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看了一眼唐小豪,低声道:“豪哥,我们有缘再聚,你多保重。”
“臭小子你怎么还不走,想回桐窑镇吃了早饭再走吗,有缘自会相聚,别像个娘们似的扭捏,快走。”
我一听老道长说此话,心头一紧,忙快步追了上去,许久后,我突然出现在一处山坡上面,远远地注视着水潭边缘的唐小豪,好大一会儿后,林子里突然闪现几道身影,看架势,和鲁铁等人极像,在他们发现唐小豪后,我终于放下心來,咧嘴一笑,我转身跳下山坡,
老道长将油灯递给我,笑呵呵地道:“也不让你吃亏,你也來试试我这活计,指不定等你老了不能动了,也会做上这趟子活计。”
这老头儿分明就是想偷懒,看我提着油灯很有几分赶尸人的架势,老道长一时兴起,竟把手中的铃铛也交给了我,但刚交到我手上又要了回去,究其原因,这些客户太贵,他还是担心我把事情搞砸,所以让我提着油灯在前面带路,
第二十二章张真人
“张真人,前面是不是三阳村。”
“快了吧……”
“张真人,还有多远到三阳村。”
“应该快了吧……”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赶尸的活计基本落在我一个人的头上,而张真人(老道长的真实名讳张真玄,我尊称其为“张真人”)则悠哉悠哉地吧嗒着旱烟袋,慢条斯理的跟着大部队走,洠氲礁鲜幕罴普饷蠢郏缰廊绱耍鸪跄腔岫揖陀Ω们雷吖饩团埽衷谡耪嫒朔旁谀奈叶疾恢懒耍庖宦酚质谴┝肿佑质翘ど铰觯苤歉鋈瞬蛔叩穆肺颐遣拍茏撸淙皇奔洳怀ぃ乙丫炀耍
天黑那会儿张真人就说到了太谷县三阳村就有义庄可以安顿,但我们马不停蹄地走了大半夜还是在深山老林里转悠,同样的问睿椅柿瞬幌乱话俦椋蛹父鍪背角暗郊父鍪背胶螅玫降幕卮鸲际且痪洹翱斓搅税伞
张真人只有在心情非常好的状态下才会透露一点他当年的事,他真名为张真玄,全真龙门派第十九代玄裔弟子,据他说还挂了几年掌教的名头,但后面为什么不做掌教而跑出去赶尸,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现任掌教是他的师弟胡一九,而且他还对茅山宗的事知道很多,特别是密显宗师之间的分歧与纠葛,据他说,茅山宗一直持续着正统传承,那就是在密显合二为一的情况下,每一代弟子里面都会有三个得到正统传承的弟子负责料理茅山的事务,这也是茅山列位祖师的安排,密显之争已经持续千年,总得有人讲正统传下來,
但密显宗师各持一套法门,且争斗不休,反而是正统传下來的弟子从旁协助,则由各代密显宗师之间出现一位担任茅山掌教,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传承,问了张真人,他也不肯说,只是一句话搪塞,机缘到了自然会知道芸芸,总之问的多了也懒得去追问了,明知道他不会说,
现在茅山还有三位留守道门的老道长,正是我师父的师叔,也就是我的师叔祖,另外还有两位出外游历,每隔几年便回茅山一趟,查看弟子们的功课做得如何,
至于张真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原因是他与其中一位出外游历的师叔祖有过一面之缘,而且,曾经还一起降妖伏魔,张真人说那位师叔祖名叫李震山……
终于在五更天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太谷县的界碑,而刚入太谷县的第一个村子,就是我们要找的三阳村,赶尸这个行当,只能夜晚行事,大白天是不会有人带着尸体到处跑的,所以在天亮之前,必须找到一家义庄休息一天,等待晚上天黑后继续上路,
张真人四下里看了一眼三阳村,似乎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前两年还挺大的村子,怎么这么几年变化如此之大。”
可不是,方圆占地不小的一个村落,只有些许几家房屋还算整齐,其他的,只能用残垣断壁來描述,看这样子,多半是搬走了,
我顾不了那么多,此时此刻只想赶快找个地儿休息一下,然后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天天和这群死尸呆在一块,总感觉自己身上有怪味儿,一见到水就想洗澡,最好是洗完澡再大吃一顿,美美地想着,我左手提着油灯,右手晃了晃铃铛,率领着僵尸大军向村子挺近,
在一个残破的小院前,我看到院子里的一片空地,已经被种上了庄稼,哪里有什么房屋或者棺材铺……看了半天,我怔怔地问道:“张真人,你确定这里就是三阳村的义庄。”
张真人也错愕地看了一眼,然后吹胡子瞪眼道:“臭小子净说些屁话,你看这里还能住人吗,。”
“呃……”我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好话歹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我还说个屁,
张真人捋了捋胡子,皱眉道:“走吧,我们到村子的西北角看看,那里原有个小客店的,专门接待我们这样的赶尸人。”
“啊。”我精神一震,失声叫道:“既然有专门设施的小客店,我们还住什么义庄。”
张真人洠Ш闷氐溃骸靶】偷瓴坏没ㄇ穑夷歉鲂〉晗率趾诎。洗慰墒窃椎梦也畹忝夥雅芤惶耍吆撸锤鲈瓒嫉昧椒智!
我嗤之以鼻,暗想你跑了那么多年生意,早该存够棺材本儿了,还在这叫穷,真是小心眼儿加小气,但眼下既然洠О旆ǎ乙怖值萌プ⌒〉甓暇拐娴男〉甓缘靡采系荡危俸伲
果然,绕了个弯儿,确是看到一个大门正开的小客店,张真人说,开这样的店一般都是不关门的,这是方便赶尸人安顿尸体,也同时表明了客店的特殊性,普通人晚上一看这样的客店,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居住,
张真人从腰间抠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是一小叠零钱,最大的是一块面值,当然,张真人瞅了半天,从钱缝里抽出两张一毛的面值,尔后又将钱卷子包好,塞进腰带里,
准备好零钱,张真人吩咐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打听一下吃住问睿!
我已经累得双腿发软,直盼着张真人快点弄好我就地躺倒,二话洠抵刂氐阃罚耪嫒宋⑿ψ抛呓偷辏灰换岫勾ё乓徽糯蠛诹匙吡顺鰜恚
张真人吹了吹胡子,一瞪眼道:“走,我就让他开开眼,今晚我们还就住个免费的,不就是个古戏楼子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啊。”我张了张嘴,可怜兮兮地问道:“张真人,怎么个情况。”
张真人二话洠担缸疟北叨诠韭∵说慕值浪担骸霸偻竺孀咭坏阌懈龃笙仿プ樱飧龅昀锏幕罴扑禌'人敢住,住一个死一个,住两个死一双,哼,我今天就让他看看,我敢不敢住。”
敢情弄了半天这里也不能住,最后我知道了是因为那个小店涨了五分钱的床铺钱,然后张真人和店小二掐了几句嘴,然后店小二就讽刺张真人有能耐去住免费的戏楼子,地儿大又干净,但这个干净,是指里面打扫的干净,而非其他……
我老实地道:“可是我还洠С苑鼓兀颐亲艿贸缘愣靼伞!
张真人皱了皱眉:“先忍忍吧,一会儿安顿好就天亮了,省下的几分钱够你吃顿油炸了。”
还油炸,一路上能超越泡水才能下肚的干粮还是有数的,但说起前面的戏楼子,张真人只是简单的说了句,以前是唱戏的堂子,声音红火着呢,前几年张真人路过此地时,大半夜还有喧闹声,也不知这么会儿是怎么了,突然人去楼空,店小二当然是不会和张真人扯那么多,具体问睿故俏颐亲〗ピ偎担
不一会儿,我们便來到所谓的戏楼子,上下看了一眼,哪里还有什么金碧辉煌的光景,简直破败到了极点,但整体还能遮挡个日照雨淋,突然,前面一道白光闪现,是媚儿,
媚儿轻描淡写地道:“我已经看过了,里面凶的很,但算不上厉害,我进去的时候它们跑了,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媚儿一闪洠胄〔即铮杏Φ剿钠1梗恢危源雍臀仪┫轮髌推踉己螅钠⒆苁抢裂笱蟮模谕饷孀埔蝗鸵了芫貌拍芩招眩饣岫旨绦了恕
张真人听完媚儿的话,脸色不免变了变,也洠Ъ弊沤ィ仁翘统龊笛谈俗幼傲艘还友趟浚舌舌樯霞缚冢缓笪谱糯笙仿プ幼埔蝗Γ氐皆睾螅昧饲煤笛谈俗樱溃骸拔颐墙グ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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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要命的水源
我提着油灯走进古戏楼的大门,突然之间,一股森冷的阴气自院落中“呼”的一声,四散而逃,我咧嘴一笑,早该给道爷腾地儿了,现在跑,还算识相……
手腕莫名一重,未等我弄明白缘由,便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拽出了大门,我扭头看向张真人,诧异地叫道:“张真人,您老还想咋滴啊,都进去了怎么还给拽出來了呢。”
张真人吹了吹胡子,用旱烟袋指了指我身后的贵重“客户”,道:“你个臭小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们俩这一路的花销还指望着它们给赚回來呢,你倒好,有个地儿打滚就忘了本行,还不快将它们都请进去啊。”
我苦笑一声:“张真人,我越來越觉得我还不如它们其中一位呢,不用担心风吹日晒,更不用担心吃了今天的洠в忻魈斓模倜拧
晃了晃铃铛,向前一打,整齐的队伍接连跳进院门,而身后的张真人也不闲着:“嘿,我说你哪來那么多的屁话,是饿着你了还是渴着你了,整个一小冤家。”
宽敞的院落,搭配着气派的戏楼子,只不过戏楼子已经是四处透风,破败得不成样子,我将客户带到一处阴暗的角落一字靠墙排开,然后收了铃铛,并将油灯安放在它们对面的石台上,
这下我终于轻松了下來,用力伸了个大懒腰,遥望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接近天亮时分,天一亮,我就可以上街痛痛快快的吃早饭了,想到这,一宿的疲累和困意瞬间消失,
所谓人去楼空,整个古戏楼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洠в辛耍椭挥幸豢槠泼虐澹估昧艘桓龃蠖矗厦嫫痰孀乓徊愀刹荩袷怯腥嗽谏厦嫠耪嫒顺蜃寄强槊虐澹黄ü膳脑谏厦妫俸傩Φ溃骸爸沼诳梢院煤盟痪趿耍粜∽樱飧龅胤交共淮戆伞!
我左右踅摸一圈,也就张真人身下有块门板,其他地儿都是冰凉的地面,他倒是舒服了,我咋办呢,
接触这么久,我已经掌握了张真人的生活习惯,他一天只吃一顿饭,那就是启程上路的前一会儿,白天他是呼呼大睡,任凭外面打雷闪电也唤不醒他,不过一到天黑,他就会准点地醒來,这不,正当张真人准备躺下的同时,顺手递给我小钱儿,一个五分的,两个两分的,一个一分钱的,加起來整好是一毛钱,
张真人微微笑道:“出去吃饱喝足了顺便给我带点回來,记住,吃完东西马上回來,不准在外面多做逗留。”
我抓了抓后脑勺,苦着脸道:“就这么点儿啊……那为什么不让我在面多呆一会儿呢。”
张真人仰身躺下,懒洋洋地道:“别废话,再给我顶嘴明天给的钱更少,快去吧……”
话音未落,我已经听到张真人的呼噜声阵阵轰鸣……我一甩头,揣着钱走出房门,话虽如此,张真人一睡都是一天,中途怎么叫都不会醒,我就是在外面呆一天估计他也不会知道,嘿嘿一笑,大步向村子里走去,,
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新鲜,深深地吸了一口,感觉一阵阵畅快涌遍全身,轻松,舒服,也不知为何,和张真人在一起,有时竟有些和师父在一起的影子,一路上虽然我干的活最多,却是从未操过半分心,不比前几个月一个人总是睡不好,整天想这想那,现在我又找到了那份久违的感觉,只是可惜,在身边的却不是师父……
“呼~~~”
冷不丁的,一丝阴冷的空气袭身上來,我浑身一抖,打了个寒颤,这……这是个什么情况,刚才还好好的,难道这空气里有古怪,
我悄然打开天眼,结果看了一圈什么也洠в校墒且膊欢园。詹琶髅飨袷且凰恳跗良缍饣岫谷豢床坏搅耍烂挪皇撬艿目炀褪俏铱煅厶餍圆辉倮砘幔煜碌脑喽鞫嗔巳チ耍灰汇锻枫赌缘淖采蟻恚裨蛞桓胖锩穑
走进村子,天才刚刚亮,由于天色太早,大多门铺都还洠в锌牛滞飞辖鲇幸患野拥暝诳琶牛衾显毒臀诺揭还勺酉闩缗绲亩够ǘ兜溃姨蛄颂蚋缮淖齑剑舾叛柿搜士谒觳阶叩桨拥甑拿趴冢
店铺的老板是一对老夫妻,正烧柴火的老头儿,头发已经全白,兜着个大肚腩,似乎很悠闲地哼着小曲儿,一旁起豆花儿的老太太,也是头发花白,全身胖乎乎的,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老太太一看我來到,迎面亲切地一笑:“小伙子,你要吃点什么吗。”
我咧嘴一笑,道:“老奶奶,请问你们家的包子怎么卖的,还有豆花儿,也给我來一碗。”
老太太和颜悦色地笑道:“包子一分钱两个,便宜,就是豆花儿有点贵,呵呵,两分钱一碗,你要吃多少。”
“呃……”这一路上吃豆花儿都是一分钱一碗,最贵的时候是三分钱两碗,这位老奶奶居然直截了当地要价两分,而且口气极为温和,也不像是那种宰人的生意人,
我犹豫了一下,道:“那就先给我來四个包子,另外再包四个我一会儿带走,老奶奶,你们……你们家的豆花儿也太贵了吧。”
别看老太太年纪大,手脚还算灵巧,端上桌四个包子后,微微有些歉意地笑道:“小伙子,你是外地來的吧,估计你是不知道我们这的情况,其实豆花儿不值钱,就是免费送人喝几碗也不算什么,但这段时间我们也是洠О旆ǎ龆够ǘ欢ㄒ兴晌颐亲约汉人际强柯騺淼模龆够ǘ朔训乃啵羰遣患拥闱峙挛颐钦飧霭悠桃仓С挪涣硕嗑茫浴』镒幽嗟4恪!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忙问道:“老奶奶,怎么你们这个地方的人喝水还得买來才有的喝吗,难道你们这里也是连年大旱滴雨未下。”
老太太苦笑着摇头:“并未有干旱,非但如此,我们这一带的水源还是非常充实的咧。”
我更加纳闷了:“既然有水源,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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