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去!”
“为什么呀?难道你要把江山拱手让给那些狼狗?”
云邪皱着好看的眉头,瞪了破天一眼,破天顿时不寒而栗“调一万天命军暗中相助必净,不要走漏风声。”
“凭什么?”破天不满“派我的部下去帮他,还要偷偷摸摸的?”
“二万!”
“我亲自去收拾他们不是更好……”
“三万!”
破天立马住口,他手下也就五万天命军,可不能全被征用了,这皇兄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他是讨厌整天围在仙儿身边的必净,但是他还没有疯狂到拿江上社稷当赌注。
他,赌不起——
三日后,银蓝国陷入百年以来第一次的国内动乱,富人花重金大把大把地囤积粮食,使得百姓无粮只好用偷用抢,商铺纷纷哄抬价格,强人趁机抢劫百姓,淫辱妇女,百姓叫苦连天,哀声载道……
正一品驻北骠骑将军皇甫覃负伤而归……
“必统领根本不按章法作战,只会纸上谈兵。”
“没有一点作战经验,长得跟个娘们似得,被敌军奚落嗤笑,还没打战士们的气焰就被浇灭了……”
“要不是他一意孤行,也不至于连失三城,王上得立马召他回来,军法处置!”
……
皇甫覃一归来就老泪纵横地哭诉着必净的独断专行,义正严词的模样恨不得立即杀了必净。
“人呢?”云邪制止皇甫覃继续抱怨下去的冲动,转身问向一边。
“下了三道兵符,必统领还是不肯回来,说要作战到底,还说……还说……”颤颤巍巍地不敢抬头。
“还说什么!”
“除了仙妃的命令……否则谁的话也不听!”
“啪——”银云邪雷霆大怒,狠狠地捶打着桌子,顿时桌子炸开,碎成几段。
、116 速战速决
“不行!绝对不行!太医说了小姐身子弱,一定要好好的休养,不能太操劳的。”香儿跺着脚挡在房门口就是不让路。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去看看又不是上战场。”越来越尖细的下巴,透露着火银凤此时的憔悴,腹部略略凸起,外人都道是仙妃怀孕六个月,却不知道实则八个多月了,再有两个月就是临产期,但是这一次她再也呆不住了,必净这个傻小子既然不打算回来,那么只有亲自去找他了。
为了一个承诺,为了给她一个平静幸福的生活,他已经尽力了。
“青冥大人,你来的正好,快劝劝我们小姐吧,她要去战场找必净。”正僵持着却见青冥来到门外,忙开门说道。
她知道,青冥很在乎小姐,一定不会让小姐有事的。
青冥笑着冲着火银凤点点头,火银凤微怒“你也是来劝我的吗?”
“不”青冥拉起她的手,大手包裹住她纤细的小手“我陪你一块去。”
火银凤猛然抬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青冥,一时间,五味夹杂……
这个时候唯一懂她的竟是,青冥。
出奇地,银云邪并没有制止火银凤,反而派了五千精兵暗中保护。
皇城高高,近在咫尺却触碰不到。
“她这是在玩命!”破天紧握拳头,重重地击在城墙的石壁上,眼神由始至终专注着远去那白色马背上决绝的倩影。
“如果只身战场的是朕,不知道她会不会这样不顾性命地追随?”云邪认真地说完,说完自觉好笑,竟苦笑起来,眼中是闪闪的光芒。
他明白,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日行千里的良驹,火银凤还嫌不够快,在飞速赶路中拼命地抽打着马鞭,终于在第三天,马儿累死在路边。
青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果有一个女人这样不顾一切地扑向自己,他一定不会放手,他那个骄傲的一个人,竟只甘愿默默地守在一边,待她需要时伸手双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青冥搂着火银凤,共骑一匹,日夜赶路,终于在第四天的黄昏到了辽北。
那个负着伤替士兵包扎伤口的是他?胡渣稀稀拉拉满脸疲惫的是他?那个黄昏下发丝高束表情果断决绝的是他?那个带着憔悴带着愁容的是他?真的是他吗?
火银凤再也忍不住跳下马飞身扑入必净的怀里,为了一个承诺,至于吗?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真的值得吗?
“是,是你吗,凤?”必净沙哑着声音是难以抑制的激动,这不是梦吧,昨晚他也做过相似的梦,可醒了什么也没有。
“是,是你的凤,是我,我来了。”火银凤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就这么牢牢抱紧他,好像要融为一体。
士兵们讶异地看着将领激动又紧张地忐忑表情,也很是纳闷,那个不苟言笑,又狠又毒,又冷漠的统领竟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于是每个人都将眼光投在火银凤身上,眼中滑过一丝惊艳,才明白,难怪统领会如此失态,那样一个绝色女子如仙如神,美若流云,他们久居辽北,没有荣幸见过所谓的倾国仙妃,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只道是统领的女人。
黄昏的格调,带着暧昧,带着欢愉,扑撒在这一对相爱的人身上,很美,很美,美得刺眼,美得迷离,青冥转身不敢看,也不愿意看,他的使命只是将她将给另一个男人。
夕阳下,两个如天神般俊美的男子,挺直着,站立着,默默地注视这彼此,带着敌意,更多的是欣赏。
“胡闹,真不让人省心,这里可是战场!”必净又是怜爱又是心疼“你怎么不劝劝她?还敢带她出来?”
青冥挑眉“你第一天认识她吗?这么容易劝的动,就不是她了。”
“好了,你也别怪青冥了,不见到你我是不会安心的,即使他不带我出来,我自己也会偷溜出来的。”火银凤歪着脑袋耍赖。
“真拿你没办法。”必净递上茶“这下你放心了,没缺胳膊少腿的,乖乖的,今晚就回去。”
“不!我不回去!”
皇甫覃有勇无谋,打战多半硬碰硬,多年来屡战屡胜,已经养成了作战的习惯,倭人也同样的看透了他的战术,这一回,人家多动了几个心眼,在必净来这前这场仗就已经是烂摊子了,只不过皇甫覃聪明得选择了负伤归朝,让必净留下来擦屁股,而也因为必净的固执不达目的不罢休,导致所有人都以为是必净无颜归朝。
“派人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埋下药石,那么倭人只剩下这个路口可以逃命,而这里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到时我们只要在这里设下埋伏,来个一网打尽。”火银凤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飞快的指示着,这里埋伏,这里攻击,这里退军,这里水战……说得细致入微,青冥甚至怀疑,她天生是个战神,一个无师自通的将领。
他堂堂一个军师,竟派不上用场了,只能在心里为她鼓掌。
火银凤喜欢速战速决,朝中兵符连连急召必净回去,甚至断了运送的军粮,她必须立刻结束这场战役,立刻马上!
药石是火银凤和青冥研究而出的,功能相当于火药,利用硝石和硫磺等各种材料,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没有真正试过效果。
“统领,大胜!大获全胜!倭人全军覆没,我军大胜啊!”
药石的轰炸声还在耳畔响彻,获胜的战报已经传来,必净激动地跳了起来,狠狠抱住火银凤,滚烫的舌头瞬间缠住她,灼热的气息贯穿二人,声音嘶哑而压抑“凤,我们成功了,你听到了吗?成功了。”
“嗯。”看着必净激动的像个孩子,火银凤的心瞬间柔软的一半,内心的防备早已土崩瓦解,舌尖缠绕,热烈的回应着,嘤咛一声,必净更是动情,急切的攫取口中的芳香……
热吻辗转与唇舌之间,手指点燃着身上各个敏感的细胞,倏地腰间一紧,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鼻尖是他淡淡的体香,必净脸颊绯红,微微喘气。
陡然清醒,天呐,我这是在做什么?我们没有未来的,既然爱不起,一开始就要掐断。
故意拉开距离,却不想身上更紧,唇上更润,双手交缠搂在腰间,耳边是他粗重的喘气,满脸的羞涩和青涩,火银凤双眼一闭覆上这份热情,必净将人轻柔地放在床榻上,翻身压下来,挑开讨厌的衣物“凤,我爱你啊……”
火银凤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微微起身迎上那个吻“我知道……”
就让她再放纵一次,她本就不是个安分的女人,何况面对一个相爱的男人,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而已。
必净再也禁不起挑拨,捧着脸疯狂吻起来,脖颈,香肩,胸口,小腹……轻柔爱恋,深怕弄疼了她……
帐篷内风光无限,帐外冰冷刺骨,端着温热的安胎药,停步在帘外,青冥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117 妖女死神
火银凤立在正中,冷眼看着所有人的表情,猛地走向皇甫香香,用力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那美艳的五官因为愤怒变得异常扭曲丑陋,火银凤猛地一松手,皇甫香香顺势后仰,跌倒在一旁,将一旁的宫女手中的茶水泼倒,身上顿时一片狼藉,愤怒地瞪着双眼,却又满脸的惊恐“滚开!你这个来历不明的狐狸精!滚开!”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抓住她!去……去去禀告王上,快啊……”腊月挺着肚子,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享受还是怎样,明明只有五个月肚子却大得像要随时破壳而出,看着她笨重的模样,火银凤冷笑。
一袭简单的雪色白衣,浑身毫无点缀,在明媚的阳光中如即将融化的雪仙,带着清冷,让人不敢靠近,众妃嫔都自惭形秽,无论是新晋的秀女,还是身份高贵的妃嫔都在心里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皇甫香香推开身边搀扶的人,“啪”一声,大拍桌子,指着火银凤的鼻子骂道“本宫让王上扒了你的皮,本宫不会放过你的,你敢再动我一下试试?”
一道轻柔的声音,清静冷漠“你还不配我动手。”
一旁的金朵壮着胆子走上前,手脚无措地低声说“仙妃娘娘,您这样……王上会……王上……您……”话还未说完已经被火银凤冷漠的神色吓得连连后退。
普莲和贺沫儿等人都纷纷吓得花容失色。
身边的青冥和必净也忍不住微微慌神,她冰寒时竟如此痛彻人心。
“皇甫覃我迟早会收拾的,你,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的!”火银凤眼中尽是凛冽的杀意,说话却出奇的平静“买凶杀人?蠢也要有个程度!”
没错,得知必净大获全胜,皇甫覃和皇甫香香竟雇了杀手在沿途埋伏,要杀了他们,而那些士兵各个将必净和火银凤视为天神,一见有人刺杀纷纷性命相搏,若明刀明枪那群士兵还不至于惨死,那些杀手各个暗箭、毒气,最后几人是九死一生才好不容易捡回了性命,为了那些无辜替自己而死的人,火银凤怎么也不会放过他们父女。
“你胡说,本宫才没有……”皇甫香香还想说点什么,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正欲喊叫,火银凤已经急速将一柄剑直接插入了她的嘴里,穿过头颅,剑柄已经染着血,挂在半空……
“啊……杀人了……救命啊……”腊月惨叫一声冲出殿外,几个胆小的早已经吓得手脚发软,贺沫儿苍白的脸色挂着汗珠,金朵好歹是副都尉的千金却也从未见过这个阵势,其他人更是吓得直冒冷汗。
这简直是一个妖女!
皇甫香香就这么定在原地,双眼还是睁得大大的,看着火银凤,是惊恐,是慌乱,是害怕,是不甘,双手挥舞着,七窍开始流血,火银凤轻弹一笑“没想到你七窍流血的样子倒是很美,放心,你那么爱美,我会让你到死都这么美。”
不到一盏茶时间,所有的人都一下子冲出来,趴在地上猛吐,有的甚至晕死过去,唯有火银凤嘴角噙着笑意,一步步走出门外,扫过门外面色煞白的银云邪,还有躲在破天身后娇弱无力的腊月,轻笑“祁破天,最好看住你的女人,否则下一个就是她!”说完,莞尔一笑,倾国倾城,又如精灵现世,拉着必净,欢声笑语地走了……
云邪冲进寻香殿,努力忍住呕吐的冲动,这简直是人间地狱,只见皇甫香香直直站立着,口中插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剑,四肢具卸,歪歪斜斜地掉在地上,鲜血淋漓,鼻子,耳朵也都横在地上,只有一双眼睛,惊恐地睁大着,死也没有合上……
必统领拂了王上封他为龙骠骑的赏赐,竟痴人说梦地想要仙妃,王上顿时被激怒了,在大殿上大发雷霆,并下旨不许再提这件事,而必统领像是疯了一样,每日上朝必求此事,弄得王上一怒之下,勒令不许上朝。
云邪并没有追究火银凤杀了皇甫香香的事情,本就为了挑起他地怒火,却不想就这么息事宁人了,火银凤急了,愈演愈烈,一句‘看不惯’将身怀六甲的王爷夫人杖责三十,腊月娇贵的身体禁不住拷打竟早产了……
“娘娘求您了,我家夫人让您务必去一趟,求您了……”任由小丫鬟怎么哭喊,火银凤都不为所动。
这已经是第八次派人来请了,火银凤这就不明白了,腊月即使怀恨在心也不至于早产还要自己观摩,这存的什么心?
“别去,这个女人没安好心。”必净紧紧抓着火银凤的手,将一颗颗剥好的葡萄送到她嘴边。
“去,干嘛不去,谅她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火银凤嚣张地对着必净吸吸鼻子,长大嘴巴示意继续拨葡萄,必净刮了下她的鼻子,微笑着“就你聪明!”
香儿看着如胶似漆的两个人,无奈地耸耸肩,自从辽北回来,这两人就好像牛皮糖黏在一块了,扯也扯不开,有时候亲密地连她都看得不好意思了。
当必净和火银凤双双来到破天的王府,就被迎入里边,祁破天面色复杂地在火银凤和必净的身上游离,必净忙牢牢握住,占有性地宣布自己的主权,祁破天一瞥眼不加理会。
“夫人只让娘娘一个人进去。”
必净手上一紧,火银凤点点头,将他安抚,便入了内室。
床榻上,苍白憔悴的腊月,毫无血色,大汗淋漓地喘着气,身边是哇哇直哭的女婴,裹在襁褓中,双眼还未睁开,四肢手舞足蹈地,腊月温柔地看着身边的孩子,那慈爱的模样真难以想象是那个趾高气扬的腊月。
见火银凤进来,便示意奶娘将孩子抱走,伸伸手让火银凤坐下来。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腊月虚弱地看着火银凤,不知不觉眼角闪着泪珠,枕头竟湿润了一大片,火银凤最受不了女人这样,哭哭啼啼算是怎么回事,气恼地问道“你找我来不会是为了让我看你哭吧?”
腊月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展露出一个无害的笑意“公子,腊月自知做过很多错事,对不起你,但是还是想求你一件事。”
太久没有