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微笑,不可思议的是她身体开始发胖,白皙的颈脖上还戴着含金量极高的项链。此时,从二楼的窗口正有个妇人探出头催促她,她就说你们先歇着。
欣姐,她们催你有什么事吗?甭管她,一帮不务正业的家伙,我担心你找不到这里,于是每隔一阵子下楼来,来来回回许多次,却总瞧不见你的人影儿。适才我寻到五阳街二十九号那幢楼,里面住的是一个疯子,是位可怜巴巴的的女人,胡欣笑着说,那个女人也够可怜,几年前随丈夫从河南来到县城开五金店,正当生意做的火红的时候,女人却得了一场病,久治不愈,这个时候男人却有了外遇,对她置之不理,一年后便成那副模样啦!
原本那幢楼住着好几户人家,因为都对她产生一种恐惧心理,于是接二连三地搬走了啦!噢!原来她的丈夫是个负心郎,一个没人性的家伙。如此折腾下去,她迟早会折磨死去。胡欣告诉我,他们一家人搬进住宅区约二个月了。从前随周冰荡租了一家店面经营服装生意,赚些钱干脆买了一栋房。上了二楼,屋里聚了几个妇人,她们都等得懒洋洋的,一个个都显得高贵气派。她们在客厅里不耐烦地嚷道:“天哪,一去就是半天功夫,生儿子也不用这么久,咱们都发急了。”
胡欣笑着责斥道:“你可积点口德,你看谁来啦”哟,妇们们眯着眼笑,你是主,咱们是客,你还未尽到地主之谊,一个珠光宝气的妇人朝我打量了几眼,目光和善亲切,稀客,稀客,随便捡个地方坐。我笑了笑刚要解释,另一个坐在沙发上妇人扑哧地笑,笑得很神秘,我的好姐姐,他是胡欣的弟弟,刚大学毕业,一个标准的文化人。她便问我是哪所大学毕业,学啥专业,她也有一个妹妹现在在读复旦大学,学文秘,或许以后能成为一名女作家。我惊讶地说:“作家?”卫慧当年也就读于上海复旦大学,属于新生代女作家,并且还号称美女作家,如今却出了韩寒、郭敬明、陈壑等一大批青春偶像派写手呐!
你们文化人说文坛,咱们可不懂啊!文化人最讨厌贪赌,看来咱们还是散伙吧。一个人说:“你真滑头,赢了老娘的钱就撒牌不干,咋不让咱们赔上血本。”她们起身欲走,胡欣深情挽留,几个妇人说,不啦!并叮咛胡欣,有空时别闷在家里,否则会弊出病来。
胡欣笑着说:“一定,一定,我还要减肥呢!”妇人们走后,胡欣从厨柜中取出水果洗净,递一个给我,她们都吃过了,是中午你水荡哥买回来的,后来他有事出去了。
胡欣问道:“近来婶子好吗?”我一一应答了。对于工作之事,周水荡可急愁不安,午时可能动身去一趟省城了,那上面有些熟人,这世道,谋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难啊!胡欣说。如今像我一样下海当一名失败的弄潮儿,想当一个成功的弄潮儿更难,当然需要时间和精力,并坦言说至于钱财方面,请我不用担忧,待事情办得有些谱儿的时候,还得由金钱铺路,咱们都是圈外人,平民百姓,不懂为官之道,治国良方,但官场始终是官场,说穿了,就是权势在诱惑人们的灵魂,它像一条绳子紧紧地套住你的戏颈脖,让人无法动弹。
腐败成风成了一种较为严重的社会现象,的确,腐败成风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
胡欣说:“人嘛,总得有所追求,否则,就像她一样一辈子过得碌碌无为。”
我笑了,胡欣也笑了,她似乎有些遣憾,再也没有说任何话,仅是微笑地望着窗外。胡欣曾经干过几种职业,教师、美容师、服装设计师,但对服装的热爱胜过一切,选择服装干了几年后,干出些让人认可的成绩来,并在一次国内服装展览会上获过奖,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清早,胡欣会将她的儿子伦伦送到离她家最近的金钥匙幼儿园去,然后去菜场买些菜回来,几个塑料袋里总是塞得满满的。上楼后,她便从袋里取出些新鲜的的肉和鱼往厨房柜里塞,一边对我说道:“你一定饿了吧!”我告诉她,我要出门找一位朋友,也许不回来吃午饭了,胡欣说,那怎么行呢?菜都准备好了,不论如何,午饭时分一定得回来,否则姐姐真的生气你气了。我出去约一个时辰左右便回来了,并不按事先说定在午时回来,胡欣看我脸上有些沮丧、失落,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回答道:“找一个朋友,也不知道他近来去哪了,听朋友说他可能去国外了。”
正文 第八章 母爱无言(中)
下午四时,胡欣便去幼儿园接她的儿子回家,这是她每天必须做的事情,也是一位母亲对自己的子女一种高尚和无私的爱。的确,世界上任何一种爱都不能替代母爱。半个时辰后,胡欣领着她的儿子欢愉地回来了,一进门,伦伦就嚷道:“舅舅,我的好舅舅,您能抱抱我吗?”我将我的外甥搂在怀里,伦伦,老师今天教你啥了?他高兴地说,今天跟女朋友玩的很开心,还据着屁股跟她跳舞,胡欣在一旁满足地笑着,伦伦有女朋友了,可别胡来哦,胡来的话就该打手板,我的外甥便露出两排白而细碎的牙齿格格地笑。他笑得很纯真、可爱,一张幼嫩的脸上挂着清亮的笑容。他还洋洋得意地告诉我们,年轻、漂亮的女教师教他画鸟、画小桥流水、画山川河流,还扭着屁股教孩子们唱歌跳舞,他便脱了鞋,站在床上当场表演给我们看,胡欣制止他别疯了,他就下床对着我们扮鬼脸,屋里的气氛顿刻活跃起来,那孩子或许患了多动症,除了睡觉外,几乎都没闲着,有时胡欣很恼火,伸手给他一耳光,他哭了,哭的很伤心,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胡欣恐吓他再敢哭的话,就干脆将他轰出去送给打针的医生和肩驮口袋的流浪汉,一般来说,孩子最忌讳的是医生。伦伦果真停止了哭声,于是撒骄似扭转身不理睬任何人,胡欣说,小小年纪就有脾气了,若是宠坏了你,长大还认我这个娘吗?那个下午,伦伦在床上蹦跳了许久,脸上还淌着汗滴,他也顾不了擦,乐而不倦地扭着屁股,半个屁股露在外面了,扭着扭着,一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摔在地板上,额前胀起一个疙瘩。他趴在地板上哭着不肯起来,胡欣鼓励他说,如果你想成为一名坚强的小勇士,就别懒在地上不肯起来,可是他偏不起来,哭喊着要他爹和我,舅舅,我想爹了,还是爹待我好,你爹待你好就去找他回来,就是你爹把你宠坏了,伦伦跺着脚蹶着嘴说:“不。”我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胡欣告诉我,记得前些日子,周冰荡白天在外洽谈一桩生意,伦伦正好放假在家,但他死活不肯跟我在家,周冰荡回来时,一进门,伦伦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并在他爹面前奏我一本,说我在家经常打骂他。我心里又气又好笑,同时也有些受冷落,像一个让人抛弃的孩子一样。我始终不明白,在一个孩子眼中,他已经能够分辨父母待他的好坏了,家庭的砝码自然就倾向周冰荡那边。我的外甥属于那种十分玩劣的孩子,不对他严厉是不行的,日落了玩得不肯回家,可将他们一家人急坏了,夫妇二人急得分头去街上寻找,找了许久也没找着,周冰荡急了,于是打电话叫几位朋友也在街上寻找伦伦,当他们在一家酒店门口发现他时,他刚好从酒店出来,他们叫住了他,他却赖着不肯回家了。
伦伦属兔,出生于年,出生后的第二天逢澳门顺利回归,我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些什么,澳门顺利回归,它像失散多年的游子,重新投入母亲的怀抱里,胡欣夫妇打算给儿子取一个意味深长的名字,胡欣推敲了许久,又翻出字典来查,最后说:“就叫伦伦吧。”这名字也挺有意义。周冰荡称赞道:“名字确实不错,也不俗气”伦伦这个名字就这样传开了。
周冰荡午时出门后,一连去了数日也不见人影,胡欣不解其意,但每次给他打电话,他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法接通,胡欣心里发急了,一个大活人,怎么连一个电话也没打回来,难道出什么事了吗?她不敢再继续胡乱想下去,那时,她的心里莫名涌起一种不详之兆来。于是又拨通周冰荡大哥的电话,许久没人接,她又重拨了一次,接通后,听见电话里一阵喧闹,也许是在街上,他告诉胡欣,冰荡还住在一家宾馆里,还有些事未办完,待办完事后他便回来,胡欣心头有些失落。自言自语说:“和尚赶道士”他能办啥事?
其实,每年金秋时节,周冰荡都会如期去成都探望他哥哥几次,并且已经成了一种惯例了。可是每次都将他安置在那家宾馆里,一切费用由他哥哥负责,兄弟俩面对面坐下来,由周荡将一年来整个家庭中所发生的事情,收入情况以及周母的健康状况原原本本向他阐述清楚。周亿掏出笔将弟弟所阐述的情况一字不漏地记录在本子上。最为关键的是周母的健康情况。周母偶尔去成都小憩,但总是住不到一个月便叨絮,心里闷的发慌,一定要在短时间里回乡下去,于是又匆匆离开成都,回到眷恋不舍的小县城。
周母那次在成都住下不到半个月,心里憋得不是滋味,埋怨道,闲不下来,不会享清福,对她而言,明显是在受罪了,与其经受这种折磨,不如早些脱离苦海。她趁周亿夫妇都在工作的时候,便溜出去偷偷给冰荡打电话,第一次拨通后,正遇上胡欣他们都不在家,小俩口都在外忙些什么呀?心里越想越懊恼,心里禁不住落悲了,仿佛让亲人抛弃一样,于是就低头坐在电话前生闷气,忽然在一个声音对他吼道:“大娘,你不打就让一下,我还要给朋友回电话呢!”抬眼看到的是一个中年人,留着两撇胡子,模模很凶,周母心里正恼着,你急啥?咱还没打好。胡子吁了口气便离开了。
她又拨了冰荡的手机号码,通了后,她端起来听了一首悦耳动人的歌,忽然那头传来一位女人甜甜的笑声,笑声止后,那个女人说:“先生,请说话呀!”是不是想干那事,周母吓得电话掉在地上了。捡起电话后,粗鲁地骂道:“骚货,真不要脸啊!”她才知道打错了电话,付了钱,她怅然地回到那豪华气派而又让她清寂的家里。
次日清晨,周亿夫妇照往常一样都开车上班去了,她关好门,然后又出去给冰荡打电话,接通后,她埋怨说:“在成都住不习惯,四处都是闹哄哄的车声,人声,大街上遍地都是人群和车辆,却看不见一个熟人的影子,反而百般无聊”周冰荡暗自埋怨母亲是个劳碌命,不会享福。周母在电话中说:“怪惦记伦伦的,你哥那个女儿温柔懂事,一放学就独自在书房里写作业。一天下来,反而弄的腰酸背痛,还不如在乡下做针线活儿。”
又是一个下午,周亿刚从局里回来,周母唠叨道:“既然冰荡来成都接我回去,我就打算随他回县城去了,虽然县城比不上成都繁华,但好歹也是我生活一辈子的乡土!”
周亿说:“娘,您忙啥!着实闷的慌,明天逢礼拜,我们带您去风景区散散心,解解闷。”周母却蛮横地说:“去外面玩总得破费,我一大把年纪了,还看什么风景,不去不去。”
清明节一眨眼就到了,也不要求你们替我做些什么,给予我些什么,但你们兄弟俩得为你爹立一块较体面的碑墓,免得别人评头论足,说咱养儿子一个个都没出息啊!
周亿爽朗地说:“没问题,一定照办就是。”至于这件事我早跟冰荡谈妥了,并且钱也给了他,可他一拖再拖,没干出些事来。
周母:“周家仅出你这个芝麻小官,也该是前世积德,祖坟冒烟了,依我推断,冰荡的生意十成是折了,否则怎会连钱的影子也没瞧见。”周亿平静地说:“折就折了吧,不就是几个钱漂在水里了!”
周母啧啧一阵叹息,心里十分惋惜。
突然一个妇人走进来,她个儿极高,长得十分漂亮,一双阴沉大眼,看上去有些凶悍和恐惧,她突然冷冷地说:“娘,您别急着回去,就住下来吧,如果现在回去,胡欣会说我们嫌你,更何况胡欣讨厌您回到他们身边去。”周母扫了她一眼说:“她才不讨厌我呢,在这里,我不习惯出门进屋都要脱鞋,手上沾了一丝灰尘也要洗手,吃苹果要削皮这些习惯。”
妇人斜了她一眼,眼中充满着蔑视,您得替我们想想,我和周忆都忙于工作,也撂不出时间送您。
“自己回去,一个人怕啥?不要送”老太太倔强地说,更何况冰荡他……
妇人说:“冰荡也要成都是吗?他隔三岔五地来成都,为啥事啊?是来找周亿的吧?”
不知道,他又从来没跟我通过气。
但这次是我打电话告诉他来成都接我,因为我害怕迷路。
“人呢?”妇人打断老太太的话说。
周亿说话了“你问这么多干嘛?”我来告诉你,他来成都购一批服装,行动不方便,住在宾馆里。
妇人说:“既然冰荡也来成都,将娘接回乡下去住,这样也替我省些心。”
你这女人……分明是下逐客令赶娘走。
哼,我怎么啦?金窝银窝,哪如自己的狗窝,娘惦乡下,想回去,都是早晚的事,你还能阻止她么?况且,她住不住跟我有何干系?说罢,气急败坏地走了。
妇人走后,老太太心头阵阵发酸,泪水差点快涌出来了,这一切对她而言,真的太陌生,太迷茫。
周亿也难以相信自己的妻子会说出如此不近人情的话来,她平常凶悍、刁钻,但在她爹娘面前却是一个孝顺的好女儿,也许是轻视乡下人的缘故吧,更何况还是个上年纪的老太太呢。在她离去的那瞬间,她的脸上仍然流露出矫情和不屑,对于一个从小生活在热烈都市的女人来说,她们固执的心里逐渐养成对人的轻视和倨傲,她渐渐走远了,也不知道去哪里。周亿就不停地安慰他的母亲,说:“娘,您别跟这种女人计较,她缺乏教养,堂堂的知识女性却像乡间村姑,她凭啥不尊重长辈,凭啥对长辈发脾气。”老太太战战兢兢地说:“你都看见了,她甩屁股走人,城里人不及乡下人热情。乡下人会干活,能吃苦耐劳,但赚不到钱,生活一辈子受人歧视。城里人生活条件优越,赚钱,赶时尚潮流,爱人敬仰。”
怎么横看竖看,她就不及咱小媳妇胡欣来,比起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