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剑仙- 第220部分

赵羽直接想到了骡子，他小时候听说骡子没办法生小骡子的时候便问过类似的问题……

那个叫二良的年轻人其实一直都没太敢抬头，所以并没有看到赵羽走神，继续敬职地解释着：“飞马的肉身战斗力和魔魇兽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但是却比云马强上许多，其生命力和耐力是普通云马的两倍；它的灵智比云马稍差，但又大大优于魔魇兽，非常容易驯化。而最重要的是，它的飞行能力比魔魇兽和云马都要强！虽然咱们魔族不像人类一样可以和灵兽构建血脉印记，但飞马本身也已经受魔魇兽血统影响而失去了构建血脉印记的能力，而是多了一个觉醒的可能。”

我去？！

赵羽正听的津津有味，没想到竟突然冒出“觉醒”这么个词，难道这飞马还能像人类一样觉醒道基？！

“在未觉醒之前，飞马的飞行能力其实主要来自魔魇兽血脉。不过仅仅是这个时候，它的飞行能力也已经稍稍胜过魔魇兽和云马了。而一旦它觉醒了云马的‘踏云’的能力，便又可以将速度和持续飞行能力再次提升，达到一个全新的层次。如果类比的话，那就是与魔界的金眼雕、青电狼等或者仙界的五阶飞行灵兽相当。”

赵羽忍不住打断了这个叫二良的年轻人的话，问道：“那它觉醒的几率大吗？”

二良立刻面色凝重了些，如实道：“不太大，十匹成年飞马里能有一匹觉醒的就不错了。我们商国牧马场这些年一直致力于提升飞马的觉醒几率，但是提升到十分之一已经是极限了。”

“那你们这里有觉醒的飞马吗？”赵羽又问道。

“真是抱歉，没有。觉醒的飞马一般都是直接就被各大部落定下了的，很少带到集市上来卖。”二良十分歉疚地道，并将姿态放的非常低，像是生怕赵羽会发火一样。

赵羽苦笑道：“那看样子，我只能买完之后祈祷它自己觉醒了。”

“您会有好运的！客人，那么，您真的想买飞马了？”

“除非你们这里还有更好的温驯的飞行坐骑。”

“那就只能是它了，其实我们这里的大部分坐骑都是不会飞的。”二良赧然道。

“你们倒是挺会做生意，把最好的全都摆在了最外面。”赵羽赞道。

“多谢客人夸奖，请您跟我来看看吧，我为您介绍价格。”

“好，我还以为它们全都一样价呢……”赵羽笑道。

赵羽语气轻松，完全就是以最正常的态度来和这位卖马的伙计二良交流的，但是很显然，二良自己却一直很小心、谦卑，对于赵羽的玩笑根本就不敢接话。

“这一匹枣红色的，现在三岁零四个月，刚刚进入役使年龄，综合素质在这一批的飞马中算是比较高的，所以贵一些，要七万密西西比。”

我去！！

这时候赵羽竟是又怀念起那贼蝠来，毕竟贼蝠块头大，一只就能带上他们所有人，这一匹飞马倒好，顶多带俩人，却要七万密西西比，是贼蝠价格的三分之二还多！

不过，谁让人家是商国所产呢？在魔界，只要是商国出产，就几乎和贵划上了等号……

还好，之前狠宰了那个死骗子一笔，现在他身上共有九十四万密西西比，给大家一人买一匹飞马都绰绰有余！还得全是最好的！

第341章　密会

就在二良介绍的过程中，赵羽也终于开始留意二良的言行举止，甚至包括不远处的那位管事的汉子的。

看得出来，即使那个管事的汉子在与魔族打交道时也带着一股发自内心的谦卑和小心，只不过没有年轻的二良那么明显罢了。

而那些前来买马的魔族，他们身份未必就有多高，可看向马商的眼神却全都带着一点点好奇和轻蔑。那感觉，分明就像在说，就算老子买不起你的马，也比你高一等！

赵羽在来之前其实已经大致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并不是太意外。只是亲眼看到的时候，仍然忍不住心别扭，人类在魔族面前何时要这样低三下四了？

赵羽依然花费小部分精力地将看到了一切如实呈现给了景哥儿，当他在为商国人的地位微觉气愤时，他却不知，景哥儿的神情早已变得无比凝重。

正当二良介绍到一匹紫色的飞马时，赵羽冷不防就听到了景哥儿无比严肃的问话：“问问他们的牧场总共有多少飞马，还有每年能繁殖多少，每一匹飞马能役使多少年。”

赵羽先是一怔，然后才从景哥儿的语气中意识到景哥儿想远了。

不过，赵羽还是把问题问了出来，静等着二良的回答。

二良对答如流，直接道：“我们的牧场总共畜养了五万七千多匹飞马，并呈逐渐增多的趋势。最近几年，每一年都能繁殖一千匹以上。至于役使年限，普通飞马的寿命是八十年，从三岁开始一直到五十岁，都是可以服役的。觉醒后的飞马寿命还要更长，能达到一百五十年，可以服役到一百二十岁。”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如果商国的飞马牧场专门向仙魔战场提供飞马，那么便可以每年为魔界增加一千名飞行骑兵！十年就是一万！魔族本来是不擅长飞的，一支会飞的魔族大军绝对有着战略性的意义！

景哥儿的脸色更难看了。

然而赵羽终究是年轻人，看得更开一些，反而笑着向景哥儿道：“他们自己终究是不会飞的，如果在高空偷袭他们一下，不知道会摔死多少人……”

“人家会那么傻，等着你偷袭？！”景哥儿没好气道。

“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们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是先考虑买马后怎么逃回仙界的事吧。回去之后再慢慢讨论此事不迟。”

“嗯。”

无论如何，赵羽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这一是因为马上就可以买到合适的坐骑了，二则是在魔界的地盘上见到了其他的光明正大的人类，心越来越是踏实。

很快，赵羽挑选了十匹飞马，清一色的黑色，原因无它，隐蔽……

十匹飞马总共七十三万密西西比，如此巨款，还真多亏扭咕噜。

赵羽从草泥马背上解下麻袋，眼看就要真金白银地付钱了，忽听一个脚步声迅疾而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抢钱的！

赵羽立刻扭头向那边看去，便看到了一个相貌堂堂的人类，三十多岁，颇有气度。

这样的人刚才怎么走那么快，完全不符合他的气质、风度。

赵羽正纳闷间，旁边的二良已是郑重地行了一礼：“戚统领。”

这位戚统领向二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赵羽，微笑问道：“这位贵客，您要买飞马？”

“是的。”赵羽平静回答。

然而赵羽却没听出来，商国商人一般都以“尊贵的客人”或者“客人”称呼顾客，这“贵客”的称呼虽是平常，却是第一次有商国人用。那二良倒是听出来了，不由疑惑地看了戚统领一眼。

这时，戚统领又看向了二良，问道：“贵客要了几匹飞马，总共多少钱？”

“十匹，总共七十三万。”

戚统领点了点头，然后向赵羽道：“承蒙关照，让我等做成了这么一大笔生意。有倒是投桃报李，戚某做主，那三万的零头就给贵客免了。”

能省钱当然是好事，赵羽立刻道：“那多谢了！”

然而旁边的二良却更是惊诧，因为戚统领实是统管商国在角山族所有事务的最高管事，几乎从来不插手街面上的生意，这一次这是怎么了？

更让二良惊诧的还在后面，就在这时，那戚统领竟是道：“不过，我们还有比飞马更好的飞行坐骑，不知道贵客可有意向先看看？然后再做决定不迟。”

“更好的？不必了，我想要的还必须是性情温驯的。”

赵羽才刚说完，那边已是得到了景哥儿的消息：“他在骗你。”

“骗我？”

“不过没有恶意。”景哥儿又道。

就在这时，那戚统领已是不假思索地道：“有，不仅飞行能力更好，而且也性情温驯。”

这一下，就连赵羽都看出来戚统领是在骗他了，不过，既然对方没有恶意的话，念在同是人类的份上，又何妨跟他一起去看看？

“那好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有劳了。”

“贵客这边请。”

戚统领在前方引路，很快便过了半条街，然后拐入了右侧的一所大院里。说是院子，其实围墙不过是木栅栏，完全是魔族的风格，货品堆得满处都是。院中还有多人在忙碌着，全是人类。若不是这些人类的穿着更像魔族风格，赵羽都会以为这里是仙界了。

不过，这里可一点都不像有坐骑。

戚统领也不避人，径直向大院深处走去，最后到了一间砖砌的大屋前，向赵羽道：“贵客借一步说话？”

赵羽看了戚统领一眼，没说话，却是直接当先而入。

屋中也摆了不少货品，不过都是些哨子、木飞盘之类的小玩意，没有一样入得了赵羽的眼。

戚统领紧随而入，却没有关门，而是指着那满屋的小玩意向赵羽问道：“贵客觉得这些东西如何？”

“不过是玩耍之物罢了。”赵羽道。

“可是这里的绝大多数东西魔族都没有，物以稀为贵，看到它们，贵客难道没有一点兴趣？”

“我只是觉得很平静。”赵羽说了一句连戚统领都一时没反应过来的话。

沉默了数息之后，戚统领看向赵羽道：“那在下能不能冒昧问一句，贵客觉得我们商国人如何？”

“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很可悲。”赵羽如实道。

戚统领并不知道，赵羽那里还有一个景哥儿为赵羽把关，所以赵羽什么样的话能说什么样的话不能说都很有分寸，此刻，戚统领自己反而加倍小心起来。

这个人会不会是魔族派来试探他的忠诚的？

应该不能！在魔界，除了他们商国人之外，怎么可能还有别的人类被允许活着？！

此人扮做魔族，境界不高，又要买飞马，分明就是要逃回仙界的吧？

戚统领实是一个有决断的人，平生还是头一次如此纠结。

唉！

既然人都已经带来了，就别再犹豫了，就算真是个被魔族收买的，他也可以诱之以利，将之反收买过来！

“贵客听了在下接下来的话不要心惊，在下绝无恶意。在下姓戚名策，自幼生在商国。自从升任统领一职后，便学了一门感气之术，专为感知同类。适才贵客刚刚来到街口时，在下竟是从贵客身上感知到了同类的气息……”

第342章　神魂网

戚统领一番话说的可谓提心吊胆，生怕赵羽突然变脸，给他来一句“你们商国终于还是露出狐狸尾巴”了什么的……

但是，他还是说了，只因这对他们商国人来说，这完全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一千七百年来，他们整整一国人寄人篱下，还不曾见过一个商国之外的人类！

不要看他们可以在角山部落里自由地做生意，但那只是表相，在魔界，他们从来没有真正自由过。当一整个国家的人都不自由，这时却突然看到了一个自由人，统领戚策几乎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而事实上，赵羽也很有和商国人交流的*，他实在想不明白，在魔界怎么就有个人类国度！内心深处，那坚信这一定不是商国人自愿的。

“没错。”赵羽忽地第一次使用人类语言，向戚策平静道。

“呵……”戚策一生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浪，此刻还是激动的难以自已，颤抖着呼出了一口气。

片刻后，戚策忽然反应过来，他依然没有关门，反而背着手看向了货架上堆着的货物，然后向赵羽以人类语言道：“同类……咱们就看着这些东西说话吧，此处应该还在角山族的高手神魂监视之下。”

赵羽简直哭笑不得，这位戚统领竟然激动地叫他“同类”，这算是什么称呼？

不过赵羽也没当回事，也转过身去，就站在了戚策身边，然后道：“可以。”

“同类……敢问高姓大名？”

戚策也察觉到这么叫有些别扭，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这是他一生中头一次遇到商国之外的人类，赵羽在他脑中最大的身份真的就是同类。他敢肯定，对方在他眼中的亲切感和他在对方眼中的亲切感绝对相差十倍，甚至百倍！他实在太想和一个商国之外的自由人说说话了，不，应该说是整个商国实在太想和一个自由的人类交流了！

“我叫赵羽，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那好，赵羽……阁下……”

赵羽皱了皱眉，转头苦笑道：“就叫赵羽就行，不用阁下。”

然而，与此同时赵羽却从戚策的脸上看到了什么？不知何时，戚策的自矜、风度已经完全消失了，他的脸上满是真正的敬意！

想要更好地理解真正的敬意，只需要用他们对魔族的敬意对比一下就知道了。在面对魔族的时候，他们虽然同样有敬意，但更多的是敬畏，而警畏表相之下还隐藏着不甘和愤恨！

可是，这初次相见，谁也不知道谁的本事，只从身份上来看，戚策怎么说也是一个主事一方的统领，犯得着对他赵羽有敬意？

“他的敬意是因为你的身份，你是一个自由人，而且，是一个仙界的自由人。”景哥儿的声音适时响起，事实上景哥儿观察半天了，这才得出这样一个有把握的结论，“他从某种程度上把你当成了仙界代表。”

“……”赵羽彻底无语，“我连赵清都代表不了，还代表仙界？”

“他肯定还有许多苦水向你倒，你等着吧。”景哥儿笑道。

“我正想听听。”

然而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在倒苦水之前，戚策的思维却又是一转，反而先关心起赵羽来。

“赵羽……你是怎么来到魔界腹地的，难道不怕被发现吗？”

“说来话长，我这次来买坐骑，为的正是逃回仙界。”

“魔族不擅飞行，用飞马走高空正好。”戚策一针见血地道。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你们，一共十个人？”

“是的。”

“你们定然有手段瞒过边境的神魂网了？”戚策十分期待地道。

“边境的神魂网？”赵羽大感意外。

“没错。在边境前沿，魔界常年有大量高阶魔族全天以神魂结网监视，完全没有任何缝隙。为的是防止被人类修士暗中潜入境内，另一方面，也可以防止我们商国人越境逃走。在那里，高阶的魔族的神魂网为的就是分辨人类和魔族，难道你们没有手段潜过去？”戚策难以置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