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鸣鸟忽然叫了一声,我转头看它,它正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说,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想不到吗?
我白了他一眼,又回头问夜寒,可是如果叶景琛没法给安然保胎怎么办,这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否则别说顾霆轩要跟我翻脸,我都不会答应。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吗?”夜寒不高兴了,“我让你这么做,自然有我的打算,我难道还能害安然不成?”
我赶紧安抚夜寒的情绪,我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嘛,毕竟事关安然的生命安全,我也不过是本着谨慎为上的原则,我说的口干舌燥,急的满头冒汗,夜寒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我这次可记住了,以后再也别质疑夜寒的任何决定,否则他肯定又要炸毛。
百鸣鸟在一边偷笑,我狠狠瞪了它一眼,我说你不是闭关去了吗,在这发什么骚,夜寒说不朽之木上木气精纯,对于百鸣鸟吸收长生精的内丹有好处,他特意把百鸣鸟站上去的。
百鸣鸟傲娇的扬起脑袋,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别说,它身上的红色羽毛似乎颜色真的更加鲜艳了,我笑骂一声“骚包,小心以后讨不到媳妇儿”,正好小梳子和菡菡来叫我们吃饭,我便和夜寒一起去了餐厅。
晚上我给叶景琛打电话,商量好明天一早一起去安然家里,叶景琛说没问题,我忽然想起叶景琛的条件,挂了电话立刻跑去找夜寒,刚准备推门,就听到他屋子里有个女人在说话。
我伸出去的手立刻停在了半空中,夜寒房里怎么会有个女人,我把耳朵轻轻贴在门上,正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门忽然开了。
“你在干什么?”夜寒狐疑的看着我。
“没,没什么。”我干笑了两声,赶紧岔开话题,说叶景琛要鬼道人的事情。
“鬼道人抢了驱魔小子的东西?”夜寒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而我则是偷偷往他房里看,明明听到个女人在说话,怎么就没了呢?
“夜寒,你房间里的床单很久没换了吧,我帮你换换。”说着,我从夜寒身边钻了过去,直接进入了夜寒的房间里。亚司何巴。
夜寒的房间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剩下的地方都空着,根本藏不了人,我甚至还特意看了看窗帘的位置,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我一把拉开了夜寒的衣柜,柜子里孤零零的挂着一件破衣服,还是好久以前我给夜寒缝的,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你在找什么?”夜寒斜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怎么有股在捉奸的味道。”
我脸上一红,立刻说我在找床单,没想到你衣柜里居然没有,我去我房间拿。夜寒没拦我,我低着头仓惶逃窜回了我自己的卧室,坐在床上,我觉得很奇怪,难道我之前听错了,夜寒房里并没有其他人?可我又觉得不可能,就算我没找到人,也并不代表他房里就没别人了,可他为什么要跟我隐瞒?
我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决定再到夜寒房间去看看,反正说要换床单嘛。我赶紧拉开衣柜找了条新床单出来,开门跑了出去,没敲门直接进了夜寒房间,堆着笑脸对他说,刚把床单找到,现在就换。
换床单的时候,夜寒就一直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故意特别特别慢的弄,眼神一直在房里乱瞟,等我把床单换完,重新摆好枕头被子,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只好拿着原来那条床单出去了。
难道那人走了?我刚才可是突然进去的,不可能那么快躲起来啊,我在房里不安的走来走去,最后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夜寒的房门口。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夜寒又不睡觉,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难道是故意不想让我再听到什么?
不行,我要再进去一次!
这回我抬手敲了一下门,不等夜寒说话,开门探进脑袋:“夜寒,我觉得咱们是不是抽空去给你买几件衣服,你看你衣柜里只有一件衣服,如果你实在不想穿成衣,咱们可以去找个好裁缝订做,你觉得呢?”
夜寒原本双手枕在脑后,靠着床头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见我探头进来,干脆把我叫了进去,说他还是喜欢我做的衣服,让我有空买些布料再做几件给他就行,至于手艺的问题,我可以慢慢练。
“慢慢练啊,这恐怕来不及吧,你看我还有那么多练习要做。”我一边说着,一边往窗户旁边走,我怀疑夜寒房里的女人刚才说不定躲到窗户外面去了。我快速的往外瞟了一眼,院子里的龙文卓正在挥舞着长戟练武,窗户边并没有别的痕迹。
夜寒两手一摊,说我既然不想做,那就算了。
我想那女人可能真的走了,我还是回去洗洗睡吧,夜寒却忽然闪到我前面,把我堵住了。
“你今晚一直找借口来我房间,要不晚上干脆睡我这?”
046 他就是鬼道人
夜寒挑着眉,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我呼吸一滞,心跳的速度骤然间变快。
“我我我我,我去洗澡了!”我猛地推开了夜寒,一头冲出了他的房门。以最快的速度逃回了自己的卧室,还不忘把门反锁,才靠在门背后大口的喘起气来。
外面传来夜寒大笑的声音,我狠狠捶了下空气,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戏弄我的!
我把那个女人的事都给忘了,脑子里全是夜寒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洗完澡我立刻就去睡了,生怕被夜寒逮着,虽然我知道他并不会。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吃饭,叶景琛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可见他对抓到鬼道人有些迫不及待,搞的我对鬼道人究竟抢了他什么东西也好奇起来。我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跟叶景琛约在顾霆轩家附近见,汇合之后,我们直奔安然那里。
安然还没起床,叶景琛在顾霆轩家里转了两圈,“阴气甚重,对安然的影响不小,虽然她身怀鬼胎,但是活人在如此浓重的阴气影响之下,虚弱是必然的。”
我没说话。我不懂这些,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
安然醒了之后看到叶景琛,挺讶异的,我并没有和她说我们的打算,只跟安然讲,听她说找了个道士来做法。所以我就想到了叶景琛,毕竟大家也都认识。说不定比外面找来的人靠谱。
“你想的还挺周到。”安然笑了笑,“对着陌生人,确实有些不舒服。”
我趁机跟安然煽风,我说叶景琛刚才跟我说了,你这胎他完全可以保,就不必麻烦顾霆轩找人来了。如果顾霆轩不放心,到时候叶景琛也一起来,确定那个道士的做法没有问题,也算是双保险。
安然觉得我的话很有道理,马上给顾霆轩打了个电话,顾霆轩并不知道叶景琛,最后还是决定让那个道士也来。顾霆轩说既然叶景琛已经在了,那他和那个道士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今天下午就去。
我和叶景琛就留在这边吃了午饭,下午刚到一点,顾霆轩回来了,然而跟他一起来的却不是鬼道人,而是一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老头子,身上的道袍脏兮兮的,一笑还露出一口黄牙。
我有些傻眼了,怎么会这样,夜寒不是认定了顾霆轩找来的道士是鬼道人吗?
那道士看见叶景琛,嘿嘿笑了笑,眼神之中似有不屑,他给安然把脉之后,说了一大堆关于阴阳五行的话,我基本听不懂,感觉拿来唬人简直太像那么回事了,但是看叶景琛的脸色,这老道士似乎并没有在胡扯,难道这老道士还是个真人不露相的高人?
叶景琛把我拉到了一边:“林悦,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啊,这跟我们的计划完全不一样,我脑子已经懵了。
话说之间,那老头已经在安然床边用一些小旗之类的东西布置了一个阵法,说是在这个范围内,帮安然平衡阴阳,可以让她在补充阳气的同时,不会影响肚子里的胎儿。
老道士又开了个中药房子,字写的简直“龙飞凤舞”,我一个都不认识,最后留了几张黄符,说是如果胎儿阴气太重,母体过渡虚弱的时候,让安然把这符纸烧了,冲成符水喝下去。
老道士做完一切感觉十分得意,大摇大摆的去了客厅,叶景琛眉头紧皱,一直盯着地上的阵法。我以为这阵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急忙先把安然扶着从床上下来。
“这阵法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我低声问叶景琛。
叶景琛摇了摇头:“这是一个阴阳补全阵,确实稍作改动,但是对安然来说却是再好不过,那老道士是个有本事的人。”
“可惜他不是鬼道人。”我低声嘀咕着,又把安然扶了回去,让她躺好。
叶景琛想了想,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瓶水,倒出一点在手上,然后用手指滴在了阵法的一面小旗上。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水落在小旗上之后,居然缓缓变成了青色,叶景琛的瞳孔骤然收缩,立刻从安然房间里冲了出去。
叶景琛已经掏出了桃木剑,那老头正在喝茶,叶景琛一剑就朝他咽喉刺去。
“你做什么!”顾霆轩大惊,一掌打在桃木剑左侧,老道士往后一仰,躲开了叶景琛那一剑。叶景琛却立刻转到了沙发另一边,又要去袭击老道士,顾霆轩已经怒了,扬手甩出一条软鞭,与叶景琛斗到了一处。
老道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到了我旁边,心有余悸的看着叶景琛:“这小伙子长得挺好,心眼儿怎么这么坏,本事没我强,就想杀了我泄愤?”
我不知道叶景琛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他在阵法上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我焦急的看着叶景琛和顾霆轩,都来不及理会那个老道士。
安然估计是听到客厅的响动,想出来看看到底怎么了,叶景琛的桃木剑正好被顾霆轩打开,斜斜刺向刚刚走到客厅的安然。
“小心!”顾霆轩飞身过去扑到了安然身前,我的心简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忽然脖子后面一疼,我转头去看老道士,只在昏过去之前,看到了他手上的青色雾气。
“悦悦,悦悦,你怎么样了?”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安然的声音,睁开眼睛,我正躺在沙发上,我赶紧坐起来,脖子一阵刺痛,那老家伙,下手可真重。
“你没事吧。”我见安然坐在我旁边,立刻问他,叶景琛那一剑也不知道伤到她没有。
“我没事,叶景琛和顾霆轩去追那个道士了。”安然显得有些担心,“到底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打起来了?”
“那个道士其实是鬼道人,你可能没见过鬼道人,这么说吧,春变成厉鬼,有他大半的功劳。”我叹了口气,“一开始我和叶景琛都没认出他来,他平时都是浑身青雾笼罩,没想到他露出了真面目,反而把我们都给骗了。”
“那顾霆轩怎么会把他找来给我安胎?”安然的语气有些怅然,“这就是他想到的办法吗?”亚司沟巴。
我连忙安慰安然,我说顾霆轩也是担心你,一般的道士怎么会帮你安鬼胎,不降妖除魔就已经是好的了,那鬼道人是个邪道,所以才肯出手,反正他已经给你布置了阵法,你的胎不用担心了,至于其他的,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你就好好养胎吧。
“那夜寒怎么没来?”安然总算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如果那个鬼道人就是上回躲在春背后,指使他把我抓走的人,怎么来的是叶景琛而不是夜寒?”
我骗安然说,鬼道人见过夜寒,我们怕打草惊蛇,夜寒就没出现,但是他就在附近,刚才顾霆轩和叶景琛追出去,他肯定看到了,也去帮忙了。
“但是你刚才明明说,你和叶景琛都没认出那老道士是鬼道人,说明叶景琛和他也见过,你们怎么就不怕叶景琛的出现会打草惊蛇?”安然奇怪的问我。
不是有句话叫一孕傻三年吗,安然怎么没变傻,反而变聪明了?我不想跟她说鬼道人还跟其他人勾结在一起,鬼道人根本不是我们的真正目标,这些事情与她无关,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够糟糕的了,何必还拿这些事情让她担心。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安然解释,灵机一动,捂着脖子喊疼,安然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分散了,问我要不要冰敷,她去冰箱给我拿冰块。
“我自己去吧。”我朝安然一笑,装着龇牙咧嘴的往厨房去了,推开门,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甜香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047 我在哪儿?
我在哪儿?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荒地上,天空灰蒙蒙的,手边是枯萎的荒草。我立刻翻身爬了起来,却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怎么到这里来的。我刚才不是在安然家么,谁把我弄来的?
我掐了自己一把,好疼,不是在做梦,可是眼前无边无际的荒原,却让我感觉那么不真实,明明已经是冬天了,这里的温度却还和夏天差不多,然而地上的野草全都是枯黄的,又让人感觉是秋天。四季在这里仿佛完全错乱,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中了什么迷阵,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有人吗?”我双手拢在嘴边,用尽力气大喊了一声。亚司丰弟。
荒原上风将我的声音很快吹散,没有人回答我。
我马上摸向胸前。今天我特意带了夜寒给的吊坠,我将吊坠握在手里,不断的呼唤着夜寒,可是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吊坠似乎无法沟通夜寒,那种感觉我描述不出来,但我就是知道。
手机就在口袋里,我拿了出来,不出所料的没有信号。我有些沮丧,想了一会儿,决定往前走看看。不管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那人或许会回原地找我,虽然这荒原上看起来并没有人影,不过找找总是没错的。
这里分辨不清方向。我怕自己原地绕圈,就打开了手机上的指南针。然而指南针居然失灵了,指针转个不停,我有些慌,把手机揣回口袋里,想了一下,用脚在土地上狠狠划了个十字出来,然后随便选了个方向,就开始走了。
我身上还穿着毛衫,走了没多久就开始冒汗,撸起袖子,我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难不成是某个戈壁?可也没听说戈壁在冬天也会热啊,戈壁滩到了冬天,不是更冷才对吗?
我完全想不出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只能走一段就在地上画个十字,或者捡几个土块堆在一起做标记,我确定自己没有走回头路,可是我走了两个多小时,环顾四周,依然是一望无际的荒原。
头顶的光线没有任何变化,我把手机调到了省电模式,如果看不到时间,我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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