,我开始学坏了。我会做些坏事来赚钱,比如帮谁打架,或许是去抢小孩的零花钱。渐渐的我觉得自己活著没有意思…。
齐雨突然增开眼睛,看著黑漆的墙壁,有些信息在脑中不停地旋转。还停留的腐臭味连同消毒水的味道占满了齐雨的鼻腔,他四处打量房间,到处是脏衣服,还有一些画册,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床脚的一本蜡黄色的穿线本子上,他上前小心的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纯朴的女人,穿著一件米黄色的衣服,扎著两个辫子,照片旁歪歪扭扭的一排字,妈妈…
齐雨的眼睛此刻觉得有些涨涩难受,他又翻开了一页,黄黄的纸张上另外一张照片,一个老太太抱著一个小男孩对著镜头笑。
小男孩笑著咧开只有两颗牙齿的嘴,照这张照片的人让齐雨佩服,因为他从照片里感到了浓浓的幸福感。曾经是个多麽美好的家庭,如今却怎麽变成了这样?
齐雨是生活无忧的人,他难以想象,现在还有人会为了吃上一口饱饭而挣扎,他现在面对的正是这样的一群人,齐雨感到心口沈闷,突然喘不过气来。
他把小本子收好放在怀里,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离开这间砖房。
村支书站在口子上,看起来表情很焦急的样子,看见齐雨出来,满脸带笑的打招呼:“可出来了,大家都等著你呢!”
齐雨点点头,不好意思的问:“王亮呢?”
“已经坐著,就差你了!”齐雨让村支书带路,跟著一起去了。
和开始看到的一样的两层小别墅,与陈大娘家相差无几,只是装修比较奢华,典型的四不像,大概是想表现中西大混合,但是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