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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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禁-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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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届魔帝大婚,天帝、妖王亲自到场祝贺,再看如今的婚礼,来的都是几位皇子,相比当年,也委实太过寒碜了些。如果离曜真能成为少君明媒正娶的妃子,魔界的地位虽说恢复不到以前,但至少能与妖、龙两界平起平坐。
  这些都是离曜不曾想过的,洛宸带给他的只有屈辱和痛苦,但是这几日外公每日都来看他,陪他说话,说的无非是你嫁给洛宸後魔界会得到多少多少好处。离曜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洛宸怎麽可能真的娶他,那个人恨他入骨,就算娶了怕也是天天把他绑床上凌虐,又谈什麽给魔界好处?
  “外公,他不会喜欢我的。”离曜很认真地说。
  “曜儿,他既然当着众人的面开了口,就肯定会娶你。”四百年不见,外公老了很多,他伸出满是皱纹的手,爱怜地抚摸自己的孙子,“你几个舅舅都在战争中死了,外公只剩你一个,你以为外公想你嫁过去吗?更何况,你是男的,谁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嫁给其他男人……”
  “外公……”
  “你在天界一天,就是魔界的质子,少君带你回来瞧瞧,已经是莫大的恩赐,难道你还以为你就能留在魔界了吗?”
  离曜心里一跳,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四百年前的大战,我们元气大伤,先帝身殒,五十万精兵折了大半,天兵杀进魔界後,数以千万的百姓流离失所。”外公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魔界休养了两百年才恢复战前的人口,陛下努力地想增加兵力,但天界严密监视着我们,更何况……陛下功力一日无法超过上面那位天帝,我们魔界就得一直俯首称臣下去。”
  所以,就像洛宸所言,他根本就不能反抗他!
  外公走後,离曜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里。回来後溪羽从不曾来看他,是因为知道看了也没用吗?溪羽曾经让他再等等,说会接他回来,如今他自己走回来了,可溪羽呢……溪羽又去了哪里……
  婚事越来越近,魔宫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各界都派了人前来祝贺,洛宸每日都要出去见见那些人,乘机显示他天界的威仪。
  离曜不愿意出去,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天天盯着窗子外面发呆,和在天界时实在没什麽区别,不过以前宵儿还在身边,现在连宵儿都走了。
  “五哥,五哥。”六弟轻舟兴高采烈地冲进来,拉起离曜的手就往外走,“人界来人了,快跟我出去看看。”
  “人界的人有什麽好看的?”离曜不以为然。
  “其余几界来的都是皇子,就人界来的是公主。”轻舟眨了眨眼,明眸皓齿,顾盼生辉,“是三哥让我来找你的,嘿嘿,三哥想给我们讨个嫂子。”
  “啊?”离曜哭笑不得,“他们以前认识吗?三哥那麽急做什麽?”
  轻舟轻轻哼了声:“妖族二皇子,龙族的几个小子,可都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呢,你说三哥能不急吗?”
  “离曜公子,你要去哪里?”溪羽给洛宸和离曜安排的住所是西殿,仆从五十,侍女二十,规格远高於其他贵客。但洛宸还是带了不少自己人进来,拦住两人的便是其中之一。
  离曜不咸不淡地说:“我与我六弟出去下,” 
  “那公子早些回来,不要让小的为难。”
  “知道了知道了,就是去看看公主而已。”轻舟推开阻拦之人,将离曜拉出殿门,边走边回头,“真是的,不过出去一下,有什麽好为难的。”
  轻舟见离曜低下头不说话,便问道:“五哥,天界好玩吗?”
  “天界能有什麽好玩的?”
  “我猜也不好玩。”轻舟努了努嘴,除了紫宵,几兄弟里他最小,几个哥哥忙着处理魔界的事务,他一个人在宫里无聊死了,前几日听说五哥回来了,巴巴地跑来看,结果哪知道以前经常逗他玩的五哥变成了个闷葫芦,一定是天界风水不好,五哥才会变成这样。
  轻舟带着离曜专挑偏僻地方走,离曜好歹在魔宫生活了六百年,这走的路怎麽看也不像是迎接贵宾的地方,倒像是通往他母後宫殿的小路。他想问,转过头去轻舟便含笑望着他,“五哥跟我走就好。”
  像是预料到什麽,离曜不自禁地捏了捏手,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如同要蹦出来。
  自从母後去世,凤宇殿已经空置了很多年,殿外空无一人。
  “呐,五哥快进去,六弟我在外面帮你守着。”
  离曜重重吐出口气,将手放上沈重的殿门,缓缓推开。
  关上门,殿内一片漆黑,然後,一双温暖的手臂,紧紧抱住了他……
  日光透过紧闭的窗户射进殿内,显得昏沈而伤感,抱着他的人没有动作,只有剧烈的战栗透过厚实的胸膛传递过来。
  太近了,近得只要稍稍转下头,就能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面容。
  但是那麽近的距离,他却胆怯了。
  他不安地抓着殿门的雕花木刻,眼睛不停地眨,像是想把什麽汹涌澎湃的东西逼回去。
  “曜儿,都不转过头来看看哥哥吗?”最後,还是溪羽开了口,嗓音清澈而又干哑,如同从喉腔里挤出来,带着酸涩的痛。
  那一瞬间,离曜只觉得世间万物都远去了,他深深吸气,平复下激荡的情感,微微一笑,笑容苍白、晦涩、无力,但又那麽,欢喜……
  他缓缓转过头。
  浓墨似的眼,挺直的鼻梁,向上挑着的唇……以极慢的动作,一点一点呈现在溪羽面前。
  溪羽伸出手,像想碰,而又不敢,他害怕这不过一场醉生梦死的幻觉,等他醒了,又是一个人,空荡荡的大殿燃着炉火,他怎麽也找不到他的弟弟。苦苦坚守的冷静彻底溃不成军,天青色的眸淡得像烟,飘飘渺渺,不知要飘到哪里去。
  带着温度的泪水顺着白玉般的肌肤缓缓滑落,在地上弹了下,荡起微小的尘埃,发出清脆的声音,敲击在两人心口。
  离曜忍不住伸手擦掉哥哥脸上的泪痕,灼热的温度烫伤了指尖,眼前一暗,那张美得不似凡间的脸忽然压了过来,狠狠堵住他的唇。
  脑海里有什麽东西轰地下炸了开来,离曜不禁想起哥哥第一次亲他时说,他和其他弟弟是不一样的……
  那个时候他还不怎麽明白这个不一样究竟在哪里,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因为哥哥这句含笑的话而整个欢欣雀跃起来。
  等他明白是哪里不一样,哥哥已经含着他的男根让他射在哥哥嘴里。那样温柔高雅尊贵俊美的哥哥,嘴角挂着白色的浊液,却仍不忘调笑他,“曜儿的味道真好……”
  他无措地羞红了脸,磨蹭着哥哥的腿想要更多。可是哥哥说,要等他再大些,等他再大些,哥哥就会要了他。
  他终於长大了,长得比哥哥还高,但是,但是……
  某种酸得发胀的痛楚瞬间将见到哥哥的欢喜撕得粉碎,离曜别过脸,躲开哥哥的吻。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呆在哥哥怀里,哥哥将会抱其他人,那个人和他不一样──他天生尊贵而又气度卓越,不像他,已经被其他男人糟蹋得不成样子。
  他不想让哥哥知道自己的想法,只好把脸深深埋着,像犯了错的小孩,手心按在门上无意识地抠着。
  溪羽看不清离曜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浓烈的悲伤,那麽清晰,渗入骨髓。
  想见而不能见,相见而无言。思念了四百年,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吗?看到弟弟被洛宸搂在怀里,整颗心都停止了跳动,但他能做什麽?除了装做无所谓地淡漠,又还能做什麽?
  他的心痛他的眷恋他的渴求,都不能让人看见,他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满宫摇曳的烛火,暗暗猜想住在西殿的弟弟是怎麽个场景。
  睡好了吗,吃好了吗,洛宸有没欺负他。
  他有没有如自己想着他那般,想着自己……
  “曜儿有没怪哥哥?”
  “没有。”
  “为什麽不怪呢?”溪羽苦笑着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为什麽不怪我?”
  离曜仍是低着头,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怪溪羽,就算要怪,也不是溪羽的错,这一点,他一直都很明白。
  当年溪羽将他送上马车,他哭着闹着要溪羽与他一起走,溪羽怎麽也不肯,溪羽说,他是魔界的天,又能去哪里。那个时候他就搞清楚了,哥哥首先是魔界的主子,然後,才是他的兄长。
  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责备溪羽,将心比心,如果他是魔帝,就算哥哥身陷囫囵,他也不会用魔界的安危来冒险。
  “哥哥不需要自责,也不需要保护我,我……我知道怎麽能让自己过得更好。”离曜轻声说,“倒是哥哥,比以前瘦了些。”
  “不是哥哥瘦了,是你长大了。你离开的时候那麽小,我天天晚上做噩梦,梦见你性子骄纵,惹到了天界的那些人,被他们追着打。醒来後我全身冰凉,懊悔得不行,一会想我不应该那麽惯你,一会想我应该再多宠你一点。曜儿……你知道吗……哥哥从来舍不得你受丁点的委屈。”不知想到什麽,溪羽忽然抱住离曜泣不成声,“曜儿,我不想的啊,我怎麽会想呢。我如何愿意娶其他男人让你伤心,又如何愿意让你侍奉於少君身下……”
  “哥哥!”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离曜终於正视哭得不知所措的兄长,“哥哥……我……我没有受过什麽委屈……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当年我和宵儿被带到天界,非云殿殿主将我们认作义子,照顾得很好,好吃好穿地供着,仆人也有不少,还允许我们练功读书。我既然是非云殿的大公子,自然没有谁敢欺负我,哥哥,你不要担心。”
  “是吗?”溪羽动了动唇,“那洛宸少君待你如何?”
  离曜又垂下眼,手心在背後交握在一起,“他是最近才找上我的,他虽然讨厌魔人,但待我还算好。就算……就算那种事,也不乏温柔……”
  溪羽彻底无言,喉咙里有东西堵在那里,他觉得说话变得如此艰难,“那种事……?”轻轻捧起弟弟的脸,想从里面找出蛛丝马迹,但弟弟却闭上眼,浑身战栗,也不知是怕还是什麽。
  一时之间,空旷的大殿静得出奇,只有两人的呼吸,如同深埋了许多年的地火,熊熊燃烧……
  “曜儿,你喜欢做那种事吗?”溪羽的声音极轻,甚至带了点空灵的感觉,如同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怎麽会喜欢呢?除了屈辱还能有什麽?“哥哥,我不知道。”离曜埋下头,低声说,“我只知道我并不喜欢女人,所以,即使是面对着男人……”
  “曜儿,你跟我来。”溪羽拉起离曜的手,往殿内走去,“你还记得你母後去世时,你抱着我哭,我对你说什麽吗?”
  “哥哥说,母後不要我了,哥哥要我。”
  “我对你说过的话,从来都不是骗人的。”溪羽皱了皱眉头,“就算我要迎娶绝夜为妃,我心里那个人,过去、现在、未来,都只会是你。”
  指尖狠狠颤了下,只觉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因为哥哥这句话而变得不值一提,离曜红着脸,嗓音深沈而潋滟,“曜儿心里,过去、现在、未来,也只有哥哥一个人。”
  溪羽舒了口气,转过头,微微一笑,“那曜儿愿意与哥哥做那种事吗?”
  离曜忽然甩开溪羽的手,急退两步,“不,哥哥。”就算他想和哥哥亲热想得都快疯了,但是……早上洛宸走前还抓着他的腿根子泄了一番,洛宸又掐又咬,上面布满痕迹,如何能让哥哥看见。
  “曜儿,抬起头来。”
  “啊?”
  繁复的衣服顺着肩膀缓缓滑落,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幅美到极致的身体。光滑的肌肤犹如上好的白玉,发出温润的萤光。着了迷般,离曜缓缓抚上去,像想感受哥哥的心跳。
  “曜儿,如果是哥哥,你会喜欢吗?”如瀑的青丝垂了下来,散落一地,清丽细长的眼眸注视着自己的弟弟,不带丝毫羞耻。
  “我……我……” 
  溪羽撩开离曜额前的碎发,让弟弟的面容彻底暴露在自己面前,“看,你的脸都红了。”他轻笑着问,“是在害羞?”
  这样尊贵美丽的哥哥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离曜如何不心旌荡漾?那淡淡的冷香,犹如最上好的催情剂,全身都躁动着不安,有个东西想跳出来,它已经潜伏了几百年,如今,是如此迫不及待……
  不知不觉便被哥哥拉到了床上,细密的吻落在额头、鼻翼、唇角,内心深处有种豁出去了的忐忑,只要是哥哥,怎样都好。
  温热的掌心抚上脖颈,然後滑入衣襟,离曜忽然如梦初醒,紧紧抓住溪羽的手,“哥哥,脱裤子,就脱裤子……”
  溪羽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而亲吻那剧烈滚动的喉结,两人都很紧张,於是这吻也越发带着忐忑的意味。
  修长白皙的手指摸上他胯下,离曜如被电击中,整张脸红得不成样子,畏惧、不安、而又兴奋,裤子被缓缓拉下,他立刻合拢双腿,唯恐被哥哥发现那些耻辱的伤痕。
  “你不是说他对你很好吗?那你的腿会伤成这样?”溪羽苦笑着,从离曜足踝缓缓往上亲吻,他心里又痛又涩,更多的,却是悲哀。是的,令人窒息的悲哀。最疼最爱的弟弟被人这般欺辱,如何不心痛。可是他什麽都做不了,他什麽也做不了啊。
  离曜全身都在打颤,心里不断地说着,快离开这里,不要让哥哥发现更多的东西,但是,被哥哥吻着的脚,怎麽也动不了。他眷恋哥哥的温柔,整个身体与灵魂,都渴望着哥哥的爱抚。
  那样细致的吻,甚至让他觉得,全身的污垢都被洗净。
  “哥,哥……”滑腻的舌尖走到了腿根,离曜缩起身子,双手狠狠揪着被褥,“哥……”
  “都磨破皮了。”溪羽哆嗦着手,碰上离曜的腿根,伤痕有新的有旧的,有的翻着新鲜的血肉,有的已经结痂。
  溪羽掌管魔界四百年,再艰难的时候都挺过了,但现在,他感到了畏惧,畏惧去触摸,甚至畏惧去思考自己的弟弟究竟曾经承受过什麽。
  “痛吗,曜儿?”声音仿佛是从喉腔里硬挤出来的。
  “不,不痛。”离曜摇了摇头,他捂着眼,不愿让哥哥看到自己的神情,“哥,能不能快点?”
  “是啊,我们原本就没多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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