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琛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显出丝毫的恼怒,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往另一个房间拉。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我用力的挣扎,拼命的拖着步子,可是叶景琛的力气太大了,我根本争不过他,硬是被他拉到了另一间屋子的门口。
“你自己看看,你还要帮他说话吗!”
我循着他的目光望向里面,立刻就呆住了。
022 有人想要你的命
“他,他是蔡晓滨?”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叶景琛没说话,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严肃的点了下头。
我愣愣的走到了床边,几乎不敢相信,短短几天没见,蔡晓滨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原本蔡晓滨是那种浓眉大眼的类型,稍微有点儿娃娃脸,面色红润身体健康,然而躺在床上的蔡晓滨,眼窝和双颊已经凹陷了下去,脸上和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甚至隐隐泛出些黑气。
“他被鬼咬了。”叶景琛轻轻拉开了蔡晓滨的衣领,我看到蔡晓滨肩膀上,有一排非常清晰的牙印,其中两个明显很深,已经刺破了皮肤,伤口像是两个紫黑色的小洞。
按理来说活人身上不可能有这样伤口,就算是皮肤被洞穿,自愈能力也会使皮肉收缩,如果不是叶景琛说蔡晓滨没死,我甚至要怀疑我现在看到的是一具尸体。
“鬼对人肉并没有兴趣,除非是想占据你的肉身,一般来说鬼只对人的魂魄精气有兴趣。”叶景琛眉头紧锁,“晓滨被鬼咬伤,伤口虽然并不严重,可是他的魂魄受了一定的损伤,精气也被吸走了不少,而且尸毒入体,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怎么才能救他?”我马上问叶景琛,蔡晓滨继续这么昏迷下去,身体恐怕很快就要崩溃。
叶景琛正色看向我:“我需要鬼牙,如果你能给我找来鬼牙,我就可以救醒晓滨。”
鬼牙?我上哪儿找鬼牙去,总不能去问夜寒要吧。
“我知道晓滨和你无亲无故,可是相比一个邪祟之物,难道一条人命不是更重要吗?”叶景琛深深看着我的眼睛。
我知道叶景琛的话没错,可是他是不是高估了我和夜寒的关系,我说要夜寒一颗牙,他就会给我?我不这么觉得。
“只要是个鬼牙就行吗?”我忽然想起那个对着夜寒跪拜的女鬼,如果夜寒在鬼怪里面很厉害的话,他去找别的鬼要颗牙应该是可以的吧……
“你认识很多邪祟之物吗?”叶景琛又开始皱眉头,“林悦,你要知道你是个人,虽然你是个女人,但是和那些东西比起来,你的阳气可是十分充足的,和他们混在一起,会让你的阳气越来越衰弱,一个人阴阳失调,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能不能不要这么称呼他,他叫夜寒。”我心里感觉怪怪的,邪祟之物,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夜寒确实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不过他好像没害过人吧。
叶景琛失望的摇了摇头:“林悦,我带你让你亲眼看晓滨的样子,就是想让你知道鬼怪有多可怕,没想到你这么冥顽不灵。”
我没吭声,人有好坏,鬼说不定也有好鬼呢,反正夜寒现在是在保护我的安全,我不可能不向着他。
“你走吧,鬼牙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我希望不要有一天看到你死在他手里。”叶景琛扭过头,不再看我。
我咬了下嘴唇,想说我会帮忙,却又没说出口,我对夜寒肯不肯帮我弄鬼牙有些不敢确定,算了,如果能弄到的话,我再找他就好了。
我和叶景琛说了再见,他也没鸟我,我撇撇嘴,自己从屋子里出去了,走下楼我才发现,原来这地方和我家并不算远,走路二十分钟就能到。不过大白天的,他能把昏迷的我弄到他的家里来,也不是件容易事,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我走到家门口才想起自己没钥匙,连手机都在家里,如果是以前,我可以去敲张大妈家的门,问她要备用钥匙,可是现在我根本不招惹那个张伯母,对了,她还没把备用钥匙还给我呢!
想到这个我就心里发毛,咬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物业的人帮忙,给我把锁撬了,换了新锁。我知道门锁对于鬼怪来说或许根本不算阻挡,也就是求个心理安慰。
回到家里,我先叫了个外卖,准备一会儿吃完给脸上做个冰敷,我随手打开了电视,地方台正在播午间新闻,一男一女昨天凌晨死在了男人家里,而且凶手的手段十分残忍,他们的脸完全被划花了,新闻里面提醒广大市民即便在家休息也要注意锁好门窗。
如果这新闻在三天以前播出,我最多长吁短叹一番,这两人怎么运气这么不好,凶手也太变态,可是今天,当我看到那张被打了马赛克的照片时,一股寒意猛地就席卷了全身。
那女人应该是马主管他老婆,因为她身上穿的正是昨天我看到的衣服,至于那个男人,绝对是总经理,我在那个单位一年了,即便遮住脸,我相信自己也不会认错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这事和我有关,我马上冲去卧室喊夜寒,然而没有人应我,夜寒依然不在,卧室里保持着我离开时候的状态,他好像并没有回来过。
夜寒去哪儿了,不是说不能离开那个小人儿太久么,一上午过去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我立刻就是开始胡思乱想,马主管的老婆和总经理,该不会是夜寒杀的吧。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他们的,想来对他来说并不算很难的事情。我昨天是凌晨才睡着的,不过夜寒完全可以等我睡着之后马上出去杀了他们,毕竟他进出我根本察觉不到。
我并不想怀疑夜寒,但是马主管的老婆和总经理死的方式太诡异了,他们被划花了脸,昨天我们出门之前,夜寒曾经问过我脸上的伤是从哪儿来的,我也告诉他了。
他是再用这种方式给我出气报仇?就算他们有错,也不至于杀了他们吧!
不对不对,夜寒不是这种人,我用力甩了下脑袋,都是今天叶景琛给我说的那些话,误导了我的思想,夜寒虽然专制霸道了一些,不过不至于杀人吧,他掐我那次,也是因为对夜战天的怨念太深了,何况他不是并没有掐死我么。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一边感觉夜寒有杀人的可能,一边又觉得夜寒并不是凶手,我觉得自己快爆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当当当”,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是送外卖的到了。
我心烦意乱的去拿外卖,找的零钱都没收,就回了屋子。我胡乱的往嘴里塞着食物,机械的咀嚼下咽,连这饭是什么味儿都没尝出来,吃着吃着忽然感觉腹中一阵绞痛,而且疼的越来越厉害,眼前都一阵阵的发黑。
这饭里有什么材料坏了?我捂着肚子赶紧去找手机,我怕我撑不到医院就会晕过去,然而腹痛越来越剧烈,我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眼晕的几乎看不清上面的数字。
“林悦,你怎么了!”夜寒的声音传入耳朵的那个瞬间,我忽然就安心了,身子一软晕了过去,等我再醒来,我并没有在医院,而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夜寒就坐在我旁边。
腹痛的感觉已经消失,我想坐起来,手掌刚撑在床上,就是一阵头晕眼花,好像我虚弱到了极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你别动,卧床静养几天,很快就会好。”夜寒伸手按住了我的肩头。
“我吃坏了。”我勉强对他挤出一点儿笑。
夜寒脸上遍布的黑色烙印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我前所未见的阴沉。
“你不是吃坏了,是有人想要你的命。”夜寒语气森冷,一只手狠狠捏着膝盖,“要不是我回来的及时,你就死定了。”
我的眼睛猛地瞪大了,谁,到底是谁想要我的命?
023 突如其来的婚约
“原想敲打一下那些喽啰,他们就懂得轻重了,没想到居然放肆到这个地步!”夜寒咬牙切齿,拳头捏的骨节咔咔作响。
我心惊胆战到了极点,我以为有夜寒的保护,我就肯定能安全无虞,没想到对方简直无孔不入,他们是在我的饭里下了毒吗,为什么他们就这么想害死我?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我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命才行?
“别怕。”夜寒握紧了我的手,“这种事情绝对没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我愣愣的看着夜寒那张不满黑色烙印的脸,头一次觉得他的脸其实也并没有多恐怖,至少在我恐惧的时候他还会安慰我,即便语气并不温柔。
“睡一会儿吧,虽然毒已经被我吸出来了,不过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必须多休息。”夜寒拍了拍我的手背。
我确实觉得身体十分疲乏,点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很快我就睡着了,只是睡的很不安稳,好像一直醒,但是又没一次是完全醒来的,半梦半醒之间,总是有无数恐怖的画面在我眼前闪烁。
我睡了一身虚汗出来,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没有开灯,家里安安静静的。
“夜寒,你在不在!”我马上叫了一声。
“我在。”夜寒立刻就出现在了床边,“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只是想确定你在不在家。”我笑了一下,知道他在,我很安心。
“放心。”夜寒安慰了我一句,“我叫你的朋友来你家陪你了,她应该一会儿就到。”
啊?
我正想开口问他,就听到安然在外面拍门:“悦悦,悦悦,快开门,我来了!”
我来不及多问夜寒什么,赶紧下床去开门,我手上几乎没什么劲儿,好半天才把门锁打开,安然看到我立刻就将我拽进卧室,打开灯上上下下的看我。
“你没事吧,接到你的短信我都吓坏了。”安然满脸都是担忧。
“已经没事了,就是浑身无力,感觉发虚。”我对安然笑了笑。
安然马上把我推到床上让我躺下,我发现她居然还带了个大包来,问她这是干什么。
“在你好之前,我住在你家照顾你呀。”安然瞪了我一眼,“你看你脸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下次吃东西可得注意,别老叫外卖了,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我知道安然是为我好,笑着点了点头,这事就算她不说,我以后也不敢再随便叫外卖吃了。
我还没吃晚饭,安然自告奋勇的要给我做,我赶紧说你算了,我原本就快剩半条命了,你做的饭吃完,我恐怕还得再去半条命。
“熬稀饭总行了吧,稀饭我还是会煮的。”安然郁闷跑去厨房了。
我趁着这机会,赶紧检查了一下卧室,夜寒的事情可不能让安然知道,她胆子小,知道非得吓死不可。看到桌上的那张照片时,我赶紧拿起来装模作样的背对书架,用最快的速度扫了一眼照片背后。
还是五个,我暗暗舒了口气,将照片扔进了抽屉。
按理来说我明天该去上班了,可我现在这个情况根本法工作,我想打个电话请假,但是马主管和总经理都死了,我连该找谁请假都不知道。
我拿着手机发呆,安然忽然拍了我一把,我立刻浑身一颤。
“怎么这么敏感了。”安然皱着眉头,“身体还是虚吧,你站在这干什么,躺着去啊。”
“我得跟公司请假啊。”我对安然苦笑了一下,“可我这月已经请过一次假了。”
“你们那破公司什么规定啊,还不许人有点儿意外什么的。”安然翻了个白眼,“我要是你,早就不干了,五金都不给交,交的还是三金,公司旅游,年底双薪,更是统统没有,主管还动不动压榨你们,干脆跳槽算了。”
“我再看看吧。”我抿了下嘴唇,把安然推去了厨房,我说你去看着点儿火,别把稀饭熬干了。
我坐在床上握着手机发呆,对于今后的生活我十分迷茫,我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自己的命被人时时刻刻盯着,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做下去了。
安然陪我吃了晚饭,我盖着小被子和她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还是觉得累,就靠在安然身上,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明明睡了一天了,不到十点我又觉得困,安然还精神着呢,她是夜猫子,我就先回卧室睡了。
睡之前我悄悄走到书架前,对小人儿说了句“夜寒谢谢你”,夜寒没有应声,大约是怕安然听到,我正准备去睡,发现小人儿背后的书架上有几个字,“有事要办,不要出门,小心安全”。
夜寒有事出去了?什么事呢?
对于夜寒的事情,我知道的实在太少,也想不出来他去干嘛了,摇摇头,睡了。
晚上我又做了那个梦,我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坐在床边等着新郎将我的盖头掀起来。
“骗子,骗子!”再一次在梦里被夜寒扼住喉咙,我猛地惊醒,差点儿从床上坐起来。
“悦悦,你怎么了。”安然就睡在我旁边,听到我急促的喘息,赶紧开了灯。
“做噩梦了。”我虚弱无力的笑了笑,对安然摇了摇头,“没事,继续睡吧。”
安然的样子挺担心的,关灯躺下,却没有继续睡。
“悦悦,上次驱邪的事也没个结果,你看你是不是去找找蔡晓滨的师兄啊,如果你实在不想见他,那我们去庙里拜拜佛怎么样?”安然轻声问我。
我想说我的问题恐怕不是求神拜佛能解决的,不过安然也是好心,我就“嗯”了一声,对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是不打算再多跟她说一个字了,省的她担心,也怕牵连到她。
就在安然来我家住的第三天,我二叔公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我奶奶不行了,让我回去。
我这哪儿还能坐得住,马上就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趁着安然不注意的时候,我把小人儿也带上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想害我的人会不会跟到我老家去。
安然不方便跟我一起去,我就独自上路了。身体还没好全,不过这并不能阻挡我回老家。我出生在一个小镇里,爸妈死的早,从小一直和奶奶一起住,奶奶的身体一直挺硬朗,过年的时候我回去,她还给我做饭呢,怎么忽然就不行了?
不过人年纪大了,生个病身体一下就虚了也是正常的,我十分焦急,坐在火车上辗转难安。
下火车转大巴,路上折腾了快十个小时才回到镇子里,下了车我就直奔奶奶家去了,我急匆匆的推开门,却发现奶奶好好的站在院子里,手里还端着鸡食盆子,见我回来了,惊讶的问我这么这个时候回来,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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