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招出什每流言蜚语。只是跟张蜻蜓约好,中午在哪儿吃饭,他过去接应,就放胡惜容和小竹跟她出门了。
倒是郎府老太太听说张蜻蜓组织了这么大规模的春游,又没有男人跟着,有些不放心,特意指派了两个老成的护院跟着,都自己骑了马,还带了他们王府的令牌,万一有个什么事,也方便照应。
张蜻蜓谢过,再去接章清莹。
林夫人却不在家,也出门陪章清雅去庙里进香了。求子,这可也是邝家少夫人的头等大事。
不过林夫人走前倒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一位马夫带一匹小马,还有一个奶娘,带着章清莹的东西。收拾得很是俐落,顾绣棠亲自送了小姑出来,见张蜻蜓准备得宜,略交待几句,也就放心让她们去了。
然后去与谢素馨和祝心辰会合。她们俩很是爽利,早准备好了马匹,各带侍卫丫头一对,也全是骑马,英姿飒爽。
最后接的是蒋明淑,小姑娘早等得不耐烦了,正在家里发脾气。可见了这么多人骑马赶车的来接她,小丫头又高兴了,欢快的蹦跶着,就想往马上蹿。好说歹说,才把这小祖宗给拦下,丢进车里,交给周奶娘她们哄去了。
队伍集合完毕,张蜻蜓终于松了一口气,都快折腾出一头的汗来,真不容易!想想公公指挥千军万马,该是多么繁难的事情?
闲话少说,人已到齐,那就出发吧!
一行队伍,向着目标所在地。轻快的前进。
京城桃花林。
有清溪如练,芳草萋萋,更兼春江水暖,鸭鹅先知,游曳其间,悠游自得。花朝时节二桃花开得正艳,灼灼天天,美不胜收。举目远眺,就如一片粉色云霞飘落人间,行至林间,清香扑鼻,落英缤纷,犹如置身世外桃源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张蜻蜓是个大老粗,可这却并不妨碍她欣赏这里的美景。一众出来的大小姑娘,丫鬟小厮们都是沉醉其间,流连忘返。
不仅是她们,今日天好,来得游人不少,尤以青年男女居多。女孩子们忙着在树下系五色彩笺,男子就忙着看女孩子。
品头论足,窃窃私语。
既然来了,总不能不让大伙儿下来乐乐。就是看与被看,未尝也不是一种乐趣。找了一个相对僻静又平坦之处停下马车,张蜻蜓很是豪气的挥一挥手,“大伙儿都下来玩玩吧,只别走远了,回头仔细给人拐了去!”
众人听得呵呵直笑,女孩子们忙着去缚彩笺了,周奶娘也拿了几个给张蜻蜓,“姑娘,你也去挂挂,求花神保护你和姑爷夫妻和顺,早生贵子!”
张蜻蜓瞧她递过来的这几张彩笺,均绞得极其精致,周奶娘应该费了不少的心,当下也不推辞,接了就拿去找地方挂。
她瞧一般人都挂得比较矮,很容易给那些登徒子撕扯下来,自恃有马,骑上立意要寻一个高处挂上。
不料祝心辰那丫头又跟了上来。以指刮脸道,“你也不害臊,人家说让你早生贵子,你就应了,就这么盼着做娘么?”
张蜻蜓鄙夷的瞅她一眼,自顾自的把彩笺挂上,“你知道害臊,你别挂啊!别在心里求花神保佑你早日找着如意郎君,倒是求她给你配个不如意的,天天欺负死你才好!嘁,做人干嘛这么口是心非,你累不累的?”
祝心辰给噎得无语,谢素馨听的咯咯直笑,挂好子自己的彩笺过来,“这话二表嫂说得有理,倒是小猪你矫情了。”
祝心辰顿时不干了,“你个素心包子,就知道趁火打劫。哼,你们一家的,我不理你们了。”
她讪讪的一拨马头,去找胡惜容了。
素心包子?张蜻蜓望着谢素馨也笑了,“你这绰号什么时候起的?倒是有趣!”
见没了人,谢素馨揶揄着她,“比你这朵脏兮兮的荷花到底强些。”
“死丫头!你敢笑我?”张蜻蜓挂好了自己的彩笺,回手欲打。谢素馨的骑术可比她好,拨马轻松躲过,却是笑道,“二表嫂,二表哥在军营里挨了打,你不打他,打我做甚?”
说起这事,张蜻蜓还真有些心虚,“外公舅舅他们都知道了吧?生气啦?”
谢素馨呵呵一笑,“现在知道求我了?说几句好听的,我就告诉你!”
张大姑娘天生脸皮厚,扒下一层迅速换上一层,“嘿嘿,好妹子,你快告诉我,中午姐姐请你吃好的!”
谢素馨偏头一笑,“瞧你可怜,我就告诉你吧。”
原来那日潘云豹挨打之事传到谢家,问清原委之后,当时就把谢长德和谢尚贤笑得茶都喷了出来。
“不过爷爷和爹也说了,二表哥活该挨打!得让他长点教训,老这么糊里糊涂的可不行。还让你多劝劝他,下回等他有空回来了,到我们家里去一趟,爷爷说要始父和大表哥都不在,他要亲自管教管教二表哥!”
哦,张蜻蜓放下心来,只要谢家人肯出手,那还是对小豹子有指望的,哪怕再给他们揍一顿,只要不是撒手不管,她就放心了。
“行,你放心,等他回来一定要他过去领罚。”
二人正说笑着,却见潘云霏过来了,仰脸冲张蜻蜓一笑,举着一个彩笺,“二嫂,麻烦你帮我把这个挂上好么?”
谢素馨很识趣的避开了,张蜻蜓帮潘云霏把东西挂上,跳下马来,“小妹,你找我有事吧?”
张大姑娘是个直肠子,既然决心要帮她了,就不喜欢藏着掖着的。况且她已看到,琥珀已经绊住了珍珠,正在给她们争取时间。
潘云霏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就问出口了,微怔了一下,旋即总是冰若冰霜的脸上泛了些粉红,与树上桃花交相辉映,别有一番少女的羞涩动人,“二嫂真是好眼力,小妹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她赧颜敛社下拜,“我知道婚姻之事,当由父母作主。可是爹爹长年征战在外,娘又素来与我不亲,我的婚事,还想请大嫂二嫂帮忙做主,若是不行,我情愿剃了头发当姑子去!”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眼中已然有了泪光。
张蜻蜓忙把她扶起,“小妹,你可不能胡思乱想。这事大嫂心里已经有了数,你放心,就是公公不在家。我们也不会让婆婆乱来的,毕竟,家里还有爷爷奶奶的不是?”
潘云霜神情凄苦的摇了摇头,“爷爷奶奶在家里是说不上话的,之前二嫂你说的那个姓诸的人家,姐姐已经说了不嫁,娘素来最是疼她,不会难为她。说不好,就算计上我了。”
“不会吧?”张蜻蜓怔了怔,虎毒尚且不食子,小谢夫人要是当真如此做,就太狠心了。
潘云霏噙着泪眼,“这门亲事是三哥在娘面前提出来的,三哥这个人,若是想要做成一样事,就一定会想方设法促成。其实也不必隐瞒,我们这一房虽然也是嫡子,但毕竟排在你们后头,家里的一切日后都是大哥的,三哥想要出人头地,就非得有些强有力的后盾不可。褚家有钱,若是能结成这样一门亲事,日后他肯定是想伸手过去捞些好处的。我倒是不怕把我嫁了去,过得不好,我是不愿意由着他们摆弄人家家里,那就太不象话了!若是一定要我嫁人,反不如嫁个平平常常,他们惦记不着的人家,他们没了指望,我也能清静过日子了。”
啊哟,真没想到,这个小姑表面上看来冷冰冰的,其实心地倒是真好。张蜻蜓牵起她的手,“你放心。这事咱们再打听打听。上回我都在家说过那话了,婆婆和小叔,也未必好意思真就把你嫁过去。况且这事,最后还是要公公同意的,就算他不在家,书信总要去一封的。到时我们给大哥去一封信,让他在公公面前一说,婆婆断没有成事的道理。”
潘云霏心里想着的,也就是这么个办法了,再次慎重下拜,“若是嫂嫂肯出手襄助,那就救了小妹性命了!”
“这是怎么说的?咱们是一家人。哪里要行这么大的礼?”张蜻蜓拉她起来,拿帕子探去她脸上的泪痕。“你倒是到车里再补些胭脂,省得给人瞧出来,让人说我这做嫂嫂的欺负你了。”
潘云霏放下心头大石,千恩万谢的走了,不过临走前,她犹豫了一下,附耳跟张蜻蜓说了一事.“论理,这话不该我说,可是二嫂,你房里那个叫兰心的丫头似乎和三哥走得很近,你当心些吧。”
张蜻蜓一笑,“谢谢你的提醒。”
此事碧落也向她密告过,只说兰心时常跟上房的人有走动,却没有明确指向。现在潘云霏一说,张蜻蜓心里就有数了。等她走开,暗自思忖,此事彩霞应该也知道的,不过她那儿倒是一直没动静,想来还没抓到什么确实的把柄。
那咱们就张果老倒骑毛驴,走着瞧吧。张蜻蜓琢磨了一阵,忽地狡黠一笑,说不好,她还能送小谢夫人份大礼呢!
看看天上,有丫头小厮已经放起了纸鸢,正心情不错的准备过去玩玩。忽地,就听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件随着哭声传来。
“救命!快来人再,救命!”
这是出了什么事?张蜻蜓定睛细看。不觉倒吸了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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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结怨
景色秀丽的桃花林,不知从何处窜出几条凶猛大狗,一只只长得膘肥体壮,毛光水滑,呲着白森森的犬牙,冲入林中,一通狂吠。游人纷纷避让不及,许多女子都吓白了脸,在躲闪之中更有那些登徒子们趁机推搡揩油,十分的下作不堪。
而章清莹她们几个年纪较小的姑娘,在车上就混熟了,小姑娘们没多少心事,下了车,随便系个彩笺应景,就手牵手去放纸鸢了。她们跑来跑去玩儿的位置,正是恶狗首先过来的方向,别人尚可,蒋明淑年纪既小,又是娇生惯养的小宝贝,哪里见过这等阵势,顿时吓得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琴姐的女儿小菊比蒋明淑还小了大半岁,见她一哭,也只知道跟着哭,傻站在那里,连跑都不会。
一众丫鬟婆子也全吓坏了,人人自危,跑都来不及,谁还顾得上去救人?小厮们又都在看着车,离得远,救护不及。
郎府护卫倒是有马,只是他们的到吩咐,重点保护的是身体最弱的胡惜容,一见有了危险,赶紧带着她走,顺道把刚走过来的潘云霏也给救了。
还是琴姐做娘的人勇敢,当下一手抄起女儿,一手抱起蒋明淑就往回跑。周奶娘紧紧护着离得最近的章清莹,方才那救命就是她二人在喊。
张蜻蜓一瞧清楚,可是气得不轻。那些恶狗的脖子上明晃晃的都戴着皮质银钉的项圈,分明就是有人家的。可这是谁这么缺德,居然在这么多人的地方纵狗行凶?就是要赶人,也没有这种赶法的!
她一个翻身就上了马,招手叫周奶娘,“快往这边来!”
而斜刺里,已经有一匹黄马,一匹红马冲了出去。祝心辰和谢素馨异常愤怒,挥鞭就冲着那些恶狗抽去,“滚开!畜牲,快滚开!”
张蜻蜓见她们拦住恶狗过来的方向。让周奶娘她们得了一缓,已经迅速往自家马车跑去,安东他们也已经出来接应,便去救后头抱着两个小孩,快被恶狗扑上的琴姐。
不妨半道上潘云露尖叫着冲了出来,“二嫂,二嫂快来救我!”
她的身后,其实并没有狗在追。若是埋头往马车那儿跑,不几步就有人接应。只是她给吓坏了,拼命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所以往离的最近的张蜻蜓马边扑,可是张蜻蜓的骑术还没这么好,给她这么冷不丁的一冲撞,反把茉莉惊得连连倒退,让潘云露扑了个空,一跤跌在马蹄下,茉莉吓得咴溜溜一叫,两只前蹄一扬,差点没把张蜻蜓给摔了下去。可更加危险的是,要是等它两只蹄子落下,踏在潘云露的身上,她不死也得重伤。
“快闪开!”潘云凯终于逮着机会英雄救美了,只可惜这回救的是自己的亲妹妹,演绎不出他娘盼望的美好故事。
毕竟是骨血相连,他冲出来头一个就盯着这儿了,一个飞身扑了过来,抱着妹妹来个就地十八滚,狼狈是着实狼狈了些,可毕竟把命保住了。
张蜻蜓也有些心慌意乱,仗着杀猪练出来的胆色,还算是临危不惧,紧紧的拉紧缰绳,夹紧马匹,吁吁唤了几声,才终于把茉莉给稳住了。
再看那边,琴姐已经给恶犬扑住。幸好安东安西已经赶了上去,操起大棒子,迎头就是一棍,把那恶犬打得嗷地一个翻身,夹着尾巴跑了。
张蜻蜓打马冲了上去,“没事吧?”
琴姐咬着牙摇头,“没事。”
只小明淑和小菊吓得还在哇哇大哭,张蜻蜓赶紧吩咐安东二人,“先把人送回车上去!”
盯着那只恶狗逃窜的方向,张大始娘恨得是咬牙切齿,打马就追。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在这光天化日的地方,下这样的手!
很快,在侍卫还有众小厮们的配合下,她们的人全都安全撤回了车里,只是都有些惊魂未定。
祝心辰和谢素馨打跑了那几只恶犬,一抬眼看见张蜻蜓追出去了,忙将骑马的两个丫鬟留下,让潘云凯等人负责警戒护卫,换上功夫不错的安东安西,带着自家和郎府的那两个侍卫,一起骑马追了过去。
张蜻蜓比她们快了一步,跑不多时,就见在桃花林的上方,有一支二三十人队伍停在那儿,就连下人也皆是衣饰华丽,当中有一辆朱轮华盖的锦车比寻常车子大了不少,最是耀眼。
那狗跑回主人面前,似乎胆子也大了不少,不住的呜呜哀鸣,摇尾乞怜,还回头看着张蜻蜓,甚有告状之意,几个管狗的奴才出来一看。狗身上有不少伤痕,大惊失色,牵着狗就来到管事面前,“咱家的狗给人打了!”
那管事闻听此言,那还了得?“这京城里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们爷的东西?”他冷眼瞅着后头跟过,蒙着面纱的张蜻蜓,“那妇人,是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张蜻蜓打眼瞅见这管事,就觉的有些眼熟,胖得都快走不动道了,却因为马术不高,特意骑着一匹小马,整个人压在上头,跟座小山似的,都快把马儿压塌了,异常吃力的驮着他,显得极不协调。
此人长得满脸横肉,偏还穿得花花绿绿,手上戴着七八个戒指,珠光宝气,十足暴发户的嘴脸,这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张蜻蜓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那管事有些不耐烦了,“咄那妇人,我问你话,你没听见么?”
张蜻蜓一下子醒过神来,“嗳,你这人讲不讲理的?大白天的,干嘛放狗出来吓人?这天子脚下,有你这么无法无天的恶徒么?”
“我看你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管事当即就要发火,却见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