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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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大唐-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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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心中有疑问,也不敢乱问,只挑着人家问的回答:“小的办的是输送人口的差事,这吕宋是西班牙人、华人和番鬼杂居,但是西班牙人忙着传教、管这管那,番鬼土著又太懒太笨,所以种田、经商、做工这样的事情,华人比较擅长,总督便特地下了命令,让我们有计划地从大清输送移民到吕宋去。”

常斌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道:“你的船是从北向南行的,也就是说你要返回马尼拉了?”

“是,军爷。”林方不知道怎么了,但看到常斌满脸红光,预感事情不好。

常斌又道:“所以,你船上现在的货物就是清国移民了?”

林方硬着头皮答道:“是,军爷,从福州和漳州拉来的华人,共计四百一十五人。”

常斌满意了,他点点头,回头跟自己的一个陆战队员道:“你把这个情况向白中校汇报一下。”

“是,连长。”

林方更加忐忑,道:“军爷,您看,您在海上拦了小的的船,小的孝敬一下军爷和诸位兄弟们,您就把小的当成一个屁,放了吧。”

常斌嘿嘿一声笑道:“我说了不算,还得我们上面说了才算。”

林方不得已,只能用了一点威胁,道:“军爷,这里毕竟是西班牙人的势力范围,如果得罪了西班牙人,在这海上可讨不了什么好处。”

常斌将巴掌搭在了林方肩膀上,一用劲林方便疼得呲牙咧嘴了,常斌道:“西班牙人?在北美我们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了,在这里如果他们还敢找麻烦,我不介意再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告诉你一个事实,大唐和西班牙现在处于实质交战状态,看你们不顺眼把你们轰沉了,你也没地方讲理去。”

就这时候,陆战队员又跑了回来,他大声道:“白中校指令,该船涉及非法人口走私,我军要依法将其查扣!”

常斌笑得更开心了,道:“听到没有,你这艘船现在归我们大唐了!”

073为我所用

其实白南还真的没有说错,林方就是一个人贩子,再准确地来说,他是个蛇头,而且是有马尼拉政府给背书的蛇头。虽然西班牙人一直对华人处于提防的状态,但本身华人的性格绵软懦弱,被打左脸还伸右脸给人打,自身又内斗不绝,更造成了吕宋华人成为了殖民地政府的绵羊,羊毛多了就薅一茬,短了再长。

从很久之前,西班牙人就发现,菲律宾的土人十分懒惰,他们本身不掌握什么生产技能,大部分时间只是玩乐,宁愿蹲在树底下嚼摈榔,也不愿意到地里去干活。反观华人,他们几乎不知道休息是何物,起早贪黑地在种植园耕种,华人的行商也是同样辛勤努力地在工作着,将货物贩售到偏远的乡下,多么细小的钱都会想去挣。

这样的特质曾经让西班牙人十分害怕,有着无上执行力的华人,能够创造财富,自然就能够积蓄力量,华人的壮大很可能威胁西班牙人在菲律宾的殖民统治。但是,很快西班牙人发现了华人的懦弱。从此,西班牙人放心大胆地使用华人,觉得受到威胁了就割一茬人头,挑动土著跟华人的矛盾,最后堂而皇之地来接收华人的财富。

后世在菲律宾**之后,一般认为拥有华人血统的菲律宾人有一千五百万,他们中大部分因为没有接受华文教育而被同化成了当地人,气候和水土的影响使他们的外貌也更加接近当地人了。其中就有两度称中国是纳粹,在南海搞事的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拥有华人血统的他丝毫没有对中国的眷恋情结。只有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的菲律宾人被认为是纯粹的华人,来自纯正的华人家庭接受华语教育。

这一点上,马来西亚要比菲律宾和印尼都强,当地华人虽然一直受固打制的政策歧视,但还能保持华人的本来面目。

白南在登上这艘盖伦帆船之后,在底舱找到了那四百一十五名福建移民。这些移民大部分是男性,年纪在十几岁到四十几岁不等。船舱里的条件非常差,卫生很糟糕,乘客的排泄物和呕吐物就那么随便地堆放着,甚至还有已经生了病的人,缩在角落里呻吟。船上缺少淡水,他们都无法清洁自身,臭味纵横。脏兮兮的脸上一双双眼睛带着麻木和恐惧,让人看了十分不忍。

似乎为了给自己洗脱罪名,林方跪在白南脚下哭诉道:“军爷啊,小的真不是人贩子啊,这些人都是自己签了契书出洋的,小的没有逼迫威胁,就是把他们拉去吕宋,真的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白南不理他,随便指了一个看上去还算精神的青年,问道:“你们是自愿出洋的吗?”

只不过这青年听不太懂白南的普通话,只得叫了一个懂闽南语地来翻译。这青年听后,点头说道:“是自愿的,家里连年收成不好,丁口又多,养不起人了,我便借了船主的贷,出洋打工,好给家里减轻压力,也能养活自己。”

白南眉头一皱,看向已经有些战战兢兢的林方,又问这青年道:“你这贷是多少利?”

青年盯着林方,恶狠狠地道:“三分!利滚利。”

白南脸色没有太多变化,他又问:“这里的人,有多少是借了船主的钱出洋的?”

船舱里有一大半的人听懂之后举起了手,而林方的脸抽搐起来了,放高利贷显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他不仅借着拉载移民完成了马尼拉当局的任务,而且还通过这个事情大赚了一笔。

所有从福建过来的出洋者,大多是家境破落拮据的,他们很多人都没有钱缴纳相对高额的船费,而且林方还许诺给他们介绍工作。于是只得借贷林方,林方什么都没有付出,就让大批的移民成了自己的债务人,而且利息还相当的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些人都会拼命地想还上林方的钱,实际上就变成了林方的经济奴隶。

白南有些怒火,在欺负同胞方面,海外华人似乎一直很有心得。他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就见过不少老移民欺负、歧视新来的移民和留学生,不仅在他们身上赚钱,而且还瞧不起人。

他一把提起了林方,用咬碎冰渣一样刺耳的口气道:“林老板,你这生意好发财啊!”

林方被白南一把提在半空中,魂儿都快掉了,他甚至连挣扎都不敢,他忙求饶道:“军爷,小的良心坏了,小的不是人,求您放了小的一条狗命吧,小的不要他们的钱了,小的一定洗心革面,重头做人。”

白南哼了一声,道:“你之前已经跑了几次这样的移民航路了吧,不知道你祸害了多少自己的同胞。”

林方焦急道:“没有,没有,小的这才是第二次干这行当,小的保证回去之后把所有的债务一笔勾销。”

白南冷笑,道:“你以为你还回得去?”

林方彻底崩溃了,眼泪鼻涕哗哗地往下流:“饶命啊,军爷饶命啊,小的给您做牛做马,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

这时候,林有德从背后轻轻碰了一下白南,道:“白中校,借一步说话。”

白南随手将林方扔在地上,林方瘫软得不能动弹了。白南走到林有德身边,仍旧火气很旺。

“白中校先消消气,这泼才虽然可恨,但是却对我们有用。”林有德说道。

白南也是聪明人,道:“你是说,用这个家伙给我们带来移民吗?这确实是个办法,可是我对他的人品,以及他对我们的忠诚没法信任啊。”

林有德笑道:“这个我有办法。”

说罢,林有德上前去,一脸和蔼可亲的表情,蹲下拍了拍林方道:“林船主,说来咱们俩也是本家,只不过你坏事做尽,杀了你也不为过。”

林方磕头不止:“求这位爷放过小的吧,小的给贵国做一辈子鹰犬,赎了小人的罪。”

林有德仍旧温和地笑着:“白中校为人刚正不阿,对于你这样的人呢,他是缺乏信任的。不过呢,你还确实有点用处,你说怎么办啊?”

林方见自己还有一线生机,立即赌咒发誓道:“如果小人背叛各位贵人,就让小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觉得你现在就够得上不得好死了,只是咱们大唐人,对信誉看得重,你这样的信誉呢,咱大唐信不过的。所以,就得给你加一点保险。”

林方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这位爷,怎么加保险?”

林有德笑道:“一方面呢,我们会派人跟着你,监视你。”

“使得使得,小人一定将这位爷派来的人好生伺候着,当亲爹一样供起来。”

林有德又道:“只是这样还不够。”

说着,林有德从身上摸出来一个药片,然后捏开他的嘴巴,扔了进去。随后林有德从腰里拔出了一把手枪,顶在他的脑门上。

“咽下去,要不然现在就崩了你。”

林方自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药,但是没办法,他只能照做把药片吞了下去。林有德见他喉咙一滚动,还是检查了他的口腔,确定他们有假装吞药,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船主,你刚才服的这个呢,是我们大唐有名的毒药,名唤‘七虫七花长眠散’,是用七种毒虫和七种毒草调制而成,极为珍贵。你放心,吃了这个不会立即死人。你一会儿会感到格外困倦,然后就会睡过去,而且睡得跟死了一样,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睡这么踏实的觉了。不过呢,这个毒药会一直潜伏在你身体里,如果一年之内,你没有服第二颗,你在明年的今天,就会睡同样美的一觉,只不过这一觉睡过去呢,你就不会再醒过来了。”林有德一副和和气气的表情,说的东西却是格外吓人。

林方似乎已经真的能够感觉到一股困意袭来了,但是他的恐惧更加厉害,这会儿哭得是更大声了,“这位爷,小人绝对不敢背叛,给小的解了这毒吧。”

林有德拍拍他的脸,道:“没事儿,你不用怕,你老老实实的,自然能够得到定期的解药,能够活的好好的,可是呢,你要是心怀不轨,你就得不到这药了,到时候什么下场我不用说了。”

不过多时,这林方居然真的睡着了。一旁看着的船上水手们,都是噤若寒蝉,生怕这个看上去胖胖的老好人一样的家伙,给他们也喂一个什么“七虫七花长眠散”。

从这艘盖伦上返回海洋之光号,白南瞅着林有德,良久才道:“我没发现,你老林还是这么坏的人啊,你喂他的是什么?”

林有德也笑得很得意:“强效安眠药,我坐船睡眠不好,从医院开的药,正好给他用上了。”

常斌也是嘿嘿直笑:“行啊,老林,你怎么想到用这种办法的。”

林有德道:“最近正在看金庸古龙的小说,对什么豹胎易筋丸、生死符之类的东西十分向往啊。”

074转运的出洋人

对于陈福仔来说,这两天过得如幻梦一样。原本他只不过是福州地界上的山民,他爹那一代的时候家里还有几亩水田,尚能生活,可是陈福仔他爹命薄,得了一场大病,家里求医问药花了好些钱,田产也都抵了出去,后来他阿母也得病去世,第二年上家里的弟弟就饿死了,全家便只剩了他这么一个人。

原本陈福仔还去过福州城,给人做工,可是陈福仔脾气孤僻了些,与欺负他是乡下人的工友相处不来,便打了一架,将一人的腿打断了,陈福仔连夜跑了出来,生怕那一伙人在找他麻烦。他知道,如果自己回去福州城,必然让那些混混给打死。

过了几天流离失所、饥寒交迫的日子,陈福仔在海边遇上了林方的手下,对方承诺,可以借其20两银子,作为船资,送他出洋到吕宋过活。到了吕宋还有人给介绍工作,总之叙述得天花乱坠,好像吕宋是什么人间胜地一样。

在菲律宾的华人,九成都是福建人,所以福建人对于吕宋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算太陌生。陈福仔在福州的时候,听过别人说吕宋的情况,知道那边的人过得大抵要比在老家好一些,不过那边洋人和番鬼都是凶顽,安全不是很容易保障。

“还能在坏到什么地方呢,与其在这里饿死,回到福州被人打死,不如去吕宋闯一闯,最起码有一口饭吃,至于欠债,人都快饿死了,还哪能管那么多?”陈福仔的逻辑很清晰,所以他选择了出洋。

海上的生活很艰苦,运输出洋者的底舱狭小,整日见不到什么太阳。船上的伙食相当差,四百多人只有一大桶糙米饭,还有几块咸菜瓜子。就算如此,在第二天陈福仔的咸菜也被人抢走了。陈福仔有时候饿的眼冒金星,就在船底舱寻找蟑螂、老鼠之类的东西果腹,只是他又不是什么猎手,很难抓到这样的副菜。

底舱里很快就分帮结伙了,几个比较凶狠的家伙各自拉起了一帮人,每当饭食下来的时候,都是他们先抢,能抢的比较多一些,而那些势单力薄的,往往连一口都不一定抢得上。

这也是林方在一开始招募移民的时候,就尽量选择身强力壮的,比较年轻健康的,要不然估计行船走到一半就有一片人会死在海上了。

陈福仔知道底舱上面一点的舱室里,也有几十个女人,下面的家伙们总是对上面的女人想入非非。这些女人大都是下面一些人的家眷,极少有单身的。

这样好似没有什么光明的航路在不知道进行到第几天的时候,底舱里突然来了一群穿着统一制服的人。陈福仔最为讶异的是,这些人居然都没有留辫子。然后,整艘船上最大的林方在一个这群人脚下哭得是声嘶力竭,不断地扣头求饶,陈福仔这才知道,林方是遇上海贼了。

说是海贼,看这些人的打扮又不像。他们衣着光鲜亮丽,丝毫不像是在海上漂泊的人,每个人都是健壮挺拔,陈福仔觉得就算是自己见过的绿营里的官兵也没有这些人威武雄壮。他猜测,这应该是一队士兵。而林方嘴里一声声唤的军爷,也验证了他的想法。

再然后,船上出洋的人们被带到了另一艘船上。这艘船怕是得有林方的盖伦帆船数十倍大,一些人甚至都不敢在这条船上迈出脚步,怕脏了这艘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的厅堂一样的巨船。

所有的出洋者被带到一个公共澡堂一样的地方,有人丢给他们一人一块皂角一样的方块,让他们自己清洁。几大桶清水在那里,很多人忍不住上去先喝了几口,直到管事的人制止他们,才开始洗澡。

清洁完了之后,便有几个彪形大汉拿着剪刀过来了。他们只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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