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跃,以后就拜托你咯。”
只见秦琳艇两翼的积层纳米装甲接缝处爆起火光,是固定积层纳米装甲的螺栓炸裂了,厚重的积层纳米装甲在惯性作用下与固定框架分离,把中央艇体和两翼燃料槽完全暴露出来。然后秦琳艇如同一片被卷入狂风中的枯叶,以看上去随时都可能折断的诡异机动向敌人发起最后的冲锋。
转眼间,秦琳艇飞入巡洋舰的偏转电场作用范围,现在秦琳即便弹射逃生也会凭惯性继续在偏转电场中穿行,在液压抗荷服厚重的金属外壳中产生的涡流足够烧死秦琳三五次。晚了,已经晚了。
“秦琳!!!”岳跃真想就这样冲上去,但仅存的理智死死扼住他的四肢——秦琳舍身一击创造的机会绝不是拿来浪费的。
秦琳艇与巡洋舰的距离不足5公里了,巡洋舰上的金属风暴近防炮迸射出一团烟火,烟火中裹着几万颗直径55毫米的陶瓷弹丸飞向秦琳艇,把秦琳艇打成了一团破烂。
这团细碎的、冒着火光的破烂经直撞到巡洋舰舯部,超导电池和燃料槽在撞击的蹂躏中终于坚持不住爆炸了,在巡洋舰装甲上炸开一个十多米直径的破口。
岳跃试探性地朝破口开了一炮,钽合金弹头结实地打进巡洋舰舰体里——偏转电场失效!“机会来了!”等岳跃察觉到自己兴奋得几乎浑身虚脱时候,左手早已把油门杆狠推到头、右手正在敲击自爆密码。
这下轮到敌人求饶了:“西顿集团安保部第五舰队旗舰屠妹号呼叫n…sf03!有话好好说,我们答应你的——”
“你tm去死吧!!!!!”
自爆程序启动了,战斗艇把岳跃弹射出去,随后从巡洋舰装甲的破口一头撞进去,与巡洋舰一同化作蔚蓝色的光芒。
等岳跃被路过的采矿驳船救起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了,从昏迷中醒过来,更是需要加上一个月的时间。
岳跃醒来后得知的第一件事就是西顿集团在黑道的死亡扑克牌上给自己的脑袋订了个相当高的价格,高到岳跃在地球圈各处东躲**小半年也甩不掉追杀的地步。
于是某一天岳跃做出一个决定,一个让剩下的人生中的自己不禁想要一刀戳死当时的自己之前必须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的决定——他想方设法拿到了当初秦琳为了紧急情况准备的、只有“富饶果园”几个创始人知道的一笔财产,然后用这笔钱把自己从外表到基因每一寸地方都变成了女人。至此,“岳跃”从这个宇宙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梅满月”。
梅满月从手术中完全恢复已经是“富饶果园”被击溃两年后了,她踌躇满志、斗志昂扬,正要把这两年来对西顿集团的怨恨凝结出的毒液一股脑泼出去,却发现西顿集团在一周前宣布破产,当年和击溃“富饶果园”有关的人员都被送上了法庭。当自己蛰伏已久正欲手刃仇敌的时候才发现大仇已报,梅满月感觉自己的魂儿被陡然抽走了。在一番震惊之后梅满月只能想到先搞清楚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很快她就捋清了来龙去脉:自半年前西顿集团利润下降时开始,其董事会内部就开始互相抨击,某天有人拿出记载当年西顿集团安保舰队莫名其妙失踪一艘巡洋舰的文件做筹码扳倒董事长,不曾想公众媒体顺着这份文件深入挖掘便扒拉出来了西顿集团做过的龌龊勾当。
生存目标就这么简简单单消失得无影无踪,梅满月搞不清该喜该优,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刹那间碎了一地。从那以后,梅满月没日没夜地挥霍秦琳他们的遗产,满身都是朝生暮死的**丝气息。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某一天,梅满月用盯着杀父仇人的眼神在左手的账单和右手的银行账户余额之间来回扫视,许久,吐出一句话:“我得找个活干。”
梅满月(二)
宇宙间不存在瞬时作用,无论是引力还是akb4008主将的绯闻都只能以光速在星际间传播。人类下达决定也是如此,下达决定的瞬间就开始行动,这只存在于励志故事里,正常人都会有些许迟疑,譬如梅满月虽然决定要出去找份工作,不过一周过去了依然没有付诸于行动。直到某一天,梅满月的neet生活被包租婆的敲门声彻彻底底击破了。
值得一提的是,梅满月现在藏身于l1的一个大型太空殖民地,作为当年遭受流星雨摧毁被各国政府放弃的l1、l2宇域的治安完美吸纳了300年前就沦为死城的底特律区域的暴力和印度的性,无论是想体会到真枪实弹的火并带来的爽快感的壮汉还是想在短时间内实现“百人斩”的美女都能在l1、l2宇域得到满足。说到底,能在这种无法地带搞房屋出租生意的大妈,绝不可能是善茬。就算不用这么多废话来铺垫,单单是看到包租婆本人就能让人类的动物的本能发出“绝不要靠近这个家伙”的报警:熊的身躯、象的四肢、狒狒的脸盘、河马的大嘴、狮子的鬃毛——“活脱似百兽王。”梅满月暗自好笑,不过没有说出口,否则多半会被犀牛的冲击撞飞出去。
包租婆把梅满月上下打量一番,继而慢慢悠悠地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啊,野猪的獠牙!”——包租婆抬起她那鲸鱼舌头似的脚,使劲跺下去,待闷雷一样的轰鸣与震飞的灰尘一同平息下来之后,她狠狠地戳了两下梅满月的胸部,说道:“你tm说什么?!”
梅满月发出“哎呀~”的奇怪叫声,双手护胸后退几步,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哼!骚婆娘。”包租婆对梅满月投以鄙夷的眼神——当然,这是梅满月猜的,类似“从包租婆那满脸横肉的脸上分辨出一线天式的眼睛所表达出的情绪”这种高难度工作,按理说交给超高真空扫面轨道显微镜比较合适——“你这月房租准备什么时候交?”
“呃……这个……”梅满月惧怕再被戳胸,强忍住没反诘“这不是距离交租的最后期限还有好几天吗?”
“没钱交是吧。”
梅满月无奈地点点头,下周买了《最终装250》限定版的话,别说交房租,就连啃馒头时候的配菜都只剩下满天星斗了。
“没钱就tm去赚啊!”尽管梅满月双臂交叉挡在胸口,包租婆依然戳中了两三次——都怪这胸太大了!——“你这骚娘们长着这么好的一副皮囊,还有这么大的一对儿奶袋子,就算只做楼凤也够交租钱了吧?”
“我……我会想办法的……”
“废话少说,先做结扎手术去吧,没钱老娘借你二百!”
包租婆把雪茄捏在手里,朝梅满月脚边唾了口浓痰,气呼呼的走了。
梅满月长出一口气,转身回屋关上门,视线扫过等身大镜子,自言自语道:“哎呀哎呀……是应该找个工作了。”
话虽如此……梅满月有些迷茫。镜中的自己赫然是个漂亮的女性,并且是混有亚述人基因的御姐系设定,可无论外表怎么变,梅满月骨子里依旧是只懂得驾驶战斗艇的铮铮汉子……吧……老实说自打从l4的高级医学研究院逃出来——不,应该从接受变性手术算起——梅满月意识中做为“男人”那部分日渐消散了,如果是以前,自己这样站在镜子前面盯着胸口的两坨脂肪看内心还能感觉到一阵燥热,现在却只是觉得“啊~好重~肩膀好酸~”
以前某次谈到胸部这个问题时,秦琳自豪地锤了锤峭壁般的胸部,用极为自豪的高傲语调发表高谈阔论:“**的女人驾驶不了战斗艇,因为她们根本没办法看到控制面板的最下面一排!”
想到这里,梅满月低头瞧了瞧,视野里只有白皙的**夹出来的深邃的乳沟,脚面被完全遮挡住了,这使得她有点慌张:“糟了糟了,以后会不会彻底与战斗艇无缘啊。”
“不对不对不对!”梅满月突然意识到自己跑题太远了,赶紧双手像拍粉底似的拍了拍脸颊把思路往回拉。自打变成女人之后,梅满月的思维经常如同水银泻地——散乱的到处都是。
总而言之,无论是为了可以继续neet下去还是为了防止再被包租婆戳胸,梅满月都必须有所行动了。她花了两分钟时间用吸尘器给自己快速抽出来个马尾辫,又用清水洗了一把脸,随手从床头拽出件还算看得过去的衣服,信心十足走出住处。
梅满月走在路上,被行人歧视的目光盯得不怎么自在。“哎呀哎呀……”她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脸深深地埋起来。其实这在梅满月意料之内,毕竟自己变性中混入了亚述人的基因,现在单看外表与亚述人第二代混血儿没什么区别。可是无论再怎么有心理准备,几个尾随着梅满月做出性意味动作和轻浮的口哨的混混真是烦人。也拜亚述人的基因所赐,梅满月从稍稍拉低点领口把混混们勾引到路边小巷子里到将他们挨个击倒总共只用了3分钟——其中还有两分钟是等待混混走进巷子。然后她又用了十几秒的功夫把一个混混的衣服撕得粉碎裹在头上遮住长耳朵,趁混乱跑掉了。
梅满月一口气跑了多半个殖民地,直到被一道坚实的墙壁挡住去路才停下歇口气。“亚述人活的真辛苦。咱们来搞个专门踢爆那些奴隶贩子的蛋蛋的公司吧!”——这是梅满月退役后秦琳就主动找上门对“他”说的话,当年显得有些无厘头有些理想化的发言等自己真的处于亚述人的立场上再回想起来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如果秦琳还活着,见到自己这幅样子会说什么呢?”
“罢了罢了……”梅满月摇摇头,把刚刚的想法从脑海中驱散掉,“时不时的就想到秦总,会让自己歇里底里的。”梅满月如此告诫自己,顺带开始思考起眼下需要面对的问题:到底该去哪儿找活计干呢?
梅满月来到l1之后只靠叫外卖生活,毫不夸张地说,除了隔三差五去附近的公共浴室之外就没因为其他原因走出过房间,如果不是身体中有亚述人的基因,现在的梅满月早就胖得跟大肥鹅一样只能横着迈出腿走路了。“嘛~如果推行混合亚述人基因减肥的话,会不会大受欢迎呢?”——跑题了跑题了跑题了,现在显然没时间为自己这副不会发胖的身体沾沾自喜,而是需要搞清楚应该从哪找工作。仅仅一秒钟之后梅满月就消沉了:“我哪知道这种鬼地方哪有工作干啊,难道真的只能做妓吗……”
值得庆幸的是梅满月马上就可以把这种壮士断腕般悲壮的想法抛诸脑后了,一个西装革履、面带职业式微笑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和颜悦色地问道:“这位小姐,想赚钱吗?”
“你、你想怎样?”梅满月双手交叉互护在身前,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别那么紧张,我不是坏人。”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递上名片,“像您这样的亚述人,即使距离这么远也能看清吧?”
梅满月一看对方名片上写的是莱登船业,便隐瞒自己不是亚述人的事实,开始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这年头,除了kah(kyotoanimationhot,一家拥有超过400年历史的色情电影公司,堪称gv界的横店)的gv之外还有什么是真的?”
“哈哈哈,您可真幽默。”
“是吗?过奖了过奖了。”梅满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中年男子突然换上一副糅杂有鄙夷以及不耐烦的表情,清了清嗓子,说:“我需要一个亚述人当随舰工程师,你干还是不干?快给个准信儿。想干这活儿的亚述人多得可以手拉手围着这个殖民地排两圈。”
梅满月不禁要哑然失笑,心想:“劳什子随舰工程师啊,不就是看中亚述人耐辐射能力强,舰上养几个亚述人处理核反应堆故障用的嘛。这种拿亚述人的命填反应堆的活计”——“我做,当然做咯~”
中年男子听到这话,重新露出微笑,点点头。
中年男子把梅满月带到位于无重力区的船坞,指着一艘驱逐舰尺寸的军舰说:“这就是你的工作地点了。”至于劳动合同,那是什么?能吃吗?
梅满月并没有在意这些,只顾着把嘴张成o型围绕这艘船飘了一圈。这船的积层纳米装甲乌黑中露着幽绿,纹路呈蟹纹形状;拉长的蚌状舰体在舯部分为三条雪茄型副舰体,中间长两边短,不管俯视还是仰视都有点像蜡烛台。
“这就是传说中的阿尔格斯级吧?”作为半个军武宅,梅满月看到莱登船业最新锐的驱逐舰,不免有点小兴奋。
“哈哈,你还挺识货嘛。庆幸吧,这船还没正式对外公开呢。”
梅满月登上这艘吉布贾弥撒号已经两天了,两天来她没有踏出反应堆旁边的这个单间半步,这倒也不是她neet属性爆发,而是怕被船员骚扰。原本梅满月打算一直在这个单间待到目的地火星,结果被突如其来的事件打乱了如意算盘。
事后如果拿上面的话盘问梅满月,她肯定这样回答:“什么突如其来,其实我早预料到了。”严格来说这也没错,一直缓缓加速的吉布贾弥撒号骤然开始减速,别说梅满月这样的退伍军人、前pmc雇员,就算舰上最菜的船员都意识到要有什么倒霉的事发生。
所以梅满月被海盗用枪抵着后脑勺跟其他船员一样押到cic这过程中格外镇定——才怪!
梅满月被押到cic,发现本来还算宽敞的方舱被舰上全部24名船员以及6个全副武装的海盗挤满了。
“如果抱着会死三五个人的觉悟,收拾掉这几个海盗也不是难事吧?话说回来,这船到底是怎么被劫下来的?之前也没感觉到战斗啊。”梅满月心里再怎么愤愤不平,既然吉布贾弥撒号的舰长满脸堆笑讨好海盗,就只好老老实实束手就擒了——如果海盗没有作死的话——
押送梅满月的海盗朝梅满月的脖梗抡了一枪托,这倒无所谓,要命的是与此同时他说的话:“磨磨蹭蹭个什么劲儿!别从那儿撅个大屁股扭来扭去!没人想上你!别把我们西顿和那些没素质的海盗相提并论!”
“西顿?西顿集团的西顿?”梅满月的火气蹭地冒上来了,头就像要爆炸一样刺痛,视野中只剩下一片血红。她回头一看,刚才说话的海盗已经打着转飞出cic飘到走廊尽头了,火辣辣疼的左脚告诉梅满月,那是被她一脚踹飞的。
其他海盗看到这一幕,一分一毫都不敢迟疑,举枪射向梅满月。但是这对梅满月来说太慢了,她像个弹力球似的在天花板和地板之间跳跃,一个箭步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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