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爹爹三个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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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爹爹三个娃-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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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参赛的所有人都笑,他就必须去捡柴。” 

“如果大家都笑了呢?” 

“那他就不用去了,第二个再接着说笑话,一样的,如果有人没笑,这第二个人就必须去捡柴,如果大家都笑了,那倒霉的就是第三个人,他根本没机会说,直接去捡柴禾。” 

我想了想,和福伯对视一眼,两人都转头过去偷笑。 

“敢不敢比?”席愿激将道。 

“比就比!”小纪抓过骰子一扔,居然是个四五六。 

席愿接着扔,二五六,然后是小天,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六六六,这孩子迟钝归迟钝,但运气超强,从小到大从来没扔过除了“六六六”以外的数字。 

“好,我先说。”席愿夸张地叹了口气,“从前,有个姓张的当官的人,他的性子特别急。有一天他去拜访同僚,正在喝茶叙话,有个仆人匆匆上堂禀道‘不好了,家乡来信,大人的姐姐死了’。这个姓张的立即嚎啕大哭,伤心欲绝。他的同僚在旁也哭了一阵,见他如此悲切,不禁问道:‘我姐姐死了,你哭这么伤心做什么?你们不可能认识的啊?”姓张的吃了一惊道:‘方才急着哭,没注意到,原来是你的姐姐啊,我也正在奇怪呢,我根本没有姐姐啊。” 

笑话刚讲完,小天就咯咯咯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喘气道:“好好笑啊,明明第二次听了,还这么好笑。” 

小纪绷了绷,但毕竟没人家齐六少爷那么酷,最终也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你们都笑了,我算过关,小纪该你讲了。” 

小纪仰着脸想了想,道:“从前有三个人,张三、李四和王二麻子,一起在冬天结伴出行,路上因为太冷,投宿在一个农家避雪,但农家屋子太小,只能挤两个人进去,另一个必须睡猪圈。于是三个人划拳,张三输了,只能去睡猪圈。过了一会儿,张三捂着鼻子跑了回来,说那猪实在太臭了,他受不了,宁愿冻死。李四没办法,只好换他去猪圈。过了一会儿,李四也捂着鼻子跑回来,说那猪不是一般的臭,他也宁愿冻死。王二麻子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去猪圈。过了一小会儿,那头猪跑了过来,说‘那个人是谁啊,实在是太臭了……” 

讲到这里,我和福伯、卓飞文连同捉鱼的席炎一起笑了起来,席愿也没忍住,哈哈大笑。 

小纪面露得色。 

然而过了一会儿……… 

再过一会儿…… 

再再过一会…… 

席炎抓上来一条鱼、两条鱼、三条鱼…… 

“小纪啊,小天没笑哦,你输了。”席愿不怀好意地道。 

小纪难以置信地瞪了小天一眼,气呼呼站起身,捡柴去了。 

席炎做鱼的手艺真不错,不管是烤的还是蒸的,都那么美味。我一面吃一面赞不绝口,同时不忘夸奖一直耿耿于怀自己输了的小纪:“你捡的柴真好烧啊……” 

等到大家一起喝鱼汤的时候,小天突然放下碗,呵呵呵呵地笑着弯下腰。 

席家人立即捂住嘴偷笑。 

“你怎么了?”小纪问。 

“我现在才觉得,小纪你刚才说的那个笑话好好笑啊……” 

“扑通”一声,有个从来没被人气晕过的人终于晕过去一回。 



傍晚时分,我们错过比较大的镇子,只好投宿到到一处人烟较为稀少的小村落。 

“去那一家吧,看起来房子稍微大一点,应该住得下。”站在一处小高坡上,席愿指着一户人家道。 

“没错,至少还有猪圈,你去的话,不知道那些猪介不介意?”小纪还在记恨,气呼呼地道。 

我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去投宿试试看吧。” 

福伯当先去叩门,应门的是个结实的青年汉子,上下打量着我们这一群人。 

“小哥,这位是扬州前任的太守席大人,带着家眷卸任回乡,路过此地,请问能否借宿一晚?” 

听说是卸任的官宦,那青年人露出些怯色,道:“老爷们要住,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小人家里贫寒……” 

“没关系,只要我家太爷有张床睡就可以了。小哥怎么称呼?” 

“小人姓田,叫田水生。”青年人开门放我们进去,堂屋中站了个老婆婆,角落里还有个挺着高高肚子的少妇,两人神情都有些紧张,田水生上前抚慰她们道:“娘,别怕,老爷们是来借宿的。娘子,你去烧些水来。” 

少妇应了一声,正要走,我忙道:“她怀着孩子呢,别劳累了,指间房子给我们安顿一下,再借厨房一用,其他的就不麻烦了。” 

田水生看来也讷于言辞,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掌着小小一盏油灯,低着头在前面带路,请我们住在主屋和侧边的一间客房里。福伯给他银两当房钱,他不收,后来只好给那位老婆婆,她迟疑了半晌,也就收了。 

晚饭是农家的简餐,我们也都吃得惯。齐齐两眼半睁半闭,似醒非醒地由席愿喂了一碗饭,为了严防小纪报复性下药,小愿连做饭时都在厨房里守着。 

下午在马车上睡了一觉,我一时还不困,便和小天一起出去散步,席炎不知因为什么,居然没一起去,只吩咐福伯跟着。 

散完步回来,发现席炎竟不在房内,主人家已经睡了,小纪和卓飞文在客房絮絮地说话,齐齐仍然睡得象个僵尸,席愿正在床边用一根绳子量他有没有长高。 

“你大哥呢?” 

“不在。我以为他找你们去了呢。” 

“没有啊,难道路上错过了?”我回身又来到院子里,借着微弱的星光张望了一回,高兴地发现席炎正大步地走过来。 

“你去找我们了吗?”我扑进他怀里,摆出最甜美的笑容。 

席炎嗯了一声,抚了抚我的头发:“外面风这么大,当心着凉。” 

“福伯叫我穿了貂皮背心,很暖和。”我在席炎的怀里蹭了蹭。 

“进屋吧。” 

“小炎……” 

“嗯?” 

“我想跟你一起在外面呆一会儿……” 

席炎低头看我,映着满天星辉,目光温柔无限,让我心里登时绵绵软软的,差点忘了自己想干什么。 

两人依偎着坐在竹篱旁的木桩上,夜风吹着,草虫叫着,气氛说不出的浪漫,我家小炎跟他爹一样,最喜欢这种情调了。 

“小炎啊,”抬头瞄一眼,他眼神飘飘的,正是迷迷醉醉的辰光,“你知不知道……我常常很怀念你们都还小的时候……” 

“是吗?那时候有什么好的?” 

“当然好啦!”我直起身子,连珠炮般地说,“你们小时候都是软软的,胖嘟嘟,喜欢流口水,喂你们什么你们就吃什么,吩咐你们什么你们就听什么,一看见我就把两只手一张要我抱,想抱多久抱多久,想怎么亲就怎么亲,还有你们说话那个音调,象糯米一样,可爱极了,有时侯自己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就含着眼泪看着我,要我哄……,啊,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只不过说了句‘这风吹得真舒服’,你就满院子乱跑,嚷着要把风抓住送给我。” 

“现在也是这样啊,你喜欢什么,我就送你什么。”席炎甜言蜜语道。 

“真的?”我仰着头,让柔和的星光照在脸上,眼睛一闪一闪的。 

席炎果然立即丧失抵抗力,马上信誓旦旦道:“当然是真的。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 

“我想要小孩。” 

“什么?”小炎吓了一跳,迷醉的眼神立即回复清明,“你养了三个小孩了还不够?” 

“你们都已经长大了嘛。”我扁扁嘴,“抱也抱不动了,也不会流口水,不会跌跤了,总之不能拿来随便玩了嘛!” 

“陵……”席炎做头痛状。 

“我要嘛我要嘛,你才说了我要什么就给什么的,你一长大就没小时候乖了,小时候你说话从来都算话的,现在你总是在哄我……”睁着无辜的眼睛,我让两颗眼泪含在眼睫处,要滚不滚的。 

“好好好,等安定下来的,有合适的就让你养……”席炎哄着,啄下来一个吻。 

“我要三个,三个才够顶替你们。” 

“好……”又啄一口。 

“我现在就要!” 

“好……什么?!”户主吃了一惊,“这荒郊野外,黑灯瞎火的,你让我到哪里找三个小孩给你?!” 

“没关系,有、有的……”我高兴地都结结巴巴了,赶紧回头叫,“福伯小天,你们快出来。” 

福伯和小天应声从屋里慢慢走出来。 

席炎放开我,额上青筋直跳,连呼吸的气息都粗了好多。 

“你、你看,他们多、多可爱啊……”我鼓着勇气,讨好地说。 

“陵……” 

“在。” 

“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户主突然猛吼一声,把我吓一哆嗦,“说,这些孩子哪儿来的?” 

“捡……捡的……”我把嘴角往两边一撇。 

“不许装哭!” 

又赶紧收了回来。 

“你……你……”户主气呼呼地在我面前来回地走,用手一指我的宝贝们,“你自己数,有几个?” 

“三个。”我立即回答,这个早就数清楚了,福伯抱着两个,小天抱着一个。 

“在哪儿捡的?” 

“就在村子后面半里地儿的一个小土洼里,我们散步时找到的。” 

“你再看看,这三个婴儿象是一般大的吗?” 

“不是,”我经验丰富地答道,“两个有七、八个月大了,另一个好象最多有四个月大。” 

“你想想看,这么个小村落,半夜三更的,有三个不是一样大的婴儿被放在土洼里;正常吗?” 

“不正常……” 

“你再看看,婴儿为什么不哭闹?” 

我看了看,“他们睡着了。” 

席炎走过来,捉出一个婴儿的小手,掐了掐。我赶紧扑过去护着:“你干嘛掐我家贝贝?” 

“掐都掐不醒,明显被人喂了药。” 

这时我约摸也有些明白,伤心地眨了眨眼睛。 

席炎叹一口气,叫出席愿来,命他去我捡着婴儿的地方附近守着。 

“老奴是听说过,这附近最近发生过多起盗婴案。”福伯马后炮道。 

“福伯你什么时候对刑事案的资料也感兴趣了?” 

“回太爷的话,主要是因为敬小侯爷家也丢了一个小小姐,这个小小姐是九姨娘生的,那个九姨娘嫁进府以前是……” 

“好了好了,”席炎赶紧挥挥手打断福伯,转身向着我,“你快抓紧时间该怎么玩怎么玩,等小愿捉到贼人,这些孩子都要送到官府,交还他们的父母。明白吗?” 

“明白。”我含着眼泪答应,从福伯手里抱过两个宝宝,和小天一起回房,用热水给他们洗了澡,揉了一会儿,再亲一会儿,放在我床上跟我躺在一起,本来还一直睁着眼睛瞧着,可不知怎么一眨眼人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身边空空如也,被子也是凉的,我翻身起来在房前屋后统统细细找了一遍,一片衣角也没找着,伤心在站在鸡笼前掉了一阵眼泪,被席炎领了回去。 

“小炎,你答应过我合适的时候准我养的……”扒了一口泡饭,我再次确认道。 

“好。” 

“我要养三个……” 

“好好。” 

“男孩女孩都要。” 

“好好好。” 

再扒一口饭。哼,明明是敷衍的口气,骗我听不出来么? 

小愿从门外走进来,风尘仆仆的样子。 

“事情都办完了?” 

“办完了。当时跑掉了一个,不过他的同伙已经供出他来了。孩子都送交官府查访他们的父母,应该会妥善处理的。这伙贼人也真贪心,一晚上偷了三个还不够,非得灌了药放在那小土洼里再去偷第四个,以为地方隐秘,婴儿又不哭不会被发现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没灯没月的,爹你是怎么瞧见那三个婴儿的?” 

“对啊,老奴也一直纳闷,那个土洼又不在路边,黑乎乎的什么光也没有,太爷怎么就看见了呢?” 

“我没看见啊,我只是闻到奶香味儿……”咬了一口馒头,嚼着。这有什么稀奇,当年小愿也是我闻着奶香味儿才找到的啊。 

“小纪他们呢?怎么不出来吃饭?”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奶香的席愿问道。 

“两口子在屋里吃呢。” 

这时扑通一声,正半闭着眼睛吃饭的齐齐脑袋一点,趴在了桌上。 

“又睡着了?”席愿抱起他,用袖子擦脸。 

“你昨晚量的怎么样?长高了没有?”我问道。 

“还好,不算高得太离谱。” 

我呵呵笑:“小愿你当心哦,我们见过的齐家两个兄弟都不比你矮,齐齐又喝了增高乐,难说将来会不会超过你呢。” 

“超过了怕什么?”二儿子嘴硬道,“他纤纤弱弱的,长得高也不过是根竹竿,有什么大不了。” 

对于他这种盲目乐观的态度,我深不以为然,正要通报小道消息,突然从主人家的侧房里传来阵阵呻吟声,一声大过一声,最后几乎象是惨叫了。 

除了齐齐,大家都一下子站了起来,小天跑到门口去张望。 

“大概是要生了……”福伯喃喃道。 

那个田老婆婆慌慌张张跑出来,求我们去田里叫她儿子请稳婆,小愿翻身奔出,过了一会儿,两个人一齐跑进来。 

“为、为什么这时候生?”田水生满头大汗,“不是还有一个月吗?这时候村里的稳婆走亲戚去了,不在啊!” 

田老婆婆在屋子里照应了一会儿,又跑出来,急道:“好象有些难产……” 

田水生吓得直跺脚,道:“我去请苏先生来看。” 

“不行!”田婆婆捉住他,“苏先生虽是好大夫,但他是男的,怎么能叫来接生?” 

“娘!这时候您还在意这个……” 

“怎么不在意,这世上哪有让男人接生的道理?咱们可是清白人家!” 

田水生看来很听他母亲的话,虽然急得掉泪,也没敢坚持去请大夫。屋子里仍是不停地传来惨叫声,田婆婆又跑进去。 

我着急地捏住席炎的手:“小炎,怎么办?想个办法啊!” 

席炎皱着眉,沉吟不语,好象一时也没办法。席愿突然跳起来,一把抓住刚刚听到声音跑出来的小纪,拖进房间里,我看他好象有办法的样子,忙跟了进去。 

“小纪,快,你是大夫,就靠你救命了!” 

“你傻了?现在缺的不是大夫,是稳婆!你没看见那老婆婆不许大夫进去吗?就算我硬要进去,将来那小媳妇日子不会好过的!” 

“她不许请大夫是因为村里的大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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