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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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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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惜容一下就惊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哥哥,瞬间又是泪盈于睫了,“哥……”

只唤了一声,千言万语就堵在了喉间,再也说不出一字。

胡浩然微笑着,脸上是一贯的温柔与宠溺,“对不起。今天是哥哥不好,自己心情不好还乱发脾气,容容原谅哥哥好不好?”

胡惜容用力点着头,热泪顺着眼角流下,滚烫地流进哥哥宽厚的掌心里。

胡浩然爱怜的捧着妹妹的脸,用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好妹妹,别哭!以后你想做的,哥哥一定全都帮你做到。你想出去玩是么?冬天快到了,是想去看白鹭书院的梅花了吧?那就去吧!等梅花开了,哥哥带你去好不好?”

热泪还是顺着脸不住流下,但瘦削的小脸上却努力绽放了一个大的笑脸,如初春枝头那一簇粉樱,虽有些纤弱,却同样传来明媚的春意。

胡浩然将妹妹扶着坐了起来,“你不是想学功夫么?哥哥从今儿就开始教你,咱们就从扎马步学起,没道理老二媳妇都能学,你就不能学的。以后我的妹妹要是输给她,我这个做老大的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门口,小竹死死的捂着嘴,笑着流下泪来。

等胡浩然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董少泉微笑着递上上檫手的热毛巾,眼圈里却泛着刚抹去的水光,“快吃饭吧。”

并不意外,桌上有两副碗筷。

“少泉,我……今天我心情不好。”胡浩然低了头,艰难的开口解释。

他的心情不好,应该说,是从昨儿就开始了。昨天和一班兄弟们喝酒的时候,他的眼光仍是不时瞟过来的,注意着妹子,也注意着他,所以他也看到了董少泉和张蜻蜓谈生意时的神采飞扬。

如果说张蜻蜓都看出了董少泉的这一份才能,那与他朝夕相处的胡浩然就更能够明白他所拥有的并不仅仅是一种才能与技术,而是发自骨子里的热情。

这种热情不是出于财富的向往,而是对追逐财富这种营生的热爱。就象一个绝顶高手谈到自己钟爱的刀剑,都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影响力。

“我一直不太肯定,该不该把你放出去。容容是一方面的考虑,还有一方面,可能是我的私心,我……”

胡浩然想尽力说明白些,董少泉却摇了摇头,“你不用说,我懂。容容也是我的妹妹,你们都是我仅存的家人。除非你哪天不再想承认。否则,我愿意为你们做一切事情。你不用觉得抱歉,觉得我牺牲了什么……”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胡浩然抬起头来,留恋的扫视着我间屋子,却有一种释然的轻松,“她说得对,这间房子不过是间房子,如果我不能掌控它,它就只是徒有其名的武烈侯府,而早就不是我们的家了。从前,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也劝过我退一步海阔天空。那时,你也是这么想的吧?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董少泉苦笑,“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懦弱无用,就差骂我贪生怕死了。”

是么?胡浩然一脸愕然,随即却又叹了口气,“我那时也太心高气傲了些,总以为守着这间大屋子便是守住了爹娘留给我和容容的所有。其实我们守在这里又有什么用?纵是我们名下的东西我也什么都动不了,何必成天在这儿受这口鸟气?真正糊涂的人是我。”

“现在明白也不迟。”董少泉已经有了全盘的打算,“咱们每月多少能从府里领些钱粮,出去租所小房子,把现有的几个人带去,稍稍省俭些也就足够了。容容虽然时常犯病,但依我平常冷眼瞧着,也是抑郁太过所致,咱们搬出去,只怕她还能过得安稳些。你就放心去投军吧,我能照顾好容容。实在有事,还有云豹他们几个都能帮得上忙,出不了什么岔子。”

胡浩然瞧着他,那目光里又是感动,又是歉疚,“这些年,我是不是真的很混帐?”

董少泉想了想,“可你要不是那么混帐,我今儿怎么会来到这里?”

噗哧!二人相视一笑 ,胡浩然拿起筷子,“吃饭!”

张蜻蜓今儿也回来得晚了,她在外城转了一圈,收获不小。

第一个认识是,原来京城竟是这么大的。平常她只在内城出入,根本就不知道,原来京城外头还有这么多的人。如果说平常内城里是熙熙攘攘,外城的就更是摩肩接踵,水泄不通。挑担的,摆摊的小贩挤得满满当当,好些地方连路都走不动。更别提他们那马车了,简直是寸步难行。

张蜻蜓一着急,就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一个小茶寮旁,自己跳下车子,打算徒步考察。这可把彩霞急坏了,就她一人跟着,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张大姑娘拍着胸脯保证没事,只是把身上那些金珠玉钗全都拔了下来,藏在车里,嘱咐车夫好生看着,便拉着彩霞挤进了人群。

张蜻蜓在北安过习惯了集市的混乱,反感觉亲切,可这一通逛下来,彩霞那个罪就遭大了。虽然只是个丫头,可她什么时候跟人这么挤过?在府里内宅,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就是出来,也是有马车坐的。可是到了这儿,不管腥的还是臭的,通通都伸到面前来,躲都没处躲!

张蜻蜓不仅不躲,还兴致勃勃的往各个小摊上凑。无论人家是卖针头线脑的,还是杀鸡杀鸭的,她都要过去看一眼,问两句价钱,有些不认得的东西,那就更要弄个明白不可。

好容易逛得上正午,彩霞已经是口干舌燥,两腿跟灌了铅似的,“姑娘,咱们该回去了吧?”

张蜻蜓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回去什么?这才逛了多少地方?走,我请你吃个饭,下午接着逛!”

这一刻,彩霞很想跟姑爷早上似的,就地晕倒,长睡不起。

等到日头偏西,终于回来的时候,屋里的小丫头就见主仆二人皆是衣鬓散乱,跟逃难似的。鞋袜更是弄得污七抹黑,一塌糊涂。

只是张蜻蜓仍是眼光闪亮,才写却是目光涣散,摇摇欲坠。

“你今儿也辛苦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彩霞一听这话,谢也忘了说,顿时回了屋子。一头栽倒在床,两句话的工夫不要,就径直昏睡了过去。脑子里是打定了主意,以后再也不跟姑娘出去逛街了!

周奶娘见张蜻蜓搞得这么邋里邋遢的回来,当下就皱起了眉,“这上哪个煤堆打滚去了,竟弄成这样?快过来收拾收拾!要你烧水给你洗个澡吧?”

张蜻蜓虽也累了,但心里还惦记着事,“不用了,只给我打盆热水来洗洗手脸便罢!肚子快饿死了,赶紧吃饭,吃了我找大嫂去,那厨房和马厩都收拾好没有?绿枝呢?”

周奶娘一边给她收拾着,一边数落,“你老关心这些干嘛?现也是做人媳妇的人了,该多关心关心姑爷才是!他今儿可累坏了,从一早上直睡到下午才醒。照大少爷说的,给他泡了澡又搓了药油,夫人也打发人来看过了,还让三少爷陪着出去找个懂行的大夫好生推拿一番,一会儿也该回来了。”

呃?张蜻蜓警觉起来,“夫人打发来的?”

“是啊!”周奶娘没跟小谢夫人过手,感觉她看起来还挺不错,“虽说不是亲娘,但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不错了……”

张蜻蜓打断了追问,“那他们就一直出去,到现在还没回?”

周奶娘一脸理所当然,“是啊,做推拿时候当然要久一些的。”

张蜻蜓却立马就拉下脸来,“那他今儿的功课是不是还没做?阿荣和阿麒有没有跟着同去?”

周奶娘不明白姑娘为什么生气了,小心翼翼的说,“有三少爷陪着,还要他们干什么?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回去了。”

这女人!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张蜻蜓一拳砸下,忘了是硬木桌子,震得手疼,蹭破了一层油皮。看得周奶娘心疼不已,“我这去给你拿点药敷上。”

张蜻蜓摆手不要,心内着实有些生气。那头死豹子,要是自己不上进,经不起一点诱惑,谁教也没用,!算了,她也不管了,关她什么事?可为什么还是这么生气?

(未完待续)



112 我找她去!

不知绿枝为何还没回来,张蜻蜓自己吃个饭,收拾干净就到蓝院去找大嫂了。却书她也不在,听说是在后头收拾马厩,张蜻蜓又让小丫头带路找了过去。

因为潘茂广是武将,对于马的重视与别家不同,平常人家都是随意给马搭个草棚就算完事,可潘家的马厩却是特意拣了块风水宝地养着的。

地方就设在潘家二老所居中园的西北角上,原来此处是一个小池塘,环境清幽,是引水布景用的,旁边还有一大块平地,围着一个亭子种植着各式名贵花卉。潘茂广觉得这地方不错,既不会吵到爹娘休息,又通风透气,他自己可以带着一大家子挤在西院,但他的马却必须住上好地方。

反正花园够大,就占了这一处,建了围墙拦起来,把那些花花草草全都拔了,平整了地,围着亭子做了个小小的跑马场。

又将一旁的房舍改了改,建起一溜砖搭的马厩,另打了门通往外头,出出入入的也都方便。

现在张蜻蜓把改造马厩的重任交给了大嫂,还有潘云龙在旁边眼光灼灼的守着,卢月荷要是不想让马住进自己院里,纵是再不情愿也得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操持此事。在请示过小谢夫人之后,就和陆真过来重新安排了。

既要分开管理,最好就是有相对独立的地方。首先得要两间独立的库房,各自的马屁车辆也得有地方分开放置,门前都加把锁,这样出了什么问题,也容易分清责任。

张蜻蜓陪嫁来的那个马夫纪诚虽然别的事上不哼不哈,可一到养马上头却有很多主意。比如哪间马房好,水槽合不合适,草料该是个什么样的配比,那说的是头头是道。有他在这儿帮忙张罗着,卢月荷和陆真也省了不少的力。

可说起来简单,真的要做,却仍是有不少事情要张罗的,卢月荷也想弄得好一点,免得相公揪心。

等张蜻蜓过来的时候,她们刚把马厩收拾出来,正准备回来吃饭。张大姑娘验收一遍,还当真给她挪了不少安放牛羊的地方,很是满意。

勾肩搭背奉承着卢月荷,“嘿嘿,还是大嫂做事厉害,一下子就弄得这么妥当,真不愧是那大户人家出来的。有本事!”

卢月荷听得心里直抽抽,查思安就歪了嘴,难道她这大家闺秀就是为了收拾牛马学习的?

另一个“大家闺秀”也没忘记给自己表功,“不过大嫂,我今儿也到集市里转了一天,包管到时给你买最好的猪牛回来,你赶紧算算,报个数给我。”

“弟妹客气,我这儿就不要了吧……”

“那可不行!你帮我这么大忙,说什么我也得帮你做点事的不是?咱们一起买得多,价格还好杀下去!”

张大姑娘胸脯拍得山响,坚决要大包大揽此事,不过好歹还知点情懂点趣,“那地方脏乱,你要不喜欢就不用去了,二回指个信得过的人带银子跟我去就得了。”

钱财事上,还是要分明,这一点上她绝不占人便宜。亲兄弟,明算账,老辈儿传下来的话一点儿不会错。

这还真给赖上了!卢月荷暗自叹息,算了算了,她也是一番好意,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由着她折腾去了,到时打发几个人来喂养几日也就罢了。

一路上将大嫂护送回房,却见潘云龙恰巧也回来了。

见到弟妹他笑着说起一事,“我才去了白鹭书院一趟,原来领地昨儿刚到,我去瞧了瞧,是叫泰寅吧,是个挺好的孩子,就是身子有些单薄。我已经拜托了小舅舅多家照拂,不过我瞧他年轻(纪)虽小,倒挺有志气的,说自己应付得来,还让你不要操心。对了,这儿有封信,是他拖我带给你的。”

张蜻蜓赶紧接了,却不好意当着人面来拆,正要推说让他们吃饭,告辞回去让人念给她 听,却见巧云匆匆忙忙过来报信,脸色非常难看,“二少奶奶,绿枝姐姐回来了,请您赶紧回去!”

潘云龙瞧她表情,心里一紧,“这是出了什么事?”

巧云不敢说,张蜻蜓忙道,“大哥大嫂面前,没什么好瞒着的。说!”

巧云才低声道,“二少奶奶,只怕您的嫁妆,出了大问题了!”

啊?潘云龙脸一沉,“走,我跟你一道去看看。”

张蜻蜓点头,转身就走,卢月荷怕真有什么事,也赶紧跟了去。

客厅里,早上让他们带出去的嫁妆现在已经全部拖了回来,绿枝把闲杂人等全都清理了出去,屋外是白亮两口子守着,里面安洗也在,见了张蜻蜓,俱自脸色不好。尤其是绿枝,脸色煞白,一见着姑娘,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张蜻蜓一看就急了,“有什么话你好好说,哭什么?”

陆真跟在后头瞧着不对劲,让卢月荷身边跟着的丫头也全部出去,闩了门才道,“绿枝,你可以说了。”

绿枝再也按捺不住,一下子瘫坐在地,拉扯着张蜻蜓的裙角就哭了起来,“姑娘!姑娘这可这么办啊!夫人,夫人也太过份了,给您的嫁妆,全有问题!”

张蜻蜓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知道林夫人肯定会在其中捣鬼,但她到底捣了什么鬼,竟让绿枝失态成这个样子?

安西把一口小箱子抱到桌上打开,“二少奶奶,您自己过来看吧!”他都没法说了!

张蜻蜓冲到箱子旁边,就见面上放的是自己送出去的首饰匣子,随手拿起一件金饰,上面有明显的火烧的痕迹,隐约露出里面的银白。这……这竟是鎏金的东西?

张蜻蜓只觉心往无底的黑洞沉去,厉声道,“绿枝,你过来!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绿枝哽咽着道,“我们今儿送嫁妆到蒋家的铺子里去,他们家的四姨奶奶倒是很和气,亲自指了人带我们送东西去。点货的时候,人家就提出来,要验一验真假,这也是他们行里的规矩。却没想到……没想到当真验出事来!原来夫人给姑娘置的这些金头面,都是银包的金!就是连打赏我们的这些银首饰,也不是纯银,只有五分银,只是外头给包了一层纯银而已!”

她一面哭,一面翻出箱子下面剪下来的许多小布头,“这些绸缎也全是次品!表面上看起来和真的无异,可是一绞来,就不对了!”

她哭得泣不成声,张蜻蜓看得直冒火却瞧不出好歹,“这到底哪儿不对了?”

卢月荷走上前细瞧,当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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