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丝蒂:是新人呢,这ID没见过……
南斗神拳:晚安,静香团!
静香鱼:…………
静香团:夜安,初蒙会面,幸甚,吾乃静香鱼之兄长,静香团是也。
超级血腥玛莉:咦?兄长?是说他是静香鱼的哥哥吗?!
克莉丝蒂:静香鱼的哥哥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我还以为静香鱼的年纪很大呢!
静香团:不才胞弟承蒙诸位照料,寡人铭感五内。因胞弟久未返家,寡人思弟甚笃,始於高人指点下,来此寻弟芳踪,以一解相思之苦。
生气鸟:好像是真的呢(笑)。
静香鱼:……真的是兄长?你学会电脑了?
静香团:日前有一兽族颠狂之徒,擅闯我族禁地,伤我水族子民无数。寡人无奈,只得许谒以劝和。该颠狂之徒将一枚铁板交予寡人,授以秘法,寡人遂得以至此。
克莉丝蒂:这是在考古文观止吗……?有人听懂他说什麽吗?
超级血腥玛俐:应该是说有人借给他一块铁板,然後他用那块铁板上网吧?
南斗神拳:喔喔,不愧是学问很好的玛俐!
静香鱼:兄、兄长,你……你没事吗?我听椒爪将军说,兄长的身体……
静香团:无妨。偶染风寒,并无大恙。
静香鱼:所以结果只是感冒吗……?
静香团:此次虽无大恙,然寡人年高,恐不能久居其位,尔速速归。
静香鱼:兄长,我……
静香团:该兽族颠狂之徒,尔若中意,寡人亦非固执不通情理,尔携其同返,寡人可许尔纳其为妃,终生相伴。
静香鱼:不,兄长,不是这个问题……
静香团:寡人老矣,蝇头小字,不利久观。思汝甚笃,秋分之前,未见尔归,寡人将亲至尔处寻尔,好自为之!
—静香鱼的老哥离开聊天室—
克莉丝蒂:走掉了……刚刚那是什麽意思啊?
超级血腥玛俐:应该是说,要是秋天到来以前,静香鱼没回家的话,静香鱼的哥哥就要自己来带他回家吧?
南斗神拳:喔喔,原来如此!我还在想这麽多尔是什麽意思呢!
生气鸟:所以说,静香鱼是不是该考虑回家一下呢?人家哥哥都找人找到网路上来了,情人固然重要,在搞定情人之前应该先搞定自己的家人吧?(笑)
静香鱼:兄长……
***
『尚……尚融……尚融!』
尚融循声回过了头。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在庖栖寺里,那个全世界彷佛只剩他和那个孩子的地方,几乎每天,那个孩子都要这样叫上他几遍。
只是尚融有些迷惘。他记得,那孩子早已经长大了。还接了归如的土地公一职。他们离开庖栖寺,应该也有七、八个年头了。
尚融望著身後,那个孩子穿著他从山脚随意借来的白衬衫,单手扶著墙,颠颠倒倒地朝他走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为神兽的缘故,尚融一直觉得这孩子实在太过瘦小了,明明是男孩子,底气却严重不足,彷佛了然自己的命运般,总是安安静静地。
刚接受两生术那一段日子,尚融知道这孩子每天都在接受非人的折磨。但即使疼到在床上乱滚,只要自己一进房里,那孩子就会装作什麽事也没有的样子,扯著被子假装自己睡了,即使尚融可以轻易地从他额上的冷汗判断出真相。
『怎麽了?不是叫你别随便下床来吗?』
尚融听见自己问。那个孩子双手都扶著墙,脸色惨白,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听见尚融的问题,整个人畏缩了一下。
尚融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不是在责备你。我只是怕你再像那样到处乱走,伤口又要裂了。』
『因为……刚刚醒过来,没看见你……』那孩子怯懦地开口。
尚融吐了口气。『只是出来劈个柴而已,你安心,回去躺好。』
尚融总觉得,那个时候的他,总是害怕自己被抛弃那样。只要一张开眼,发现自己不在身边,马上便会露出惊慌不安的表情。
有一回尚融只不过下山采买一些日用品,算错那孩子清醒的时间。他竟然就撑著虚弱的病体,一路找他找到山道下,还差点把命都给丢了。
『嗯。』那孩子点了点头,脚步也没有动,只是维持著扶墙站著的姿势。
尚融听见自己叹了口气,走到那孩子身後,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一路抱到床边,把他塞回那张竹编的床上,还替他盖上了被单。
那孩子看起来安心许多,总算肯好好躺在床上,尚融用手抚过他的额头,果然上头又全是冷汗了。
『这阵子别乱跑,神农说了,这个术对受术的人是很大的负担,特别是你这样的年纪,肉体又是普通人类,不休养好的话以後会落下病根的。觉得无聊的话,上回不是从山下给你带了书吗?』
『嗯……』
『你不喜欢?』
那孩子张开口像要说些什麽,却欲言又止。尚融看著他的神情,有些无奈,这孩子自从和他住在一块开始,似乎总是这样,什麽都不明说,什麽都不向他索求,彷佛就连自己的存在,都害怕给人添麻烦似的,安静得令人心慌。
如果有什麽隐形斗蓬的话,尚融觉得这孩子会毫不犹豫地穿上一整天。
『怎麽了,不喜欢就说,还是有其他原因,你不开口我不会知道你需要什麽。』
尚融略嫌粗暴地说著,但他知道这是对付这个别扭小孩的唯一方法。
果然那孩子缩了一下,这才小声地开口,『没有……我、我都看完了。』
『看完了?你是说那些书吗?这麽快?』
尚融怔了怔,小时候印象所及,这孩子确实经常在看书。尚融对人类的书籍不大感兴趣,只是觉得这麽小的孩子全天二十四小时窝在床上,看著也可怜,就随意在山脚下的二手书店搬了一些来,内容是什麽他也搞不清楚。
但那孩子彷佛对每本书都很有兴趣似的,後来身体好点之後,尚融就经常见他一个人靠在庖栖寺前的竹林里,手边放著一大叠书,一本又一本地专注地翻阅著。
那孩子张开口,似乎想说什麽,却欲言又止。尚融看著他的眼神,问道:
『那要我再带一些上来吗?』
那孩子蓦地抬起头。『可……以吗?』
尚融望著那张畏缩的小脸,心中忽然涌起一种淡淡的心疼感。他本来以为,自从那个人不在之後,那种情绪早已被他遗忘了、封印了,永远不会再有了。
『你呀,我不是说过了,想要什麽的话,尽管对我说。』
他伸出大掌,揉了揉那颗小小的脑袋。
『你可以信任我,就像信任你的亲人一样,你可以对任何人抱持戒心,唯独我不必。明白吗,小衍?』
孩子的脸似乎模糊了些,但尚融仍能看见那张小脸上,一闪即逝的笑容。
『嗯……』
秉烛夜话 183
『嗯……』
「喂,先生!喂,这位大哥,终站到了!你到底要不要下车?」
尚融惊醒过来,入眼是游览车司机那张朴素的超级大脸。
他错愕地瞪大眼睛,司机似乎叫了他很久,见他终於醒过来,才气冲冲地转身回驾驶座。尚融左右张望了一下,才发现游览车不知何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周围都是顶沸的人声,看来是目的地到了。
这里是中央山脉某一处,地近阿里山的山脚,同时也是神山与阳间的交界口之一。再往里头去,就是凡人止步的神山外道。
两处的交界口向来没有一定,熟悉门路的修行者,自然知道怎麽走,但有时凡人也会因为迷路或是受到指引,误闯外道,一辈子回不去的也时有所闻。
由於神农一再警告,尚融多少也有点担心自己的身体,虽然他觉得没什麽大碍,最多就是体力有些衰退而已。
但现在他的健康事关?衍活下去的机会,尚融也不敢冒险,乖乖地遵照医嘱放弃伪形,改用人类的方式,搭乘大众交通工具一路来到这里。
这对尚融而言,实在是一种新鲜的体验,上一回坐火车还是公车这些玩意儿,已经是陪著?衍出山时候的事。当时是?衍坚持,不肯骑乘他,一定要用人类的通勤方式,所以他才陪著他坐火车、住人类的旅馆。
当时所有手续也是?衍一手包办的。尚融现在回想起来,?衍那孩子,似乎一直在努力学习如何当个正常的人类。
?衍很聪明,也学得很好。至少尚融和他分别五年,再会面时,他的小衍已经变成一个完全的人类,地道到他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本来神山外道再往里头一点,就是钩吾谷的入口,但这地方比起尚融数十年前来,已经完全是另一个模样。
尚融匆匆付了剩馀的车资,拎著简单的行李下了观光车。
他很惊讶自己可以从归如车站一路睡到这个地方,而且连停车都不自觉,最近体力还真是有点衰退的迹象,尚融绝不承认这是因为他老了的缘故。
尚融四处张望了一下,大约是接近观光胜地日月潭的缘故,到处都是人类的气味。
不少人类携家带眷,还有整团人类坐著游览车来玩的,路边一列列的全是人类开设的摊贩。尚融的外貌和穿著又特别醒目,路上频频有观光客对他行注目礼,还有观光客要求跟他拍照,大多数都是一脸花痴样的女人。
尚融本来想搭车上山的,但光是等观光手册上介绍的公车,就等了足足一个半小时。尚融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自己不化回伪形,一脚把这些可恶的人类踩扁。
「啊——烦死了!这样到底要什麽时候才会到啊……!」
就在尚融几乎要失去理智时,忽然听见路边有人朝他按喇叭。他一怒回头,以为是哪个不识相的人类跟他挑衅,没想到一看之下就愣住了。
观光巴士站旁不知何时停了台不合时宜的红色重型机车,机车座上的人戴著全罩式的红色安全帽,看起来像个改造机车迷那样,浑身上下都散发著豔红的光芒。
尚融怔住了,驾驶缓缓地拿下安全帽,举起右手来,对尚融抛了个地道的媚眼。
「帅哥,需要搭个便车吗?」那个人眨眨眼。
尚融这时才终於认出来,那不是别人,正是神农麾下Lodus的员工,也是与他同为兽族的妖神,赤仲。
只见赤仲一副出来旅行的样子,後座行李架上绑著整袋的行囊,一头醒目的红色长发用发圈束起,松松地垂在脑後。当年赤仲是和他一道从钩吾谷出来,追随他来到归如的几个兽族之一,也是唯一一个留到现在的人。
但是说实在的,尚融却跟这个原形是魈虎的猫不怎麽熟。只知道他似乎和忌离一样,年轻时曾被人类误当成宠物豢养,而他也心甘情愿地陪那个人类走完他的阳寿,甚至不惜像家猫一样被送进医院阉掉。
尚融自忖再怎麽喜欢?寿,也无法容忍?寿把他阉了。还好人类没有阉公狗的习俗。
「你怎麽会……知道我在这里?」尚融凝起眉头。醒目的红色跑车加上醒目的驾驶,已经在巴士站引起不小的骚动。
赤仲伸手拍了拍机车後座,尚融迟疑了一下,才接过赤仲递来的安全帽,跨上了机车。还没坐稳赤仲就催动了油门,只见红色机车像流星一般,刷地一声穿过了巴士站,一路闯过了无数拥挤的车阵,钻进了夏日蓊郁的山道中。
「是九婴兄告诉我的。而他是从老大那里知道的。」
赤仲在呼啸的风声中答道。尚融是第一次坐人类的机车,多少有点新鲜感,他盯著赤仲戴著红色安全帽的後脑杓。
「你们知道我不能化形的事情?」
「嗯,也是九婴告诉我的,我想融哥可能没有驾照,或许会需要个泊车小弟之类的,就不请自来了。」赤仲笑著说。
「谢了,帮了我大忙。」尚融说,这倒是实话,否则他的理智线快被观光客给烧断了,「不过神农那里,没问题吗?」
「没问题,九婴说会代我的班了。」
「……你和九婴有一腿吗?」尚融回想起Lodus门口那个轻浮的鸟族男妖。
「哎呀,讨厌,融哥老是这麽直接。」
赤仲像妈妈桑一样咯咯笑起来,「我也希望有啦,可惜九婴喜欢的是男人。」
「你是男人不是吗?」尚融皱眉。
「对九婴来讲,没法上他的都是女人啦。而且九婴是为了神农老大才留在Lodus的,他是老大从小捡来养大的,本来好像是要拿来作实验的,不过九婴的身体很特别,老大後来改变主意想做活体研究,九婴才一直活到现在。」
「那个阿宅,还真有人会迷上他啊……」尚融不禁感慨。
「嗯,不过老大的心思本来就没人能看透,老大心里一直另有盘算的样子。唉,不过大柢感情的事总是这样,不是这个陷得太深,就是那个放得太少,要落花有意流水也有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赤仲说著回头望了尚融一眼。尚融闻言也没多说什麽,只是凝起眉头,彷佛陷入了沉思中,赤仲便又笑笑。
「刚好我也有点厌烦了,Lodus的工作。神农老大最近好像有点缺钱的样子,客人都不大挑的。」
赤仲耸耸肩,眼神变得渺远。
「再说,我也很久没有回去钩吾谷了。」他细声说道。
尚融一手抓著机车後座的杆子,沉默良久才开口。
「啊,我也是。」
机车一路驶上了颠簸的山道,赤仲的驾驶技术意外地优良,他们穿进山道,跨越了整片神木林,无视中途几个游客止步的牌子,底下的路变得崎岖不平,连赤仲的重机也难以负荷,两人只得下了机车,往月光照射下的羊肠小路穿进去。
眼前出现一座小小的市镇,说是市镇,也不过就是几间货柜屋、几间砖造房的小聚落而已。几辆破旧的发财车、还有一间不知有没有营业的杂货店,门口趴著一只懒洋洋的黑狗。任哪个人类不小心开车经过这里,都会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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