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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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离城-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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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拍一下就让你去。”
林九月愣了一下,然后让冷安翔逮着机会了,一首拍上她的脑袋,下手还不轻。果然,林九月快速的后退一步,缩着脑袋,眼睛里充满了防备。
“呵呵……”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冷安翔回头走着,不在离她,知道走了半晌,才发现她并没有跟上,这回事连头也没回;
“不快点跟上的话就不去了哦。”
看着地上慢慢跟上自己的影子,冷安翔嘴角的笑容愈加的浓厚。
现在是早上,冬日里初升的暖阳将影子拉的极长,顺带一地的容光。
卢浮宫,位于法国巴黎塞纳河北岸,始建于一二零四年,原始法国的王宫,居住过五十位国王和王后,现在是卢浮宫博物馆,拥有艺术收藏达四十多万件,包括雕塑、绘画、美术工艺及古代东方,古代埃及和古希腊罗马等七个门类……
心里倒背着关于这里的介绍,跟在林九月的身后,一边看着一旁的展示的艺术品,一边又看向前面有些着急的林九月。
真是难得,林九月看着对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但是一般很难欣赏到的东西还是知道,但是却这样着急忙慌,像是有目的性的。
这个时候人还不是很多,但是却都对这样一个匆忙行走着的东方女孩子多有瞩目,一方面是因为实在是好奇,在这样地方到底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这样一个艺术气息浓厚的地方,这个样子破坏其安宁的气氛实在是不怎么好的行为。
越走越偏,冷安翔脸上的兴味更浓,虽然他不认为着这样的公共场合会出什么事,但是,啧……
太阳有些大了,有些暖和,冷安翔跟着林九月在拐过第七个殿堂拐角的时候,眼睛被瞬间点亮了。
这里是绘画馆的更里层,跟外面不一样,真的是没什么人,只有一些老者在这里回忆着什么一般,看着有人进来连瞟都没有瞟一眼,比之外面,这里的画作更加的复杂,有油画,也有素描,更有墨画……
看着林九月愣在那里,目光紧紧的锁住角落,冷安翔顺着望过去,便再也移不开眼光。
一副仿佛上几个世纪合影,一对男女站在一起,男的稍稍严肃,女的却是十分的娇俏的模样。靠的不近却十分的亲昵,而背景是灰暗的,萧索的,散发着灭亡般的气息。
真正的震撼的却是另外一幅,比上一幅画的视角还要远,一个女士,不,女孩子的全侧面,只露出白皙的半个脸蛋,身上是类似于维多利亚风格的服饰,主黑色的裙子及地,红色的边位,后腰不大的蝴蝶结让着整体不失活泼感。
银白色的长发简单的打理了一下披在脑后,却与整个背景形成强烈的反差。
黑色,全黑,没有一丝的杂质,让人踹不过气的黑色。铺天盖地的压过来,但又是那样的适合画中的人。
与上一幅画一样,比上一副更甚。
只是这样看着都能感受到当时的绝望。
就是这两幅油画,但是却给他一张致命的熟悉感,却又想不起在那个瞬间有过的感受,一下有记不起来身边的谁给过他这样的瞬间。
“你认识吗?”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但是林九月没有诧异,更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摇摇头,好半天才开口;
“听说过。”
只是淡淡的三个字,但是话语里的惆怅使得冷安翔不由的侧目,只能看见小半个侧脸,却是那样的悲伤。
“走吧,你想看的都看过了吧。”
不想或则是不能看到她那样的脸吧,只会让他跟着她的情绪走的,冷安翔深吸了一口气,冷漠的对着林九月说。也没管她是否听进去了,转过身就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去了很多地方,都不是很出名,但是已经特别的好。
心情也就不由的跟着静谧了下来,林九月就经常想到前不久的发生的事情,因为一条坠子而到了离城,认识了冷安翔那群人,不是熟的骨子里但是确比她生命中太多的陌生人要更深刻一些,然后跟着冷安翔碰到一系列的事情,光是这段时间进医院的次数就要比在林家要丰富的多。
那是在这些年第一次哭出来吧,在山上,看着快要死掉一般的冷安翔的时候,为什么呢?心里会那样的痛,是因为真的很害怕有人会死在自己眼前……吧?
但是为什么连自己的都不肯定呢?还有那个玩笑般的订婚,时候虽然议论了一阵,但是随后的事情,冷悦车祸,实验,回家,后遗症再到现在的两个人的旅途,一切就真的好像是在做梦一样,甚至是都不会梦到的事情都已经经历过来了,当时怎么会那样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呢?
为什么现在又能如此坦白的回味这一切呢?
又要发生什么了吗?
客座三四个,行人一两只,露天咖啡厅,就见林家妹。
一个特征明显的东方小女孩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热情的外国帅哥当然是非常高兴的啊,但是还没等过去搭讪,就看见远处走来的一位同样是东方人的,好的的确是个帅哥径自坐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外国帅哥这才看见小姑娘对面的一杯咖啡,不由有些遗憾,原来不是一个人的吗?
看着原本两眼发光跃跃欲试的男人们摸摸鼻子坐回了座位上,冷安翔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丝毫不打算掩饰心里的鄙视,还有那种不舒服的束缚感。
林九月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样就没有理他,本来思绪被打乱就已经很不爽了,谁有心情管他。
看着林九月一点反应都没有,高兴还失望两种心情同时涌现,冷安翔气的抓起被子猛喝咖啡,还差点噎着自己。
“今天晚上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看林九月又要沉在自己的想法里,冷安翔连忙出声,并且说出来一直以来想要说的话。
听见说话的声音,林九月回神,然后指着自己对着冷安翔眨眨眼睛,在他郁闷不已却还是点点头的动作中,她自己也跟着点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这几天也是由着他安排的。
在一家小餐厅吃过晚餐,林九月跟着冷安翔出去,不知道他是在那里弄来了一辆车,不是很新,林九月坐上去的时候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你会开吗?”
因为没有看他开过,真的只是问一下下而已,谁知那个小气的男人用眼角瞟了她一眼,然后瞬间发动,车子火箭般的飞了出去。
这个混蛋,她安全带还没系好呢。
一路上两人竟无言以对,跟这两天的相处情况完全相反,林九月歪着脑袋看着窗外,心里也是有一搭没有一搭的,对快要发生的事情有些没谱。
而冷安翔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方向盘,瞟过林九月对着他的后脑勺,心里也是非常的紧张。
车子越开越偏,知道拐上一条小路,开向了海边的方向。但是出乎意料的,冷安翔将她带到了一处悬崖上,没有等车子停稳,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车门。
冰冷的空气瞬间袭来,林九月不由的抖了一下,却还是没能抵住眼前的诱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并没有月亮的照耀,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显的难得,万颗星辰点缀,点亮冬天的夜晚,将背景渲染成灿烂的亮紫色,如同带着面纱的女郎,神秘而妖娆。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向前再走了两步,听着隐隐约约的浪声,拍打着石头的声音,呼啸而过的声音,这种不带掩饰的豪情,不加修饰的粗狂……
肩上传来轻轻的力量,回头,是冷安翔有些紧张的脸,原来是太过靠近悬崖边。
对着他小小示意不用紧张,着急的回头的她并没有看见冷安翔那一刻诧异的表情。
看来今天是带她来对了。
慢慢地陪着她走到边上,停住脚的同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随着浪声所激荡澎湃的心情,不是害怕,不是震撼,而是真正的放松的感觉。
“七月说过,你身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不觉也会变成那样的人。”
林九月的声音不见多么的激动,但是明显是要放松了很多,整个人的口气都轻快了起来。让冷安翔心里的不安分因子有跃跃欲试;
“你是说,跟我或者是我们呆在一次太过压抑了吗?”
所以这一刻你看起来是那么无拘无束,是我们太过压抑你了吗?
这个‘我们’咬字特别的严重,显然某人是不愿意只拿自己一个人来说事的,但是这意味深重的话林九月的重点注意力显然不是跟他同一个水平的。
只见她明显的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冷安翔会说这样的话,沉默了一小会儿,像是释怀一样的笑了;
“对啊,跟人在一块儿总会这样的,不管是谁。”
这类似安慰的话让冷安翔挑挑眉,见着她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就只得跟着沉默。
耳边尽是那样狂风怒吼的声音,能够真正的安静下来的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他却……
“九月。”
一如既往的唤着她的名,在她望过来的时候,压下跳的有些失控的心脏,几句话像是不尽的送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
“一直想跟你说,却又觉得没什么资格,但是还是……”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三,真实

“对不起……”
林九月慢慢的睁大眼睛看着面前一脸怀念的冷安翔,对就是怀念,不知道在怀念些什么?
以前的林九月吗?
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这里,却是一阵气愤。
“为什么道歉……”
冷安翔或许明白或许又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她的脸色会如此的难看,再黑乎乎的夜空下十分的怪异。
“九月……”
“我在问你,为什么道歉,回答我的问题。”
声音可以说得上是十分的粗暴,不顾冷安翔的眼神,林九月目光坚决的要着一个答案。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的这个样子,明明不说出那句话就挺好的,一直这个样子就挺好的,跟以前一样挺好的,一点点的差异也没什么不好……
他却……
看着她有些悲戚的表情,冷安翔有些明白了,她的感受。但是随即而来的就是一阵阵止不住的心疼,心疼她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因为我觉得你需要。”
需要这样的一句道歉。
“诶?”林九月彻底的愣住,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问题,眼睛瞪得大大的,亮亮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冷安翔上前一步,抬起手想要做些什么却最终作罢,目光灼灼不容她逃避,眼神多出来的东西她看不懂。
“为什么你会觉得你不需要?”
说不出来,为什么不需要?这样的问题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
“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吗?”
要不是气氛太过紧绷,林九月可能会因为这句而笑出来,他又不是冷悦,怎么能这样明白她心里的想法……
“是觉得终究会是陌生人,所以就不那么重要了吗?”
不知为何,林九月在这个问句里听出了失望甚至悲伤的感觉。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我们已经这么熟了就不用说这些了,反正也是我自己同意的,所以……”
所以,不用在意,就像她一样,完全不在……意?咦……
为什么这样理所当然的想法却无法理所当然的这样想?
为什么说不出不用在意的话?
“看吧,果然是在意的吧。”
那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心疼的冷安翔都想将她搂进怀里好好的逗弄一番,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都说了不用在意了,不会……在……意了。”
本来理所应当的,理直气壮的,到后来却依然断断续续,被击溃的泣不成声,脸上划过的液体流至嘴边嘴边,咸咸的味道散进嘴里,最终化做一声泣鸣。
“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为什么非要弄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为什么到现在才问?为什么要在意我的感受?为什么把我弄成这个样子?
林九月用手捂着脸,止不住的流流进掌心,却感觉有人轻轻的抱住了她,很轻很轻,却像是用尽了全身了力气。
“对不起,不应该那个样子对你。”
林九月说不出话来,只得在冷安翔的怀里摇着头。
“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还没有地方倾诉。”
或许是委屈的感受都不敢用,想着将她抱得有些紧了。
“对不起,明明是那样的明显的事情我却一直不敢承认。”
轻轻的愣住了,林九月不能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但是冷安翔并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
“我跟你一样,也是胆小的人。”
不明白,真的是不能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而且自己的心里的者越来越烈的感受又是什么?仿佛已经能够预料他要说些什么一样。
冷安翔将林九月放开,见着她的眼泪已经停止,心底也由衷的跟着送了一口气,不由的感叹;
原来一个人的眼泪的杀伤力有这样的大。
尤其是不能看着她掉一滴眼泪的那个情怀,真的是能将人憋死。楚楚可怜的笑脸泛着疑问,睫毛的泪珠都还粘在上面,一双大大的眼睛就没有一开始的那个沉闷的伤感。
真的是太好满足了,就只是这样哭一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想着,就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心疼。
将手放在她的头顶上,轻轻用力往下压,移开与他对视的眼神,脸上的不自然也是没被任何人看去,在开口的时候,声音也是紧张的不得了;
“你要不多多想着依靠我一下。”
是我,而不是我们。
“不用一个人小心翼翼,就像是看到这样的一片风景时的那样,不用隐藏,没什么需要藏的,这样就好。”
“我希望你可以这样。”
就这样,‘可以吗’这句话呢?这样□□的决定了自己以后的事情了吗?
林九月左等右等,却只等来了冷安翔的一句咬牙切齿;
“对我一个人这样就好。”
喂喂,这样说到一半就陷入自我情绪真的好吗?冷大少爷。
纵然是他的手劲非常的大,纵然是她的脸上已经红的不能见人了,但是林九月还是百折不挠的挣脱了魔掌,抬头看向他,虽然只能看见一张扭过去的脸,但是,这样就足够了;
“你这是在求爱吗?”
冷安翔那颗被他自己折腾的一砰一砰的现在都要跳出胸腔了,为的是她的大胆,为的是她的话。
“是啊,就就这样,怎么样?”
这下好了,他是坦白了,林九月自己套出来的话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了,在冷安翔眼睛转回来的时候就立马低下了头,好半天没有说话,倒是冷安翔厚管了就没皮没脸了;
“你倒是说话啊,同意还是不同意。”
慢慢的,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冷安翔能后感觉到林九月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还以为有拍浪的声音就听不见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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