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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书房里，荀宽放下一本名为《天心论》古籍，对江凡说道：“凡儿，你随为师读书也有十年了，自小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如今为师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你也可以出师了，但此前为师为你问一个题，如果回答上来，你便可以出师！”
“请恩师提问？”江凡恭敬道。
“天地的本源是什么？”
荀宽问道，眼中闪过一种奇异的光芒，江凡没有捕捉到，径直低头沉思。
“天地的本源应该是浩然正气，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可见天地的本源为浩然正气！”
“不对不对，应该无极生太极，为阴阳，阴阳交缠，演化五行，构筑世界，因此天地本源应该是无极。”
“也还是不对，天心即我心，我心即是宇宙，天地的本源应该是唯我心！”
“还是不对，昔有盘古氏，混沌如鸡子，一斧开天地，清升浊沉降，天地本源应该是混沌。”
“还是不对，啊！头好疼！”
江凡仿佛陷入了魔障中，无数的念头瞬间在脑海中划过，每想出一个结论，江凡就感觉灵魂被消融一点，痛苦如销骨，但是江凡还是在继续的思考，根本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势必到想出为止。
现实葬神图中，炎凝聚出一个硕大的龙头，焦急的围着江凡乱转，十天的时间过去了，江凡依旧没有清醒过来，而且灵魂气息在缓慢的消失，现在已经濒临魂飞魄散的边缘。
但是这种事情，炎却只能在一帮干着急，江凡陷入深沉幻境中，就算是现在杀了他，他也不会有任何发现。
“小子，你要坚持住啊！”
幻境中，江凡依旧在思考着，说出一个个答案，却很快又被他推翻，荀宽笑吟吟的站在一旁，而江凡已经萎靡不振，软趴在桌上，脸上苍白如纸，双目暗淡无声，似乎随时都会死去，嘴里还依旧在喃喃自语。
“不对不对，有生于无，无中生有，天地的本源应该是虚无，如梦幻泡影，一切皆空！”
“不对，还是不对，天地宇宙自奇点大爆炸演化而出，那么天地的本源应该是一，一生三，三生万物。等等，宇宙大爆炸，宇宙大爆炸，我为什么会知道宇宙大爆炸！”
江凡暗淡的眼光突然萌发出一丝神彩，前面所有的答案都是诸子百家的学说，是他们对天地的理解，但是唯有宇宙大爆炸论，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但是却突然出现脱口而出，让江凡不觉疑惑。
“宇宙大爆炸，宇宙大爆炸。。”
随着江凡不断自语，暗淡的眼光中，萌发这无尽的神彩，突然江凡身体一震，一股庞大的信息猛地出现在脑海里。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在修炼，突破时而陷入幻境中！”
明白过来前因后果，江凡轻轻的站立起来。
“好真实，好可怕的幻境，比之恶魔幻境，这个幻境却是更加凶险，没有任何杀机，却处处暗藏杀机。”
江凡望着突然变色的荀宽，恭敬的施礼，深深一拜，道：“虽然你最后想我消亡，但是却认真教导了我十年，当受得起我一拜！”
“散去吧！”随江凡轻声叹息，幻境猛然破碎。
“我的圣禁终究是伪圣境，只是做到斩断一切念头而已，却不代表着我的心境就高。这次幻境却是我没有把握住本心，沉浸其中，贪图享乐。圣人有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此言果然大善。”
江凡暗自警惕，不断思考着以往的得失，同时脑海中，快速浮现无数的感悟，这次幻境虽然凶险，但是收获却同样巨大，十年的苦读，让江凡把以前的所看的知识完全融会贯通。
突破灵慧境后，江凡感觉他仿佛开悟了般，思维敏捷，思虑深远，不可同日而语。灵慧灵慧，就是在开启人的智慧。
泥丸宫中，灵魂魄神婴挂在了树枝上，只有三寸长，完全被遮盖在茂密的树叶中，只要在建木摇晃时，才能看见隐藏在树叶后的九彩神婴。
碧玉般的枝干，流转着一丝丝九彩的不朽神性，缓缓的注入神婴中，使得神婴缓缓成长，即使江凡不修炼，建木也会让神婴达到大圆满的境界。
建木再次剧烈的摇晃，飞射出大片玄奥的阵法，符箓，道刻，打入泥丸宫晶壁上，使得泥丸宫迅速的扩大，从一千里，扩展到三千里。
同时丹田也得到扩大，育神真气符箓神像，昊天玉皇大真气符箓玉玺，焚天真气符箓火焰，紫霞真气符箓玉霞也都跟着纷纷进阶，无数的符文加持其上，更加清晰强大。
江凡召出永恒神炉，熊熊神火燃烧，三百颗命初神气丹被丢到里面，进行炼化。乌金色的永恒神炉，炉壁上，众神在祈祷，无数星辰之力化为细细的银线，被接引下来。
最后永恒神炉轰然爆碎，化为一团浓浓的神光，涌入江凡身体里面，快速的补充真气和进入玄通窍，转化为精神力，填满泥丸宫。
“这次突破灵慧境，实力竟然只是增加了一倍，才八十亿马力，看来百亿马力的限制，不是那么容易撑开的！”江凡微遗憾。
不过虽然实力才增加一倍，但是江凡感觉他的修为却更加浑厚凝结，犹如把泥打压成铁，总量没有变，但是质变了，积累却更加深厚，只是暂时被压制起来，等到突破命魂镜时，这些浑厚的积累就会猛烈爆发，化为庞大的潜力。
第255章 虚妄眼
“江凡，你如今可以开启慧眼，我传你一篇修炼神眼的秘法，你把真实之眼和慧眼合一，看能否修炼出至高神眼。”炎说着，一点神光冲进江凡泥丸宫中，然后爆炸开来，化为一篇秘法。
“武者修炼天眼的方法无数，同时也就延伸出种种奇特的天眼，但是其中以三种神眼为最，天道眼，轮回眼，虚妄眼，这三种天眼被称为三大至高神眼，拥有无比强大的神效。不过这三种神眼产生没有定律，全凭个人的天赋和气运。”
慧眼，又称为心眼，只有武者达到灵慧境才能开启，灵慧境，就是全面开启人的灵和慧，用心眼开世界才不会在滚滚红尘中被迷惑，坚持住本心。
江凡轻点点头，凝神静气，斩断妄念，进入圣禁中，一遍遍阅读秘法，感悟其中的神妙和诀窍，一个时辰后，江凡感觉已经完全理解了秘法的内容，才开始按秘法修炼。
真实之眼是江凡按照乾坤秘术中关于修炼之法修炼出来的天眼，主要用来观气，可以观察天地一切气运，神妙无双；而慧眼则是达到灵慧境时开启的，这个时候，人不再用肉眼看世界，因为种种外相总是在掩盖本质，让人迷惑，只有慧眼才能看清世界。
按照秘法修炼，江凡先是把两种眼睛修炼到最强的状态，然后开始把两眼合一，同时归于眼睛深处的天明穴中。
天明穴是人眼睛中唯一的穴窍，主管人的光明，属于暗窍，打开天明穴后，可以极大的提升的视力，但却没有什么奇特神效，只有充分开发穴窍，挖掘深层次的潜力，才能达到各种奇妙的神效。
比如透视眼，阴阳眼，魅眼，这些都是比较低级的，没有什么攻击能力，还有更高级的凝固眼，石化眼，湮灭眼等，具有强大的攻击力，让人防不胜防。
而这些眼睛的修炼，都是以修炼开发天明穴为根基，根据秘法的不同和个人的天资属性，修炼出各种眼睛。
周身穴窍金甲神明面朝天明穴，双手快速的结出各种法印，构筑成一道道阵法纹路，刻画到天明穴金甲神明身体上，两种天眼由虚化实，在无数的法印的牵引下，渐渐融入穴窍内金甲神明体中。
渐渐的，天明****，金甲神明渐渐融化，最后形成一个眼睛，同时天明穴一震，似乎有什么枷锁被打开了，突显出十个光点，而在光点之中，似乎还另藏着一片空间。
这种光点其实乃是穴中之穴，窍中之窍，只有打开大门，才能够开放出穴窍的神的奇神通，而《神明虚灵经》只有修炼到第七个阶段，才能全面开放穴窍，挖掘出一个个神奇的神通。
天明穴被完全开发出来，加速了神眼的演化，最后两个天明****的金甲神明，化为两个巨大的眼睛，巨大的眼睛没有半点神彩，漠然死寂，一个黑瞳，一个白瞳。
停下修炼秘法，两个巨大的眼睛又重新变化为两个金甲神明。
看见江凡从修炼中醒来，炎忙问道：“江凡，你最终修炼出什么眼睛？”
眼睛中的漠然快速的敛去，化为寂静幽深，江凡轻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修炼的过程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得实验后才知道。”
“好，我们出去！”炎说着，葬神图就化为一道神光，冲出泥土，抛出江凡，然后快速的钻入江凡泥丸宫中。
江凡放眼望去，下方是大片低矮的山峰，这里应该是一片是丘陵地带，草木葱郁，生机勃勃，各种鸟儿快活的飞跃，野兽尽情的捕猎，呼啸山岗。
江凡站立在虚空中，缓缓运转神眼，两个眼睛，一个眼睛转化为黑框白瞳，另一个眼睛虽然没有转变，但是颜色明显加深，白的更白，黑的更黑。
江凡很快惊讶于视野的异常，朦朦胧胧中像是蒙上了一片迷糊，无数的线条无限延伸，纵横交错，交织成一个巨大的网，整个天地都在这个网中。
“江凡，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现在的应该是三大至高神眼中的虚妄眼，可以看穿虚妄，观察到天地法则。你说的那些线条就应该是一根根天地法则了，可惜你境界太低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炎惊喜叫道。
“可惜了，如果能清晰的看到线条，你现在就能参悟法则了，起点比别人高，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随着炎的讲解，江凡才知道，原来那些线条就是天地法则，所谓大道三千，法则无数，他们相互交错，才演化出这个世界。
严谨来说，只有魂境才能参悟法则，像天冲境不过是因为修炼了天冲魄，而顺带被动接受空间法则的信息。
就像英魄境开始源源不断的产生生命力，灵慧境开启智慧一般，天冲境就是感受空间法则，他们与七魄相连，修炼七魄，自然能够等到相应的能力。
而魂境强者犹豫凝结命魂，灵识产生蜕变，能够感应到法则的存在，因此才可以参悟法则。
打个比方，魂境以前，命魂散与全身，就像是一把沙子，被均匀的洒在四方，而修炼到命魂镜后，命魂凝聚，就像把那把沙子聚拢在一起，并且把沙子凝练成石块，这就是质的蜕变。
而且就算魂境强者能够感应到法则的存在，也是相当于盲人摸象，漆黑夜里走路，耗费大量的精力，可能最后却一无所得，因为感受法则是需要耗费大量精神之力的，且参悟法则时耗费的精神力更是庞大。
因此，魂境中很少有人去潜心参悟法则。
“炎，也不是所有的都看不清，有一小段灰色的线条，我能清晰看到。”
江凡说道，这就是虚妄眼的强大之处，通过眼睛观看，犹如漆黑眼里的引路灯，大海中的灯塔。仔细观察那个灰色的线条，江凡隐隐感觉到一股轮回的气息。
“真的吗？”炎兴奋道：“江凡，把全部的心神附着到那条线条上，用心感应就能参悟法则了。”
江凡请点点头，凝神静气，把全部心神附着那短线条上，这短线条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曲折多变，像是符箓纹刻。
江凡刚用心感应，就感觉到他的精神力在快速的消耗，同时脑海中莫名的传来诸多信息，江凡还来不及反应，泥丸宫中庞大的精神力就消耗一空，而时间却不到三息。
江凡脸上苍白，忙吞服大量的九阳仙气丹，补充精神力的消耗，惊道：“炎，这个参悟法则消耗的精神力也太厉害了吧，我现在的精神力，完全不下于一般的命魂镜强者，可是却支持不到三息时间就全部消耗一空。”
“那是当然，不然你以为法则是那么好参悟的，所有大多数的武者都是很少参悟法则，只修炼力量，虽然最后成就肯定不高，但实际上在武道一途中，真正能够登封绝顶的终究是少数，因此也谈不上好还是坏。”
炎道：“不过你如果想在武道的路上一直走下去，追求武道极致，那么就必须参悟法则，当你参透一条法则到极致时，就可以成就道人之位。”
“炎，听你这么说，只要参悟一条法则到极致就可以成就道位，这似乎不是很难啊！”江凡有点不解道。
“呵呵，江凡，你这叫无知无畏，你以为这样做很容易吗？实际上，每条法则包容万象，而且越往后面，参悟越难，可能上万年有没有半点进步。不过虽然古往今来出了无数盖世奇才，但是却很少有人这么做，像那些道人，一般都是自创法则，打破天道束缚，成就道位。”
“自创法则？”江凡眼睛一凸，法则难道不是天地本有的吗？竟然还可以创造！
“不错，自创法则！你现在修为也到了灵慧境，可以知道一些比较深奥的东西。”
炎缓缓说道：“正所谓‘大道无形，天道有形’，无形的意思就是大道的本质就是无，什么也没有，天地宇宙本就是自虚无中诞生，无中生有，因此同时大道又是无所不包，世界演化，其中一切都是道。
有形的意思就是天道法则都是有形的，如阴阳之道，五行之大，时空之道，轮回之道这些都是先天而生，但实际上，道并不止是这些，比如儒道，佛道，道教，魔道，仙道，情道，杀道等等，这些都是人创造的，后天而生。
如成圣的其中一个关键就在于自创一道，也可以说成一门学说。当人自创的一道被演化到极致，可以打破天道的束缚时，就可以成就道位。
比如天地间第一位道人鸿蒙道人，就是自创鸿蒙道，成就道人之尊。
这样自创一道的好处就在于自由性和强大的发展性，不用受天道枷锁，毕竟修炼乃是逆天而行，天道自然不希望人参悟先天法则成道，多一个道人，天地便多一个变数，脱离天道的掌控，这是他不允许的，因此参悟先天法则成道几乎是条绝路。”
江凡微恍然的点点头，这时他想起荀宽说的话‘传说文天祥写出此篇绝世之文，希望能借此成圣，可惜最后功亏一篑。’
这说的是《正气歌》，当时的江凡却有些不解，难道写一片绝世文章就可以成圣，这似乎不是很难啊？
现在想来，却是当时的自己太过无知。
第2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