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趁势揽过我腰,一把将我扔被褥上贴身压了过来,两只手还急不可耐地拉开了已经宽松的腰带,我两手不知放哪儿好,无措地攥着被褥。
他如今可已经比我高上半个头,身材也比从前健壮了很多,力气自然大上几分,从前他一用力我便被弄地生疼,流了两滴泪后,从来不见他如此猴急过了。
“柳时,你怎么了?”我看着身上忙碌扒着自己衣服的他,有些迷茫。
柳时勾起嘴角,笑带邪俊:“想你了。”
我呼吸一沉,柳时可不会露出这般放纵的神情,柳时可不会说出这般动人的情话。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战栗着:“你恢复记忆了?你是赵时瑞。”
他动作微微迟疑片刻,随即笑说道:“你又何必戳穿呢。”
我侧过头埋在枕头里,闷声道:“别碰我,下去。”
他置若罔闻,还是重重地压了下来。
我终于忍不住嘶哑哭道:“下去啊!不要碰我……”我的柳时不会强迫我的,我的柳时要是听到我哭会手足无措的。
而赵时瑞只是压抑着□,停止了动作,用力地将被褥扯出砸了过来,不满地说道:“不识好歹。”
我蜷□子,心头难过,再也没有那个一脸羞涩的柳时,喊我哥哥了。
身上渐渐没了动静,院外传来了淋浴的滴答响声,然后脚步沉沉地踱到身侧,他说:“别哭了。”
我不语。
他继续说道:“先生,你还真如姑娘家似的。”然后装模作样地捏着嗓子吊着声音,“我是读书人,诗意盎然之际,自是有感而发老泪纵横。”
他轻轻掀开了湿湿黏黏的被褥,我满头汗水,头发眼泪鼻涕全黏一块了,不知该怎么对付他。
“哥,我爱你。”他俯下了身子,用干布一点点地拭干了我面上的秽物,“哥,别不理我。”
他的声音带着软软的无辜意味,我听了愈发难过,却不敢睁眼看他。
“哥,你看看我啊,哥,我不要别人,我这辈子都会和你在一起的,不要把我推向别人。”他带着点委屈的声音紧紧地耳畔,我泪流得愈发欢快了,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们从前的对话。
“哥,哥你看看我啊,我是柳时。”
我踌躇着睁开了眸子,那鼻那眼那唇,既是柳时,又是赵时瑞。
他见我睁眼愿意面对了,也躺了下来,从身后抱住了我腰身,戏绉道:“我是柳时,也是赵时瑞,你的柳时没消失,赵时瑞又看上你了。”
我内心百感杂然,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滋味,任由他抱着,说不上屈辱,也谈不上别扭。
他动作缓和却坚定地转过了我的肩膀,不得不面对着他,不知是该称呼柳时,还是赵时瑞。
他沉默了很久,我们也对视了很久,彼此仿佛都已经看透了对方内心最深处的挣扎,他看着我忽然笑了,随即又叹了口气,肃然地开了口:“柳闲,我现在当上了掌柜月钱是五贯钱,平时店里客倌手头富裕的都会打赏点散钱,年底做得好还有分红。我不打算买宅子,多匀些月钱来修饰这套老宅即可。我愿意跟你清粥白菜混一辈子,你愿不愿意在这里住一辈子。”
我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见我半响没反应,淡淡地笑了,利落地转过了身子,不再看我。
我脑子浑浑噩噩地,想了很多,想到了赵时瑞老了以后拄着拐杖的模样,想到了我老了以后痴痴呆呆的模样,想到了我们一起老了以后相互照应,白发苍苍的模样。
我头脑一热,鲁莽地抓住了他的手,“你还想跟我过一辈子吗?”
他身体一僵,悠悠地转过了身子,勾起嘴角,笑得好不动人:“我就知道,像我这么好的人哪里寻去。”
我抿着嘴,看着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也快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