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冷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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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冷酷男-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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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与感冒完全恢复时,冬天也正式的到来了。一直想找个机会跟黄经理聊聊,无奈金纳川的工程与天水别墅两项同时都在进行,公司几个重要的设计师几乎天天都呆在工地上。我也搬回了自己的住处,没有事情做,只能利用空闲时间帮欣欣筹划她和方正的婚礼。算算也只有大半个月了。
其间看报纸的时候知道林迥之被警方传唤过,在警局呆了一天一夜,又放了出来。合上报纸,不知道林尚怎么样了,想起上次的事情,以及他阴冷的眼神,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慕唐,戒指,戒指拿好了么?”
“花童呢?!”
“谁看见另外一个伴郎啦?!”此起彼伏的叫声在休息室回响着,每个人都看起来很忙,又都好像忙得很没有头绪。外面已经有人放起了鞭炮,屋内的孩子立刻像炸了锅一样的惊笑着飞跑了出去。看着眼前混乱又热闹的场景,又累又好笑。
“这哪里是结婚啊,这根本就是在打仗啊。”低着头随意抹了抹身上的礼服,一顿忙乎都已经起皱了。
“韵珊,看见盼盼了么?”盛凯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一抿嘴不无好笑的看着他“问反了!”
见回头的人是我,盛凯文愣愣的,“你们两个人从背影看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白了他一眼,“你已经是今天第四个这么说的人了。”
没办法,欣欣要求伴娘的衣服发式全部相同,远远的从后面看,还真的很不容易区分。盯着眼前一身黑西装的盛凯文,因为忙着工地上的事情好像已经好久没见了,此刻他西装领带笔挺的站在面前,突然好像明白为什么方正不用他来做伴郎了。
见他也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脸上一热,“客人们都到齐了?”
“嗯。”
“那,我们呆会儿见吧。”不知道自己怎么呜噜出这么一句。见他眼睛一亮,嘴角立刻挑上一抹坏笑。大窘之下,提起裙子转身就跑。他倒是在身后呵呵的笑了起来,慢悠悠的来了一句
“小心一点,”顿了顿“不急的!”
“呃……”身子一僵,看看四周好奇的目光
“这个可恶的家伙!”咬着牙红着脸暗暗骂道。
婚礼闹得很晚了,大家才肯散。这结婚典礼在某种意义上真是一种心灵与体力上的折磨。十几桌的客人,新郎新娘每一位都要敬烟敬酒,遇到难缠的还要被逼着讲一些令人脸红的事情。真是够难为人的了。
说好了盛凯文会送大家回去,与黄韵珊站在门口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她女强人的脾气就又上来了,气呼呼地说要把这些人揪出来。看看天色已经黑了,我就决定顺着酒店的街道慢慢走到停车的地方等他们。
拐过街角,嘴巴突然被人用手捂住,胳膊一紧,就被带入了一个暗黑的胡同。狠狠地被摔上了墙壁,没等我出声,一片凉凉得钢片就抵上了脖子。森森的泛着白光。
“把小册子交出来,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一些!”眼前素未谋面的男人狰狞着从牙齿间挤出几个字。月光照在他半个脸孔上,投下奇怪的阴影,说不出的凶恶。
“什么,什么小册子。我,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心脏狂跳,手脚冰凉。眼前这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决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远处时不时地传来孩子们放鞭炮的声音,啪,啪,其间夹杂着欢快的笑声。在一个如此热闹的地段,即使是夜间,我想他肯定还是会有所顾忌的,只能尽可能的拖延一些时间,希望有人路过,会让他不得不放手。
脖子上突然一阵刺痛,来人显然不买我的帐。刀子贴着皮肤又加了几分力。
“放开他!”一声叱喝突然响起,语气中的怒气与阴冷的警告意味让人心头一凛。看到那家伙一抖,像似被盛凯文的这一声叱喝吓愣住了。趁他分神,突然发力握住他握刀的手,狠狠一扭,紧接着冲他□狠踢一脚。
‘啊’来人立刻痛叫出声,刀也应声落地。 看着他痛苦的蹲在地上,心里有些不解气,刚想走过去在补上两脚,胡同的阴暗处突然又走出了几个人,神情凶狠,看得出是一伙的。走在前面的人把手微微伸向怀里,下一秒,胳膊上一紧,盛凯文已经一把拉过我,转身将我护在胸前。
“啪”,耳边再次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鞭炮声,只是这次似乎响得太近了些。还来不及反应是怎么一回事,盛凯文抓过我的手带着我快速的拐进另外一条深巷,只是跑了几步,他就有些脚步踉跄,伸手去扶他,温热的液体粘了一手。
借着月光,竟是一手的血。
“啊~”忍不住的看向他惊叫,“你,你受伤了?”大惊之下,我终于意识到刚才听到的那一声不是鞭炮声,而是枪声。
月色下盛凯文的脸色苍白,勉强扯出一个笑脸,逸出嘴边的却是一声痛苦的闷哼。
“没事,盼盼,先别出声,那些家伙可能还在后面。” 盛凯文咬着牙,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握着我的手因为痛楚而微微发抖。
“可,可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他左边的白衬衣已经被血染透了一大片,肩膀上还是有汩汩的鲜血冒出来,我简直要魂飞魄散了。抖着声音,拼命忍着泪“凯文,好多血!我,我要怎么做!”直着嗓子惊恐的叫着,想去按他的伤口帮他止血,又怕弄痛他。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我,我从没有这么怕过,即使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也没有这么怕过。
“嘘,没事,别哭,盼盼,别哭。”盛凯文用他那没有受伤的手拢着我的额头,苍白着脸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见我还是不停的抖着,说着一些自己都听不明白的话。盛凯文眉头一蹙,将我用力的一拉,接着就狠狠的吻上了我的嘴唇,封住了我一切一切惊恐,担心的声音。力道之大像似要把我揉进怀里一样。
紧紧地压在嘴唇上的吻挚烈坚定,带有着一丝决绝,也有着丝丝倒吸冷气的痛苦,泪水疯狂的从眼睛里滚落,与他的汗混在一起,滑过脸颊,滑过唇间。紧紧地搂着他已经开始逐渐下滑的身体,我也不顾一切的开始回吻他。用尽气力的回吻他。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失去意识之前,盛凯文冰冷的嘴唇贴在我的耳朵上,用尽力气似的说道“顾盼盼,别哭……我爱你。”

正视

时间从没有这么漫长过,好像已经过了几辈子,可这该死的急诊室的灯还是固执的亮着。几个护士急急的从面前走过,手上捧着几个血浆袋。趁着急诊室的门倏的打开,闪身走了进去。
走廊里站了好多人,却一个个都是心情沉重闷不吭声。只有黄韵珊,不停的走来走去,焦急而混乱,嘴里不停的再说着什么。我却只能把自己紧紧的缩在长椅上,死死的盯着那盏灯,拼命得发抖。
突然眼前出现一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黄韵珊眼神涣散,脸孔因激动而透着不正常的红,死命地抓着我,“盼盼,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的指甲透过衣服深深的陷进我的胳膊里,却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心里的痛楚,反倒让我清醒了一些。
难过的看着她摇摇头刚想劝她,她又一把推开我,在我面前站的笔直,语无伦次的“是的,是的,凯文与我说过好多次,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把它埋了,忘了。可我做不到,做不到啊。”眼中突然涌上浓浓的幽怨与恨意,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沈正义可以一夜之间带着全家人人间蒸发,他有没有想过我和我的孩子?!”
激灵灵的一抖,“韵珊,你,你再说什么!”嘴里有些发干,心脏跳得飞快,吃惊的看向她。黄韵珊看着我,脸上混乱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倏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顺势滑下,慢慢的蹲下来把头埋在我的腿上,过了好一会儿,低着头闷闷的,幽幽的
“……我十八岁爱上沈正义,二十一岁与他同居……四年前他携全家一夜之间失踪,只留下我一个人和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像是被人在胸口打了一拳,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吃惊的用手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缓缓摇着头。
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我的震惊与困惑让她淡淡的苦笑了一下,其间的酸涩言语难以形容。
“我总想找个合适的时间跟你谈谈,没想到再次提起这些事竟是在这样一个情形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从空气中找寻一些勇气,整个人也陷入到了一种回忆的状态。神情怔怔得。
“沈正义以前在国内做官,职位不大,权利倒不小。往往海关几亿元的货物只是他轻轻动动笔杆子的事情。只是权利大了,诱惑也就多了起来,反正最后他与林迥之走到了一起,做起了走私。” 神色一暗,微微皱了皱眉,像是有些犹豫该不该继续说,
“凯文同学的爸爸做的是纪检监察的工作,那一阵子查的沈正义很紧。他虽然什么都不跟我说,可我看得出来,他有些疲于应对,焦头烂额了。突然有一天,那个同学的爸爸出了车祸死了,连同……反正案子就这样搁下了……我自私的以为一切都归于平静,他也可以跟他太太离婚,正式的娶我。可他却一夜之间消失了,连同他的家人全部消失的干干净净!!惊痛之下,我失去了孩子,而凯文也受到打击,变得有些抑郁自闭。”
稍稍一顿,她的语气再次变得很激动“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四年后,你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走进了凯文的心,也带来了沈家的消息。我曾经哭着求凯文让我向你打听他们一家人的消息,可是凯文都坚决地阻止了我。他说这样对你不公平,不想把你扯到这些复杂的事情中去。还劝我将过去都忘了,重新活过。”擦了擦眼泪,眼睛突然有些闪亮,“前阵子,我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本小册子,那上面详细地记载着沈正义与林迥之一切的权钱交易。我正犹豫着不知道要怎么做,你却突然写了封信告诉慕唐你要回国阻止沈星源订婚。凯文一气之下犯了胃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不肯吃药,谁也不见。我是又心痛又生气。想不通凭什么每次总是他们沈家父子赢,急怒之下,当然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我就查了你的行程表,跟着你找到了沈家。后面的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了……”
眼圈一红,语气再次哽咽,“这次的事情,一定是林迥之他们想杀人灭口,只是误把你认作我。”抬起红肿的眼睛,有些泣不成声“凯文总是自责当年没有保护好我,可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大男孩儿,只知道固执的为我这个姐姐死守秘密。可我,可我到底还是害了他啊……” 擦擦眼泪,“盼盼,凯文真的很在意你,他是一心一意的在等你转头看向他。他知道你有哮喘,虽然不期待什么,可还是把烟戒了。你喝醉了他一直照顾你到天亮,衣服都来不及换还要去工地。长这么大,我从没见他掉过眼泪,那天你烧得神志不清,搂着你,他的眼泪掉的绝不比你少。一夜的工夫嗓子就全哑了。虽然,虽然有些事情他还需要自己向你挑明……”
“别说了!别说了!”急急得打断她的话,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五脏六腑痛苦的全部拧在了一起。太多的信息在头脑里面左冲右突找不出口,炸裂一般的痛。关于她和沈爸爸之间的恩怨,我无法,也无力理清楚。可对于盛凯文为我做的一切,我敢说我一点都不知道,没有感觉么?
眼角看到慕唐站在急诊室门口,神色紧张憔悴,领带歪斜的挂在脖子上,衣服前襟已经被血浸透,颜色由鲜红转为暗红,触目惊心的横在胸前一大片。心里再次一痛,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艰难的吸着气,浓浓的血腥充斥在鼻端却仍旧无法压盖住那残留在唇上的味道。那混着他的汗,我的泪,他誓死护我的决心以及我后知后觉的吻。
“盛凯文,你不可以有事!你绝对不可以有事!”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仿佛那是维系我生命的一个信念,一个教条!
“盼盼!别这样!他不会有事的!”慕唐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剧烈的摇着我。以为在心里默念的几句话,却原来已经大声的说了出来。慢慢把手从脸上拿下来,目光呆滞的看向他,心里被掏空了一样,哆嗦着嘴唇慢慢的说了一句
“慕唐……我的命就在他手上了……”说完,将头重重地抵在他的肩膀上,泪水再次决堤顺着脸颊滑落。听我这样说,慕唐大大的震动,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大声地安慰我“听我说,凯文那小子绝对有这个命听你亲口对他说这句话!”颤抖着吸了口气“ 那家伙不会舍得你这样伤心的。”语气虽然坚定,可搂着我的胳膊也在微微发抖。
“嘭!”急诊室的门忽然被打开,“谁是病人家属?”医生摘掉脸上的口罩,身上血迹斑斑扬声问道。
“我是!”黄韵珊突然站起身冲着医生跑过去, “我是他姐姐。他,他怎样了?”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几乎是缥缈,虚弱无力的。
医生环顾了一下走廊里的每一个人,微微一点头,“运气很好,子弹在偏一厘米就打到心脏了。伤到了一条主要血管,失血不少。但没有生命危险。办理住院吧!”
医生的话象是一条大赦令,解了我身上的死刑,全身的血液好像又开始流动了,
“呼嗵!”黄韵珊却是神情一松,瞬间晕了过去。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盛凯文,眼睛一寸寸的从他脸上划过,只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我从没有见过他如此的无助,如此的没有生命力。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仿佛任何人都能轻而易举的让他消失。只是这张脸又是如此的熟悉,那深邃的眼睛曾经在夕阳下泛着琥珀一样的光,无奈时总是要摸摸那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原来在最放松地状态下有着弯弯翘起的弧度,一如他捉弄我时邪邪的促狭的笑意。还有,还有那摄人心魄的吻!在阳光明丽的午后,在落叶轻转的午夜。原来不经意间,我已经把这张脸深深地印在心里了。
一滴泪重重的滑落滴在他的手背,碎成了几小块,每一块都带着我的心疼,我的感动,与豁然醒悟的坚定。执拗的看着他,不愿意将眼睛挪开一分一毫,直到渐渐的,屋内的光线开始变得明亮,外面也传来了鸟儿吱吱喳喳的叫声。眼前的人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又把眼睛闭上了。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喉咙却是哽的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泪眼模糊的一瞬不瞬的继续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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