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喜欢上她了吗？
他不敢回答这个问题，甚至于连思考都害怕，他只是把手中的那杯红酒一气灌下，而后借着那股酸涩的味道将自己脑子里的莫名想法逼出意识，以此才能求得自己的片刻心安。
浩然想着这些，默默看着面前的女人。
突然开口问道：“魏飒爽，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你了呢？”
一直坐在沙滩上仰望着他的飒爽一时张大了嘴，待意识到自己的更加多少不雅时，她这才尴尬地回过神来，合上嘴，掩饰地轻咳着。
待脸上突然泛起的红晕和热烫平息下来时，她才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平视着浩然的目光。
“秦浩然。你明白什么叫喜欢吗？我已经说过，我也可以再说一次，我不会成为你的，或者任何一个男人的玩偶，我有自己的生命，也有自己的生活，哪怕不能光鲜亮丽，至少我还拥有自我。”飒爽骄傲地仰着头，一字一顿地说着，“所以，请你不要践踏喜欢这两个字。在爱情以下，这两个字是最崇高神圣的了。”
飒爽微扬着桀骜的下巴，虽然觉得自己的这番话似乎表现得有些过，但是似乎不以此种方法无法解脱她心中的不满。
难道男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吗？
诚凯以为她是魏家的女儿，所以拒绝着她的爱情，拒绝着她的追随，甚至当着她的面，将两个之间的一切美好，一切甜蜜生生扯断，空留下一心的伤痛。
而今天，面前这个男人，更是以为他的施舍就该换来她的心意和感情。难道在他的眼，任何的东西都像商品，可以肆意地交换与买卖，甚至于包括感情吗？
飒爽的回答让浩然拧紧了眉，他想这是第一次，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有女人拒绝了他，甚至于当他卑微地说出自己的心意时，她居然毫无保留，毫不客气地直接反驳了她。
“魏飒爽。”浩然为此气恼着。
可是，相比起这样的气恼，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她居然不愿意相信他，不愿意相信他也会付出真诚的感情。
他是傻了，脑子让驴给踢了，才会来向这么一个倔强、固执、骄傲而蛮横，不解风情的女人告白。
告白？
浩然的脸可疑地红了红。
这几天，他的脑子里一直想着希晨说过的话，喜欢就要好好待她。别伤她。
他想了好几天，突然就笃定地觉得，如果是他秦浩然，他定不会伤她的心。他定不会像埋在她心里的那个人那样，会在未来的某天，在她喝醉了酒后，哭着喊着说，你别走，你不要走。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真的对她动了心。
“魏飒爽。”浩然深吸口气，打算让飒爽明白自己并不是在调侃她，“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想让你在酒醉的时候不会再哭，不会再随便扯住哪个男人的衣服，再将他们都当成谁，哭着喊着让他不要走。魏飒爽，我不知道我他、妈的怎么就喜欢上你了，我甚至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感情算不算真正的喜欢。但是，我知道，我不想看见你哭，我不想看见你为了别的男人哭，而又在我的面前露出你的尖刺和獠牙。”
浩然认真地说着，狭长的桃花眼配合着他的话一下下眨着，里面透出的光第一次没有戏谑的味道，也没有调侃的意味，长而密的睫微微垂下，轻轻颤动着。
这时的他是飒爽从来不曾见过的。
那么认真而笃定，那么期待着的目光望着她。
就像他真的在等等着她的回答，
飒爽愣愣地看着他，脑中空白一片，思绪全无，可是她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柔软起来，像棉花糖，软软的，还泛着香甜的气息。
是因为太久的孤独吗？或者是太久的思念？
她为什么轻而易举便被他的几句话感动，轻轻松松便想窝进他的温柔里去。
她的心晃了晃，就像海风轻指的海面，泛起涟漪。
“飒爽，来，让我代替那个人关心你吧。”浩然朝她伸出手。
他想这应该是他有生以来说过的最卑躬屈膝的一些话，也是他做过的最低三下四的一件事，他居然在求一个女人接受她。
这样的事，在任何人眼里，都会视为天方夜谭，包括他自己。
可是，这样的事就这样发生了。
他此时正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飒爽觉得自己在动摇着，他伸过来的手坚定地兴趣在她的面前，不曾退缩，不曾动摇。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看上去强壮有力，不断地诱惑着她。
她觉得自己快把持不住自己了，她渴望着有人能这样伸出这双手。
她渴望了五年。
突然，飒爽脑中一阵激灵。
是的，她期待了五年，渴望了五年。
现在，那个男人回来了。而她却要在这里接受另一个不知道的未来吗？
飒爽抬眼看向浩然，一时间不知该接受还是拒绝。
倒是浩然先反应了过来，他淡淡一笑，收回自己的手。
“是我太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浩然像是在解释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喃喃的低语听上去充满着非凡的诱惑力。“我从不曾对一个女人说过这些，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你什么。到底是征服的味道多些，还是喜欢的味道多些。我们都好好想想吧。”
飒爽听着他的话，茫然地点着头，看着他朝自己微微一笑，率先迈步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她呆呆地立在身后，看着那道背影渐行渐远，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那种无法言明的失落感，似乎与五年前的那段回忆一样，让她难以割舍，心如刀绞。
飒爽紧紧握住拳，深深呼吸几次才迈步跟上。
每走一步都那么缓慢，看似坚定的步伐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一刻，她是那么地冲动。
冲动着，想冲上前去，紧紧搂住他的背影。
她不想看到他那么萧索的背影。
————
好吧，亲们，五一正式来临。
劳动节很给力。
某夭经过一个星期的痛定思痛，似乎有一个想法。
就是从五月一日起保持日更六千字。
不知道，这个想法有响应的人毛？
夭在这里打个前战，看看亲们的反应。
如果是积极热烈呢，咱就实施吧，如果大家漠不作声，那就让这个想法胎死腹中吧。
所以，亲们，给力吧，今天是五一的第一天哦。瓦期待你们的支持。
票票，花花，荷包，评论，都砸过来吧，把瓦砸得才思泉涌，晚上也许还有一更哦。
第四章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依然有人在那里游荡 41（3000＋）＇VIP＇
安如墨的办公室里，英姿手捧着一个档案夹立在如墨的办公桌边上，一向清丽的女声略有些沙哑。
“安总，这是今天的行程。早上十点半，您约了秦先生和魏小姐谈西郊农场的代言合约问题，十二点，您约了建行分管信贷的刘副行长午餐，下午两点，是集团总部关于西郊农场的运营方案会议，四点，中瑞公司的合作案。另外，本周日晚是何副市长女儿的生日宴，请柬昨天已经送达了，您还没决定是否出席。”芒
英姿说完这一切，静静地抬眼看向安如墨。
从她叩门走进来之时起，他便一直是这副样子，负手而立，站在落地窗边，留给她一个昂扬挺拨的背影。
她不知道在这之前他已经站了多久，也许在她进来之前，他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不曾改变。
但是，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经过了昨晚，她应该明白，也应该决定自己的心意了。
安如墨听着她汇报今天的行程安排，她的声音早已经铭刻在心里，可是每次一听到，他就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震颤，那么清晰地颤抖居然会让他有心慌的感觉。
她的声音停了下来，可是她说了些什么，他完全没听进去。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是不是应该因为昨晚的唐突和过份的语言向她道歉。
可是……格
安如墨下意识地拧了拧眉，他从不曾向女人道歉过。
因为他从不曾像昨天那般无礼过，对待任何一个女人，不管是何种身份，什么年龄，如墨一向是彬彬有礼的，维持绅士般温柔的举止，似乎已经成为他的生活习惯。
只有她，只有她能打破常规。
安如墨脑子有些乱，他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却发现似乎是徒劳，只要想到她还呆在自己的身边，他就似乎可以清晰闻到她呼吸的声音。
终于，他放弃了思考，张口说道：“昨晚，对不起。”
他的声音有些生硬，似乎那句话让他感觉相当地难堪。
英姿听到这句，有些怔愣地盯住他的后背，半晌也没有回答。
身后的沉寂让安如墨无所适从。
她离开了吗？她说完事情就走了吗？为什么没听到她的脚步声。
突然袭来的恐惧淹没了如墨，他惊惧地发现自己居然会害怕，害怕她突然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安如墨突然地回答惊了英姿一跳，她仍旧傻傻地望着他，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她。
“我说昨晚对不起。我在道歉。”安如墨的声音和他的表情让人很容易便联想到恼羞成怒这个词。
英姿认真地看他，目光里隐隐闪过什么，太快了，如墨没有抓住。
再定睛看时，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轻轻点头，“我接受。”
她的冷静让安如墨眯起了眼。
的确是，让这么一个高高在上，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男人向她道歉，对任何人，特别是女人而言都该是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并不以为自己有矫情的资本，可以指责他昨晚的失态与人身攻击。
安如墨向她走近两步，英姿下意识地后退着。
如墨看着她的动作，眉心又不由自主聚拢了起来，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刚想有所动作，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
“墨。”秦浩然的声音响起，安如墨顿在半空的手顿时紧握成拳。
交友不慎的恶劣后果在这一刻突显无遗，秦浩然进安如墨的办公室从来不敲门。
安如墨的脸一阵黑沉，秦浩然一眼便看出了究竟，轻瞥一眼英姿，看她神色平静，不禁感叹。他们兄弟俩怎么就撞上了这么一对姐妹。
飒爽跟在浩然身后进来，想着心事，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刚才一路上来，两人在车里都是沉默的。
飒爽偶尔不经意间瞥他一眼，浩然总是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
可是，她自己却无端地纷乱着。
她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四个人撇开私事，互相打过照面后谈论起代言的事。
两个男人坐在一起，尚且谈吐自如，全神贯注，两姐妹并坐在一个角落里，却心猿意马，思绪飘飞。
“西郊那块地真的能拿到手吗？”浩然扫一眼飒爽，看着如墨，淡淡地问着。
如墨看他一眼，相知几年，一眼便能看出他今天的情绪异样。如墨淡淡瞥过和英姿坐在一起一语不发的飒爽，一切了然于心。
他点头回道：“西郊的度假村跟集团没关系，只是投资公司和希晨合作的项目，你知道，我父亲对房地产行业有所偏见，所以，安氏一直不曾涉足这个行业。所以一切都由希晨出面理顺关系。现在进展到如何我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很快便会有消息。”
话音落下时，耳边传来敲门声，得到安如墨的允许，有人推门而入。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而后表情各异。
安如墨平淡无波。
浩然若有所思。
英姿看向飒爽。
飒爽脸色怪异。
“安总，这是你要的计划书，刚做好，请你过目。”男人推门而入，见到在座众人时，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回神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如墨的面前。
“好。”如墨接过放在面前。
男人目光轻扫深埋着脸的飒爽后，望向正望着自己的浩然，露出一抹淡笑，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秦先生，好久不见。”
浩然站起身来点头答礼：“林先生别来无恙。”
“你们认识？”安如墨也随即起身，扫视两人一番。
浩然转脸向他，脸色看不出喜怒，“这是嘉嘉的男朋友。”
安如墨直觉地转向姐妹俩，对于诚凯与飒爽的过去与现在，他本无心过问，只是这个事实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下意识地，他朝着姐妹俩礼貌地开口：“嘉嘉是浩然的表妹，是他姑姑的女儿。”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解释，这本来是件与他无关的事。
一句简单的话，像是一枚石子，小小的一枚石子，却在平静如镜的湖面上击起层层涟漪，虽然只是小小波澜，却经久不息。
英姿和飒爽同时抬起眼来看向诚凯。
英姿轻轻蹙一下眉而后将眼转向别处，飒爽则被这个事实惊诧得忘记了掩饰自己的表情。
嘉嘉。
那个只在诚凯通电话的只言片语里听到的名字。
那个应该被诚凯疼在心针的人。
她居然是浩然的表妹。
该说什么？这世界真小。
飒爽的脸色突然褪得苍白，自嘲一笑。
诚凯朝如墨送过去一个目光，而后敛起心神来，定定看向浩然。
浩然的目光顺着如墨的望了过来，看着飒爽的表情变化后，他微一拧眉看向诚凯，心里有什么迅速掠过，速度太快，他把持不住。
他拧着眉，用力地想着，想明白到底是什么。
可是，似乎是徒劳。
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浩然极为不满，他转过脸，目光直射向飒爽，毫不避讳，而飒爽则径直低下了脸，视而不见。
哦，她在躲避他的目光，越是如此，他便越感兴趣。
两人的手仍握着，此时浩然突然放开诚凯的手，高深莫测地一笑后，问道：“嘉嘉说，你周末会和她去看爷爷？”
诚凯听到他的话，漠漠地抬眼看他，余光扫向一边的飒爽，心里微抽一痛，却仍面不改色地回答：“是，之前答应过嘉嘉一次，可是因为安总邀请我参加你和魏小姐的发布会，所以耽误了。”
“哦？如墨，你面子真大。诚凯为了你的邀请把嘉嘉的约都推了。”浩然看似随意地笑着，可是却让人听出锋利的意味。
“秦先生今天怎么有空到安氏来？”诚凯并不急着离开，反而将手插进裤袋，一副闲散的样子。
“哦，今天来安氏的原因吗？”浩然挑着眉，却不回答，反而转脸看向飒爽：“飒飒，你说呢？”
最后的一句话说得温柔深情。
特别是那声飒飒叫得暧昧缠绵。
飒爽抬起眼看过来，两张男人的脸映入眼中，她却只感觉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直觉脸上是视死如归的表情。
他想做什么？秦浩然想做什么？
刚才还彬彬有礼地对她说，咱们都好好想想。
可是这一刻，他又想做什么？
她不知道刚才她的失态，他看到了多少，因为她的失态，他又看出了多少。
她怀着一丝的侥幸想，他不至于狡黠至此，只凭几秒的脸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