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鬼道之尸道- 第46部分

“玄明啊，你看师伯现在都几岁了？没有多少时间去服众了；能帮茅山功臣大忙的，我就尽量帮忙。”张广东郑重的说道。

功大于过，这四个字几乎把茅山上下的心震慑到了，只有少数一些人没感觉。

这是一件杀人的事件，现在竟然扯到功与过了？看张广东坚决的模样，玄轩顿时没了死抓着不放的心，毕竟是一个前辈，得罪前辈的后果，恐怕也得执行门规。“那师叔，这件事你们其他人说吧，只要他们同意，那我也就没话说了。”

“这件事你们必须同意。”张广东冷声说道，转而看了眼正昙和正昊，淡淡的说道“你们两个，负责带玄明师叔回广南师公的小院，暂时在那边住下。”

正昙、正昊纷纷抱拳，“是，师公！”

庞康长叹了口气，领着艾曼丽，率先离去；正昙和正昊两人，紧随其后。

除了掌门张广宗之外，不管辈分还是权力，最大的就是五行张来之首的张广东；张广东铁定做某件事，相信不管是正字辈还是玄字辈或者是长老，几乎没人敢站出来反对；况且眼前支持张广东的，还有三位五行长老，谁还敢站出来说什么？

这件事无人反对，便不了了之；人群逐渐散去，剩下一些长老，商量着去看看张广宗，茅山的顶梁柱，可不能就这么倒下。就算倒下，也应该挑选一位新的掌门人才行。

人心是贪婪的，特别是张广宗门下大弟子玄轩，整个茅山，除了庞康之外，玄轩的机会是最大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比较出色的弟子，不过他们有的是五行长老的徒弟罢了，有师傅在场，师傅都没意见，徒弟急个什么劲？有句话说得好，皇帝不急太监急什么？

其实没人站出来反对，并不是真怕张广东，毕竟人多力量大，只要反对的人多了，张广东也就没什么话说了；而未什么没有站出来说话呢？完全是因为张广东说的“功大于过”给震慑到了，谁敢说庞康功不大于过的？恐怕也就一些无识鼠辈了，不管是谁，宁愿背地里做鼠辈，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做鼠辈。

回到茅山，遣散玄字辈和正字辈的小辈，剩下广字辈的长老，还有玄轩师兄弟几个。

小院中，庞康脸色暗淡的坐在茶几旁，对面坐着庞凯刚夫妇；对于玄轩的话，他们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不过庞康不愿说事实，因为真如玄轩说的那样，庞康不仅杀了人，而且张广宗气得昏厥过去，也是因庞康而起。

正昙和正昊两人，静静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不过两人心中异常激动，庞康的很多事迹，已经传遍茅山上下；茅山中，几乎已经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当然，除了一些比较高傲的人，不会相信有人道行会高到那个层次。

“康，你进去看看小秦荣吧，他已经昏迷很久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应该差不多醒来了。”趁庞康还没说什么，艾曼丽拉了拉庞康的袖子，轻声说道。

第104章恩师如父母

艾曼丽不说，庞康还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受伤的还昏迷不醒；连忙站起身，与身边的双胞胎正昙和正昊说道“两位师侄，我进去看会徒弟，你们要不要也跟进去？”

两人一怔，连忙摆手摇头，“不用不用…师叔，您不用问我们，师公让我们过来，只是做做样子，您应该猜得到的。”

“不，只有这样，你们所要交代的，不只是你们师公，还有其他同门，以后千万不要有这个想法。”只是随口说了句话，庞康却侃侃而谈，这一点也不像庞康的性子。

秦荣静静的躺在床上，脸和嘴唇发白，双目紧闭，经过艾曼丽的针灸，总算救下这条小命；胸口缠着白色纱布，红色的血水，参出白布表面；庞康站在床边，身子隐隐被气得发抖；颜若的心竟然狠到如此程度，连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都不放过，如果现在不是身体出现异况，立马就找颜若治罪。

转头看了眼艾曼丽，艾曼丽不走，也是一个难题；倘若那天又尸性大发，艾曼丽跟庞凯刚夫妇，怎能逃得过？

“还有多久醒来？他的伤势都控制住了吧？”庞康淡淡的问道，听艾曼丽一一说出颜若的举动，庞康恍若觉得，颜若的心思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当然也没想到，秦荣竟然丝毫不畏惧，只身挡在颜若面前。

艾曼丽点了点头说道“他的伤势都没事了；我真的很吃惊，当年小小年纪的小秦荣，一转眼竟然长这么大了，而且他的符术一流，道行也跟你师弟玮胜差不多，甚至玮胜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力拿下秦荣。”

“小师弟？”庞康眉心一颤，隐约觉得不对劲，问道“秦荣跟小师弟打起来了吗？不然你怎么知道小师弟拿不下秦荣？”

“是啊，如果不是打起来，我也说不出。”艾曼丽的脸色暗淡了下来，“当时又不止颜若要开你的门，连玮胜也闹着要开，只不过被小秦荣拦在门外；玮胜不仅拿不下小秦荣，反而还差点被小秦荣打败。”

当年玮胜才十来岁，就已经能引动天雷符，把外国教堂轰成废墟；那时候的玮胜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没想到十年了，那小子的道行竟然没有丝毫长进，连一个师侄都拿不下，这事传出去，估计要被同门笑死。

不过想想也对，秦荣的符术，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连妖王都被轰炸得连渣都不剩，更别提一个小小的玮胜。

“论符术，全茅山上下包括我在内，没有一个人是小秦荣的对手；他是一个符术奇才，任何符，到了他的手里，他不仅可以修改，且威力倍增。”庞康回想起秦荣那奇异的符术，自豪的笑道，“要知道，连我也不敢私自改符，他竟然做到了，这一点，连我也要佩服得五体投地。”

“呵呵…”艾曼丽忍不住笑出声，摇头说道“哪有你这样做师傅的？佩服徒弟也就算了，还要五体投地。”

庞康转头看着艾曼丽的笑容，很少见过艾曼丽会放松与他聊天，也很少跟庞康说这样的话；可是每次想到现在的身体，庞康心中有恢复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怎么没有？我师傅以前就很佩服我，他还叫过我师傅。”庞康苦笑，往事不堪回首；如今张广南已经不再是那个行动自如的老头了，而是行动不便的孱弱老人。

“对了，等下你过去看看你师傅，他为你的事，显得更苍老了。”听庞康提起张广南，艾曼丽这才想起张广南还躲在房间里。

“咳咳咳…”庞康还没说话，秦荣忽然传出来咳嗽声，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庞康眉心一颤，看着秦荣慢慢睁开眼睛，欣喜的问道“你醒了？身子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师傅？您没事了吗？”秦荣虚弱而欣喜的叫道，挣扎着爬起来；自己的身子丝毫不顾，刚醒来，心里却还关心着庞康。

艾曼丽连忙上前按住秦荣的肩膀，“小秦荣，你现在不能乱动，你身上的外伤还好，不算多深；但你的内伤还需要静养。你师傅现在没事了，颜若也被赶出茅山了，你放心休息便是。”

庞康为秦荣盖好被子，一切的异变，秦荣都不知道；当然，现在也不适合解释，“师傅当然没事，像师傅这样的道行，谁能让你师傅我有事的？以后可不能那么傻了，明知道不是颜若的对手，就不要跟她硬拼。”

听到庞康说没事，秦荣这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说道“师傅，徒儿的命是你给的，谁若对你不利，徒儿就杀谁。”

“胡闹，救人本是善事，被你这么一说，反倒成了什么龌龊的交易。”庞康不悦的说道，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秦荣的命是他救的没错，但不能不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以后可不要这么做了，倘若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不用交代，我爸妈早就说过了，您对我家恩比天大。他们说，只要您有需要的地方，一定全力以赴，”秦荣面色发白，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不是交易，恩师如父，你是我师傅，不管站在哪个角度，我都该这么做。”

“你…”庞康被秦荣说的话吓到了，这样的人若留在身边，肯定必死无疑；可现在又不能让秦荣知道真相；叹了口气，脸色不好看，“曼丽，你看着他，我去找我师傅。”

看着庞康走出去的身影，秦荣还想说什么，但却始终没喊出声；“前辈，我师傅是不是生气了？难道我做错或者说出了什么吗？他的脸色也不好看，后来颜若是不是闯进师傅的房间了？”

这种心理，艾曼丽也有发现过，甚至知道庞康有叫她离开的意思；“放心吧，你师傅嘴硬心软，心里还是很关心你的；你身体还有哪不舒服的，我帮你看看。”

秦荣摇了摇头，“前辈，我小时候见过的阿姨，是不是您？那时你跟师傅一起去长峰村，您还记得我吗？”

“你是小秦荣，怎么会不记得？只是我不认得你而已，一转眼都长那么大了，要是我们两在街上碰面，兴许还认不出来了呢。”艾曼丽点头说道，令她最难忘的，是她跟庞康在长峰村偷甘蔗之事…

第105章师徒间的悄悄语

来到张广南房外，感觉到小院异常安静，庞凯刚夫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房间，刘小玲也不知道躲在房间干嘛，而玮胜也不知道有没有回来；仅剩下正昙和正昊双胞胎兄弟，很安静的站在院子门口。

看到这一番情景，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庞康，如果不是他杀了同门师兄，估计也不会有这样一番冷淡的场面。

走到张广南的房间，庞康整理了下已经换过的衣服；然而，当他看到张广南之时，心中为之一颤…

只见张广南此时披头散发，坐在床上，两只眼珠子呆滞无光，也不知道看什么，望着门口怔怔出神；眼圈泛红，眼珠子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样子显得苍老了十年不止。

庞康心中莫名一痛，以前小时候，总喜欢欺负张广南，现在想想，心中懊悔不已；咽着声音叫道“师傅。”

张广南整个人一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被庞康的声音拉回现实；瞪大着眼睛上下打量庞康，双唇发颤，双手发抖，激动的说道“玄明…你回来了？身子怎么样了？究竟怎么回事？你身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异变？”

“师傅，徒儿不孝，当您担心了；难道您忘记了吗？我当年中过尸毒，后来尸毒不解自愈…”庞康简单的跟张广南说了一遍尸毒的来由，走到张广南跟前跪下，“师傅，这次徒儿杀了玄玉师兄，肯定会被处死，所以…”

张广南更吃惊了，没想到五行剑在庞康的身上竟然是这般重要，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效果，令人无法解释出来的效果；如果一个普通人中尸毒，用五行剑，绝对无法控制尸毒；当然，张广南还是比较了解庞康的，至少他知道庞康的身体，并非一般人的可比，密宗代代相传至宝密孔珠，碎在庞康体内，这事本就令张广南和张广宗匪夷所思了。

“不会的，你掌门师伯绝对不会处死你，因为你对茅山的功大于过；而且你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你掌门师伯是爱才之人。”张广南激动的站起来，把庞康扶起，“你是我茅山最出色的弟子…可你为什么还要做那样的傻事？明知道五行剑离不开，你为什么还非要拆了救他们？为师宁愿做罪人，帮你找五个体质不同的尸体…”

说着说着，张广南泣不成声；的确，如果他知道庞康的缺点是在五行剑，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庞康找五个不同体质的尸体；反正也是一腿踏在棺材里了，死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想失去庞康这个人才。

“师傅，徒儿就是不想滥杀无辜，所以才用五行剑顶替的；在未拆五行剑之前，我也不知道尸毒仍在体内…”庞康淡淡的说道，脸上毫无表情；这事在他心里，已经铁了心；如果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仍会这样做。“师傅，我想跟您说件事，但这件事你必须不能跟别人说。”

张广南现在已经是泄气的皮球，不管庞康有什么要求，就算叫他去死，他也毫不犹豫；庞康发生这样的异变，他早就没有活着的渴望；如果不是庞康仍有清醒时刻，如果不是庞康变成兽尸，张广南早就自杀了。“你说吧。”

张广南失魂落魄，庞康心里极为难过，可难过又怎么样？该来的逃也逃不掉。

“徒儿如今已经不再是道士，而是一具随时都会尸性大发的死尸；所以，徒儿有一件事一定要您帮忙…”庞康说着，双膝又跪下。

安静的小院中，依然死一般寂静，庞康与张广南两人，在房间里窃窃私语；听着庞康说的话，张广南的脸色变幻不定，有发怒、有吃惊，只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这一天，张广南的小院很安静的度过，直到晚上，一个苍老孱弱而孤独的身影，颤颤巍巍的走到秦荣养伤的房间门口。

艾曼丽在秦荣床前，时不时要为秦荣把脉，或者给秦荣的伤口换药；虽然已经累了一天，但艾曼丽的神情依然没有丝毫疲惫之感；刚落夜，艾曼丽正在给秦荣喂药，门口忽然出现个身影，艾曼丽连忙站起，放下碗，迎了上去，叫道“前辈，你怎么出来了？天都黑了，在房间好好休息，有事你叫一声就好。”

艾曼丽对张广南，没有丝毫见外之意，仿佛眼前的老前辈就是她师傅一般；这一点张广南觉得非常欣慰，只可惜庞康今天跟他说的事，令他心里极为难受…

“没事，多出来走走也好，顺便过来看看正法；正法那小子没事了吧？”张广南一脸愁容，往床榻上的秦荣看了几眼；除了庞康之外，貌似这个叫秦荣的少年，也是茅山一巅峰奇才。

秦荣一怔，没想到张广南还会来问他的伤势；脑海中顿时想起跟张广南和张广宗恼怒的一幕，顿时挣扎坐起，“师公…今天对不起…我不该对你们发火。”

“行行行，不用起来，好好躺着养伤；以前你师傅也跟你一样，经常跟我发火的，没事，都习惯了。”张广南行动不便，所以没有进房间；反倒是艾曼丽让秦荣躺下。

秦荣重重点头，艾曼丽把碗放到一边，给秦荣盖好被子…

“小丽啊，你出来陪我走走，跟我聊聊天。”张广南的眼神有些闪烁，时不时还往其他房间瞄，好像在等什么似地；不过这一奇怪的神情，艾曼丽并未多放在心上，老人家嘛…

“好，我先给小秦荣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