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冷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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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冷酷男-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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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让人产生一种一见如故,可以交心的感觉。
马景仁没有放过我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一探头盯着我“你是林尚什么人?”
“未婚妻。”林尚抢先一步替我回答。
“那我又是你的什么人?”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盛凯文突然缓缓开口,盯着我一字一句的问出。
浑身一抖,每天做梦都想听见的声音此刻印在耳朵里竟是说不出的清冷。嗡嗡的,像是穿云破雾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
凯文在痛,也在怪我。
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关么?为什么不能做鸵鸟让时间来平复一切?非要伤得这么彻底么?胃里翻江倒海一样的难受,即将要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钝刀子在搅我的心。血肉模糊的搅着。
“盛先生的话问的奇怪,”我提着一口气,有些虚弱盯着地面
“除了你是我的前任上司,星源曾经的好朋友,星宜的青梅竹马,我实在是不知道你算是我的什么人?”
心像是被划开了个口子,鲜血不疾不徐汩汩的冒出,身体里好不容易活过来的那部分也逐渐开始冷却,委顿了下去。
“盼盼……”盛凯文被我刺中了,不是因为我的话,而是我的态度。那种对他嗤之以鼻,疏离冷淡的态度。我了解他一如他了解我,平日在一起闹得恼了的时候,我也会口不择言。但却从来都是孩子般耍赖的神情,绝没有这样决绝,不留余地。
咬咬牙,走到这个份上拖泥带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林尚不可以起疑,凯文不可以在多说一句。他的脸色,他的眼神,甚至是他隐忍的呼吸都可能在下一秒推到我好不容易筑起的围墙。金色的宴会厅欢声笑浪灌进耳朵里,肆无忌惮的张扬,残忍至极。
“盛先生,请称呼我顾盼盼。如果名字不好记……”淡淡笑了笑,看向林尚“叫我林太太我也不介意。虽然听起来老土了一些。”
伤了你,我也死的透透的。
林尚有些懵,愣愣的盯着我的眼睛,脸上的神情似笑似疼。
“那是要庆祝一下了!”马景仁突然开口,呵呵干笑两声。拉住侍应生,看了看他托盘里的酒,自己拿起两杯,一杯交给林尚,接着说道“把剩下的两杯给我换成果汁拿回来,快一点,现在就要!”
“不用!”盛凯文突然出声叫住侍者,一口喝干自己杯子里的酒,将空杯子往托盘上一放,拿起另一杯“这个就挺好。”
瞪着眼睛看着他把那杯飘着冰块的威士忌拿起,我的心已经哽在了喉咙里。 他疯了,医生说过他滴酒不能沾,而那是将近40度的酒,他不要命了么!想到他发病时痛的满头大汗缩成一团的样子,所有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死死的盯着他的手,恨不得用眼神打翻掉那杯酒。
水晶杯相撞的声音清脆,耳边是他杯中冰块融化的碎裂声,细微而尖锐如银针缓缓刺入骨髓。瞬间痉挛痛遍全身。
林尚和马景仁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而凯文却是一饮而尽。脸色与杯中的冰块一样的透明清冷,冰得我四肢麻木,连呼吸都困难。
“马先生,我还有些事情,想先走一步。”声音沙哑。
“好。”马景仁点点头。
他一步一步向门口挪,走的极慢,还未出门口,胳膊就已经按上了腹部。肩膀微微在门框上倚了倚,停了有几秒,左一转,就从视线里消失了。
借口要去洗手间,在走廊抓住一个服务生,哆嗦了半天,呜的一声哭了出来“先生,麻烦你去,去停车场,找到车牌是xxxxx的车主,给,给他一杯热水……”喉咙哽得死死的,胸口酸楚痛的我浑身发抖。“就,就说是马景仁,马先生的意思。”对着服务生边说边哭,手里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仿佛一松手就会瘫在地上。
听说是马景仁的意思,又见我是这付模样,服务生战战兢兢的对我点点头,掉头就跑。我却只能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将拳头握紧死死的塞在嘴里,泪水疯狂的滚落。
苦涩的泪混着腥甜的血,刺激着我唯一的知觉,盛凯文,你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摊牌

扶着林尚进了屋子,连鞋子都来不及脱,他人已经摇摇晃晃的摸着沙发,一下子把自己扔了进去。胳膊无意识的在半空中挥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噜着什么。
他今晚真的喝了很多。我从没见人那样喝酒,半杯半杯的威士忌往肚子里倒。人也格外的兴奋,一反平日对人爱答不理的样子,与谁都是客套寒暄,熟络的不得了。三句话讲得开心了,就又是几杯酒下肚。他热情的不像我平日认识的林尚,也让我有种物极必反,隐隐山雨欲来的不安。
现在躺在沙发上,鼻子嘴巴一起呼气,粗重而带着浑浊的酒气。眉头蹙得紧紧地,很难受的样子。看他闭起眼睛仰着脖子用手瞎扯着领带,
“别动,我来吧。”拿开他的手,跪在沙发旁,开始帮他解领带,想了想,又帮他解开了衬衣的第一个扣子。见他放松了很多,就想起身给他倒杯水。手腕一紧,林尚突然支起上半身,大力地抓着我,呼哧的喘“盼盼,跟我离,离开这个地方去日本吧。”胸口起伏的厉害,脸色也红的不正常。只是眼神执拗认真,里面浓浓的期待让人不敢多看。
“……别闹了,林尚,帮你调点蜂蜜水,喝完早点睡吧。”哄孩子一样的拍拍他的胳膊,把他的话全部当成醉话来听。
眼睛一暗,林尚‘嘭’的将头躺回到沙发上,狠狠的一甩我的手,力气很大,我几乎站不稳。
将胳膊搁在额前,闭着眼睛,鼻音很重,嗓音粗嘎“真他妈的累……” 一翻身,面朝沙发留给我一个后背。几秒不到,就已经发出了鼾声。
拿出条毯子给他盖上,顺着沙发慢慢坐到了地上。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脑子里面空空的,什么都转不动。转头拿起茶几上的房门钥匙,从挂衣架上拿起风衣。摸摸口袋还有几十块,差不多够了。
轻轻带上门,‘嗒’走廊的应急灯应声亮了起来。白色冷光瞬间将走廊照得雪亮。眉头一皱,一直都觉得这光太刺眼,一点隐私也不给人留,无所遁形的感觉。走廊里不可以有死角,心里的那个角落却不愿意被人窥视。嘴角漫出一丝苦笑,我剩下的就只是这么多了。
“顾小姐,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出去啊?林先生呢?”物业管理的小张拉开窗户探出头来。
“去前面的便利店买点解酒的药。”竖起风衣的领子,丝丝的冷风贴着脖子钻进衣服里,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
“顾小姐,便利店在左面!”身后小张直着嗓子提醒。
“哦,谢谢……”低着头,重又折回去。
天空中一轮毛月亮,雾蒙蒙的散着微弱的光,氤氲而毫无生气。铅灰色的云大朵大朵的堆在头顶,闷闷沉沉的,推也推不动,赶也赶不走似的。前后左右看看,除了远处的便利店灯火通明,我好像是这个夜晚唯一的游魂。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很长的一口气,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潮水一样的退去,沿着后背一直退到脚底。浑身上下的毛发全部顺着身体趴了下来。每一个汗毛孔都在对我喊累。
林尚说的对,真他妈的累……
卸下了伪装,不需要防备,只有此刻的寂静是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的。抱着胳膊倚着路灯慢慢向地上滑去,将头埋在膝盖间,许久,幽幽的,弱弱的逸出了一声压在心底好久的名字,那么轻,又传得那么远,仿佛在召唤自己失散的魂魄。
无穷无尽的泪慢慢的在眼中聚集,“凯文……”“凯文……”
夜风轻轻鼓起我的风衣,猎猎如空街的脚步。呼呼的抚过耳畔,又似发自心底的叹息。
“……傻瓜,我一直都在的。”
闭着眼睛拼命的点头,泪水奔泻而出“我知道,我知道,你从来都在的……”
淡淡的古龙水随着夜风充斥在鼻端,磁性的嗓音带着温热的呼吸轻轻落在脖后,头顶一暖,掌心熟悉的温度贴着发丝……
浑身一僵,倏的抬头,下一秒我连反应都来不及,已经一把被他打横抱起,快速旋转的眩晕让我不得不紧紧闭起眼睛,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嘴唇更像似两块被分开了许久的磁铁一样紧紧地合在了一起。
‘轰’的一声,所有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筑起的围墙,霎那间崩溃瓦解,压抑扭曲的心境在一瞬间得到释放,理智就像是一叶孤舟,在汹涌翻腾的心海摇闪了几下就被吞噬,消失殆尽。
不能说话,不能思想,只是不停的哭,泪水沿着脸颊流进激烈辗转的唇齿间,皆是冰凉的苦涩。可即使是这样也不愿意与他分开。
耳边是自己呜咽的哭泣,以及他痛苦的吸气声,吻得那么用力,仿佛连下辈子的力气也用上了。盛凯文将我搂的紧紧的,近乎是环在了胸前。
“你这个笨蛋!你是个十足的大笨蛋!”急促的吻着我的眼睛,声音哽咽
“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说?!你就那么断定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么?你编了那么一大堆鬼话,是来骗你自己的么?顾盼盼,我告诉你,你信里的话从一开始我就一个字都不信!你担心我,怕他伤害到我,可有没有想过,看你忍得那么辛苦,说着那些言不由衷的假话,我倒真愿意让他一枪打死我!” 他一边吻一边骂一边流泪。
见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浑身发抖抽噎着不停的点头,凯文半跪在地上将我放在他的腿上,腾出一只手抚着我的脸。声音暗哑,很是心疼“盼盼,看着我。”
拼命的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泪水飞散着从脸上离开。我不敢,我怕极了,生怕一睁眼他就像幻像一样的消失了。凯文将我紧紧搂进怀里,咬牙着忍着怨气“当初推开我的时候你倒是勇敢极了!”
听他这样一说,我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的攥着他的衣领
“盛凯文,你别欺负我,我没有办法啊!我怕的要死,林迥之威胁要,要杀掉你们,我能怎么做啊……”
我哭的好大声,好大声,仿佛要把三辈子的委屈通通哭出来。死死的咬着他的风衣,拳头攥得紧紧的抵在他的肩膀。
凯文后悔极了,不停地顺着我的背,见我哭得浑身发抖,几下打开自己的风衣将我紧紧的包在里面,急急的低头去吻我脸上的泪,每吻一次就说一句对不起。
我不是一个城府多深的人,这一个多月来我疯了一样的想他,也担心他,可在林尚面前脸上还要装出一付云淡风轻,心满意足的样子。憋到今天实在是用尽了全力。现在被他抱在怀里,感觉就像是被拨了壳的蜗牛,整个人软塌塌的。车内的空调呼呼的送着暖风,夹着凯文低沉的声音,安定剂一样让我逐渐平复下来。
“当时收到你的信,我急的要死。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凯文下巴抵上我的额头,低低的在耳边说道
“我比你想象的更要了解你,能让你不管不顾的说出那样一番话,肯定是触到你的痛处了。”凯文在我额头轻轻一吻,“其实我在接到你的信的第二天就回来了。陈会计告诉我当时是林尚和你一起来辞的职,我紧接着就和慕唐去你住的地方找你,房东又说你搬家了。还问我你是不是交了新的男朋友。这一切都只能让我往一个地方想,所以我就给马景仁打了电话求证。”顿了顿“马景仁承认林迥之是打过电话让他帮忙把我带出去。可他同时也告诉我,他本就欣赏我的设计理念有意与我一起合作做节能性住宅。他这么做也不过是送了一个顺水人情。只是完全不知道林迥之背地里打了这样一付算盘。”
“可是林迥之和马景仁是同学,他为什么会掉过头来帮你?”听他说了这样一番话,我已经猜到凯文与马景仁之间有了什么协定。
“生意人,万事‘利’当先。林迥之这样对我,就等于挡了马景仁的财路。这笔帐他自己算的很清楚。”
想起宴会上的马景仁,心里一跳,立刻抓着他的手,又气又急冲他喊“为什么要喝酒?!不要你的胃了么?!”喊够了,声音一软“现在还痛不痛了?”吸吸鼻子,又想哭。
“你的那杯热水就是止痛药了。”凯文盯着我,了然与心痛让他的眼睛腾起了一层雾气。
“明知道你说的都是假话,可我还是忍不住生气。不能马上采取行动,看你装得那么辛苦,我真恨不得把自己杀了。痛一下就算是惩罚自己了。”
再次一顿,牙齿咬碎了一样“挫骨扬灰!我决不会让林迥之和林尚有好日子过!”
我想起了什么,有些急切,攀着他的肩膀,深深地看进凯文的眼睛里,生怕看到一些自己不敢面对的情绪。支吾着 “凯文,林尚,林尚他从没碰过我……”
“唔……”
凯文眼睛一眯,倒吸着凉气狠狠地封住了我的嘴,几乎是有些恼,惩罚似的吻着我,那么用力,简直要把我吻散了。只是渐渐的又缓了下来,无比怜惜的,心疼的吻着。胳膊轻轻的环着我,像是捧着最心爱的瓷器。所有想问而问不出口的话就在这样的柔情中不停融化,下坠……
路旁有车呼啸而过,震动着车窗嗡嗡作响。眼前亮光一闪,挣扎着要下车
“我必须要回去了,现在马景仁还没有跟林迥之摊牌,万一林尚醒了……”想起林迥之的警告,我看着凯文从心底发慌。
“……他已经醒了。”凯文将我再次搂紧,眼中冒火,咬着牙看向车窗外。
“……”
肺部的空气瞬间被挤了出去,一寸一寸的转过头,心脏一下子就沉到了地底,死死的再也跳不动一下。林尚的脸因为酒精作用涨的紫红,肩膀剧烈的上下耸动,嗜血一样的眼神布满血丝,仿佛血管随时能够爆裂喷出血来。 这一张脸,完全是一张可以杀人的脸。
凯文将我轻轻从腿上放下。转身开了车门,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已经按下遥控器,‘嗒’的一声把车门锁上了。

摊牌2 (最新更新)

静默对峙的两个人气势凝重萧刹,周遭的空气绷得紧紧的,弥漫着一触即发的危险。
一震刺眼的强光突然将车厢照的雪亮。三辆黑色轿车快速从身边驶过,在路上作了一个180度的急转弯,一阵刺耳的刹车,稳稳得停在了路对面。车门打开时,接连从第一辆和第三辆车里走下四五个人,其中的一个快步走到中间的车子,躬着身子打开车门。
细细的拐杖反着乌黑亮泽的光最先从车里探了出来。冷硬的杵在地上,仿佛是死神淬着毒狰狞的指甲。心脏跳的快的已经没有了节拍,四肢冰凉,慌得我简直要晕过去。转身看向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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