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喝……”
“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我自己喝醉,那样,就不会清醒的看着你堕落。不会在叶墨的屋子外听到你的笑声,不会在树后看清你的笑脸。小珠,为什么?”他捏着我的下巴,轻佻而又沉痛:“为什么你只对他那样笑?为什么,到了今天你还是对他那样笑?”
“你醉了。我要回去了……”我挥开他的手,想离他更远一点。
“回去?你又要回去吗?”他原本透着酒意的声音突然尖锐,暴怒的喝我:“你又想回到他的身边?哈哈哈……不管他如何负你,不管他对你的手段如何卑鄙,你还是会爱他,会心甘情愿的作践自己而取悦他。钟怀珠,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作贱自己?”
。
第179章
( )“是的,我是一个贱人。没有人比我更贱了。”他的话深深的刺激着我。即使是在这个曾经把我视为珍宝的男人的眼中,我都已沦落成一个贱人。不会再有人怜惜,不会再有人爱我,即使是我的孩子,他也不爱。我歇斯底里的吼他:“邓梓安,你滚,我这个贱人,再也不要见到你,我恨你……”
我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袋子,抹着模糊的泪眼,手刚够到门把。
邓梓安却从后冲上来,再次把我扯进怀里,他吻我,如此粗鲁癫狂,我的嘴唇被他咬得痛极,一巴掌想挥向他,他却在半空捉住了我的手,他绯红的脸涨得紫黑紫黑的,眼底有一股烈焰在燃烧。我想向后退,他却更用力的紧抱我,我的衬衣,长裙被他扯开,他酒醉通红的脸在我的眼前如此残酷而又阴冷。
他在我的肩头啃咬,说着让我身骨俱碎的情话,他那么的深情,那么的无悔:
“安好,你知道吗?我有多爱你。4年了,我无时无刻都想得到你,我要做好男人,做一个让你哭让你笑的好男人。可是,他妈的……你喜欢坏男人,你就喜欢叶墨那个混蛋、流氓。4年前,他强暴你,你爱他,4年后,他绑架你,你还是爱他……哼,是因为什么?啊?因为他床上功夫好?为什么你只要遇到他,便把和我的海誓山盟抛诸脑后?”
“我爱你啊,我爱你安好。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我要你,我今晚不会再放过你。你喜欢他是吗?我也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不只是叶墨一个男人,我也是男人,我……邓梓安,是你祝安好的男人……”
小腹如被撕裂一般疼痛,我被这个我曾经最最信任的男人强行压在身下。他像一头野兽一样侵吞着我的理智,我的灵魂。我哀求他,打他,一脚踢向他,冲出了两步,他却在再次把我拉回来,重重的把我推向沙发边。我的肚子撞到沙发上厚重的椅垫,一阵突然的锐痛从小腹处升起,然后席卷全身。他却仍旧如痴如醉的低头吻我:“安好,安好啊,我的安好……”
我痛哭着,无助的抚着我的肚子,那条陈旧的疤痕刺痛着我。我激烈的颤抖,全身痉挛,强烈的疼痛刺激着我。
我咬破了的嘴唇向他吐了一口唾沫,那唾沫的血色染红了我的眼。我逼视着茫然不知所措的他,他退了一步,轻轻的放开了我,眼睛瞟向我被鲜血染湿的裙子。我想杀了他,我咬着牙,大汗淋漓的吼他:“邓梓安,你杀了我的孩子,你杀了我的孩子……”
他光着上身倒在墙角,激烈的晕红在他的脸上仍旧未曾退去,他伸手想再次抚我的脸,我随手拿起一件东西向他砸去。
“安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他在我的身后真诚的忏悔着,我却只能感到小腹的疼痛,我的孩子正在绝望的呜咽着,他似乎在叩问我:妈妈,为什么不要我?
“砰嘭”的撞击声,我拉开了门,拉着身上破碎的单衣转身,电梯外,空空的长廊上一盏昏黄的壁灯映出我的影子,我扶着墙壁,倒进了刚好停下的电梯里。
我的泪和着下体的血淆淆流出,原来,一切是如此的简单。叶墨的爱,邓梓安的恨,他们的一切,通通只不过是因了一个祝安好。
叶墨,你不要我的孩子,只因为我不配帮你生儿育女,只因为我不是你的安好。
邓梓安,你苦苦追寻,不离不弃的对我,如今又如此侮辱我,也只因为,你认为我就是祝安好。
这个尘世,原来只属于那个死了的女人。
我不应该痴心妄想,不自量力的想占有你的一切。我错了,你可不可以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叶墨,邓梓安,你们把你们生命中最真的爱给了祝安好,却把现实所有的疼痛留给我。她在天堂微笑,我却被逼沿着她的烂路,被你们撕扯着往前行。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伤害我。
只因为我长得像你们的安好?
只因为我不是你们的安好?
“叶墨,为什么?”清凉的海风扑打着我的脸,我回转身子,便看到那个仿佛叫叶墨的男人正心痛的向我伸出手,他的脸因扭曲而显得有些狰狞。
我怯怯的大声问他:“叶墨,你生气了吗?你会杀了我们的孩子吗?”
“不,不会,我错了,真的,我错了。”我看到了他的泪,如此晶莹,像早起滴在玫瑰花瓣上的露珠,他张开了怀抱,慢慢的向我走近。
“珠珠,别冲动,回来,乖,墨墨在这儿,快回来……”
他就要触到我,我退了一步,我闻到了自己下体流出的血液的味道,我的孩子他正化成一滩血水,从我的体内流出,永远的离开我。
“叶墨,你不要我,不要我和孩子。”
“我要,我真的要他……珠珠……”他在我的面前跪下,乞求我回来:“珠珠,对不起,原谅我,我很爱孩子,回去,我们再有一个孩子,好多好多的孩子,乖,你回来……”
海风似乎很凉,吹起我脑里像谜一样积聚着的雾,远处海鸥的啼声似乎在我的耳边泣血哭叫,一个粉嫩,略显苍白的婴儿安静的躺在紫红的杜鹃花丛,我握住了他的小手,他胖乎乎的手指湿湿的,我不舍的亲他:“孩子,别哭,别哭……”
“安好……”是邓梓安的声音,他向我走近,却被阿明挡住,他的双眼血红,我本能的向后退:“你走开,你走开,不要过来,对梓安,不要……”
过来……那个词未曾说出,我便失足向下急坠向无边无际的海里。
从高高的海崖向下落,昏黑的天际明明暗月无光,我却依然看到了那一树红得像血的凤凰花,饮血啼哭的杜鹃红……
那一个如神校谎∶赖哪腥耍胛揖啦肆绞赖哪腥耍以诼湎碌哪且豢掏辶怂男α场�
他在带着海洋特有的咸味的海风中,那双宽厚的大手在我的面前轻挥,他说:“安好,这一次,我们在一起……”
我心满意足的闭上了我的眼睛,热带海洋的气流从我的腮边吹过,冰凉刺骨的海水把我渺小的身躯完全淹没。
在深海那不长的被掠夺呼吸和意识的时间里,我才明白,这短短25年间,我竟做完了两世的幻梦。
那对常人来说,或幸福或凄惨,或长久或短暂的一个轮回,于我却是装载着无尽痛苦的前世今生。
那个叫叶墨的男子,在4年前眼巴巴的看着我跳海的男子,今天再一次看着我在他的身边飞跃而下。
这一次,他伴着呼呼的风声与我相随。我以为,我们会一起下地狱。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在黄泉路上好好的问他:
叶墨,与我纠缠的两世,你可曾后悔过?
不堪的前世,疼痛的今生,我都只与你纠缠、痛爱。
这是我的宿命,你的劫数。
。
第180章
( )医院的病床边,叶墨手里握着的手微动了一下,他抬起一直低垂的眸子,看到了眼前那张苍白却不改秀丽的脸。她的大眼睛眨着,定定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良久之后,她转着眼眸,迷糊的问他:“我在哪里?”
他把脸凑近她,嘴唇贴着她冰凉的脸珠:“你在医院。”
“啊?我又生病了?”
叶墨皱了皱眉头,微讶的看着她:“珠珠……”
“我又生病,让你担心了,是不是?”她捉紧他的手,看了看四周:“小猪呢?他不来看妈妈吗?”
“哦,他刚刚才回家的。他一直吵着要留下来陪你,我怕他累坏,便让阿明送他回去了。”
“嗯,我想他。从来,没有这么的想他。”她把头埋进被单里,长长的叹息着,仿佛那种思念正在把她填满。
他把她的手怜惜的托起,亲了一亲:“你要是想小杜,便早点好起来,我们回家,你们就可以,一起荡秋千。”
“嗯……”她重重的点头。
医生办公室,林主任看着手中的病历,神色凝重:“按照病人现在的表现,的确有可能再次失忆。”
“你是说,她又失忆了?”叶墨轻轻的握紧了手掌,不让林主任看出他的紧张:“可是,她记得我,记得小杜……”
“但是,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受伤。医学上有过这种案例,病人只是局部的失忆。也就是忘记了某一段时间里特定发生的事。可能是因为脑部的损害,也可能是因为心灵潜意识的抗拒,医学上也很难解释。而且,你太太曾经有过类似的病史。”
叶墨眉间的郁结稍松,迎着窗边吹来的冷风:“也好。她能忘记了,就最好。”
“对了……”林主任善意的提醒他:“以你太太的身体条件,最好还是暂时不要怀孕了。”
“我明白的。”
钟怀珠与叶墨回到家中,小猪便扑了上来,被叶墨白了一眼,小家伙又赶快跳开,搓着小手掌问:“妈妈,你好一点了吗?头还痛吗?”
钟怀珠冲上去一把便抱起了小猪,抱着掂了掂重量,泪水盈眶:“小猪啊,我的小猪……”
小猪望了一眼父亲恶狠狠的脸色,推了推钟怀珠:“妈妈,你身体还没好,让小杜自己走吧。”
“不,妈妈想抱抱你。”她是始终不肯放下。叶墨没有办法,眼见她单薄的身子飘飘摇摇,咳了一声,冲着小家伙喊:“来,爸爸抱……”
小猪赶快从钟怀珠的怀里挣扎着下来,却抱着钟怀珠的腿:“妈妈不舒服啊,要不让小猪抱你吧!小猪……长大了,要抱妈妈……”他一边说话,一边好认真的想把妈妈拦腰抱起,奈何他小小的身子,小小的力气,只忙得满头大汗,妈妈还是纹丝不动。
叶墨只觉好笑,眼见钟怀珠被小猪抱得无奈又甜蜜,嘴角流露出多日不见的甜笑,便也上来,把钟怀珠横抱起来,对着小家伙微笑道:“你看,妈妈只有爸爸才抱得起。”
后面的小人儿嘟着小嘴:“我也能抱起的,明天……就可以了。”
钟怀珠从叶墨的胸前向后伸出头来,对着小猪甜甜的鼓励:“小猪要抱妈妈,好好吃饭就行了。”
小猪蹭蹭蹭的冲到前面,对着叶墨握起了小拳头:“爸爸,我一定好好吃饭,明天抱妈妈。”
无限温馨的回房,残阳照着暗色的玻璃窗。
小猪虽然好好吃饭,但却还是没有办法“明天”便抱得起妈妈。妈妈便每天都鼓励他:吃饭饭,明天就可以了。
明天复明天。
钟怀珠已经很郁闷,搅着面前的姜酒鸡汤,愁容满面的望着面前的叶墨。
“老公……”甜腻的哀求的声线,面前的男人却不动声息:“嗯,很好吃是吧,吃完这一碗。”
“我又不是生产后坐月子。你不是说我只是不小心坠海吗?干吗吃这种菜单,还天天吃?”
叶墨眼睛抬都没有抬:“你血虚,这是中医师精心调配的餐单,你得听话。”
“医院里的陈医生说我,流了不少血。可是,我全身都没有伤口,老公,我是哪里出血了啊?”
“嗯……”他沉思着,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亲了她一口:“很难吃吗?”
“也不是难吃,就是天天吃,龙肉都会没胃口。”
“那好,我陪你吃。”
“真的?”
“真的。”
“那你也得天天吃,我吃多久,你就吃多久。”
男人叹了口气,却只温柔的道:“好吧……”
于是,每天的姜酒鸡汤一式两份,每天摆了上来。一个月后,叶墨的青春期再次出现,脸上平生第一次,出如此多的青春痘。
就连喉咙都痛了几天,打了三天的点滴。
钟怀珠好内疚的望着他:“是我不好,害你受罪。”
他微笑,把她拥进怀里。
她懒懒的望着他:“可是,为什么我吃了那么多都没事?”
“你是女人啊……”
哦,只是女人而已。
钟怀珠任晓玲拖着她的手,泪眼汪汪:“钟怀珠,你这没良心的。一病就是一个多月。”
钟怀珠的眼睛也湿湿的:“晓玲,你想我了?”
晓玲被她的浓情密意吓了一跳,随即翻着白眼:“当然想了。身体好了没有?”
“早就好了,是叶墨要我留在家里,吃了一个月的姜酒鸡汤。”
“哈……又是这一套?你不是怀孕了吧?”
“……应该不是吧?他说,我是意外失血,受伤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坐月子啊?从前,有一段时间,安好也这样,每天被叶墨逼着吃姜酒鸡汤。”说到这里,晓玲自觉失言,紧张的看着钟怀珠。
钟怀珠淡淡的笑:“没关系,关于祝安好的事情,我倒是希望可以多听一点。”
“你不吃醋?”
“早就放开了。她不是死了吗?我和一个死人怄什么气?自己找自己的麻烦。”
“哈哈……对啊,你能想通就好,人生就是难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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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 )“嗯。”钟怀珠低头喝了一口咖啡,见到斯文的阿廉又在旁边守着,对着晓玲笑道:“你的大块头,越来越尽责了。倒是很像个24孝男友。”
“哼,考察期,他敢造反,我就休了他。”
“原来搞上了啊?”
“没有,你别造谣生事。”
“没有搞上,何来休?那应该叫拒绝。”钟怀珠笑得坏坏的:“你啊,还是把考察期适当延长一下。叶墨身边的人,不花个三五七年,你读不透他。”
“三五七年?我头发都白了。”
“也是。唉……”钟怀珠望着街边的人群叹气:“有些人,即使是穷你一世,也是读不懂的。”
“包括他吗?”晓玲望着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向她藐了藐嘴。
钟怀珠顺着她的眼光向外看,邓梓安正满脸焦虑又惊喜交集的向她走过来。身边的阿廉反射性的挡了一挡,钟怀珠吩咐了一声:“阿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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