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泽笑看着那高耸的一团,“咦,被子里还躲着人,这是在做什么?我来好好勘察勘察。”说罢,他自己也爬到床上,他也不一下子去扯被子,只是用一只手这里拉一下,那里扯一下,看着她因为动静不停的晃动,被子一团也跟着爬行。
过了一会儿,任淰大概也了解到自己被耍了,试探到他的方位后,趁他不觉,直接向他扑去,连人带被子压在他的身上。
周嘉泽用双手将她固定住,笑意加深。再用手拉开被子,露出她的小脸来,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这么主动,看来我得加强努力啊!”
他说得十分暧昧,任淰下意识的要从他身上起来,他却捉住她不放,将她当成一只小绵羊似的,直接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任淰盯着他轮廓分明的脸,还是那么精致,还是那么俊挺,突然就失了反抗的勇气。周嘉泽靠近她,唇瓣贴在她的唇上,她伸出双手,挽在了他的脖子上,旖旎无限。
周嘉泽去陪周嘉瑶玩了一天,就给任淰带回来一个“毛毛虫”面包当纪念品,任淰盯着那面包好一会儿。她以前似乎是提过,她挺喜欢吃这种面包,原因是夹在里面的不是奶油,她叫不出名字的夹心,味道不会很甜让人觉得腻味,恰到好处的微甜,又让舌尖碰触时滑腻。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记得,只是她还是装模作样的嫌弃了一下,“哦,就带了这个。”嫌弃意味十足。
周嘉泽也不说话,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吃着,还很好心的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最近在戒那些乱七八糟的饮料,原因是她的头发一直很油腻,她都每天洗头发,同事感到不可思议,在她说出她准备买男士洗发水杜绝这种油腻后,同事们建议她最好不要这样,男士洗发水会让头发很干燥,她本来就是该补水,应该多喝水,少喝那些乱七八糟的饮料,于是她接受建议。
周嘉泽十分配合她戒饮料的行为。
她吃着东西,周嘉泽看着她吃,她越发觉得这画面说不出的怪异。
吃了一半后,她盯着周嘉泽,两双眼睛,四目相对。
周嘉泽这才感叹似的的摸摸自己的肚子,“我饿了……”表情十分的可怜,“没吃晚饭,嗯,还做了高消耗运动……”
任淰试着把自己剩下的半个面包递过去,遭到他严重的抗议,“我要吃饭,吃饭。”
任淰最终妥协,下床去给他做饭。她回头时就发现,他跟个大少爷似的,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
这一看,心真不甘啊。
任淰做了两个小菜,一个汤。她厨艺还不错,尤其是做小菜,味道很可口,繁杂一点的菜色是做不出,家常菜都没有问题。
周嘉泽对吃方面一向不会很挑剔,高级饭店吃得多,多半又是在应酬时,于是反而对这些小菜比较偏爱。
任淰刚才吃了一半的面包,这会儿只盛了小半碗饭,陪着他一起吃着。窗外早已漆黑,没有星星月亮的夜晚总显得特别幽静,窗帘在轻轻的摇晃着,她联合自己之前的想象,怪了,觉得自己现在一点也害怕,哪怕如同事所言,真的有鬼的存在。
灯光灰白,有点像刚散开的白雾一般。最初的灯光很亮,她受不了,便自己买了灯泡回来换,做事的时候凭着一股儿喜好,换灯泡时却又胆怯了。还是他看到她踌躇不前,问清楚原因后,蹙着眉看她:你怎么能这么笨呢!
语气那么的嫌弃,让她不觉好笑。
第一次觉得,被嫌弃似乎也不是坏事。
“傻笑个什么!”周嘉泽一边吃饭,顺带的看了她一眼,“老实交代,想到了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你才不健康呢!我想的都是健康的东西。”她急急的反驳。
周嘉泽见她那么容易就被带动了情绪,不由得更加有兴致,“那你在想什么健康的东西……嗯,对着我还在想健康的东西,是我魅力大减了还是某人太不正常了,这是个非常值得深思的问题。”
他一边说还一边故作正经。
任淰抿紧唇,“我在想你这人太自作多情了,太自以为是了……”
“这么不好啊。”他脸上还是带着笑意,这时冲她眨眨眼,“那你还喜欢?”
她迅速的低下头,“眼光不好,有什么办法。”
周嘉泽觉得太委屈了,“你怎么能算眼光不好呢,你别那么谦虚,我这才算眼光不好,和我一比,你眼光简直就是太好了。”
他笑得十分欠扁,任淰其实就准备去他身上留下点东西,他一见状,迅速的逃离。任淰便去追,周嘉泽就又跑又躲……
安静下来时,任淰躺在周嘉泽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只觉安定安稳,“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她准备听他的回答,却发现他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不由得将他抱得更紧,她希望就这样,不要有任何的改变,不要出任何差错,他们可以永远这样下去。
周家。
周嘉瑶躺在床上,屋内很空旷,周嘉泽陪着她一起出去玩,他们像小时候那般说说笑笑,没有提任何的不愉快。她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他们也是如此说说笑笑,只是那时不会附加太多别的情绪,于是仿佛小时候变得更加珍贵起来。
已经与过去不同了,才会那么惆怅。过去看电视,总是无比愤恨在一边念着,怎么就不拆穿那坏人,讨厌的恶人。现在看电视,只会跟着剧情一点一点看着,哪怕再讨厌剧中的坏人。反正会有结局,无论那是好还是坏。
手机的铃声在此刻有些突兀,她拿起手机。
“心奕姐。”她露出一个笑来,她等着这个电话,等到了却不是开心,“你该多休息,现在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她一直握着手机,直到那个问题的来到。
“嘉瑶,我想早点回国。”沈心奕的声音里,含着激动和欣喜,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小鸟,马上就要活得自由。
“这么心急?还是多休养一段时间吧!”
“我等不了你,我想回来,对了,你哥最近怎么样?”
周嘉瑶拿着手机,却忍不住苦笑,“他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沈心奕又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太听进去,只是小心翼翼的说着,“心奕姐,你离开了几乎一年的时间了,这期间,我哥疯狂过,出过车祸,现在他生活得很安稳……他身上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现在已经和过去完全不同了,你有没有想过……”
“嘉瑶,你是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他的。当时我以为我会就这样死掉,而他正在准备向我求婚,我怕他经受不起这个打击,我太了解他了,他那人很是决绝,我怕他会做出不可想象的事,所以才打算离开。如果我就这样去了,是我主动提出的分手,他大概会很恨我,也就不会那么难过……如果我还能回来,不就是上天给予我们的机会吗?嘉瑶,我现在获得了这个机会,我会尽快回来。”
周嘉瑶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
她笑了笑,将手机扔远了一点,反正都是别人的故事,自己何必参合太多,故事总是会有结局,纠结的人才会难受不安而已。
第二十八页
任淰这些天的心绪一直不稳,工作上连连出错;就算主管不对她进行批评;光那样的眼神移过来都让人无地自容。以前与同学一起去做兼职,发房地产的传单,底薪五十;顺利带进一位潜在客户多得十元钱,最后那个管理他们这几个兼职学生的人,指着她批评:脸皮薄,又害羞;这样怎么能行。仿佛印证着别人的话多么正确,她当时脸就红得通透。直到现在;那一股儿内心的“脸皮薄,害羞”竟然还潜藏着她的内心深处;让她比一般人敏感许多。
接连的出错,让她很不好意思,主动留下来处理事务,不愿意自己逃避。一再的检查有无过错,神经高度集中。
终于做完后,她靠在自己的座椅上,看着电脑慢慢黑屏。
办公室里的人都已经走光,她坐着休息,准备过一会儿就离开。刚才太过专注,连灯都没有开着,这样的细节都给忽视了,想着去开灯,却又犹豫半响,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了。她取出包,准备掏出手机,周嘉泽说好来接她,她原本说不用,她会加班,周嘉泽让她加完班后给他打去电话。
正想按亮手机时,却发现走道上似乎有声音。
“你明天就回来了吗?太好了,我去接你,你是几点的航班……”
对方的声音并不大,只是此刻太过空旷,于是内容与声音显得无比的清晰。另一个部门的主管,在公司很有人脉,马上就要升职了,最近似乎常常向任淰的部门跑。任淰之所以能认识,是因为莫永艳拿过好几份文件来让任淰处理过。
莫永艳拿过来的文件,让任淰常常出错……原本那不该是任淰负责,但莫永艳不知和这边的主管说了什么,就直接安排在任淰身上了。
任淰皱皱眉,下意识的向那边走过去。
“我到时候来接机,第一眼来看我们的大美女是不是又漂亮了很多……”莫永艳的心情似乎因这个电话变得特别好,一直在笑,高跟鞋与地面重重的摩擦,声控灯一路亮着,“周嘉泽……他,我不是很了解他的情况。”声音不知不觉低了下来,似乎刻意的带着些许怒意。
任淰靠在门边,嘴角不由得扬了扬。
一切看上去太过倒霉的事,抛开了偶然因素,那就是人为。她一直尽心尽力,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聪明才智,那就努力将自己变得兢兢业业,笨鸟先飞的道理至少她懂。但结果又能如何?那些稍微站在金字塔上面一点的人,就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利不着痕迹对付你,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忘记了是哪一次了,周嘉泽送她来上班。为了不引人注意,她一向在上一个站就让周嘉泽停车,她不想给人不好的印象。但那一次,莫永艳竟然主动和她打招呼,之后一直用别有深意的目光打量她。
原来一切都是如此的简单,有人在打抱不平。
任淰按下手机,那一点的光源迅速在黑暗中亮起,她按下周嘉泽的电话,让他来接她。之后,她跺跺脚,走廊的灯就亮了起来。
出了电梯不远,保安主动和她打招呼,说她是最认真负责的人,这些天走得最晚。任淰笑笑,却莫名的有些烦躁。最认真最负责?那又如何,还不是个小职员,升职还轮不到她,也没有什么学历。这感觉就是高中时候,无数人夸奖她努力刻苦,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再努力刻苦,也比不上那些聪明的天之骄子,最后总以成绩单说话,谁会记得你为了那次考试付出了多少时间多少努力。
她知道,自己在不平,为着某些自己抓不住的东西。
她没有等多久,周嘉泽就开着车来了。他下车,主动为她打开车门,她冲他笑笑,钻进车里。
他放了音乐,是她喜欢的曲风,柔和的慢情歌。
任淰一只手撑着头,眼睛眨了眨,“我们公司的莫主管……她和你很熟吗?”
周嘉泽不妨她突然问这个,“怎么会问这个?”
任淰将手放下来,笑得很随意,“她今天突然向我问起你了,我还觉得诧异,想了想,应该是认识你才对。”
“哦,大学……里认识的人。”
任淰垂着眸,认识的人,那就不是同学,如果是同学他不会这么回答,那就是另一个人的同学了。
“她问我做什么?”周嘉泽似乎也挺纳闷。
“她也没有具体说……不过我听到她打电话,应该是她一个同学要从美国回来了,也许是想和你一起去接机。”任淰盯着他的脸,打量着他脸色的变化。
他的神色没有什么改变,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却紧了紧。
任淰收回自己的目光,“或许那个从美国回来的人,是你们共同的朋友。”
周嘉泽似乎扯出一个笑来,任淰的心却揪了起来。有些东西,就跟考试是一个道理,无论你多么努力,多么勤奋,考试的成绩还是比不过那些先天占优势的人,再不平似乎也没有办法,总有那么一群人,始终活在别人的羡慕之中,无论是成绩还是感情。
旁人对那群人,似乎只能够羡慕嫉妒恨,不能过多的做什么,否则就是不自量力。
和以往一样,回任淰的公寓。她先下车,他坐在车里似乎犹豫了一下,才从车上下来。她盯着他的脸,他似乎想说什么。
她心里觉得好笑,暗自说着:说吧,找什么理由自己回去,今天不待在这里。
在下午的时候,她说自己会加班,他带点委屈的说,那他也加班,没有办法,得将时间保持一致。那一刻,她感动,现在呢?那憋闷的惆怅感,在她身体里乱串着,只需要短短几个小时,她的心情已经变化这么大了。
周嘉泽走上来,像往常一样搂着她的肩,“走吧!”
她的身体微微僵着,却还是一同上去。她没有发现,自己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也许没有她想得那么糟糕。
任淰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周嘉泽坐在床边,电视的声音放得很大很刺耳,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在电视屏幕上,而是愣愣的看着他的手机。
任淰手中拿着毛巾,却并未擦着头发。她走了过来,将毛巾丢在他的脸上,对他笑笑,“给我擦头发。”
她坐在床边,让他为她服务,却背对着他,说不出此刻应该拿出什么表情对他,最好就是背对着他。
“刚才想和谁打电话?”她咬着嘴角,还是问了出口。
他似乎愣了一下,“没有想打电话。”
“那你盯着手机看?”
周嘉泽甩开手中的毛巾,“你自己拿吹风把头发吹干。”
他现在情绪不对,同时胸口烦闷。任淰转过身看着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自己去找出吹风,吹干自己的头发。
睡觉的时候,他睡在右边,她睡在左边。他没有像平时那般将她抱住,也没有任何亲密的行为,她用手抓紧床单,闭上眼睛,想让自己赶快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多久,她不清楚,听到他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声。她莫名的扯了扯嘴角,他们还是有地方一样,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周嘉泽因为某个项目需要出差三天,任淰为他收拾着行李。任淰的情绪不太好,周嘉泽走过去扯了扯她的脸,不由得笑着,“我只去三天,不是三年,你这什么表情?”
任淰觉得,如果自己的身体里安装一个开关就好了,随时控制自己的情绪,要笑就笑,要哭就哭,随时给出自己想要的情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