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讨厌女人任性,如果能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永远都可以不知好歹、不谙世事,永远都可以做不用长大的小孩子,也是件挺有成就感的事儿。姜侨安,我想照顾你,想把你宠到像我妹妹那样一辈子就这么一直心安理得的不讲道理、无忧无虑的没良心下去。”
没有一个女人不渴望依靠,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能变的像穆嫣那样爱笑爱撒娇,但是没有办法,她从小就缺乏安全感,也一直都明白太圆满的事情反而不能长久,穆因实在太好,这样的好她承担不了,更重要的是,她并不爱他,她再也无法在不爱一个人的时候就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好。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这些我并不需要。”
穆因只沮丧了一秒:“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没有关系,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用来等到你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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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侨安觉得为了这件事情搬出去太过小题大做,可继续同处一室又无法再像之前那样自在随意,好在穆因待她与往常并无两样,仍旧是百般照顾却不逾矩,姜侨安简直生出了种错觉——那一晚的告白不过是自己梦中的荒唐。
她正自顾自地纠结去留,穆因却带来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消息。
“侨安,杨瑞琪不可能是你的生母,她嫁给你父亲的时候你已经快满周岁,她的确从来都没有生过自己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明天不更后天更。。。
闷骚腹黑的李局长和没良心的穆嫣的故事。。。
、云端的深海
姜侨安正用银色的拉线笔做法甲,听到这句话,手一偏,甲油全数染到了指腹上,她顾不上擦,将手中的东西随手放到茶几上,几步就跑到穆因的面前,错愕不已地问:“你确定没弄错吗?”
穆因不忍看她的眼睛,从公文包的内层找出了张纸递了过去:“你看看这个吧。”
她从头至尾看了两遍,又沉默了一阵才说:“……我想去见我……她,可是电话总是没人听。”
“时拓进住的疗养院离这儿只有不到三百公里,立刻开车过去傍晚前就可以到。”
“好”姜侨安先是脱口而出,片刻之后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用电话联系比较好,时墨驰的爸爸生病了,她忙着照顾或许脱不开身,这样冒然过去不太礼貌,会打扰到她。我之前留过言,等她……方便了想回了总会打过来的,我不想变成别人的困扰。”
穆因一直都知道,骄傲倔强和敏感脆弱其实只有一步之遥,他没有拆穿,扬起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到底还是落了下去,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等下要去一个同事家吃饭,你也一起去?做饭多麻烦。”
“不用,昨晚睡的不好,我想回房补觉。”
穆因没再勉强,换过衣服就开门出去——心烦意乱的时候往往独处比较好。
踟蹰了一阵,姜侨安又拨了一次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仍是无人接听。
在客厅呆坐了不知道多久,她终于觉得困倦,便回房午睡。
朦朦胧胧正要睡着,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下子就清醒,马上拿起来看,见到显示屏上的那串号码,却迟迟按不下接听——原来隔了那么多年,时墨驰的私人手机号码居然依旧没变。
电话只响了七声就再无动静,看了眼椅背上的那件男士外套,姜侨安轻轻叹了口气,肿怔了片刻,再次缩回了被子。
翻来覆去了许久却再无困意,她只觉得头昏脑胀,胃里泛酸,用手背碰了碰额头又往手心哈了口气,才断定自己正发着低烧,起身去照镜子,许是最近熬夜次数太多,除了脸色难看、额头上更史无前例地冒了颗痘痘,一杯温水喝下去,胃里的不适不止没有缓解更平添了干呕。
她一面换衣服一面淘米煮粥,放入作料盖上锅盖正准备去楼下买药,穆因又打了通电话过来,问要不要从外头带食物给她。
姜侨安只说自己吃过了便匆匆挂上了电话,从小到大无论对谁,她皆不愿露出狼狈病弱的可怜模样。
放下电话披上大衣一打开大门,姜侨安就愣在了原地——门外竟然立着时墨驰。
时墨驰显然没有料到门会突然打开,却只尴尬了一秒就镇静了下来,语气轻松地问:“姜小姐要出去?我来取外套,正要敲门。”
姜侨安假装没有看到满地的烟灰,正犹豫着要不要请他进来,时墨驰就已经越过她坐到了沙发上。
她给他倒了杯水,回身去卧室取了大衣递过去。
时墨驰随手将大衣放到一边,扫了眼两间卧室,一派闲适地靠在沙发上问:“你男朋友呢?”
姜侨安并不坐,摆出送客的架势:“他去朋友家吃饭,我也有事要立刻出去。”
时墨驰无声地笑了笑:“穆因是你的男朋友还是室友?”
“这不关你的事儿。”姜侨安不记得醉酒后的事儿,穆因更是再没和她提,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只好答得模棱两可。
“这为什么不关我的事儿,作为曾经的受骗者,自然要关心一下有没有后来人受骗。”
“……我以为像时副总这样的人物全都日理万机,没想到您会闲到这样。”
时墨驰平日里小气,心情好的时候却从不计较这样的讽刺:“撒谎就那么有意思?姓穆的那小子要是你的男朋友你们为什么分房睡。”
“撒谎没意思,骗你是为了我自己,你也知道我一向懒得和人废话,告诉你我还单身,谁知道你会不会再做当年的蠢事。”姜侨安垂下眼睛答得不动声色。
最初与时墨驰提分手时,他自然不肯答应,并不信她只是忽然厌倦了自己,把所有的可能都怀疑了一遍后,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追她已久的男生身上——为了躲开他,她临时决定报考一所南方学校,那个男生恰巧来自那座城市,她只通过电话咨询过几次,没想到会被时墨驰误会,大闹了一场后差点毁掉人家的前途。
时墨驰听完这句,冷眼看了她数秒才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姜侨安,你想太多了,今时今日,就你这种我还真看不上。”
见时墨驰拿上外套摔门出去,她反倒轻松了几分——分手了再做朋友,这句话在他们俩身上绝不可能发生,隔了四年,物是人非,他又已经另得佳人,带着对她的憎恶老死不相往来直至忘却总好过断断续续地继续纠葛。
于他,太不公平;于自己,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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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时墨驰再也没找过姜侨安,他订做的皇冠被她以不擅长为借口转给了其他同事,这一单油水既多客户又是未来老总,同事自然十分乐意,待她更是真心了不少。
换过设计师后,皇冠的款式极快得到了时副总秘书的认可,第一时间进厂制作,姜侨安明白,自己大概再也不会遇到时墨驰,以他那种骄傲到自负的性格,能在被迫分手四年之后主动找上自己,已经是意料不到的奇迹。
工作渐渐上了轨道,与穆因的相处依旧不温不火,他不再提她便当并没有那么回事儿,一切都很好只是杨瑞琪仍旧联系不上,其实姜侨安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急着找她,是与不是似乎已经毫无意义。
她对自己说,就当作是为过去画上一个句号。
杨瑞琪生日的前三天,雍时正式接手了姜侨安所在的公司,雍时此前没有涉足过珠宝业,因此并没有在公司的人事上进行大刀阔斧地改变,对姜侨安这种普通员工来说,更不过就是换了个名字。
杨瑞琪的生日当天雍时集团要举办庆祝瑞琪珠宝揭牌的大型酒会,作为公司的一员,姜侨安自然也要携伴参加,她既没有男伴又不想凑这种热闹,便提前请了事假。
她本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自然很快被准假,经理只打趣地问:“你真的不陪穆先生去?他们银行也在邀请之列,听说他最近正被一群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追,条件优秀的男人嘛,一定要牢牢看紧。”
姜侨安摇头笑笑并不解释,晚饭的时候拿这话取笑穆因,他倒没否认自己最近桃花朵朵,只格外认真地问:“你真不去?听说你……你杨阿姨也会到场,我正缺个女伴,可以陪你一起。”
“她会到?那好,到时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照片上的漂亮女孩,杨瑞琪都会登场的,我这两天莫名其妙的腹泻想吐,所以昨天没更,鞠躬。。。
我们穆因哥哥也是很抢手的,以前呆的部队都素男人,又不好和熊小乐抢李庆江,而且还瞎了眼的看上周婉怡才一直木有恋爱。。。
、云端的深海
姜侨安上一次参加酒会还是五年前,那时时墨驰的公司刚刚成立,礼服是临时跟学校里念播音主持的学妹借的,并非量身订做。她太瘦,胸围的部分大了一圈,只好拿一排别针固定,结果整晚都在担心走光,恨不得时时刻刻用手拽着,再加上不习惯高跟,自然没有什么仪态可言。
回宿舍的路上,时墨驰边笑话她土到好似从没参加过宴会边脱掉自己西装上衣给她披上。
姜侨安哼了一声:“来这么正式的场合我真的是第一次!累了一整晚你还敢嫌我丢脸,我以后再也不好心陪你应酬。”
时墨驰不信:“你们姜家也算有头有脸,没去过商业酒会,世交的寿宴生日宴婚宴总该常去。”
“没念寄宿制学校前穆嫣的生日会我倒是年年都去,可那都是在她家里,全是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又不用穿礼服和高跟鞋的”说完她又撅了撅嘴“就是我爸偶尔有需要携带家眷的应酬,周颖柔也不会让我跟去,只会带上弟弟扮幸福的一家三口。当然,我更不想和她一起。”
时墨驰笑着摸摸姜侨安的头,绕到她的面前半蹲下来:“刚刚不是一直喊脚疼?上来,我背你。天天听你说周颖柔,你和她的那点事儿我都快会背了!我也不是我妈亲生的,可我们就特亲,比我和我爸亲多了!”
“后妈和后妈又不一样的,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的问题!”她忽而觉得嫉妒,空出一只手使劲儿拧他的耳朵,时墨驰措不及防,疼到走不稳,晃了几晃,可也到底没让她摔下来。
隔了这么久,她以为自己全都忘了,原来仍然历历在目,原来只是不敢轻易提及。
“没有中意的?那再换一家。”
穆因走过来问时,姜侨安脸上的怅然尚未收去,只好掩饰地一笑:“已经选好了,正要进去试。”
当年那件不合身的礼服让她太过尴尬,以至于再也不敢穿类似于抹胸的款式。姜侨安挑了件改良旗袍,保守的立领不但安全感十足更能突显她纤白优美的颈子,旗袍短至膝上四指,穆因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男人格外贪恋美人的长腿。
姜侨安有心事,并无悉心打扮的兴致,匆匆化过淡妆后,出门前只从首饰盒里随手捡了枚镶了蓝宝的戒指,没想到配这件旗袍倒是分外合衬。
揭牌仪式前有场珠宝秀,见身侧的姜侨安心神不宁地不住往门外看,穆因低声说:“杨瑞琪作为主人应该已经到场了,或许正在楼上的客房休息,你们见面的事儿我会安排,绝不会让你白走一趟。”
她这才稍稍安心,却仍旧没有欣赏名贵珠宝的兴致,自顾自地出神儿。
直到周围传出一阵骚动,姜侨安才下意识地往台上看,原来在珠宝秀的最后,时墨驰和父母以及照片上的那个漂亮女孩一齐登了场。
只不过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的却不是杨瑞琪,而是时墨驰身侧的那个女孩——真人居然更加出色。看到她的一瞬间姜侨安就开始后悔没有精心装扮,只是比起夺目的外表,更让她无法释怀的是这个女孩和时墨驰之间的那种无法言说的相似气场,好像他们天生就该并肩站在一起。为了搭配女朋友的浅碧色礼服,向来稳重的时墨驰甚至系了个同色领结。
可姜侨安也知道,面对此情此景,今时今日的她并没有失落的资格,可以做的唯有自嘲。
“笑什么?”一旁的穆因看得莫名其妙。
“笑我自己”她直言不讳“女人真是好笑,明明是八百年前就分了手的旧时男友,还非得暗暗纠结自己和新欢哪个更漂亮。”
“什么新欢?”
姜侨安指了指台上:“就是时墨驰身边的那个,时墨驰宠她宠得紧,为她订做皇冠时特意说一定要做到最好,是不是非常漂亮?”
“你说的时墨驰的新欢就是她?”穆因十分诧异。
“是啊,难道你也认识?”
穆因本能地不愿意说实话:“……是挺漂亮的……”
揭牌仪式一结束,为了照顾身体不适的丈夫,杨瑞琪并没有参加接下来的酒会,直接陪丈夫回了酒店顶层的客房休息。
安排好一切之后,穆因给了姜侨安一张门卡:“你先进去等,她很快就会过去。”
姜侨安十分感激:“晚点再谢你。”
穆因拍了拍她的肩当作安慰:“别想太多,我在外面等你,结束后带你吃拔丝汤圆去。”
姜侨安刚进电梯,穆因就听到身后有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一回头,正是那位穿着浅碧色长裙的美女。
“大嫂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找我?”
“我不找你,我找刚刚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姜小姐。”
“你找她干什么?”
时夏星从头到脚打量了穆因两遍,才反问:“听到我要找她,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和她那么亲密,还拍人家的肩,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什么问题。”穆因轻咳了一声作为掩饰。
时夏星更加确定:“不是吧你,你还真看上她了?”
穆因一边在心中感叹特别聪明的女人比起特别愚蠢的更具毁灭性,一边转移话题:“我大哥呢,他有没有过来?”
“他那么忙,怎么会有空陪我到处飞,我放下正筹备着的婚礼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就是为了找姜侨安”时夏星根本不搭茬“我告诉你,你千万离她远点,这女人非常不简单!我哥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当年都叫她骗到卖车卖股份,被抛弃之后还一副放不下的可怜模样。像你这么……单纯的,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
时夏星何其聪明,自然没错过穆因脸上一闪而过的不高兴:“还不高兴啦?我这不是为你好么,你要不是穆城的三弟,我才懒得像喜欢传八卦的三姑六婆那样多这种嘴,多有损形象。”
穆因说不过她,只好糊弄:“嗯,我自己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