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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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假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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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袁朗问。
  
  “队长,”吴哲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其实我不想说,但你问了我只好说,如果我跟你说后面有人抓着我的手你信不信?”
  
  后面?后面是他妈的墙壁!
  
  袁朗也冒了一层冷汗,脑袋后方的呼吸声开始明显了,寒意刺激着皮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人们常说,没有太阳的时候阴气会比较重,邪性的东西都会跑出来。吴哲脸色发白,好在平时训练有素,这么邪门的事落在少校身上,也只是出出冷汗而已。袁朗动了动肩膀,发现对面的吴哲似乎没有听到这诡异无比的呼吸声,他刚想开口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了乌鸦的叫声。
  
  抬头闻鹊喜,乌鸦叫不吉。
  
  “我不信这个。”吴哲干巴巴的开口道,不过后面那只冰冷得不似人手的东西还紧紧箍着自己的手腕,力道很重,像似深深的箍进了肉里。
  
  “我也不信。”袁朗抬头向天空投去一瞥,乌沉沉,灰蒙蒙,大风卷起刚才烧过的冥纸飞入半空,夹杂着细细簌簌的雨点落了下来。
  
  “队长!”
  
  没等袁朗收回视线,对面的吴哲忽然激动的摆动身体,脑袋拼命往前伸。面对少校放大的俊脸,袁朗只听到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三个字:“滚回去!”
  
  吴哲向来和气,一般不会与人红脸。可这会他瞪着眼,眼神直直瞅着自己脑后,袁朗心里一“咯噔”,难道他看见什么了?
  
  “别动啊,队长,你后面……”
  
  袁朗的脑勺后面是一张浮在墙上的人脸,翻着眼白,没有眼珠子,皮和土混在一起,伸着鲜红的长舌头绕着袁朗的脖子。是幻像吗?袁朗似乎毫无察觉,舌头已经慢慢勒进了袁朗的肉里,血孜孜的往外冒。
  
  “吴哲?”袁朗平视着他,对于吴哲眼里流血的景象,他真的是毫无察觉。
  
  吴哲的心已经不能用焦急来形容,袁朗的脖子刚被缠上那会,他就慌了神,后来更加无可抑制的涌上一股怒意,为什么要害袁朗,杀他一个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搭上袁朗! 
  
  吴哲吼了一声:“滚回去!”可那舌头却变本加厉的勒得更紧,少校的心一阵一阵抽紧,可当事人还没事似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你看到什么了,你身后那手还在吗?”
  
  吴哲的脸色让袁朗的呼吸逐渐变快,他张了张嘴,却被吴哲抢先一步,“队长,小心你的脖子!”
  
  袁朗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黑印,而且越来越深。但在吴哲眼里,却是舌头彻底勒进了肉里,犹如一把刀在眼前切开了袁朗的脖子,血像泉水一般往外涌。
  
  “喂……”袁朗终于开始感到呼吸不畅,他看到吴哲的眼睛里忽然冒出大滴大滴的泪珠,雨也下大了,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队长,你坚持住,你坚持住啊!”吴哲拼命往上抽着自己的双手,先前箍住自己的手已经不见了,粗糙的墙壁擦过□的手背,衣袖都已经破了。坑内空间小,强行抽出双手的结果就是让自己的两只手变得血肉模糊,吴哲在袁朗震惊的目光中完成了这一动作,他用那双可以称作惨不忍睹的手颤颤的摸上了袁朗的脖子,幻像消失,袁朗的脖子上除了一圈黑色的印记之外,没有断,也没有血。
  
  “你疯了!”袁朗的眉毛拧在一起,他刚才有点呼吸困难,可现在却畅通无比。上面的气是顺了,胸中的气却不顺,“吴哲,你……”
  
  痛,心痛。虽说老A受点皮外伤是常有的事,可那也是情非得已,吴哲这是怎么了,十指连心,他那手该有多痛啊!
  




10

10、第九章 。。。 
 
 
  脸消失了,舌头也不见了,只剩黑黑的印记和周围的皮肤上的淤青。吴哲手忙脚乱的在袁朗脖子上来回摸索,嘴里不停的问着:“队长,你没事吧?”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怒意过后只剩心痛,袁朗觉得吴哲这么理智的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做出这么缺乏理智的事,一定有什么原因,而且他从刚才起就一直嚷着“你的脖子”,现在又不停的摸来摸去,难道自己脖子出了什么事?袁朗扭了扭脖子,还好,挺牢固的。
  
  “真没事?”吴哲愣住了,泪水和雨水夹杂在一起,眼睛朦朦胧胧,他用手背抹了抹,却糊了自己一脸血。“嘶……好疼。”少校咧着嘴说,然后发现自己的手背都已经擦破了,皮开肉绽,黑灰色的泥土覆在伤口上,不赶快处理的话肯定会感染。
  
  “别抹 ,小心弄到眼睛里。”这么大的雨,一群乌鸦还站在掉光叶子的树干上聒噪,这让袁朗很焦躁,吴哲的手抽出去了,腾出的空间刚好让他完好无损拿出自己的手。
  
  “诶,别动。”袁朗握住了吴哲的手,雨水替少校冲掉了一些泥土,不过就算是无根水也不能代替消毒液。因为要爬山,所以两人的包里有些必备药品,不过要消毒也得出去再说。
  
  “你刚才到底是做什么?”袁朗的声音里有着小小的责备,但更多数是心疼。
  
  “我明明看到你后面有张人脸,而且还有一条舌头缠着你的脖子,都要勒断了。”想起刚才的情景,吴哲到现在都有些后怕。
  
  “吴哲……”袁朗露出一丝苦笑,吴哲急急的问道:“你不信我。”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什么出去再说,这里危险。”袁朗松了吴哲的手,雨点小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雪花。
  
  “下雪了?”吴哲抬起头,一片晶莹的雪花挂在他微颤的睫毛上,两人这才发现温度骤降了七、八度,而且有越来越冷的趋势。
  
  “手不要紧吧?”
  
  “没事。”吴哲摇了摇头,双手把包拉出来交给袁朗。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其余的话可以等到出去再说。吴哲撑着袁朗背后的墙壁,“队长,托一把。”这要换作平时,两米多的深坑一下子就出去了,可现在狭小的空间里站了两个人外加两个包,要出去还真需要分工合作。
  
  “你注意点,别又碰到手。”袁朗不放心的嘱咐着。
  
  “知道了。”吴哲回答。
  
  他分开两腿,中间的空隙刚好让袁朗可以微微躬着右腿,吴哲一只脚在墙上找好了落脚点,另一只脚等袁朗双手用力托举的时候踩上那只躬着的右腿,这样,应该能够顺利的爬出去。
  
  如果,真能顺利就好了。
  
  袁朗的脸贴着吴哲的腰,少校的一只脚已经稳稳的站在自己的右腿上,双手和另一只脚也找好了着力点,他拎起自己的包,手臂用力一挥,背包在空气里划出一道抛物线,稳稳的落在坑外。
  
  “队长,我上去了。”
  
  “行,出去后给要给你那爪子消毒。”袁朗仰着头,雪已经变大了,天也更黑了。
  
  “谁害的呀。”吴哲板着脸嘟囔了一句,“你才爪子。”
  
  袁朗的心暖暖的,他是因为他才迫不及待的抽出手,伤成这样也只顾着检查自己的脖子。
  
  “快出去。”袁朗拍了吴哲的屁股。
  
  吴哲爬出了洞,顿时迎面扑来一阵北风,才不久地面就已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放眼看去,总觉得比来时更加萧条,也更加诡异。
  
  “队长,快上来。”吴哲回身半跪在洞口,怎么看也不像袁朗形容得那么深。
  
  “黑幽幽深不见底?”吴哲诧异了。
  
  袁朗也不愿在洞底耽搁,他将包背在身上,准备沿着吴哲上去的路线往上爬。抬起手,袖子往后缩了一截,无意瞟过去看,发现已经是下午二点半。
  
  八点起的床,九点吃完早餐,九点半整理出门。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到达时都快十二点了。正午阳气重,袁朗还以为一个多小时就能完事,岂料两人摔进洞里居然折腾了二个多钟头。
  
  “好像不对吧。”他在心里嘀咕,总觉得没用这么久。
  
  “吴哲,你一个人小心点。”袁朗不放心的喊了一句,随后左脚用力一登,整个人都贴到墙壁上。
  
  记得吴哲说过,他的脑袋后方曾出现了一张脸,而现在他的脸正紧紧的贴在这里,虽然吴哲刚爬过,可袁朗的脊梁骨又开始蹭蹭的往上冒寒气,他跳下来,决定换个地方上去。
  
  “铛……铛……”
  
  宁静而悠远,佛音缭绕双耳,袁朗后退了一步,声音没了。
  
  “怪事。”他抬头去看吴哲,吴哲正紧张的盯着他,“队长,你还在下面磨蹭什么,上来啊!”很明显,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袁朗点点头,又往前跨了一步,“铛……铛……”,这声音又出现了,似万籁俱静的清晨响起了佛钟声,使人产生一种清韵幽静的深远遐想。
  
  鬼洞出现佛钟声,简直是格格不入!
  
  袁朗的脚底板发热,虚浮的土里似乎有东西向他传递着热量,瞬时全身通泰,并且,他脖子上的黑色印记居然慢慢褪去。袁朗当然看不到,他奇怪的蹲下shen,手在刚才踩的地方划拉着。这是一条泛着淡淡金色光晕的纯金手链,上挂八只做工精致小巧的玛尼轮,玛尼轮的表面各刻着四幅千福轮相,链身也雕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看样子是六字大明咒。
  
  袁朗的外婆信佛,由于身处东北,伪满时期曾有许多藏蒙两族的高僧到境内宣扬佛法,也就是所谓的藏传佛教。袁朗的长命锁里面也刻满了这种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此咒即是观世音菩萨的微妙本心,久远劫前,观音菩萨持此咒而修行成佛,佛名正法明如来。袁朗将手链揣进口袋里,路不拾遗也给扔去了爪哇国,管他是什么,感觉不像是坏东西,先带出去再说。他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佛声已消,不再响起,袁朗攀上了墙壁。
  
  “你真是磨叽。”吴哲等得不耐烦,他是怕袁朗一个人在洞底会遇上危险,探着头,大半个身子悬在洞口,手背上的血还在往外流。
  
  “马上。”袁朗仰着头对吴哲说,那小子估计等急了。
  
  北风肆虐,雪花拂过吴哲的眼睛,他甩了甩头,停住继续盯着袁朗。
  
  面白胜雪,纯粹的苍白,泛着血色的杏眼圆睁,没有瞳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死气,嫣红的衣裳随风轻摆。她悬在吴哲身后,又似贴在吴哲背上,下巴抵着吴哲的发旋,嘴角咧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她和吴哲一样面朝下看着袁朗,海藻般的黑色长发擦过吴哲的双颊直直的垂下来,溃烂的手指扶着他的双肩,这是最亲密的接触,就像两个连体婴。
  
  袁朗的头一阵眩晕,这是个什么状况,吴哲的身后什么时候趴着一只……。鬼?
  
  “没事吧?”吴哲发现袁朗爬到一半忽然停止不前,眼神穿过自己的肩膀直射后方。
  
  “呃。”少校打了个哆嗦。
  
  袁朗口袋里的黄金手链又是一阵发热,那鬼竟然在眼前慢慢的变为透明,最后消失了。三下两下爬出了洞,袁朗一把扣住吴哲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刚才在洞底捡的黄金手链给吴哲挂上。
  
  “队长,这是什么啊!”吴哲往后抽着手,虽说这东西挺中性,换个角度来说应该是庄严神圣,造型是西藏的玛尼轮,上面刻满了祝福的经文。可……可也太娘们唧唧了吧,他堂堂一个少校居然学人戴手链?
  
  “辟邪的。”袁朗拍了拍吴哲的肩膀,“我刚才在下面捡的。”
  
  “捡的?”吴哲想把手链取下来,“刻有佛经的东西怎么会在闹鬼的洞里?”
  
  “天知道。”袁朗摊了摊手,并且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刚才看到的情况告诉吴哲。
  
  “别解。”袁朗小心翼翼按住了吴哲的手,伤口还在流血,袁朗将包扔在地上,蹲身拉开拉链去拿消毒药水。
  
  “队长,这个……”吴哲支支吾吾的没说出话,袁朗疑惑的抬头看他,手还在包里摸来摸去。
  
  “你说这个是辟邪的,还是你戴着吧。”吴哲的脸可疑的泛红。
  
  袁朗挑着眉,歪头上下扫了吴哲几眼,问道:“现在到底是谁见鬼比较多啊?”
  
  “可他也想杀你!”吴哲急忙说。
  
  “没事,我不是烂人么,烂人鬼邪不侵。”袁朗拿着消毒药水和医用棉站起身,“卷起袖子,把爪子亮出来。”
  
  “嘁!”吴哲不情愿的照做。
  
  袁朗现在心里有底,自从那黄金手链出土后,一直徘徊在两人周围的诡异感不见了。虽没有太阳,可远处雪景甚美,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在天空飞舞,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
  
  “冷不冷?”吴哲的手红了,袁朗怀疑除了血之外,其实是冻红的。
  
  “小意思。”少校对着自己的双手哈了一口气,“刚才你在我后面看见什么了?”
  
  袁朗愣了愣,没说话。
  
  “没事。”吴哲抬起头看向袁朗,“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反正不弄清真相,我是不会走的。”
  
  “我看到一只女鬼,穿红色衣服。”
  
  “她没伤害我?”
  
  “没有。”袁朗摇摇头。
  
  吴哲想了片刻,忽然兴奋的大叫起来:“小雅!”
  
  “不会吧。”袁朗表示怀疑。
  
  “为什么不会,你姨舅冤死了回来找你,那小雅也会回来找我啊。”吴哲顿了顿,眼圈红了,“小雅不会害我,她肯定有话对我说。”
  
  袁朗觉得吴哲的分析也挺有道理,不过施雅死了这么久,怎么今天才出现?
  
  “吴哲,你不是不同意昨晚那鬼是我姨舅的说法么,还有,你有施雅的照片吗?”
  
  “有,电脑笔记本里。”
  
  “回去给我看看。”
  
  “嗯。”
  
  袁朗看了看表,已经三点了。他带着吴哲在坟地里转了一圈,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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