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当的安抚也是调教中不可缺少的一步,席少爷心想。
安静的小路上只能听到一阵阵不均匀的呼吸声。
“慢点……唔……别咬了……喂,别吸了,嗯……我不是奶嘴……”席臣抗议。
慕封:“……”
两人唇舌相斗半天。
慕封双眼微闭,来回摸着席臣的腰侧肌肤,竟是越亲越忘我投入。
席臣近距离观看半天奴隶放大后的眉眼,之后揪了揪慕封的耳朵,提醒他适可而止,反倒被慕封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舌头。
席臣顿时怒从心起:死奴隶,亲一下安慰你就算了,还没完没了起来!
他张口,打算狠狠咬回去教训奴隶一下,忽然,慕封抬起头,放开席臣。
席臣一口咬空,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什么人?”慕封把席臣护在身后,警惕地看向巷口方向。
就见刚刚还无人的巷口陆续走出几个身影。
最后一人穿了一身骚包无比的衣服,肩上扛了根长棍,头发高高扎了起来,长相也十分阴柔,要不是他开口说话时,一把粗糙嗓音,席臣差点把他当成女人。
“哟,看看是谁回来了?慕封,是不是你伺候得主人不满意,在A区混不下去了?”
“……”慕封沉着脸没有说话。
那人见状愈发嚣张,走到慕封跟前,挑着他下巴,轻佻道:“你乖乖叫一声雷哥,以后哥哥罩着你,保你后面不会挨饿。”
身后数人发出猥琐笑声。
慕封刚要动手,席臣已经耐不住,他一巴掌拍开那人搭在自己奴隶身上的手,怒不可遏:“你是个什么东西?”
29。
雷允退后半步,眯着眼看向席臣,嘴角坏笑着挑起,正要继续进行言语调戏。
席臣已经脸一沉,二话不说,扬手揍了上去。
“啪。”
“扑通。”
“乒乒乓乓。”
“嘭!”
“唔。”
“啊……”
小巷里一片拳打脚踢,以及各种闷哼声。
雷允和他带的那几个人根本没想到对方什么都不说直接就开打,于是毫无防备地被席臣揍了个屁股朝天。
这还只是席臣一个人的战斗力。
“我的人你也敢动手动脚,欠揍。”席臣除了身上脏了几块,几乎毫发无伤。
他一路上都想收拾慕封,奈何没逮到机会,这回现成的靶子送上来——他既能揍人,还不用考虑控制力道的问题——终于爽了一把。
雷允那张漂亮的脸蛋被揍得青了好几块,他撑着手臂,想要抬头说话。
席臣狠狠踹了雷允屁股一脚,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雷允哀嚎一声,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力气顿时像气球被戳破一样全泄了。
慕封:“……”
“走。”席臣拉着奴隶扬长而去。
慕封总陪席臣对练,当然知道自家少爷发起飙来拳头有多重。
他无言地看了躺在地上的一众人,心情复杂地跟在席臣身后离开。
两人已经走远了,另几个躺在地上的人才爬起来围到雷允身边。
一个小弟扶着雷允,哭着脸道:“这……咳咳,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雷哥。”
雷允揉着脸,呲牙咧嘴:“嘶……”
“雷哥你怎么样?”
“没事。”雷允摇了摇头。
其实他是几个人里被修理得最惨的,因为之前调戏了慕封,席臣下手时对雷允格外“照顾”。
“雷哥,要报仇吗!”一个小弟已经拿出了通讯器。
雷允给了那人一巴掌:“报什么仇报仇!把你们扔过去给人塞牙缝都不够。”
一众人想到席臣刚刚的狠劲儿顿时都怂了。
“雷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雷允看着手下呆笨的样子心里冒火,给了身边人一肘子,道:“什么怎么办,抄到慕封老窝给我逮人去!嘶——”
于是数人重振旗鼓,向着城西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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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跑了坏人,席臣心情很好。他边走边活动手脚,眼睛紧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颇有几分谁敢上来搭讪就揍谁的架势。
慕封见席臣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
好在又走过几条街,行人渐少。
“等等。”席臣看了看一旁的路标,低头看地图,又拿出手机核对了下,“唔,应该就在这一带了。”
“?”慕封探头看向手机屏幕。
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熟悉的地址时,嘴角不由抽了抽。
“主人,你要去——这里?”
席臣板着脸看向慕封:“怎么,你不欢迎?”
“欢迎!欢迎。欢迎……”
席臣皱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慕封犹豫了下,问:“你不是来H区办事吗,怎么突然想去我家?”
看那地址,明显是席臣早就准备好的。
慕封陷入沉思,他一时也想不出席臣要去他家做什么。
莫非席将军已经知道他的身份,让席臣先来做刺探?
不,不可能。
且不说沈木那里毫无消息,便是以席将军的性格,如果真的察觉出了什么,绝不会放任何一个可疑人物离开他的监视范围,更不会让自己的小儿子涉险。
那么席臣忽然决定来H区办事,到底所谓何事呢?
慕封还是想不通。
“喂!”席臣踢了慕封小腿一下。
这个混蛋奴隶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说话,之后却明显在走神。
而且刚刚那句问话的口气——是不希望他去的意思吧?!
岂有此理。
席臣忽然觉得很不开心,他声音略高,问道:“我是你的主人,我想去看看自己的奴隶以前住过的地方有什么不可以吗?”
“额,当然可以。”
“你不高兴我来这里?”
“高兴。”
不过说的人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高兴的样子来。
席臣声音低下来:“还是你家里有什么不方便的?”
“没有。”
“那你问那么多?”
“因为你之前没和我说,我一时没准备……”
席臣耳朵一红,怒道:“和你说?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难道还用和你报备?”
“不需要!”
“谁给你的胆子随便管我的事了?”席臣揪住慕封的T恤领口,一脸不满。
慕封再不敢多嘴,老老实实低下头:“……主人,我错了。”
尽管奴隶主动认错了,但席臣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他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感觉。
反正之前帮自己的小奴隶赶走恶人时的成就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似乎是察觉自己并不被欢迎而产生的失望。
失望?
他为什么要觉得失望?!
难道因为自己一时心血来潮,于是毫无计划就跑到H区想看看自己奴隶以前生活的地方,然后发现自己的到来并不被对方欢迎而失望吗?!
可恶!他才不会有那种负面的情绪!
慕封是他的专属奴隶,慕封没有胆量,也没有权利拒绝主人的任何愿望或者要求。
他更没可能因为这种事而不开心。
“……”席臣眉头紧蹙,盯着慕封看了半天,最后不甘地推开慕封转身走。
慕封:“?”
之后一路都很安静。
席臣似乎心里想着什么事,步伐略快。
慕封无聊至极,几步追上席臣,见席臣只是闷头走路,便讨好地把外衣给席臣披上。
“主人,你冷不冷?”
预想中被打开手臂或者被怒斥的场面没有出现,席臣肩上搭着外衣,继续阴着脸赶路。
慕封呆了下:“主人……”
无回应。
“主人?”慕封弯头去看席臣的表情,差点被脚下石头绊一跤。
席臣面沉如水。
“主人。”慕封戳了戳席臣的肩膀。
席臣看都懒得看慕封一眼。
“主人……”慕封欲哭无泪。
他终于确定席臣在生气,而且还是在生他的气,但要命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席臣了。
席臣平时生气时打人已经够可怕,没想到他生气却不打人的时候更吓人!
慕封回想自己刚刚的言谈举止——作为奴隶来说,绝对没得挑啊。
席臣到底哪里觉得不满意?
好吧,不关席臣为什么生气,慕封决定先让他把怒火发泄出来——再这么憋下去,等他爆发的时候能要命啊。
“咳。”慕封壮着胆子去搂了下席臣的肩膀。
席臣目光如修罗,冷冷扫了慕封一眼。
30。
成功,终于不是被无视的状态了!
慕封再接再厉,搂着席臣往另一条小路上拐:“跟我来。”
眼看再走两条街就到目的地,却被慕封带走,席臣不得不开口:“你要干嘛?”
“正好顺路,我带你看看我小时候玩儿的地方。”
席臣嫌弃道:“……我没兴趣去看。”
话是这么说,不过慕封怀里抗拒的力道小了很多。
慕封笑着带席臣来到一个小公园。
看设施的陈旧程度,这里有些年岁了。
现在这个时间没什么人,除了席臣和慕封,公园里还有个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正坐在秋千上,好奇地看了看新来的两个年轻人,又低下头玩儿自己的去了,两只脚点着地,想要蹬得高一点。
慕封示意席臣不要动,微笑着走上前推了秋千两把。
女孩转过头看了眼慕封,倒是不怕生,脆生生道:“谢谢大哥哥。”
“……”席臣没吭声,站在一边冷冷看着。
慕封又推了女孩一把,回到席臣身边。
席臣不耐烦地抱起手臂:“可以走了吧?”
慕封拉主席臣:“等一下。”
“干嘛?”
“你也来。”
慕封示意席臣到秋千那边。
席臣立马翻脸:“我没兴趣当小屁孩的保姆。”
虽然他并不像其他贵族那样,把所有H区的人都看做奴隶,贱民,但心里毕竟还是有些清高。
慕封道:“不,我是说你要不要也试试看?”
“啊?”
“上秋千。我推你。”
“开,开什么玩笑!我会玩儿那么幼稚的东西吗!!!”席臣愤怒地指着荡秋千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着席臣,歪了歪头,抿唇一笑。
片刻后,席臣黑着脸坐上秋千。
烦死了,我为什么要坐这种东西,我一点都不想啊啊啊啊!
席臣一脸扭曲表情,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愚蠢到听信一个奴隶的话。
“主人,请你抓稳。”慕封在他背后轻轻一推。
“!”
席臣的背后一紧,心跳猛地加快,他的双脚远离地面,到达最高点后又慢慢荡回来。
几次上下之后,席臣的心跳恢复正常。
身后那双手像是有魔力一般,一下一下推起他。
席臣也从一开始的脸黑咒骂到渐渐安静下来,红着脸任奴隶在后面推他打秋千。
慕封的手掌温暖有力,反复推在一个地方,摩擦而起的热度简直要把那层薄薄的布料烧透。
席臣扭了扭屁股,想让他换个地方推。
慕封在后面又推了一把,问:“主人,你喜欢吗?”
席臣双手握着吊绳,身体用力,一边玩儿得起劲,一边不高兴道:“我一点都不喜欢!”
“喔,”慕封声音低了不少,“这是我小时候经常玩儿的,还以为你也会喜欢。”
席臣冷哼:“呵,你小时候玩儿的东西我怎么会喜欢?”
慕封:“哦。”
席臣:“幼稚至极!”
慕封麻木回应:“嗯。”
席臣:“用点力……再大点……你没吃饭吗?推高点!你推的还没有那个小丫头自己荡的高!……算了,别碰我,我自己来。”
席臣说着和旁边的小女孩较起了劲儿。
慕封:“……”
刚才是谁说这东西太幼稚不喜欢玩儿的?然后转头就投入地跟一个七岁小孩比赛谁的秋千荡得更高!
女孩的哥哥来接她回家,席臣颇为不舍地跟她挥了挥手。
“小孩子还是挺可爱的。”席臣看着女孩的背影,自语道。
慕封失笑:“你似乎很少和小孩子打交道。”
席臣坐在秋千上,晃荡着两条腿,心不在焉道:“小孩子太麻烦了。”
脑海里却忍不住晃过一张稚嫩的脸庞,那是早就死去的戴米,曾经也这样陪在他身边玩耍,哄他开心——他的第一个朋友。
照顾小孩子太麻烦了,交朋友也太麻烦了,都是需要用心、需要耗费精力的事情。
——这在A区被视为多余的消耗。
所以小孩子都是家里的佣人在照顾,朋友什么的,大家也没有用心结交过,更不要说贵族和奴隶成为朋友,简直就像是笑话。
戴米最后死了。
席臣虽然从来不提,但潜意识里总觉得戴米的死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造成的:因为父亲知道了他把戴米看做好朋友的缘故。
席肃的作风素来冷酷严厉,习惯暴力地把所有障碍扫清,把一切不利的因素都扼杀在摇篮里。
贵族们只需要精英,不需要浪费感情的废物。
于是可能会影响到席臣的戴米死了——这就是席臣的分析和结论。
也因此,当席臣自以为有了新的朋友,却发现自己网络中所谓的朋友,真实身份是自己的奴隶时,他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奴隶就是奴隶,永远不可能和主人成为朋友。
——摆错位置的话,只会自取灭亡。
席臣虽然对自己的奴隶有诸多不满,但他绝不会让慕封成为“第二个戴米”。
席臣收回心神,想了想,问慕封:“刚才说你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
“嗯,我们那一片的孩子,放学了就来这里玩耍,把这个小公园当做战场,分成两组打仗。”
慕封一边说一边帮席臣推秋千,他动作很轻,席臣往前悠了一下,便又荡回来,正好撞到慕封怀里,慕封双臂环住席臣稳住平衡,短暂拥抱瞬间,慕封再推开席臣,就这么慢悠悠地晃来晃去。
席臣听得来了点兴趣,倒也不计较慕封的动作:“你是什么角色?”
慕封抱了席臣一下,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猜?”
席臣耳朵微微泛红,却没有躲开,背着身说道:“冲锋兵。”
“不对。”
“怎么可能不对,你那么耐打,冲在前面最合适了。”
敢情席臣把他当沙包了。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